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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Chapter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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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属于哈利·波特的时间。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英俊却古怪的年轻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

“好几个月来,小金妮一直在上面写她的心里话,向我诉说她令人心疼的烦恼和悲哀:她怎样被哥哥们取笑,怎样不得不穿着旧长袍、拿着旧书来上学…还有,她认为大名鼎鼎的、善良的、伟大的哈利·波特永远也不会喜欢她……”

里德尔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看着哈利的脸。

“那封情人节贺卡被那个混血拦下,还有那个总是围着你转的泥巴种——你总是忙忙碌碌看不见她,她可是伤心得很呢……”

哈利的心里升起了巨大的荒谬与震惊。

“太乏味了,听一个十一岁小姑娘讲她那些幼稚的烦心事…但是我耐着性子,写出一些话答复她,我是慈祥的、善解人意的…金妮几乎要爱上我了。”

哈利简直无法相信这一学年以来的种种事件都是这个小妹妹——不,是这个神秘的青年所为!

那些死去的公鸡、那一个个倒下的学生、哭泣的魁地奇队长、被抓走的海格、被罢免的邓布利多教授,还有5月以来再也没有收到点心的哈利·波特。

这一桩桩、一件件竟都是拜眼前的恶魔所赐!

汤姆·里德尔——

伏地魔!

“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哈利仍然坚定地相信邓布利多教授,他当年就能对抗伏地魔,现在依然如此!

凤凰的鸣叫响彻整间密室,虚幻缥缈、空灵神秘。

福克斯带来了哈利·波特最渴望的帮助!

哈利紧紧握住那柄长剑,用尽全身力气把它深深插入蛇怪的上颚,蛇怪的鲜血淋透了他的衣袍,却也在那一刻用它的毒牙刺进他的手臂。

他以为他要死了。

哈利觉得天旋地转,世界昏暗一片。

但鲜红色的光掠过,福克斯在为他哭泣。

哈利越来越清醒,他看清了这金色与红色带来的生的希望,也看清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福克斯扔下那本日记,哈利举起蛇怪断裂的毒牙,朝那罪恶无比的日记本狠狠刺了下去!

里德尔疯狂地扭曲着、挣扎着,发出可怕凄厉甚至足以击穿大脑的尖叫与嘶吼,一股股墨水汹涌地喷射出来,他的身体也仿佛失去了支撑,直到最后,他消失了。

哈利颤抖地捡起魔杖和分院帽,又使出吃奶的劲从蛇怪的上颚里拔出那把宝剑。

他听见金妮的声音,当他跑过去时金妮已经开始哭泣着说她所有没能说出来的话。

哈利疲惫极了,只能尽力去安慰她,告诉她蛇怪死了、里德尔也完蛋了。

他们穿过长长甬道,哈利又一次见到罗恩,还有已经失去记忆的洛哈特,他们抓着福克斯的尾羽向上飞去。

桃金娘对于他还活着的这件事很失望,甚至还说想和他共用一个马桶。哈利忍不住抖了一下。

“哈利!我觉得桃金娘喜欢上你了!金妮,你有了竞争对手啦!”罗恩不愧是韦斯莱家的人,天生就有点独特的幽默感。

但哈利却快速地制止,“罗恩,我觉得我还是别被人喜欢比较好。”

听到这句话,金妮哭得更凶了。

哈利一行人带着一只凤凰来到麦格教授的办公室门口。在被韦斯莱夫人紧紧拥抱之后,哈利开始讲述他们是如何救下金妮的。

尽管哈利一直避免提到日记本,因为金妮很可能被开除——这毕竟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妹妹,但是日记本被毁了,又该怎么证明这一切是里德尔做的呢?他本能地看向老校长。

“伏地魔是用什么办法来迷惑金妮的?”邓布利多教授的蓝眼睛藏在眼镜后面,看到一个破破烂烂的日记本也并不觉得讶异。

“真了不起…他大概可以说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学生…之一。”邓布利多的声音越来越轻。

听完金妮哭哭啼啼的解释,韦斯莱先生几乎当即就怒不可遏地严厉批评她。

邓布利多劝金妮去校医院找庞弗雷夫人,又把洛哈特也弄去了校医院。哦——庞弗雷夫人肯定忙极了。

在这间屋子里,哈利与邓布利多展开了一场秘密的谈话——关于哈利·波特与伏地魔是否相像。

庞弗雷夫人确实很忙,她不仅要分发曼德拉草药水,还要处理两个新的病人——甚至还有一个是连自己都不记得的洛哈特!

那个止不住抽噎的红头发小姑娘喝下药剂后就离开了校医院,而只知道一个劲傻笑的洛哈特被塞下一瓶药之后也乖觉地睡下了,庞弗雷夫人暂时没空去管他。

因为有一个女生迟迟未醒——伊莉丝·赫菲斯托斯。

那个与赫菲斯托斯一起倒下的小女巫赫敏·格兰杰已经恢复意识,她摊开手看到干干净净的掌心,露出高兴又意外的笑。

但是很快赫敏就收敛笑容,因为斯内普教授被庞弗雷夫人叫了进来。

“曼德拉草药水不可能没用。”斯内普教授的脸上弥漫着一层黑气,他刚刚还在地窖里回答学生的问题,这会又被叫过来处理这古怪的突发状况。

赫敏在走出校医院时听见斯内普教授说,“看来要请校长来一趟了。”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但仍然在旁边躲着听里面的动静。

在哈利追着卢修斯·马尔福离开办公室的时候,一只纸飞机飞进邓布利多的办公室,他认出是庞弗雷的字迹:“曼德拉草药水已经服用,但赫菲斯托斯小姐仍未醒来。”

长长的白胡子在空中抖动着,邓布利多快步向校医院赶去。波比向来不是拿学生安全开玩笑的人,他确实得去看看。

赫敏躲在楼梯拐角看见邓布利多教授走进校医院,她凑过去想听一听,却发现只能听见模糊的嗡嗡声,似乎是教授们用了隔音魔法。

门突然被打开,一身黑袍面色阴沉的男人低头看着这个小女巫,“格兰杰小姐,我想以你的速度你这会儿应该已经到楼下了?”

“哦好的,这就去。”赫敏结结巴巴地说,无奈地跑下楼梯前往礼堂,那里正在举办宴会。

邓布利多施了一个检测咒语没有发现异常,并且他能感觉到房间里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正在汇聚。

“不用担心,她马上就会醒了。她的魔力水平远超常人,所以花费的时间会更多。”

斯内普的鼻子里发出冷哼,看来这里是没他什么事了,随即转身走出校医院,他得去看着那群愚蠢的学生了。

伊莉丝逐渐看清头顶的那片白色穹顶,闻见不同药剂混合的味道,她动了动手指,意识仍停留在被那巨大蛇怪攻击的瞬间。

“哦——我估算得刚刚好,伊莉丝小姐,恭喜你在沉睡二十天后恢复健康。”一个熟悉的苍老的声音响起,“虽然不建议刚苏醒就用铁甲咒,但我还是要夸赞一句,你的无杖魔法进步很快。”

伊莉丝眯起眼,意识回笼。她坐起来对着邓布利多道谢,“谢谢您,教授。看来蛇怪的事件已经解决了?”

“是的,但看样子你还有别的话要告诉我。”邓布利多敏锐地察觉到这个女生的情绪起伏。

伊莉丝点点头,“不过在此之前请允许我先处理一下私人事情。”

她掏出口袋里的金怀表,揭开后她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那上面仍然是魁地奇比赛那天她睡醒后改变的模样。二十天…他一次都没有改变过那些字。

心底涌上密密麻麻的心疼,酸涩的、炙热的情绪浸满了心脏。

伊莉丝拿起枕头旁的魔杖,对准那两行字,施展了二十天以来第一个变化咒。

礼堂从没有这样喧闹过,人们高声欢呼庆祝,之前被石化的学生们纷纷出现在这里,甚至赫敏·格兰杰也来了,她激动万分地拥抱了她的两位朋友——哈利和罗恩。

但奥利弗始终没有看到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他的女孩呢?为什么还不出现?

“呃…伍德?”他抬起头,看见顶着乱蓬蓬头发的格兰杰,她面露难色,“我离开校医院的时候看到邓布利多教授进去了,伊莉丝肯定不会有事的。”

他的心脏沉了下去,又被吊了起来。“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赫敏坐回两位朋友身边,她也觉得疑惑,两个人是同时被攻击的,为什么伊莉丝还没醒?

“赫敏,怎么了?伊莉丝呢?”哈利也发现了不对劲。

她低下头小声说,“庞弗雷夫人去叫了邓布利多教授,我走的时候伊莉丝还没醒。她身上绝对有一个大秘密,是只有邓布利多教授知道的那种。”

罗恩的嘴里塞满馅饼,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你怎么知道?”

赫敏翻了个白眼,“我去图书馆查蛇怪资料的时候看见伊莉丝哭了,她甚至没发现我就在她旁边不远处!”

“哭了……”哈利喃喃道。

赫敏正想说什么,却听见那一堆一年级学生爆发出声音。

“订婚?他们居然订婚了?”

科林拼命地点头,还用手比划着,“她左手中指上有这——么大一个戒指呢!”

伊莉丝·赫菲斯托斯和奥利弗·伍德原来早已订婚的事情成为了四张长桌上新的谈资。

“我们早就知道了。”罗恩支支吾吾地说,“你们俩被蛇怪看了一眼的那天晚上,伍德跟疯了一样,还用魔杖指着我们问问题。”

赫敏看了一眼不远处仍然沉默的男生,“希望邓布利多教授能让伊莉丝快点醒。”

奥利弗压着不安与无名的火气坐在凳子上,耳边充斥嘈杂的声响,每个人都在谈论着伊莉丝和他送给她的订婚戒指,好像每个人都突然理解他了一样。

下一秒,就像是天堂传来的圣音,他感觉到手腕上突兀地产生一阵热意。

是手表在发热!

他紧绷住表情,生怕是自己感觉错了,他轻轻揭开表盘,几乎是一瞬间就热泪盈眶。

新的语句,来自他的爱人。

“我醒了,

睡得有点久。”

下一秒又变了样子:

“邓布利多教授来了,

说点事情。”

第三次发热:

“好好吃饭。

等我。”

他的指尖不停摩挲那句"Wait for me",又不可抑制地用手捂住脸,他在笑。

如释重负的笑声从指缝中钻出去,经过漫长的等待,他终于迎来了春天。

伊莉丝,我一直在等你。

等了太久太久,所以你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根本没心思去吃饭,只是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指一遍一遍地抚摸那两行字。

奥利弗·伍德,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没有耐心的人。

伊莉丝放下魔杖,对邓布利多露出歉意的微笑,“让您久等了,教授。”

“哦没关系,爱向来是美好的事物,更别说用这种新奇又有效的办法来通信。”邓布利多眨眨眼,抬手设下更强力的隔音咒。“现在,或许可以说说你的新发现了,伊莉丝。”

伊莉丝紧紧握住那个金怀表,仿佛可以从那里面汲取到无限勇气。

“教授,我的眼睛透过哈利看到了更多的死亡,不是他的,而是被他铭记的死亡。”

“这里面有一个人,我想您应该不陌生。他是一个罪孽深重、臭名昭著的叛徒,是的,他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伊莉丝看到邓布利多并没有露出太多意外的神色,就知道他早已有所猜测。

“叛徒站到了救世之星的身边,最终为了这道光而死。”

“我曾经疑惑为什么他会铭记仇人,直到我在魁地奇比赛那天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小矮星·彼得的行踪。”

“他出现在格兰芬多塔楼里,但没有任何人甚至连鬼魂都没有见过他,他在躲什么呢?”

“所以教授,当年的保密人并不是小天狼星,而是小矮星·彼得,对吗?”

这张病床的周围一刹那寂静无声,邓布利多已经完全明白了当年的真相,也明白了这个女生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件事。

“是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我们抓错了人,小天狼星恐怕也没有想到彼得并没有死。”

伊莉丝睁大眼睛,她语速极快,“既然我们都知道伏地魔势必会回来,那我们就必须快点抓住彼得,他就在哈利身边,一直伺机而动!”

“我想不行,赫菲斯托斯小姐。”邓布利多长舒了口气,“就像我说的,你的插手会让整个事情的发展变得扑朔迷离,而最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了彼得还活着,但小天狼星不知道。”

他摘下眼镜,用手帕擦了擦,“贸然抓住一只老鼠是不合理的,我们没有充分的证据怀疑一只老鼠。而且阿兹卡班的环境会让人失去基本的思考能力,这对小天狼星不利。”

伊莉丝苦笑着闭了闭眼睛,“所以我们要等小天狼星自己离开阿兹卡班?”

“不,我会采取一些其他的行动。比如说——聘请他们的老朋友来任教,因为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总是换得太频繁,我们已经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人选了。”他戴上眼镜,语气平静而狡黠。

“您是说——莱姆斯·卢平?”

邓布利多呵呵笑起来,“看来你对他们几个很熟悉。我想,如果卢平来了学校,以他对朋友们的了解程度肯定能发现什么。”

“那您有考虑过如何遮掩卢平的狼人身份吗?”伊莉丝眯起眼。

邓布利多倒是第一次感觉到诧异,“你居然连这一点都知道了?我想可以请西弗勒斯提供一些帮助,这几年他一直在帮助一个孩子熬制狼毒药剂。”

狼毒药剂!

伊莉丝瞬间睁大眼,这绝对是这辈子距离学习这种药剂最近的机会!

“教授,我—我能跟着学习狼毒药剂吗?”她结结巴巴地说,“毕竟我认为…斯内普教授平时也很忙?”

“我想西弗勒斯应该不会拒绝一个拥有魔药天赋的帮手,说不定还会很乐意呢。”邓布利多似乎想起什么。

伊莉丝还没想明白邓布利多的意思,就听见这位老人问了一个问题。

“赫菲斯托斯小姐,你是会使用守护神咒的吧?”

“是的,教授,我会用。”伊莉丝诚实地说。

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了一句让她惊讶的话,“有些时候变化咒传递信息可能有所限制,我想我可以教给你如何用守护神来传讯。”

“用守护神来传讯!”伊莉丝震惊地重复。

“是的,本人的一些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恰好有用的发明。”蓝眼睛眨了眨,“但不是现在,开学后请注意猫头鹰。”

“好了,赫菲斯托斯小姐,我想伍德先生应该已经等急了。这会儿楼下有一场狂欢,我也得去说几句话了。”眼神扫过那枚戒指,蓝眼睛闪烁意味不明的光又一瞬即逝。

邓布利多站起身解除隔音咒,随即脚步轻快离开校医院。

伊莉丝闹了个大红脸,看来用不用混淆咒已经没有任何区别了,估计那几个先她一步离开校医院的学生们已经把这个消息传开了。

她拿起旁边柜子上放的镜子——它挽救了自己和赫敏的命,把它揣进兜里。随即转身下地就开始往外跑。

他已经等了那么久,他肯定要着急了。

奥利弗确实有点坐立难安,他感觉已经过去了一万年那样漫长的时间,长桌上的食物已经被学生们消灭五分之一了,伊莉丝和邓布利多教授的谈话怎么还没结束?

手腕上一阵热意,他欣喜地揭开表盘。

“谈话结束,

我出来了。”

他想象着女孩的金色长发在空中飞舞。

“我正在下楼,

很快就到。”

沉寂悄然二十天的手表好像要在这个晚上把那些错过的讯息统统补上。

好像那些失魂落魄的日子也被人一点一点地用她的话语弥补着那些空缺。

奥利弗只觉得鼻头酸涩,他推开面前的盘子,转身面向门口。

“我到了,

在门外。”

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热的手表,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他又抬头看向大门。

那里正缓缓走进一个让他魂牵梦萦的身影。

他猛然站起身,快步向门口走去。

该用怎样的速度去奔向你?

用我跌跌撞撞的勇气,

用我孤注一掷的脚步。

向她飞奔而去的路竟然如此漫长,却又这样短暂,好似要将一万年转为一瞬。

女孩的金色长发划过雀跃的波澜,她那样热烈又迫切地奔向恋人的怀抱。

只一瞬,他们便拥抱在一起。

“伊莉丝……”对于这一秒,他甚至不敢置信。

“我在,Veer,我在这。”她的声音颤抖。

是她,是他爱的女孩,除了她没有人再这样呼唤他。

“Lizzy,是你。”他一遍遍地唤着,拥得那样紧,仿佛再也不会有人把他的姑娘从他怀里夺走。

女孩的手也那样拼命地环着他,奢华繁丽的戒指在万千烛光下闪烁道道光芒,辉煌而灿烂。

“他们真的订婚了!”

“他们是合法的!”

韦斯莱双胞胎率先爆发喊声,三张长桌不约而同地响起了欢呼与庆祝声。

“伍德,好样的!”

“伍德你下手真够快的啊!”

“赫菲斯托斯——”有人在哀嚎。

“祝贺你们!”

人们七嘴八舌地喊起来,把伊莉丝吓得推了推奥利弗,但高大帅气的魁地奇队长只是牵住了她的手从欢呼雀跃的人群中穿过,甚至还有个小男孩在拍照。

伊莉丝脸颊绯红一片,颇为不自在地坐在凳子上,她的男孩蹲在她面前,用那双澄澈透亮的棕色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他的声音温柔清越,“多吃点儿,今天的庆祝肯定要持续很晚。”

“好,你也是。”伊莉丝小声说。

奥利弗觉得这一切美妙极了,心爱的姑娘坐在他的身后,人们欢呼着每一刻,哈利和罗恩得到了特殊贡献奖——他们一人加了两百分,所以格兰芬多再次拿到了学院杯!

连一向严肃的麦格教授也喜笑颜开地站起来宣布普通学生的期末考试取消了,只有五年级和部分七年级的学生没有鼓掌——因为他们还要考试。

“不…丽兹,我写了一整本的笔记!”奥利弗不得不在伊莉丝耳边大声喊着,因为整个礼堂都回荡高兴的尖叫声。

他们是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离开礼堂的,不是没有人发现他们离开了,但是没有人想去阻拦他们。

拜托,两个订婚的成年人,他们干什么都行——只要别高兴地把学校炸了。

伊莉丝在被奥利弗紧攥着手走出礼堂时并没有注意格兰芬多长桌上隐约投过来的目光,那个红头发女孩只是快速地低下头,沉默又勉强地坐在这一分一毫都融不进去的氛围里。

哈利没有特意去亲近或者招呼金妮一起加入大家的庆祝,他暂时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这个小妹妹。

是啊,她确实是无心的,她只是太喜欢他了,所以写下了一个又一个关于他的事情,于是一次又一次被那个日记本控制。

但是那些吃进肚子里的糕点,那个被他装满了糖果的小包,他们乘坐的舒适无比的汽车,还有茵格丽德寄来的一封封信件,所有人都排挤他、恐惧他的时候仍然友好对待他的女生和她的未婚夫——甚至是他的魁地奇队长,这全部所有的温柔和善意都深深地印在哈利的脑子里。

哈利感到无比愧疚,对贾斯庭、对赫敏、对伊莉丝。

因为伏地魔想要杀他,所以这些人、这些事被写在那本日记上。说到底,是因为他——哈利·波特,才会有这些生命的悲惨遭遇。

如果没有那些巧合,那些人和猫都已经死去了,就像桃金娘那样,永生永世无法获得安宁。

奥利弗那样阳光开朗的人,在伊莉丝被石化之后仿佛再也不会笑了一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活力。

只有哈利和罗恩知道,那天晚上的魁地奇队长流下了多么悲伤的泪水,又有多少个晚上,奥利弗是所有学生里最后一个上楼睡觉的人。

蛇怪不止攻击了那些学生,它同样攻击了那些爱着他们的人。它让他们再也不会笑、不会闹,夺走了他们幸福快乐的本能。

哈利吃着布丁,突然觉得这份布丁是苦的,就像他自责内疚的心。

哈利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日子里奥利弗总说布丁不够甜,因为他的心里没有一秒钟是快乐的,他感受不到什么叫甜蜜。

哈利用袖子擦擦眼睛,在这份感同身受面前,他甚至无法下定决心坦然自若地去隐瞒这个秘密。

默克兰要结婚了,他们邀请他去参加婚礼。他们一家是那样重视他,那样期盼他,哈利·波特不该自私地只知道接收别人的好意,却假装毫不知情地将真相掩埋。

哈利决定在之后几天的时间里找赫敏和伊莉丝向她们道歉。她们被蛇怪攻击,真正的祸源是他——哈利·波特。

感受到那股隐晦的视线,哈利叹了口气。

他知道,是金妮·韦斯莱。

哈利并不觉得金妮会主动向赫敏和伊莉丝等人说出她才是放出蛇怪的人,但她能在邓布利多教授面前承认错误也足够证明她是有勇气也愿意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尽管她确实做错了,可人们或许不会对一个尚且无知的少女过于苛责。

但是,金妮,如果没有我、如果你不喜欢我,是不是所有的人都不会如此担惊受怕地度过这一年?

绿色眼眸痛苦地闭上,哈利不愿意再去想那些假设。他轻轻吐了口气,一个隐约的念头被确定下来。

我或许不应该隐瞒。

有些事情,做错了就要去承担。没有任何一份错误可以毫无道理地用年幼无知这个理由去粉饰太平,我们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去替受害者原谅这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

尤其是在我已经知道这份恐怖真相下隐藏的更深原因之后,如果我对他们的痛苦和每一分担忧都熟视无睹,甚至因为石化的人们已经恢复健康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的良心会惴惴不安。

就像邓布利多教授所说,决定我们身在何方的不是其他东西,而是选择。

对于我来说,我宁愿去面对赫敏、伊莉丝甚至她们的家人与朋友的冷漠,也不愿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去像个骗子一样接受他们的温柔善意。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哈利·波特喝下一杯南瓜汁。

他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

第61章 Chapter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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