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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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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城绫把陈述的时间顺序线整理出来。安室透从旁看去,与他自己根据情况了解的别无二致。让他惊奇的是,结城绫不仅完整记下了日月,有些事件发生的具体时间甚至精确到了几时几分。如此超然的记忆力,很难想象她曾经患有失语症且失忆过。

到后半夜,大家身心皆已疲惫不堪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结城晓人放桌上的手机震动着,他只淡淡瞥了眼屏幕,起身离开时将案子交给目暮。

“警视去哪儿?”目暮看着背影问。

“酒店。”

安室透追了出去,冲矢昴也不紧不慢地随着他们的步伐跟上,大家以为三人都是去酒店,不多在意。然而,结城晓人驱车驶去的并非酒店方向。安室透在驾驶位上拿着手机拨出其中一个熟悉的号码,一个令他无比反感的面孔贴近车窗,眯着眼和声细雨般地说道:“我的车出了点小问题,能否请你捎我一程,我想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他本能地想拒绝,刚好拨出的号接通了。听筒凑近耳边的同时他不情愿地向窗外的人指指斜后座。

冲矢昴坐进去关车门的声音极轻,担心惊动了与安室透通话的人。

结城晓人快速翻转手机的那刻,他们两人都看到了。安室透看到了熟悉的号码,冲矢昴看清了“OK,简单粗暴”这句话。

“怎么?还要通第二次无声电话吗?”

接通后听筒里没人说话,安室透对这种无聊游戏感到莫名烦躁。

“你身边有人?”

“啊。”安室透视线略过后视镜里安坐的冲矢昴,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有事?”

“别说你不知情。”事已至此,他也不避讳后座的FBI。

“你想知道什么?”

“这次的事件,是组织策划的吗?”

“是,你想怎样;不是,你又想怎样?”

手机漏音小,冲矢昴在后座只能听到细小的人声从听筒传来。他不能急,之前工藤宅直面交锋,他们发出的合作邀请安室透还未给回复。只要此案不与组织牵连上,他就可以将心放下一半。

只听安室透回复的语气生硬且带有一定威胁性:“结城家的主事人是不想让过多外人知道你并怀疑你和你这个人的存在。我现在只想确定一件事,这次的案子与组织有关还是无关?”

安室透听到一声长长的叹息,是不应该在白露身上出现的无奈且无力。她说:“你真当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吗?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们也非小鬼,我好心劝你别掺合,你也听不进去。你身边的人是谁啊?你们好自为之吧。就算我不揭露,你如此明目张胆与警方接触,暴露也是迟早的事。”

她的声音比过往温和,电话却挂得极干脆。

“你要去哪里?”安室透本想紧跟结城晓人,可耽误那会儿早已失去对方的踪影。

“结城警视是去见她了吗?”冲矢昴答非所问,“我该怎么称呼她呢,白小姐还是水原小姐?”

“你要是以后者称呼她。”安室透噙着一丝笑,就着对方的怀疑顺水推舟,“我保证,你会被灭口。”

“那我还是识时务为妙。”

安室透开车出车库,后半夜里马路上车辆稀少,去往城市酒店的方向顺畅无比。途中,冲矢昴接到阿笠博士电话,说东京都内各个主道转郊区方向出了几起车祸。通话时,路面上开始响起此起彼伏的警铃。

冲矢昴眉心收紧,想起偷看到的消息,赶紧阻止正转弯的安室透,“先别去酒店,跟着警车。”

被吩咐的安室透一油门踩下,朝警车直冲而去。

冲矢昴微微笑,“你说,简单粗暴的方法是什么?”

安室透没好气,“谁知道呢?”

冲矢昴目睹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街景,马自达狂奔的架势像要与敌人同归于尽,“就像你现在这样。”听到此话的人又猛地减速,冲矢昴稳稳安坐的身躯轻轻摇晃了一下。他很想说,如此容易被激怒,可不像Bourbon。

他们到达第一个车祸现场。交通课的警员并不认识他们,见两人走近事发车辆,上前阻拦,将两人隔绝在警戒线之外。

这条支路来往车辆不多,现场出事的是一辆箱式小货车,看地面刹车痕迹是行驶途中遇到突发状况紧急变道刹车撞向路墩后再侧翻。但是,前挡风玻璃撞得太碎了,那碎渣扎了司机一脸,有些直接戳进了司机胸膛。交通课事故的专员还在抢救司机,很明显已无力回天。隔着警戒带,两人都看到了刺进司机咽喉的大块碎玻璃。

地上还有杂乱的小型机车轮胎刹车痕,侧翻的货车引擎盖上也留有轮胎痕。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四周,监控死角。

这是,蓄意杀人?

“小孩子!”正在路段搜索取证的勘察人员一声惊呼,瞬间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

一听到是小孩子,两人投去的目光里有共同的期待。警察在侧翻货车旁的草丛中抬出一个胖乎乎的小人儿,喜不自胜:“还活着!还活着!”

当两人看清躺在担架上的孩子,瞬时色变:小岛元太!

“请问,只找到一个孩子吗?”安室透问搜查人员。

警员说:“我们还在搜索当中,目前只看到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我们认识。”冲矢昴说。

警员惊道:“真的?”

“这是目暮警部他们要找的孩子。”

“哎!”警员一愣,随即道:“你们说这是今晚的失踪案里丢失的孩子?那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冲矢昴说:“我们是失踪孩子的家属,刚刚找到的孩子是我妹妹的朋友。所以,我们现在想知道这里是否还有其他孩子。”

“我知道了。”警员郑重道,回头去请示带头的警官,让他们进了警戒线内。

“山本。”警官出示证件,问两人:“你们是知道这里出车祸了?”

“我们刚从警视厅出来,就听说车祸的事。我妹妹和她的几个朋友都失踪了,由于找人心切,想碰碰运气就跟过来了。”冲矢昴说起谎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一套一套,他也不管对方是否相信他的说辞。阿笠博士是觉得车祸的发生突然又蹊跷,才告诉冲矢昴让他分析分析。

现场除了轮胎印,找不到额外痕迹,更没有其他孩子的影子。有交通课的人在负责,两人不多停留,赶往下一个车祸地点。他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已被清理得差不多,询问处理后续工作的警员得知,第二个现场是一辆箱式小货和大货相撞,小货司机当场死亡,大货司机重伤,事故原因还待调查。

“车上有孩子吗?”安室透问。

“有,一共三个孩子,全倒在路中间。”警员唏嘘,“可怜啊,生命体征太弱了,能不能救回来都难说。”

“不好意思,请你看看有没有这几个孩子?”冲矢昴翻动手机中的照片让警员辨认。

警员边看边摇头,“都没有。”

“谢谢!”

第三个现场相离较远,两人一路无话。斜穿一条宽阔巷间途经某处废弃的房屋时,冲矢昴多看了一眼,突然道:“结城警视和结城小姐关系不好吗?”

“不知道。”安室透冷着脸,这条民巷他很多年没有走过了。离城区近,周边建了无数独栋小别墅,唯那块地皮无人收购。矗立在中间黑黝黝的屋梁焦干还能依稀辨认出曾经建在这块地皮上的房子的大致轮廓。

“我看正好相反。”冲矢昴又自答,对前者情绪的波动似是无动于衷,“保安、监视、当众审妹妹,别人会觉得他冷酷无情;实则,哥哥在用自己的方式最大程度上保护妹妹不受案件波及太深。”

安室透将回忆的神思抽回现实,他无法否认自己的猜想与冲矢昴一致,还是反讥道:“怎么!你想用这些子虚乌有的猜测定结城小姐的罪吗?”

“不。”冲矢昴说,“结城小姐有没触犯底线还不能过早下定论,她说的那些虽然颠三倒四,但总有八成是真的。隐瞒的另外两成,也是有无法启齿的原因。”

这是也他们所有人忽略的问题所在。离开警视厅之前安室透就想通了,结城绫的故事中少了一个人,所以她要把事件发生的顺序打乱颠倒。她只是一个孩子,遇到危及生命的事情能迅速整理好事情经过已属不易,况且在她的诉说里,她的初心不坏。光是一句“我也想找到真凶,洗清自家嫌疑”,就足以让众人信服。纵使在叙述整个事件过程当中有不少疑问,结城晓人不提,也无他人提及。然,他们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与她同学几年的毛利兰,有谁真正的了解那株一直被周全保护的花苗!

目暮他们的任务是找到孩子捉拿真凶,他们要找的是这案子背后更深的纠葛,把突破口寄托在结城家的希望是幻灭了。

灰蓝色本田XR-V停在警灯闪烁的警车旁边,车祸带来的骚乱已然平息。这边,车内两人远观现场收尾的交通课警员,想的都是同一件事——孩子。照之前的规律,这边侧翻在旁的箱式小货内也会有孩子。孩子是谁?结城晓人为何偏偏奔赴最远的现场?

“结城崇?”安室透念出可能性最大的名字。

冲矢昴单手支颌表示赞同:“是有人事先通知他吧。”

至于所谓的“有人”,自然是在警视厅给他发消息的人。两人都牵挂着柯南他们,准备赶往第四个现场,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就在后面某辆出事的小货里。

孩子的案子进展似乎格外顺利,顺利得有些不真实。坐镇警视厅的目暮一众也是抹了一把冷汗,找到的孩子们都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整个过程有些让人模不着头脑,至少失踪的他们都回来了。毛利兰和阿笠博士心急如焚地奔向医院,小五郎被目暮留在警视厅协助案子接下来的侦破。

黑田来电,说结城晓人并未到酒店。那边管理官坐镇,目暮他们可以放开手抓捕疑犯河村忍和宫崎正臣。

在路上的安室透和冲矢昴本想跟着结城晓人的本田深入追踪,可没进行多久便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锈铁磨沙般的干涩嗓音阴恻恻地警告:“继续往前,死——降谷零。”行驶中的安室透听到对方念出这个隐晦的名字突地一个急刹,后排的冲矢昴被冲得一趔。好在后半夜马路上车辆稀少,没有造成追尾。安室透小心将车停在隐秘处,稳住心神,“什么人?”

“哼!你不怕死。”对方闻而不答,依旧警告,“怕别人因你而死吗?”

被不名电话威胁的人大脑快速运转,想到一个人,“是她让你阻止我的吗?”他不道其名姓,还是希望此人与白露有关。如果是组织其他人的试探,他跟白露这次都在劫难逃;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真的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虽然她在组织的地位要高于他,但对于背叛者组织处决方式只有一个——杀!

抛出去的石子没有回响,通话还在持续。安室透屏气凝神认真听,渐渐地由浅及深的呼吸传进耳朵,似乎这呼吸越来越急促,像是——安室透眸中一凛,人在恐惧时不自觉发出的喘息和心跳,还有因过度紧张艰难吞噎时喉结传来的咕噜声。

“你怕死吗?”

凌冽又极具压迫感的震慑,吐字清晰。听距离,这句话不是对电话这头的他说的。安室透一手拽方向盘一手握手机,力度松了紧,紧了松。

“小姐!”几分钟前的阴森哑音在这声称呼中变得唯诺恭谨,却依然执拗,“这个人会坏您的大事,所以我才……”

安室透听着对方的辩解,想起他曾见过一面的佝偻老者。他是被最开始那声“降谷零”震到失神,脑子一瞬间当机,听过的声音没及时通过大脑回忆搜索反馈。

“你们不用去后面的现场了,直接去医院。”那头凌冽的声音软了下来,离听筒的距离不近,听语气是在跟他们对话,“先说好啊,哪个小鬼被阎王收了,都与我无关。你们若是继续跟下去,别说小崽子了,我也得跟着你们手牵手过奈何桥。”

安室透淡淡地扯扯嘴角应下来,始终没忘记圣诞行动中这个变化无常的女人的狡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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