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愿？”金楚茜冷笑，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荒谬的事：“霍元曦，我不想再跟你废话，今天我一定要带走馥儿！”

话音刚落，她再次握住云馥的手，准备突破人群的包围。

然而，另一边，云馥的手却被霍元曦紧紧握住。

“把金小姐给我拉开！”霍元曦命令道，那些人立刻再次围向金楚茜，有人用力将她和云馥分开。

“不要伤害她，不要伤害她！”云馥急切地喊道，向霍元曦恳求。

霍元曦脸色铁青：“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是不会记事的。”

“不，不要，”云馥看着金楚茜被围攻，不顾一切地抓住霍元曦的手臂，哀求道：“请不要伤害她，我不会跟她走的，求你不要伤害她……”

“馥儿，你刚说什么？”金楚茜听到这话，竭尽全力推开霍元曦的手下，震惊地盯着她：“馥儿，你刚才究竟说了什么？”

云馥忍不住泪流满面，又迅速拭去泪水：“楚茜，我不能跟你走，你快离开这里，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金楚茜难以置信地摇头：“你转过身来，直视我的眼睛告诉我！”

直视她的眼睛？不，她不能转过身，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泪水和痛苦，那样只会让她更加担忧。

“馥儿，”金楚茜的声音低沉，如同在心碎中低吟：“看着我的眼睛说，否则我绝不会相信你一个字！”

不，云馥无法再开口，刚才说话时已经触动了舌头上的伤口，现在她口中只有鲜血和泪水，像烈火一样灼烧着她的喉咙和心房。

她痛苦地闭上双眼，转身逃回酒店，不愿在此地多作停留。

“馥儿……”金楚茜大声呼喊着，身体奋力挣扎，但即使手腕磨出了血，云馥还是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了……

“金楚茜，你就放弃吧！”霍元曦冷冰冰地抛下这句话，也转身返回酒店。

云馥几乎是冲进房间，洗手间的镜子映照出她红肿的双眼和满脸的泪痕，没有一丝坚强的痕迹。

她急忙打开水龙头，用双手接水冲洗脸颊，她不想让金楚茜看到自己的脆弱，也不想让霍元曦享受折磨自己的快感。

“砰！”门被猛力踢开，霍元曦走到她的身后。

“你给我出来！”她不耐烦地抓住她的头发，粗鲁地将她按在墙上：“说！你是什么时候能说话的？”

云馥的唇角轻轻颤动，内心涌动着无数话语，但在这个时刻，却如同一块巨石压在喉咙，让她无法开口。

霍元曦见状，怒火升腾，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怒气：“你明明可以说话，却选择保持沉默，难道你只是在等待金楚茜的出现吗？！”

在霍元曦的怒吼声中，云馥似乎看到了她眼中闪过的复杂情绪——失望与嫉妒交织在一起。

她不愿向她的意志屈服，用尽全身的力气，声音嘶哑地挤出了一个“是”字。

“啪！”随着她坚定的回答，霍元曦的手掌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力度之大，让她失去重心，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馥儿……”

她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惊到了，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但云馥却迅速退后，红肿的双眼直视着她，声音中带着挑衅：“结束了？”

霍元曦没有回答，云馥再次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如果还不够，”她边说边将另一边的脸转向她，“这边也可以。”

“你……”霍元曦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震惊，好像今天才真正认识她。

“霍元曦，”她的舌头因受伤而痛苦，说话时嘴角溢出了鲜血，但她无所谓地擦拭掉，“你还有什么招数？打完了，是不是可以让我走了？这一次，我希望你能让我走得更远，不，不用了，我已经学会了坚强，不会停留在原地，等待你摧毁我的世界。”

霍元曦依旧保持沉默，她的目光冷酷，但内心却如同翻江倒海。

那五年的往事，她依然无法忘怀，这或许也不是坏事，至少她还记得她，哪怕只是通过痛苦的回忆，至少在这五年里，她的心里不仅仅只有金楚茜。

“真是这样吗？”她慢慢蹲下身，轻轻捏住她的下巴，“你其实很聪明。这一次，我会用另一种方法，让你留在我身边，这样我就不必再四处寻找你。”

“你……”云馥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你为何一定要这样？让我留在你身边，对你有什么好处？”

“对我来说，确实没什么好处……”她似乎还有话要说，但终究没有继续，而是俯下身，深情地封住了她的唇。

血腥味立刻在空气中散开，她微微皱眉，本以为她会因此松开，但她的吻却更加深入。

她的舌尖轻轻探入，与以往的不同，这次的吻温柔地探寻她舌头上的伤口，轻轻地触碰，试图减轻她的痛楚。

霍元曦这样的举动，是为了治愈她的创伤，还是为了让她感受到更深的痛楚？

实际上，她的温柔让她感到迷惑，她的双手虽然搭在她的肩上抗拒，却无法分辨这是善是恶，是进是退。

最后，她松开了她，霍元曦的唇上沾满了她的鲜血，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件物品，放在了她的掌心。

云馥愣住了，那是楚茜给她的戒指，她一直随身携带。

她困惑地看着她，听到她说：“去找她吧，如果你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就把真相告诉她。”

她的声音再次变得强势：“云馥，我警告你，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哪怕是以情妇的身份，也要永远待在我身边。”

云馥低下了头，沉默不语，手中的戒指深深地刺痛了她的掌心。

“怎么，不服？”她掰开她紧握的手，“不服就来找我，伤害自己是愚蠢的，云馥，你不妨试试，看能否逃离我的控制，那时你就会明白什么是命运。”

她不再愿意听她的话，站起身来，径直向前走去，远远地，还能听到霍元曦在门口说：“好好说清楚，我给你十分钟。”

走到酒店门口，她看到楚茜被霍元曦的手下押在停车场的一角，看到她来了，他们便退后几步，让她和金楚茜单独说话。

“馥儿，”金楚茜原本趴在车盖上，抬起头来，云馥看到了她额头上的伤痕。

“楚茜！”她心中一痛，泪水再次涌出。

“别哭。”金楚茜像往常一样，为她拂去额前的乱发，仔细地看着她：“馥儿，”她心疼地说：“你瘦了，我……我真是没用。”

“不，不，”她擦去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和你无关，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

说着，她将戒指放入了金楚茜的手中：“楚茜，忘了我吧，你值得更好的人……”

“别说了……”金楚茜低吼着，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她的泪水再次涌出，云馥抬头，看到了她脖子上的伤痕。

那一定是那晚在悬崖别墅留下的，就像她的……舌头上的伤一样。

“云馥，别指望金楚茜来救你，你看她能快过我吗？等她赶到，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你的妈妈了！”

“云馥，你试试能不能逃出我的掌心，那时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命运！”

霍元曦已经疯狂了，她不能让楚茜也成为牺牲品，楚茜不应该被卷入其中。

“楚茜，你走吧，”她心中充满了恨与痛，但话到嘴边，却只能说出违心的话：“我已经是她的了，我不能再嫁给你了，其实……”

她咬了咬牙：“我也从未想过要嫁给你……在你心中，我只是妹妹！”

金楚茜突然放开了她，眼里的痛苦变成了她从未见过的死寂。

她内疚地退了几步：“楚茜，你这样让我很害怕……”

“馥儿，我没怪你，别怕。”她握住她的手，“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做？”

“没有理由。”她马上回答。

金楚茜知道她在撒谎，她说谎时总是显得很平静。

“馥儿，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她严肃地说：“霍元曦的事，我能处理。”

处理？

她怎么处理？是要解决霍元曦，还是摧毁云家的公司？

她和霍元曦是多年的好友，怎么可能想毁掉云家的公司呢？

但是，如果因为她们的心软而让霍元曦有机会行动，那就太危险了。金楚茜不能因为她再受到任何伤害。

“不需要了。”她轻声说，“谢谢你，金楚茜，但我真的不需要了。”她的话音刚落，就转身准备离开。

金楚茜紧握住她的手：“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不敢回头，怕自己的泪水泄露了她那脆弱的伪装。于是，她挣脱她的手，一步一步向前走。

“馥儿，别走！”她想追上去，但声音突然停住了。

云馥心想，一定是霍元曦的手下阻止了她。她们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她心里安慰自己，她已经把戒指还给了霍元曦，她应该不会再来伤害金楚茜了。

她急忙跑进酒店，尽量不朝那个方向看，直接冲进电梯。

一到房间，她就试图用深呼吸来控制情绪，但刚进去就被霍元曦紧紧抱住并强吻。

云馥挣扎着，泪水不停地流，湿了两人的嘴唇。

霍元曦用力把她推到墙上继续吻她，问她是否还留恋着别人。

云馥大声反抗，表示即使已经是她的人，但现在不想这样，尤其是在楚茜最痛苦的时候。

她激烈地打她，最后打到了她的后脑勺，让她退了一步，但霍元曦的手依然紧抓不放。

“今天你得待在房里，医生会来看你，哪儿也别去。”她提醒她。

要是装没听见，以后想见妈妈就难了。云馥听了这话，眨巴着大眼睛，应了一声：“知道了。”

霍元曦听后心情大好，快步出了门。

门一关，云馥用被子蒙头，心里满是怒火，气得浑身发抖。

她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医生检查完后，显得有些惊讶地说：“真是奇迹啊，你恢复得很好。不过，尽量先别多说话，等舌头伤好了再说。”

云馥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又停住了，因为霍元曦突然进来了。

她只好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霍副总刚走进来，医生就乐呵呵地跟她说了检查结果和要注意的事项。聊了几句后，医生就先离开了。

霍元曦瞥了云馥一眼，上前抬起她的下巴：“云馥，”她的眼神锐利得仿佛能看穿人心：“你想通过医生弄点药，让自己闭嘴吧？哼，别傻了，那个医生是我朋友。下次想搞小动作，找个不认识的医生吧。”

她竟然能猜到这一点，云馥无言以对。

她转开目光，片刻后再次转头面对她：“我妈妈现在情况如何？我打算去探望她。”

霍元曦并未作声，只是冷笑着在椅子上落座，仿佛没听见一般。

云馥强忍着情绪，咬紧了唇瓣，重复道：“我想要去见我的妈妈！”

霍元曦冷笑着回应：“云馥，我之前不是已经教过你了吗？求人应当表现出你的真心诚意！”

云馥一时语塞，很快领悟了她的暗示，她坐在那里，那副高雅的姿态宛如一位女王，静候着她的臣服与恳求。

她心中充满了冲动，恨不得上前给她一记耳光，将她施加的所有侮辱与痛楚如数奉还。

然而，当她真的走近，她却只能在她面前跪下，再次卑微地恳求：“请允许我去看望我的妈妈。”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却透着刺骨的寒意：“让我高兴，或许我会同意。”

云馥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目光呆滞地盯着她，似乎无法理解她话中的含义，但她的眼底却充满了深深的仇视。

“没听到吗？”霍元曦对她迷茫的眼神感到厌烦，粗鲁地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还是说你听不懂？”

“哭什么？”她脸色铁青地斥责，“这仅仅是序幕而已！”

她的思绪立刻变得空白，仅存的意识中只有痛苦、痛苦、痛苦，以及仇恨、仇恨、仇恨！

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她挥起了手臂，“啪”的一声，在她脸上留下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