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羽绒服的工艺虽然算不上特别复杂，可对这个没有大型机械、没有自动化的世界而言，也谈不上容易。

好在林萱除了有聪明的大脑之外，还有一位拥有着“钞能力”的好夫人。

兰芝听说了羽绒这种申请的面料后，很是支持林萱的想法。特地将新建好的一家制衣坊让给林萱先用。

“真的好轻、好软！”

轻轻按压，还能感受到空气的回弹力。

兰芝为这种神奇的手感，兴奋得不自住战栗。

“妻主她，真是天纵奇才！除了她，还有谁能想到一文不值的鸭绒竟然是绝佳的保暖材料。外面的织布也是一绝，支线密集得一根毛都钻不出来。”

看到兰芝兴奋得来回踱步，林萱整个人更加轻松了。她就知道，兰芝一眼就能明白羽绒的价值。

只不过，接下来要和兰芝商量的事情，她就没有那么自信了，毕竟大动作背后都有大风险。

“我有件事想问问你的......”

“妻主，我有件事情想和您商量......”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又默契地同时岔开神色。

“咳咳......你先说...你先说...”林萱抬眼看房顶，想不通自己究竟在不好意思个什么劲。

“那个，这只是一个初步想法，我想请妻主帮我看看是否可行。

“你想在今年开平价的布坊厂房？”林萱甚是诧异。

“是的，不过那也是之前的初步想法。刚刚妻主为我展示了羽绒这种神奇的材质之后，又想着或许可以先建造羽绒工坊试试。”

“我能问问，为什么想建工坊吗？”“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吧。尤其是在咱们现有的高定服务这个模块，利润颇丰、市场广大的情况下。”

......

兰芝沉默了一会儿，请求林萱和她一同前往制衣坊逛逛。

林萱自然没有拒绝。

2号制衣坊是个染色场，里面全是上了年纪的男工，是地主都不会要的那种。

可他们却个个朴实、干事利索。既没有因为监工不在就偷奸耍滑，也没有因为兰芝他们的出现而分外表现。

“其实真实的原因是因为他们。”

“妻主没有见过他们来工坊工作之前的样子吧。和现在的精神状况非常不一样。”

“之前妻主无意中和我说过一句话，‘物质基础决定权利结构’，这句话对我的影响很大。我看到他们就在想，如果我们能够建造工坊，就可以雇佣更多的劳工，尤其是那些难以找到工作的生活得艰难的人。或许会对他们很不一样。”

“今年冬天那么冷，穷人的日子不会好过。改变不了所有人，但或许我能改变一部分人的命运。”

林萱安静地听着，目光在不知不觉中被兰芝牢牢吸引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改变呢？

当初那个满身冷寂的淡漠少年，竟然也有了漫画少年里的热血志向。

曾经空洞的眼神也晕染上了高光。

“妻主，我知道商场如战场，这种想法可能有些轻率......”说到办事情的风险，兰芝底气没那么足了。

这种想法终归还是太过漂浮了，之前和管事们提前时，大家都不太赞成。

“哪里轻率了?很好的想法。更何况人不轻狂枉少年。我很喜欢你这个想法。”林萱笑着说道。温暖的目光后还有一丝心虚。

兰芝抬眼望着妻主，眼中的星光都快要满溢出来。

她就知道妻主会支持自己，毕竟妻主就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