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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雪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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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鸦是一个孤女。二十年前,她家是江南有名的富贵之家,她的父母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可是就在一个凄冷的雪夜,一个仇人纠集一群江湖人屠了她家满门。当时的她尚在襁褓之中,被母亲藏在枯草中躲过一劫。

她是被一个路过的江湖人救起并养大的。大叔今年四十五岁了。大叔教她医术并从小教导她要“救死扶伤”——看到受伤、生病、中毒的人要主动去救,要死了也要救,不要钱也要救,必须要救,即使损害自己的利益也要救。

她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好像大叔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执念的种子,将这定为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她本来也无所谓,无所谓生,无所谓死,也就没有抵抗。

大叔说她这是在为她生来的罪孽赎罪,雪鸦不太懂,不过她也没有试图弄懂。

雪鸦对她的病人们通常没什么意见,这些病人治好了就很可能再也不见了。再也不见的人,有什么产生情绪的必要呢?

当然,以上只是故事的背景。

故事的开篇始于这里:一个天真医女和一个落魄王子的相遇。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相遇——王子的精心策划,大叔的推波助澜。

“鸦鸦,你该下山去看看。”

“啊,好。”

当雪鸦来到山脚下时,早已打听清楚的王子开始喊“救命”。他的腹部有两道浅浅的伤口,左臂上有一道略深的伤口,衣裳上浸着大片深红的颜色。

雪鸦走过来看了看他的面色,有些苍白,蹲下身把了把他的脉搏,非常健康有力。正准备翻出止血的药粉,忽然看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商队遇上了劫道的山贼。

两方拼杀激烈,有人被砍倒在地,奄奄一息。雪鸦虽然不怎么思考,但在面对需要救治的病人时,她还是会略微思考一下。

显然面前这个迟点救也死不了,远一点的不救真死了。她于是合起袋子,几步掠过去,说:“不要打了。”

王子在看到她眼神变化时就知道不好,可是也阻止不了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没人听雪鸦的,于是她拿出一包药粉,一跃而起将药粉撒出。不出所料,正在打斗的一群人瞬间手脚无力,全都倒下了。

雪鸦满意地点点头,给他们全部做了治疗和包扎。然后返回救治受伤的王子。王子等了那么久终于等到她回来,感觉伤口都吹凉了。心中生出浓浓的埋怨,知道她性格古怪,不知道她性格这么古怪。

他面上却满是欣喜,“姑娘,你来了,多谢姑娘相救。”

雪鸦救了他,没想到是惹了一块牛皮糖。伤没好的时候一直纠缠她,叫她看看伤口。伤好了还赖着不走,跟在雪鸦身后。

时不时弄出一点浅浅的伤口,不及时治疗第二天就会愈合的那种,让雪鸦给他治。

他手伤了自己拿不了药碗和汤匙,雪鸦看左右无人可以使唤,准备自己亲手喂,王子却又推拒道:“男女授受不亲。”他想通过这样的举动使雪鸦意识到她的女性身份,进而让她产生羞涩的情绪。

雪鸦经过这么多次也有些烦了,说:“哦,那你把你自己当女的吧。”“……”

“我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哦,行,你把我当男的吧。”

“你怎么不懂呢?”“不喝是吧?”雪鸦放下碗,把他打晕了,用管子把药倒进去了。

“鸦鸦,我们私奔吧。”“不要叫鸦鸦,我叫雪鸦。要去你自己去吧。”鸦鸦对雪鸦而言,是亲近的人喊的称呼,目前能这样喊她的只有一个大叔。

“那我带你去其他地方,这世上有很多地方,你不该困在这个小地方。”“没兴趣。”

“去更多地方,你能遇到更多不一样的病人,更加精进你的医术。”脑子里‘救死扶伤’的指令被触动,“行吧。”

王子带雪鸦来到了一个繁华的城镇。

“鸦鸦,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不要叫鸦鸦,我叫雪鸦。妻子是什么。”

“妻子,是一辈子照顾我的人。”“能一辈子照顾你的只有佣人。”

“你想想,我总是受伤,有你一辈子在我身边照顾我,你也不会因为我受伤而无法治疗我而难过愧疚吧?”

“我不会愧疚。世界上不止你一个需要治疗的人。我难道每个嫁一遍吗?”

“……我说错了,妻子,是我会用一辈子来照顾的人。”“哦,我不需要你照顾。”

“那你愿意让我做你的丈夫吗?”“哦?丈夫是什么?”

“丈夫是能一直和你走下去的人。”“哦,不需要。你走好你自己的路,不要来打扰我就行了。”

王子不知道是心里出了什么问题,在雪鸦的厌烦、冷语和不为所动的心志下,他反而爱上了雪鸦。

也许那不是爱,而是占有欲和征服欲。

他疯狂地渴望雪鸦的眼睛只注视着他,为此他做出了许多过激的举动。

最初,他只是紧紧地跟着雪鸦,雪鸦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然后,他开始破坏雪鸦的药材和器具、打扰雪鸦治病和摆弄药材。最后,他选择了激进且非常错误的选项,自残。

刚开始他的自残还比较轻,看到雪鸦关心地查看他的伤口,为他忙里忙外,他就像上瘾了一般。一刻看不到雪鸦注视他,他就心脏绞痛。渐渐地,他自残得频繁且严重。

好在雪鸦医术高明,救回来了。

“你何必如此,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以为我会因为你的可怜而停留?我救你,因为我的信条是救死扶伤,和你本人没有任何关系。好好珍惜你自己的性命。我能救你九十九次,一百次,但第一百零一次我未必能救回来。”

雪鸦真心烦躁。从出生以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她产生如此厌烦的情绪。

王子打算剑走偏锋了,他打算给雪鸦下药。深知自己打不过正常状态的雪鸦,他通过自己之前的人脉得到了一颗据说无色无味、能够卸去人力气的药。这颗药,他不知道,是雪鸦的师傅做出来送给他的。

“你再救救我。”“好。”

“你从来没有收下过我的礼物。如果你不收下这颗糖,我就不吃药。”“拿来。”

“你不吃吗?”王子紧张又着迷地盯着雪鸦的脸,雪鸦将糖放到鼻子前面嗅了嗅,忽然笑了笑。她琉璃般透明的眼睛里细碎的光芒好像一瞬间安静下来。

王子不知道她的真实水平,以为她是个普通的名医。大叔不知道她的真实水平早已超过他了,也不知道她早就对他的用药习惯与水平了如指掌。因为她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比常人的五感灵敏许多,这份天赋用在学医上简直是如鱼得水。

所以,大叔为什么把药给这个人呢?这是他想看到的吗?没关系,雪鸦对这些都不是很在意。

雪鸦把糖一口吞下去。“行了,快吃药吧。”

一夜无梦。一个人心如止水,另一个心跳过快。

昨夜的欢愉只是短暂填满了王子内心的空虚,很快他又不满足起来。可是他没有办法再弄到那种药了。雪鸦也不一定会上当了。

“鸦鸦,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是我的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看我一眼?”“我叫雪鸦。别说疯话,你说昨晚?正常的动物□□行为而已,没有转移所有权的作用。”

雪鸦对王子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王子却更加偏激。

终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在雪鸦出诊时,他又自残了,只是这回的伤口比以往更深。或许,这近似自杀的举动,也有雪鸦师傅的操纵痕迹呢?

雪鸦回来时雪已经停了。大叔坐在窗下看她。

王子失血过多,雪鸦把过脉后,知道已经无力回天。

似乎是感知到雪鸦的气息,王子挣扎着醒来,他想要伸出手抚摸雪鸦的脸,雪鸦平静地看着他。

“鸦鸦,我,爱你。”

“我叫雪鸦。不要胡说,这不是爱,是病。”

空中飘了一点细雪,雪鸦漫无边际地想着:有点像我第一次成功做出救人的药粉那天的大雪呢。

“鸦鸦,你不试着救救他吗?”

“无药可救的人,我救不了。”

“你就让他这样留在屋子里死去吗?”

“我只负责救人,不负责埋尸。”

“鸦鸦,你和他相处这么久,看到他离开,不会觉得难过吗?”

雪鸦转头,正对上大叔观察的目光,她轻轻笑道:“他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你怎么这样冷血?我之前还以为是我没养好。”

“对病人投注太多感情,伤身亦伤心。原来大叔你是这样行医的吗?”

“他之前那样对你,你不恨他吗?”

“当我成为医者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再是人了。”

两人的身影在渐渐密集的雪中渐渐消失,两个身影仿佛相互依存却又彼此对立。

《雪鸦》完

在回家的路上,阳均在脑海中改了几次背景、人设和一些细节,在到家的时候完成了大纲和一些关键情节处的对话。

对着这修改后的成品,阳均默然。

故事的原型是一对极为老套的cp,天真医女与落魄王子,原本想写女主对男主的各种套路不为所动,从而避免陷入这类故事的经典剧情——虐心的恋爱与婚姻中。

结局好像也差不多,但跟她最初设想的存在较大差异。

至于王子为什么没有名字,当然是因为阳均还不知道那个世子的名字。对了,王子并不是男主,只是一个戏份多的反派。

阳均走进院子里,发现屋中没有点灯。阳均心中生出疑惑:师傅还没回来?往常我回来时,她都点着灯的。难道又去哪儿做梁上君子了?

阳均不太放心,并没有去睡,一个人坐在床边,听着外面的声音。

【叶师父迟迟未归,是等她呢还是等她呢:等她回来or睡觉】

让选项都点出来了,是出什么事了吗?阳均原本就不太放心,这下更睡不着了。

大约丑时,才听到叶因玉进门的脚步声。阳均便轻手轻脚挪上了床,慢慢入睡了。

下午练完功后,叶因玉招手叫阳均过去,阳均提及她昨晚晚归的事,叶因玉回答她躲避追兵花了些时间,受了点小伤。

“师傅,你受伤了?”“昨天一个老朋友托我去取一个东西,失手了。”

“这——”阳均很疑惑:师傅身手那么好,怎么会受伤?她想问清楚细节,却被叶因玉阻止了,她看起来并不想细谈这件事。

“家里药不多了,你去买些来。这是药方。”“……好。”

叶因玉回房取了买药的钱递给阳均。

“我马上回来。”

阳均是很喜欢叶因玉的,可是她自己吃住都要靠叶因玉,还要靠她帮忙找工作,阳均一点忙也帮不上她。难以回报她,她感到很难过。

她宁愿自己付出得多,也不愿意欠别人。

只难过了一会儿,阳均强行把心情平复下来,想到话本大纲写好了,还是抓紧时间写完然后去找找卖稿子的渠道。

在去买药的路上,许是风太大了,帘子直往她脸上扑,眼睛也睁不开。阳均不得已侧过头避免脸直面风。

怎么要到三月了还这么冷啊?料峭春风原来是这样的。

看到许明承的一瞬间,阳均是怀疑自己的运气的。她毫不犹豫转身就跑,逆风实在太难了。

今天是休沐日,许明承和几个朋友出来喝酒。在阳均看到他的时候,他在和其他人说话,当阳均收回视线的时候,他只来得及看到阳均的侧脸。

他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怎么了,明承?”“刚刚看到一个认识的人,我去看看。”看到那道人影很快不见了,他更加怀疑。

他快步走出去,看到已经跑得很远的身影,追了上去。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天气异常恶劣,街上没有多少行人。阳均跑得很顺利。不幸的是,许明承也跑得很快。

看到前方有一处人比较多的地方,阳均本来想诬蔑许明承是登徒子,好叫他被缠住。可是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万一刺激到他,让他恼羞成怒,喊出她是逃犯怎么办?

他现在没喊,就说明他没想起来,万一刺激狠了,他想起来了怎么办?

哪料到,阳均打消了搞事的念头,事儿却自己找上她。一位老人看她慌张地跑路,拦住了她。她急忙停住,差点撞上这个老人。

“小姑娘,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他是在问阳均是不是遇到找麻烦的人,或许他以为许明承是登徒子?

事情正急呢,选项突然出现了。

【真可怜啊,可怜的小姑娘!前有追问,后有追兵,你该怎么回答呢:那是无耻的登徒子or那是我哥】

阳均试了试,除了这两个回答她其他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犹豫两秒,她痛苦扭曲地回答道:“那是我哥,不是麻烦。我弄掉了他一点东西。”剩下的由老人自己脑补吧。

“哎这不行啊,怎么能随便打人呢?”显然他把阳均的痛苦表情理解为害怕被打。他抓住阳均的衣袖,说:“等他过来,我劝劝他。”

看着许明承要追上来了,阳均戴上痛苦面具。她抓住老人的手,把他的手拉开。“不用了,我让他打一顿就好了,你不要和他发生冲突啊!”

阳均说完就绕开老人跑走了,没再给他拉住自己的机会。

而许明承,他看到阳均被拉住,所以有前车之鉴的他避开了老人。老人没拦到他,只能大声喊道:“年轻人,再生气也不要打妹妹啊,当哥的要大度。”

许明承略一思索就想通了关节,“阳均,你给我站住!”阳均已经跑出人群,也不怕他说出两人毫无关系的事实,才不会理会他。

某一次回头,阳均没有看到许明承。阳均疑惑:是追丢了,还是去叫人了?

谁知道,阳均刚转过一个拐角,许明承在前方六七米的地方看着她。

“……”许明承是这么坚持不懈的人吗?当初押她时还半路上任性离开,这是要将功补过吗?

跑了太久,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不要跑了,京城的路,我比你熟多了。我,想和你谈谈。”阳均才不听,她转身就跑。

风停了,雨开始落了。

再次相遇在一个拐角,两人都气喘吁吁。

“谈谈?”“有话,快说。”

许明承不想在这里说话,他头发和衣服已经有些淋湿了。

“去客栈。”“……你走,前面。”

阳均知道侍卫是习过武的,不能离他太近,她就走在他身后五六米的地方。

两人都走得很慢,因为真的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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