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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意外的情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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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West Story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舞台上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正在唱着什么,惺惺作态的复古氛围让高明感到烦躁,他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孩走到吧台前,冲酒保比了个手势,与他并肩而坐。

“你对这里挺熟悉啊?”高明抿了一口威士忌,语气里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气。

“哥......”伍德勾住高明的肩膀,挤眉弄眼儿的说,“寒抻我?”

“那叫寒碜。”高明纠正伍德的发音,“中文还这么差,梁圆在床上没教你?”

“得了吧。”伍德听出话里的醋意,赶忙转移话题,“她比我还爱说英文,假洋鬼子一个。”

酒保故意将杯子放在吧台远端,模仿美剧里的动作,出溜一下,滑到伍德面前。

两个水晶杯在交错的灯光中碰了一下。

伍德年轻,喜欢这样的环境,他眯起眼睛,随着音乐轻轻晃动身体,深蓝色的衬衫崩得很紧,猛兽纹身在扣子的间隙里呼之欲出。

“哥,最近小心点,梁圆怀疑你了。”

高明收敛目光问,“发现什么了?”

“昨天听到她打电话了,好像在查丽思酒店的开房人信息。”

高明只是平淡的“哦”了一声。

舞台上换成了朋克风的乐队,震耳欲聋的嘶吼,让昏昏欲睡的人再度打起精神。

怕对方听不见,伍德趴在耳边大声喊,“你不怕老婆发现吗?”

“小点声。”高明捂住傻弟弟的嘴,拉着人从酒吧后门出去。

巷子里三两成群,都是从酒吧出来醒酒的人,看到两个帅哥走过,时不时传来唏嘘声。

走出很远,高明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停下脚步,“以后别约在这里见面,太闹腾。”

“哥,梁圆那里怎么办?”伍德问。

“没事,反正她也没用了,我想个办法和她离婚。”高明拍了拍伍德的肩,“你最近别理她,冷着点。”

即将分别时,伍德想到什么,突然叫住高明,“哥,韩博士的底我探过了,你猜的没错,是个唯利是图的货......”

.

丽思酒店的套房里满地狼藉,到处是男人攻城掠地留下的痕迹。

高明的手指在黄娟光滑的胴体上游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接下来的计划。

“真准备离婚了?”黄娟半开着玩笑问,“不会是因为我吧?”

“利益关系才长久。”高明把人推开,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别学小姑娘那一套,矫情。”

话虽难听,可这的确就是现实。

畸形的关系就像爬满虱子的华服,明知脏,却舍不得脱下,最后只能落得满身痒。

黄娟很快就消化掉那些不该有的情绪,穿好衣服下床,“你想怎么做?”

“让她愧疚到离了婚,还对我言听计从。”

“不怕她爸找你麻烦?”黄娟问。

“快退了,早没用了。”高明摆了摆手,示意黄娟把手机递给他。

这就是高明的性格,用完就扔,绝不拖泥带水。

烟圈在无尽的黑夜里慢慢散开,高明的轮廓在暗处渐渐变得模糊,黄娟抱着手臂,只觉得背后一阵阵凉意。

手机响了。

掐灭还剩半支的烟,高明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才不紧不慢地接通,那头嗡嗡地说了很久,他嗯声应和。

“你先回去吧,梁圆来捉奸了。”高明像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神态和语气没有半分慌乱。

黄娟的脸色却难堪得像被泼了墨。

她猛地抬起头,现在的高明早已不是七年前,一身看起来极贵的西装,衬得腰细腿长,极为挺拔,浑身上下都写满底气。

一个爱马仕的包扔在床上,打开金色扣子,里面齐码着现金,那一瞬间,她有种强烈的预感,或许自己也将成为高明的弃子。

“你前段时间搞的那些资料对我帮助很大,这是报酬。”高明指了指床上的包,“最近你家老王烂事缠身,我们还是少见为妙吧......”

走出房间后,黄娟没有第一时间离开,她熄了火,躲在车里,想看看这个让她着魔的男人会怎么做?

一辆保时捷冲进停车场,像疯牛出笼般一头扎进车位,梁圆穿着拖地的阔腿裤,被夜风鼓起来,每走一步都带着霸气。

她把高明送的丝巾裹在头上,鬼使神差地跟了进去。

她看到梁圆直奔前台,短暂的交流后,似乎与服务人员发生了争执,声音越来越大,还发疯般的拍打电脑屏幕。

很快,一个男人从电梯间出来,过去劝阻了一番,挽过梁圆的肩,想把人拉走,看样子俩人似乎是老相识。

黄娟的第一反应是跟过去,出于好奇,亦或嫉妒,总之,在电梯门关闭那一刻,她用包拦住,跻身走了进去。

近距离让她听清了两人的对话。

“David,你跟过来干嘛?”

“谁让你不说清楚就把我一个人扔下?”

“没心情。”梁圆说,“我来捉奸。”

“还记得在伦敦那晚吗?你也说没心情。”男人的手指在女人侧腰上似有若无的划着,“也是在这样的酒店......”

见女人没反应,男人干脆靠近耳畔,低声调情,“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紧绷的腰身瞬间松懈下来,女人默许了。

为了不引起怀疑,黄娟假装在七层下了电梯。站在楼梯间,她看到电梯不断下降,六、五、四......直到停在负一层。

等电梯已经来不及,只能走楼梯,她拽起长至脚腕的裙摆,快速跑下楼,高强度和紧张让她大汗淋漓,赶到地下一层时全身都湿透了。

地下一层是停车场,停车数量屈指可数。酒店为节能,只开了出口的三盏灯,其中一盏年事已高,电压不稳的乱闪,增加了几分紧张感。

黄娟垫着脚尖,靠近唯一透着微光的房间。机器的轰鸣声越来越大,伴着些共振,脚底板像过电一样,震荡酥麻。

虚掩的木门里,黄娟看到了令她终身难忘的景象。

一时间,她有些茫然,再光鲜的外表下,也会有些难以启齿的癖好,再聪明的人,也会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

谈不上爱,但她不想与高明断,还有两年退休,整日与琐事为伴,日复一日重复着无趣的生活,想起来都厌恶。

而她把这一切归咎于梁圆的“捉奸”。

短暂思考两秒,黄娟锁好门,按下消防警报。

梁圆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披着床单从洗衣房走出来时,像一只落水的孔雀,与生俱来的光环黯淡下去,成了围观者口中的“变态”。

赔偿态度积极,管理者本想简单了事,可被梁圆刁难过的前台不甘心,偷偷报了警。

那天,黄娟坐在大堂休息区,看着高明忙前忙后与各方协商,不禁感叹:这个男人真是天才表演家!

不久后,高明离了婚,他们也没再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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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高明对你不错,说得清楚,钱也到位。”伍德浪笑着冲黄娟挑下巴,“大姐,一把年纪了,注意身体。”

“大姐”两个字莫名刺痛黄娟,她想拉个垫背的,“对啊,至少不会蠢到和高明交朋友。”

说这句话时,黄娟掠向陈米,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陈米萌生几分好奇,为什么不曾见过面的人,好像都对她了如指掌。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不光是我,”黄娟看了一圈,“恐怕所有人都在高明口中听到过你的名字。”

“为什么?”陈米的好奇心攀升至顶,韩博士和伍德的眼神,仿佛也确认了这一切。

“你是高明最得意的战利品。”

黄娟提议大家每人用一个词概括高明私下对陈米的评价。

韩博士最先抢答,“善良。”

伍德带着嘲讽意味的重复韩博士的词,“善良,你可真善良”,然后说出另一个词,“好控制。”

黄娟脱掉伪装,也变得肆无忌惮,张口说出一连串刺耳的词,“没成本、不花钱、便宜、廉价、cheap......”

操蛋的高明,还有这操蛋的一群人,真是该死!

陈米攥紧帆布包的袋子,如果说刚刚的讲述中,她还曾有过一秒的动容,怜悯这个年迈女人的落幕方式,那么现在,她只想扯掉最后那层遮羞布。

“高明做事一向谨慎,是以我们公司名义包的那间房,梁圆怎么会查到你?”

“我怎么知道?”黄娟很抵触这个问题。

“那段时间高明在公司账上提了不少现金,每笔都有记录,都是给你的?”陈米乘胜追击。

“不......不是。”

“两万那笔呢?”陈米随手翻自己的包,看到对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露出一个得胜的笑容,“爱马仕和三十万现金都填不饱,难怪会被梁圆发现......”

黄娟的脸像蒙了一层灰,黯淡无光极其难堪,她垂着眼睑,忏悔似的念叨:“钱货两讫,我不该贪心......”

那天,双方协商完成后,高明带着不光彩的老婆回家,酒店大堂恢复了以往的宁静,凌晨四点多,天边泛着微光,已经显露出晴空万里的端倪。

黄娟坐在那里依然没有走。

高明送的包里装了三十万现金,这些年大大小小的礼物和钱加起来,她从高明那里至少得了几百万,按说该知足的享受退休人生,可人有时就是贪心不足。

从套房出来时,她听到高明在电话里指示对面退房,最后扔下一句,“这点小钱,不要了。”

黄娟在心里暗自记下。

开房时高明刻意隐瞒身份,她清楚记得,前台把刷卡机递过来时,高明直接扔出两万现金。

清点完毕,服务员双手递上押金条,高明连看到没看,还是她伸手接了过来。

从包里翻出押金条,紧紧攥在手里,她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对这口蚂蚱肉的渴望,等到四下无人,黄娟大步流星走向前台。

“退押金。”她低着头,做贼似的拿出粉色收据。

对面在电脑里操作了一会儿,拿起收据仔细打量,然后递给黄娟一张表格,“麻烦您签个名,留个电话。”

这是她最后悔的一次。

凭借这个签名和电话,梁圆查到了高明与她的关系。

虽然彼时,他们已经离婚,可梁圆报复心极强,先是向公司举报黄娟的个人作风问题,随后又通过父亲的关系打压其丈夫的发展,甚至连女儿的工作也被搅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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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离开这里。”讲完这段故事,黄娟羞愧的情绪达到顶峰,四下寻找手提包想要离开。

伍德坐姿十分放松,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一只手在沙发扶手上轻轻点,“大姐,你不会认为我们还能自由出入吧?”

“什么意思?”韩博士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不明白吗?”伍德低笑一声,“死了两个人,说好听点我们是死者朋友,目击者,说不好听的,我们是嫌疑人。”

黄娟一脸麻木,“与我无关,我要离开这里,马上离开......”

“你可以试试?”伍德向后靠着闭目养神,心里似乎猜到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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