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女子排球比赛正式揭开序幕。虽然说是五中和六中友谊赛,比赛之激烈,关乎荣誉的争夺,让每个人都心怀较量的态度。
排球场外围,六中的学子们手挽手,形成一道圆形的阵仗,他们的高声呼喊和欢呼声,如同波涛般在空气中回荡。
场地中央,夏婧的身影在排球场上快速移动,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而有力,紧身的球衣紧贴着她健康的身躯,凸显出运动赋予她的优美曲线。
她跃起,手臂挥洒,重重地将排球砸向对方的球场,排球犹如一颗流星划破长空,沿着完美的弧线切入对方场地,落地生声。
观众们的呼声一阵高过一阵,夏婧的队友们纷纷汇集,与她击掌相庆,那一刻,她是场上无可争议的焦点。
我坐在场外,夏婧无论身在何处,都是那颗最耀眼的星,她犹如骄阳,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而我,就是她光芒之外的阴影,只会给她带来负面情绪。
“夏婧,加油啊!”
“六中必胜!六中必胜!”
六中的学生们兴奋异常,而我的朋友们则纷纷为夏婧呐喊助威,我却始终不曾抬眸,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人为夏婧疯狂,为夏婧尖叫。
四周回荡着统一的助威声,夏婧却依旧从容微笑。我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楚莹激动地跑入场中,为夏婧递上水瓶,细心地用毛巾为她拭去汗珠。
我叹息一声,从衣兜中取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烟雾缭绕升腾,我靠在椅背上,抬眸仰望蓝天。
我始终困惑,爱情究竟为何物,或许,我从未真正理解过它。对我来说,那是一个遥远的梦境,既真实又虚幻。它不像数学公式那样严谨,也不像物理定律那样明晰。它充满了变数,它既能化作甘美的蜜糖,又能变成苦涩的胆汁;它既是温暖人心的阳光,也可能是刺骨寒冷的暴雪。
我只知道它是一种化学反应,会让我心跳加速、让我血压升高,甚至可以让我窒息……
我感觉非常糟糕,这种反应令我不可控。
我不知道自己对夏婧是何种情感,这种情感已经超脱出普通男女朋友之间的范畴,沉重得几乎将我压垮。我想要找人谈谈心,可是谁又愿意跟一个精神病谈话?
当初,我选择逃避,选择放弃,我以为那便是对自己最好的结局。我以为,我和夏婧的爱恋只能埋藏于回忆里,永远无法告知世人。事实证明,我太天真。
半决赛正式开始。比赛的氛围变得更加热烈,沸腾的观众情绪如同熊熊的火焰,燃遍整个体育馆。我们学校的排球健儿们在五中的强大挑战下,仅剩下两支队伍孤军奋战,而五中也仅余两队角逐。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夏婧所在的队伍率先亮相,两支队伍如猛虎下山,瞬间陷入了激烈的追逐与缠斗之中。
“夏婧,小心啊!”一声惊呼在赛场边回荡。
夏婧猛然转头,只见一只排球如同脱缰的野马,直扑而来。她措手不及,左眼遭受了排球的猛烈撞击,身形一晃,整个人向后退了几大步才稳住身形。
裁判急忙吹响暂停的哨声,宣布夏婧受伤,比赛暂时中断。裁判走到夏婧的身前,关切地询问她的状况,夏婧蹙眉,面颊因疼痛而泛起红晕,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却强忍着痛楚。
“我没事,还能再来。”
夏婧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屈的决心,她轻按着充满血丝的左眼,毅然站起,拒绝了队医的照料。
围观的人群中,楚莹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忍不住站起身,突破人群,走到了她的面前,查看她受伤的情况。
“怎么样了?”楚莹担忧地问。
夏婧抿了抿嘴巴:“没事,不严重,我还可以继续。”
“学姐,要我帮你揉揉吗?”楚莹担忧地问。
夏婧摆手表示拒绝,她重新回到场上,左眼红得吓人,她的手指死死扣着排球。
裁判拿起哨子:“哔——比赛继续!”
残阳如血,余晖铺满整片天空,天际被一抹抹晚霞染得通红,排球场在夕阳的轻抚下,沐浴在金色余晖的柔和光环中。夏婧的视野忽现迷蒙之色,左眼睛渐渐地肿胀,但她却仿佛没感觉到痛楚的侵袭。
赛事再启,夏婧更加谨慎以对。她的动作虽然不似刚才那般灵巧,但是每一个扣球都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和精准。随着半决赛终场哨声的响起,夏婧所在的队伍取得了胜利。
比赛结束时,天色已暗,夕阳的光辉透过云层倾泻而下,洒在夏婧的脸上,显得她皮肤愈加惨白,仿若一朵凋零的花朵。
队友们纷纷围上前来,一个个拍打着她的肩膀,分享着这份来之不易的胜利,当然,少不了楚莹。
楚莹的双手轻轻地抚摸夏婧肿起的左眼,她的嘴唇微张,说不出的话语化成了一串串珍珠般的泪水,沿着她的脸庞滑落。
夏婧却只是淡淡地抬起手,挡住了楚莹的关心,“我没事。”
而我,独坐在遥远的看台之上,视线穿越人群,紧紧锁定夏婧的身影。手中的烟已烧至尽头,轻烟缭绕上升,随风散去,嘴角那抹苦笑如同青烟一般飘渺。
我不喜欢别人把注意力停留在夏婧身上,哪怕只有短暂的片刻,我讨厌那样的画面。我垂眸,地上到处都是我丢的烟头。
“我们要去医务室看看夏婧的情况,希希你去吗?”欧阳佳慧忽然拉扯我的胳膊问。
“不了。”我低沉地答了一句。
“好吧,那我们走了。”欧阳佳慧和宁语琴转身离开。
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刚才击中夏婧的五中女生,我记住她了。比赛结束后,我瞥见她竟然和林卞茹走在一块。
剑人,死了一个,另一个剑人又扑上来,没死又冒出来一个,林卞茹你tmd是建人收藏家吧!真是有的房子可以拆了重建,有的人是建得不能再建。
我将烟蒂扔在脚下狠踩,用力碾碎,离开了观众席。果不其然,那个女生和林卞茹坐一块吃饭,两人还聊得很欢乐。
呵呵,建人还真是命硬。
我冷冷一笑,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向他们,我故意把手放在桌上敲了敲,发出清脆咚咚的声响。我的目光触及林卞茹,她显然一愣,但旋即恢复从容,温婉地放下筷子,对我略一点头,以示打招呼。
我并未理睬,径直走到女生桌前,冷冷地注视着她。女生在我的逼视下感到不适,尴尬地询问:“同学……有事吗?”
我右手前伸,像一把锐利的刀刃:“谁让你砸她的?”
女生瞬间面色苍白,双手乱摇,惊慌失措地否认:“不……不是我……不是我。”
我逼近一步,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声调拔高了几度:“别跟我狡辩,你当我眼瞎呢。”
林卞茹连忙劝说我:“希希子,你先冷静一下,别为难一个小姑娘。”
我怒视林卞茹一眼,质问她:“你就是她的靠山是吧?”
林卞茹微微蹙眉,没有反驳。我懒得再多废话,将她的手腕猛地一拽,推至林卞茹面前:“是她让你砸的吧?”
女生惊恐万状,她拼命摇头否认,但眼神里却泄露了她的心虚,“我没有,不是我……”
她无助地哭泣,“求求你饶过我吧,不要找我麻烦……”
林卞茹想阻止我,但她的力气哪敌得过我,我紧握女生瘦弱的手指,稍一用力,她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四周的人群迅速聚集,却因我的名头,所有人都保持缄默,不敢插手此事。
“你放开我!”
“你装你妈的臭比呢!”我扬起巴掌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女生的脸颊迅速浮现一个清晰的手印。我毫不留情地甩开她的手臂,她顺势跌倒在地,捂着火辣辣疼痛的脸颊,委屈地抽泣着。
食堂的同学窃窃私语,大部分人都在说我的坏话,人的嘴巴是管不住的,我也毫不在乎,只是冷冰冰地瞪了那些人一眼。
“林卞茹,这笔账我会晚上亲自找你算。”撂完这句话,我转身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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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