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两人在艺术展馆的会议室里加班到深夜，整个展馆早已关门，四周一片寂静。程亦寒专注地在电脑前敲击着键盘，而林子瑜则趴在桌子上，像是已经疲倦得不想动弹。

“你还真是工作狂啊。”林子瑜撑着下巴，眼神懒洋洋地看向程亦寒，“都这么晚了，还不准备休息？”

程亦寒没有抬头，依然专注于屏幕，“还有几个关键的细节没有理清楚，我不想等到明天。”

“你这是在折磨自己。”林子瑜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玻璃窗俯瞰着夜晚的城市灯光，“这么完美的夜晚，你竟然选择和电脑为伴。”

程亦寒终于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眼看向窗边的林子瑜。窗外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脸庞，整个人看上去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林子瑜似乎察觉到了程亦寒的目光，他回头看向程亦寒，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你一直这么专注于工作，难道就没有享受生活的打算吗？”

程亦寒微微皱眉，“工作和生活不能混为一谈。”

“是吗？”林子瑜缓缓走近他，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靠近程亦寒，声音低沉，“那你的人生可真是无趣极了。”

程亦寒的呼吸一滞，林子瑜的脸离他太近了，近得他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着咖啡和艺术颜料的淡淡香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性感。

“你……应该回去休息了。”程亦寒语气有些僵硬，他努力保持冷静，但内心深处却开始泛起了不平静的波澜。

林子瑜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长，“你确定不想和我一起享受一下夜晚的美好？”

程亦寒强忍住心底的悸动，冷冷道：“我们明天还要工作。”

林子瑜轻

笑出声，站直身子，“好吧，程律师，真是个无趣的家伙。不过，我会慢慢改变你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会议室，留下程亦寒一个人坐在原地，心中却久久无法平静。

夜幕再次降临，程亦寒和林子瑜因为案件的缘故结束了长时间的工作，他们决定去附近的一家酒吧放松一下。酒吧的灯光昏暗而迷离，气氛轻松且带着几分慵懒。林子瑜轻松地坐在吧台前，点了一杯鸡尾酒，程亦寒则坐在他旁边，虽然同样拿了一杯威士忌，但他的姿态依旧端正，显得有些不自在。

“你总是这么紧张吗？”林子瑜侧头看着程亦寒，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来酒吧就是为了放松的，不用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

“我不习惯这些场合。”程亦寒抿了一口酒，淡淡回应。

林子瑜轻轻摇头，拿起酒杯轻轻晃动，酒液在杯中微微荡漾，“你真是个奇怪的人，工作那么拼命，到了休息的时候却连放松一下都不愿意。”

“我不喜欢这种喧闹的环境。”程亦寒皱眉，看着四周嘈杂的人群，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林子瑜却笑了起来，俯身凑近了些，“那你需要学会享受。我可是因为你，才特意选了个安静一点的地方，不然我们现在可能是在一个更热闹的夜店里。”

程亦寒转头看向林子瑜，那张笑得满不在乎的脸上，眼睛里却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东西。两人间的距离近得程亦寒能感受到林子瑜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混合着酒精和夜晚的气息，让他莫名有些心神不宁。

“程律师，放松一点。”林子瑜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惑和戏谑，“今晚我们不用谈工作，好好享受一下吧。”

程亦寒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他喝了一大口酒，试图让自己不去在意林子瑜的靠近。酒精在他的身体里慢慢起了作用，让他原本冷静的思维开始变得模糊，情感的界限也变得模棱两可。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程亦寒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酒精的作用，“总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

林子瑜眨了眨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因为……我选择了这样生活。我不想被世俗的规矩束缚，活得自由自在不是很好吗？”

“但你不觉得这样太过随意了吗？”程亦寒继续问，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

林子瑜笑了笑，低头轻轻摇晃着酒杯，“可能吧。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生活方式，你选择了规则和秩序，而我选择了自由和感性。我们不同，但也许这就是我被你吸引的原因。”

程亦寒愣住了，他没想到林子瑜会这么直白地说出这番话，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和气氛下。酒精让他的思维变得迟钝，他竟然无法立刻反驳，甚至内心深处隐隐觉得，林子瑜的话有几分道理。

“吸引？”程亦寒的声音有些低沉，目光盯着林子瑜的眼睛，“你觉得你被我吸引了？”

“嗯，算是吧。”林子瑜不避讳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你是个有趣的人，虽然总是表现得冷冰冰的，但我知道，你内心也有很多东西在挣扎，对吧？”

程亦寒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林子瑜的话似乎戳中了他内心某个隐秘的角落，让他感到一阵不安，却又无法轻易忽视。

气氛在他们之间变得微妙起来，酒吧的喧闹声仿佛渐渐远去，只有他们两人沉浸在这种不明朗的情感氛围中。

酒精让程亦寒的思维渐渐模糊，他觉得头脑有些发沉，而眼前的林子瑜似乎变得愈发模糊不清。他不是第一次喝醉，却是第一次在醉意中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感波动。

“你喝多了。”林子瑜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一丝戏谑和关切，他凑近程亦寒，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程亦寒转头看向林子瑜，目光中带着几分迷离和困惑。他脑中已经被酒精搅得一片混乱，理智和情感的界限逐渐模糊。林子瑜的靠近，让他内心深处那股一直压抑的情感忽然涌上心头。

“林子瑜……”程亦寒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不像平时的他。

林子瑜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嗯，我在。”

程亦寒没有再说话，只是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林子瑜的手腕，动作带着一丝不确定和迟疑。林子瑜愣住了，低头看向被握住的手，眉头微微挑起，但并没有挣脱。

“你……”林子瑜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程亦寒却忽然站起身，踉跄了一下，然后猛地靠近林子瑜，下一秒，他的唇便压上了林子瑜的。

一瞬间，时间仿佛停滞了。

林子瑜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料到程亦寒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而程亦寒则闭着眼睛，醉意让他的行动变得格外大胆，仿佛这一切都是情感的本能反应。

两人的呼吸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林子瑜愣了几秒钟，随后轻轻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他没有推开程亦寒，反而微微回应了他，唇齿间的碰撞带着些许火花。

这一吻并不长，却足够让程亦寒清醒过来。他猛地睁开眼，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整个人瞬间僵住，随后迅速退后了一步，脸上写满了懊悔和困惑。

“对不起……”程亦寒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冲动中缓过神来。

林子瑜却没有责怪他，反而轻笑了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和欣赏，“你不用道歉，程律师。我还以为你永远不会迈出这一步呢。”

程亦寒没有再看林子瑜，耳根微微泛红，整个人显得异常僵硬。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时的醉意做出这样的举动，更没想到林子瑜竟然如此坦然地接受了。

“我……喝醉了。”程亦寒低声解释，试图找回理智。

“我知道。”林子瑜耸了耸肩，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意，“不过，有时候醉酒的人反而会做出最真实的选择。”

程亦寒的呼吸微微急促，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用醉酒作为借口。他在那一刻的确是出于本能，而那本能来自于他内心深处的情感。

一夜之后，程亦寒从宿醉中醒来时，头痛欲裂。他回想起昨晚在酒吧里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亲吻了林子瑜，不仅仅是因为醉酒，更是因为内心深处那股一直压抑的情感。但如今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不能这样继续下去。

程亦寒起床后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他决定暂时与林子瑜保持距离。尽管内心有着千丝万缕的情感，他知道自己不能轻易越过那条界限，尤其是在两人还有工作往来的情况下。

一天后，林子瑜给程亦寒发了几条消息，语气一如往常，带着轻松和调侃，仿佛昨晚的事情从未发生。但程亦寒却并没有回复那些消息，他依然保持着一贯的冷漠，试图将这段情感深埋心底。

接下来几天，程亦寒故意减少了与林子瑜的见面次数，甚至在公司里也尽量避免两人的直接接触。每次看到林子瑜发来的消息，程亦寒都会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选择视而不见。他试图用工作来掩盖内心的波动，但每当夜深人静时，那一夜的记忆依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而林子瑜似乎也察觉到了程亦寒的冷淡，但他并没有因此感到沮丧，反而更加感兴趣地观察程亦寒的一举一动。他知道程亦寒心中的矛盾与挣扎，他也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拒绝，程亦寒只是在自我压抑而已。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程亦寒独自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他脑海中不断回想起林子瑜的话语和笑容，那种自由不羁的态度让他感到既迷惑又向往。他不禁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该一直这样压抑着情感，或者说，是否该给自己一次放松和释放的机会。

林子瑜的存在，像是一股无法忽视的引力，渐渐将程亦寒拉入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情感世界。而程亦寒，正处在这场情感风暴的中心，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