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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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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打开,三兄弟就见远处飘来四团绿色火焰,速度非常快,一转眼就到了眼前。

因为天黑,近了他们才看清楚,四团火焰中间有一把椅子,是那种老式的太师椅。两根竹竿穿过椅子扶手,绿色火焰分别在两根竹竿的前后两端燃烧,一位年纪很大,穿得非常厚实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就这么飘着过来了。

椅子在门口停下,老人站起来时,那四团绿色火焰也跟着熄灭了。

先生引着这位老人来到姑奶奶房间,说来也怪,这位老人一迈进门槛,姑奶奶就不骂人了,卷缩起身子,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老人站在炕沿儿前,叹了口气说:“都出去吧,我和它谈谈。”

先生有点不放心,想说什么,被老人抬手制止,四个人就这样被赶了出来。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屋子里传来老太太的哭声,她的三个儿子立刻坐不住了,就要往屋子里闯,先生一个人根本拦不住。但是,当时房间的木门就跟焊死了一样,三个大男人用尽办法,依旧纹丝不动。

又过了一会儿,先生说:“好了,师傅要开门了,你们让开路。”

三人退后,门从里边打开。

哥仨冲进屋里,见老太太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睡着了,这才放下心来,对坐在炕沿儿上的老人千恩万谢。

老人摆摆手,对先生说:“把香案撤了吧。”

然后就从后门出去,坐在椅子上,绿色火焰悄无声息的重新亮起,椅子飞速漂出人们的视野。

姑奶奶从那天起,病一点点好了,但她并不记得当天发生的事,至于她究竟得罪的是什么东西,还有老中医的师傅是怎么收服它的,没人知道。

简爸道:“不管怎么医治,老姑现在不遭罪,还能下地,这对咱们家来说就是一件大喜事。”

“对啊,双喜临门,”潘女士拿出一个大红包,放在老太太手里,“这是你侄子孝敬您的。”

祝寿的红包老太太没推辞,笑着收了起来。

潘女士又从口袋里拿出一沓钞票,小荣立刻往后退开。

潘女士拉过她的手道:“这些年你尽心尽力照顾老姑,我们心里都感激着你,来时不知道你怀孕了,我们也没啥准备,这个你先收下,就当是我们提前喝孩子的满月酒了。”

小荣说啥不肯要,两个人正推让着,成子跑了进来。

“简叔叔,前边开席了,给您留了位置,咱们这就过去?”

“好啊,”简爸答应一声,转头对姑奶奶说,“老姑,明天我们要回海市,今晚必须回家,今天你要见的客人多,吃完饭我们就不过来了,你好好保重身体。”

潘女士硬把钱塞进小荣口袋里,跟着成子出了门。

这时,又有才散席的客人来看望老寿星,老太太和小荣被一群人围在中间一时脱离不开,便也顾不上他们了。

一家人往前院走的路上,简易从成子那里得知,他不是姑奶奶家里的亲戚,像他这样的年轻人院子里还有十几个,当地称做落(lao)忙的,任务是帮着主人家跑跑腿,传个话,做些零活什么的。简易他们刚来时在门口碰上的是支客,他和落忙的一样,都是临时过来帮忙的,支客相当于这场宴会的大总管,所有事情都可以找他。

一家人跟着成子走进临时帐篷,只见支客正在安排客人入席,八张大圆桌坐满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落忙的吆喝着摆桌儿,传菜,添酒,盛饭忙得热火朝天。

赵家哥仨,还有老大和老二的媳妇都在前边招呼客人。

成子把三人领到位置上,男主人赵松涛立刻过来和简爸打招呼,然后他的两个哥哥也过来敬酒道谢。

一番寒暄过后,八凉八热十六个菜上齐,同桌人大多相熟,亲戚朋友借祝寿的机会汇聚一堂,边吃边聊。

一波流水席大约两个小时左右,简易不到半小时就吃饱了,简爸和同坐的蒋叔叔聊的正高兴,饭菜没怎么动,酒已经喝了五六瓶,潘女士见他坐着无聊,让他出去转转,别走远了,等下散席他们就回家了。

简易答应一声,走出帐篷,呼吸了一口冬季清冽的空气。

成子和几个年轻人靠在墙根儿晒太阳,见简易一个人出来,就跑过来询问,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简易说:“我不喝酒,早吃饱了,在里面坐着没意思,出来随便走走,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成子说:“现在不忙,客人吃饭的时候我们几个负责跑道儿的就闲下来了,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村头水塘边坐坐,那儿挺清净的。”

简易按照成子指点,出门往西走了五、六分钟,果然看到一个池塘,池塘边有一段很高的围墙,围墙下面放着三个木质的长条板凳,太阳斜斜照在上面,光滑凳面儿折射着冬日暖阳。

简易坐下来,靠着墙,远远看着已经结了冰的池塘和在上面溜冰的孩童。

四、五个孩子在池塘边排好队,依次从地面跑进池塘,借着助跑的惯力,嗤的一声快速滑出去十多米。

孩子欢快的笑声总是很有感染力,简易不知不觉跟着弯起嘴角。

几个孩子发现简易一直盯着他们看,小脑袋凑到一块儿,商量一会儿,便朝简易跑了过来。

一个又黑又瘦,眼睛大大的男孩子,被大伙推到前边,那孩子先向简易呲牙笑了笑,骚骚头道:“你是来卖驴肉的老赵家吃席的?”

赵家,吃席,他们说的应该就是姑奶奶家,简易点头:“是啊。”

“那你身上有糖么?”

简易拿出喜糖盒问道:“是这个?”

小男孩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是是,里面还有糖?”

简易笑着点头。

小男孩一脸期待:“可以给我一块儿么?”

简易打开盒子,拿出上面的烟,放进口袋里,然后取出一颗软糖递给小男孩。

小男孩接过糖,欢呼一声跳起来,跑到一边儿剥去糖纸,迫不及待的把糖送进嘴里。

其他孩子见了,一拥而上,都围着简易要糖吃。

“给我一块儿!”

“我也要,我也要。”

这时,成子从姑奶奶家跑过来,招呼简易:“简哥,快撤席了。”

“好的,我这就回去。”简易低头看了看喜糖盒,里面还有七,八颗糖果,他把盒子放在板凳上,“都给你们了,拿去分了吧。”

孩子们又是一声欢呼,都奔着盒子扑了过来。

简易起身向成子走去。

成子好奇道:“简哥,你在和谁说话?”

简易回头,那几个孩子正在向他挥手,简易闭上一只眼睛,小孩子的身影立刻消失,只剩下长凳子上,一个被撕破了的空盒子。

简易笑了笑:“没谁,我有时候喜欢自言自语。”

简易和成子回到姑奶奶家,赵家兄弟正好送简爸简妈出门,简易提前给司机师傅打过电话,车子很快开了回来。

三个人坐车返回木泉村的路上,简易问老爸:“姑奶奶家以前是杀驴的?”

简爸点头:“嗯,姑父在世时是远近闻名的牲口贩子,专门宰杀大牲口。”

晚上,潘女士收拾行李,准备回海市。

简易到西屋,翻出成隅山得的彩色晶石,打了个眼儿,拴上红绳,想送给老妈。

黑黎被他弄出来的动静惊醒,奇道:“这东西你没吃?”

“啥?这个能吃?”简易脑子里闪过那些鸟兽争食的画面,隐约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

“还在上边打了个眼儿?”

简易举着晶石,回头道:“打了啊,怎么?这有什么说法么?”

黑黎平静的道:“那些鸟兽吃下米粒大小能多活三十年。”

“还有这功能!”

“这是凤凰涅槃散佚出来的灵力结晶,火焰消失后,晶体石化,灵力随之减半,现在残余能量会从洞眼儿散尽,很快会变成一块儿普通的石头。”

简易见手里的彩色晶石光芒渐渐暗淡,不一会儿,真变成了一块儿灰色的小石子。

他心疼的一阵抽搐,暗暗腹诽,这会儿解释的倒挺清楚,早干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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