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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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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2日,是每年228宿舍例行查成绩的日子。首都大学的成绩分别以网络个人成绩查询和公示栏贴百人榜两种形式呈现。

虽然成绩是逐科出来的,先考完哪一门先有哪一门的成绩,到最后所有阅卷完毕,就会自动计算出绩点排名。但228宿舍的三个女生还是不太能接受慢性杀人,还是快刀斩乱麻比较爽快。

易红虽然是班长,但她在三人中成绩排二,排一的是八卦的王珊。别看王珊八卦,但除了业余八卦外,她在系里的排名一直稳坐前十。

最弱的就是胡木星了,实际上高考选专业时,胡木星选择的是首都大学热门的建筑专业,但后来因为建筑系人数太多,而被调剂到重点专业生物系来了。

说到底这个事还是胡木星占了便宜。

建筑专业是热门,但生物专业这几年一直都是前景最好的专业。而且在首都大学,生物还是国家重点之一。

胡木星本人对生物这个东西一直兴趣不大,只是在跟着混而已。但由于天资聪颖,成绩还算中上游。

三个人在生物专业都是佼佼者,无论是否喜爱,最起码成绩是她们努力学习的成果,所以对于出成绩这件事她们还是很紧张的。

在三个人排排坐好拿出各自的电脑翘首以盼时,柳安安还是惬意地趴在床上翻看着修仝给她的实验资料。

终于十二点到了,计算机排名计算完成,三人一同点下刷新键,王珊的网速稍快,看到了自己的成绩,她哀嚎起来:“啊啊啊妈呀,我差一点儿就下前十了,第九!”

易红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成绩,大体分析利弊,打趣王珊道:“珊姐,你叫什么啊,我才第二十七,又退步了。”

胡木星也附和道:“是啊珊儿姐,你都这么叫唤了,我们哪有脸坐这儿啊。”

易红关切地看了一眼胡木星,柔柔地问:“星星,你的成绩我帮你分析分析。”

胡木星乐了,说:“行啊,这次我倒是进步了五名,成功超越超哥。”超哥是胡木星的男朋友。

王珊说:“行啊胡木星,你这次总算给姐长脸了,怎么样,”她瞅了一眼胡木星的手机,“这回姐帮你复习,你家武超没脸在你面前嘚瑟了吧。”

王珊一脸得意的看着胡木星,胡木星上去揉她的脸,说:“谢谢珊姐,珊姐最好了。”

在一旁分析胡木星成绩的易红也夸奖胡木星:“星星这次进步很大,绩点上升了0.4耶。”

胡木星帅气地撩一把头发:“没办法,可能是我马哲背得好。”这次出的马哲题比较难,胡木星是理科生中的文科生,她很会背书,但也很讨厌背书,于是高中果断选理。

这话说完,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高低床上趴着看资料淡定无比的柳安安。

她曾经向她们求助马哲和毛概来着,看这厮没有查成绩的意思,突然心生好奇,这个空降转学生会考得怎么样。

易红跟她关系比较好,先开口了:“安安姐,你不查成绩吗?”

柳安安边翻页边说:“待会去饭堂吃饭的时候顺便一看就行了。”

顺便一看?她要去看百人榜?

胡木星心中嗤笑,她就这么自信自己一定能上百人榜吗?胡木星自己高中时一直都是名列前茅,然而进了人才济济的首都大学后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努力到了五十多名,而这个空降兵没上过一天课,就能一举进入前一百名吗?这未免也太可笑。

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不屑,还是先看到她的成绩之后再好好嘲笑她,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得有人提醒她才对。

王珊很聪明的转移思路说:“要不我们现在帮你一查不是刚好,我看你匆匆忙忙的进校也没有拿电脑,不如用我们的。而且最好用电脑查吧,绩点什么的都有,比百人榜上的详细多了。”

两人看闻言放下资料的柳安安,不禁佩服王珊的说话之道。本来以为柳安安答应用电脑查询,谁知柳安安说:“不用麻烦了。”

只见柳安安掏出手机不知道在干嘛。实际是她给修仝发了个微信,让他帮自己查。柳安安不查成绩的原因是她没有记自己的学生账号和密码,觉得直接去百人榜看就行了,没必要多此一举。

刚刚在听了王珊的话之后才知道百人榜上只有简单的排名成绩,并没有详细的绩点分析,所以直接让修仝帮自己查。

有个熟人还真省不少事儿。

过了一会儿,修仝把她的成绩截图发了过来。

旁边的三个人看她拿着手机捣鼓了好一会儿,看她眉头突然一紧,王珊赶忙问:“怎么样,成绩如何?”

柳安安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全系排名那里的数字是1,没承想下一秒修仝又发来一条微信,是周一元的成绩截图,排名那里同样是1。

紧接着修仝又发了一条微信:怎么样,我们系的周一元还不错吧。

柳安安黑着脸回了他一条:别高兴太早,你们周一元可是靠着马哲和毛概才勉强和我持平。

修仝:那看来你的思想政治还需要好好建设,看来在监狱里没有建设到位啊。

柳安安看完这段话笑了。听到王珊紧张地问自己,她笑着答道:“一般般,没有我预想的好。”

不管怎么说,在高中她也是个学霸,学习好的优等生的这些小心思她还能看不出?

胡木星急忙说:“你下来呗,让我们帮你分析分析哪里是弱项。”

柳安安一边从梯子上下来,一边说:“马哲和毛概,我考前向你们求救过。”

胡木星和王珊一听这话都放心了一些,就凭她那选修成绩,更别说在专业课上超过她们了。

柳安安把手机从床上拿下来,让她们三个凑过来看。

易红站在柳安安旁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醒目的1。

其他两人才把电脑放下走过来,就听见易红尖叫道:“安安姐,你太厉害了,你,你怎么会!”

只见柳安安谦虚地摇头:“并列的,另外一位是你们那个周神。”

胡木星和王珊一听这对话都觉得不对,胡木星绕到柳安安右边,同样也看到了那个全系排名。

她一把抢过柳安安的手机,滑动了几下发现这是一张截图,她颤抖着说:“这绝对不可能,你肯定是p的图。”

柳安安看她抢走手机,没有去拿的架势,反而悠闲地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易红和王珊纷纷凑过去的场景。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她坐在椅子上耸耸肩。

王珊、易红和胡木星三个人把柳安安的成绩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她的成绩除了马哲和毛概之外无懈可击,没有一科不是接近满分的。传言那张只做了20分钟的遗传卷子,居然拿了满分。

三人都不太愿意相信她是自己完成的,不死心的向左一滑,下一张图片是周神周一元的成绩。

她怎么会有周一元的成绩截图?

大神一如既往的优秀,每门成绩都很优异。

胡木星心想,两张截图,她肯定是搞到了周一元的成绩截图然后p了图成自己的,实际上的排名应该在榜上连人都找不到。

紧接着她就打脸了,她手一抖不小心一点,跳到了修仝的微信界面,她才发现原来这两张图片都是修仝发给她的。

不过胡木星又“真相”了,她一脸鄙夷,把手机递还给了柳安安。旁边站着目睹胡木星操作全程的易红和王珊都是惊奇于柳安安的能力。

“孟安,你作弊了吧。还是请修教授帮了忙?”胡木星直接把话说开了,她是直爽的东北人,所以不太喜欢把事情都藏着掖着,在背地里使坏,有什么不忿,她都是当场就说。

“在首都大学里开小灶走后门可是不太好。”

柳安安看着对面神色奇怪的胡木星,觉得她幼稚。她又想起来她刚进监狱,经常找她茬的小太妹,没过几个礼拜就喊她安姐了。于是她没什么耐心,没好气但微笑着说:“我从来都是靠实力说话,不服?憋着。”

“开小灶走后门也算是实力?真可笑!”

柳安安站了起来,走到胡木星面前说:“你还真错了,这年头,开小灶和走后门都是强劲的实力。虽然我不屑于用,但不代表我没有。”

“同样的,我有,但也不代表我就会用,”她歪头,“趁着还没有走出社会,好好把自命不凡的那股劲儿收一收,省的出了社会,脚扎在钉子上了都不知道疼。多观察......”

她看向王珊和易红,“像她们俩那样,想清楚了再说话。也别随随便便就看轻别人。”

胡木星生气了:“你凭什么教训我?”

“你觉得你做的对?”

“我当然对了!我抓作弊,我举报你搞特权,我是正义的!”

柳安安反笑:“你是老师吗,还是校长?你无权代表正义,更无权决定我的成绩。”

“我现在就去举报!”

“你随便去举报,看学校怎么说。”

胡木星噎住了,孟安似乎底气十足,毫不怕她。

柳安安一字一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别把别人的实力不当一回事,先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说罢扭身上床翻资料去了。

一旁观看了“世界大战”的易红和王珊没敢吭一声,她们非常了解胡木星,现在她得一个人冷静一会儿,要不然她俩会被伤及无辜的。

两人各自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没过十分钟,就看柳安安拉起开床帘,随便套了一件连衣裙出门吃午饭去了。

她们俩这才发现胡木星已经冷静了不少,正趴在手臂上,全身颤抖,好像是哭了。

一向大大咧咧的胡木星什么时候这样哭过,这让两个女孩都措手不及,她们把她扶起来。胡木星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强忍着没流一滴泪。两人看她也是够坚强,“不要哭了”四个字硬是憋了回去。她们只劝胡木星不要和孟安计较。

“珊,珊姐,小红,你们怎么看,你们也认为孟安是自己考的成绩吗?那是她的真正实力吗?”

王珊和易红一时间都沉默了,聪明如她们,刚刚的局势又怎么看不出来。结合这两天一直在看各种资料,认认真真学习的孟安的表现来看,这成绩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她自己考出来的。

如果她是作弊,那刚刚的表现未免太过于理直气壮,连一点儿心虚都看不出来。

易红一直没有说话,她软软萌萌的,嘴也笨,处理这样的闹剧还是得靠口齿伶俐、脑子反应快的王珊。王珊解围道:“木星,你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我?我当然是认为她作弊了......”但王珊意味深长的看了胡木星一眼,胡木星继续说,“好吧,我内心也有那么一点,就那么一丢丢相信她有那个实力。”

“相信人家,还跟人家吵那么凶。”易红小声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我就是看不惯她那眼睛长头顶儿上那样儿。”胡木星被王珊戳破,心虚说道。

王珊眨眨眼说:“千人千面侬。优秀的人有点傲气也是难免的咯。”

胡木星勉强点点头,不论如何,她们还有大半年就分道扬镳了,她虽耿直,但也没蠢到四处树敌。心里服气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有傲气,她还傲气了,谁给她的自信?”

王珊最了解不过她的秉性,看胡木星嘴上虽然说着怼人的话,但是语气柔和许多,明显是消了气。便笑笑没再搭理她,转头跟易红说:“小红红,我们走吧!去二食堂吃饭。我留了烧菜阿姨的微信,她朋友圈里发今天二食堂有红烧小排吃。”

二食堂虽然好吃,可是价格比较贵,不是她们这些无产阶级能够天天消费的地方,她们三个偶尔去吃一回换换心情。

柳安安穿着一身粉色碎花连衣裙,带着一顶小黄鸭的帽子,骑着校园共享小黄车从离宿舍楼最近的一食堂出来,准备往公示栏处走。她边骑边哼着几年前火爆全网的小曲小苹果。内心感叹,首都大学的风景真是一绝:

青瓦红墙,古色古香的教学楼映衬火红的烈阳,好似让人穿越回百年前的首大,绿柳红花点缀成趣,青草地上三三两两的坐着几对好友,有的读书、有的玩手机,晒天然的日光浴。

绿柳大道旁有一条小河,通往校园最中心的人工湖,夏日的河水十分充盈,满眼波光粼粼,水纹间还浅映出几条鱼跃然游动的身影。

陆丰年从拐角处走出,自习了一早上,他看书看得眼睛酸涩,不由得边走边欣赏首都大学的迷人风景来放松双眼匝肌。

绿水游鱼美得不可方物,还有前面那个骑着单车的粉裙少女,融着夏日暖意,满载青春的气息朝他奔涌过来。

柳安安拨弄了一下微卷的短发,然后两手张开,加快速度,感受夏日的微风拂面,空气清爽。

5.0的视力扫视了一下,前方是一条笔直的路,没有路口,正午十二点这条路上只有来来往往的几个学生,见到她都躲在了一侧路边继续走,于是她放心的闭上了眼。

刚闭上眼还没往前骑十米,突然,她感觉右手碰到了一个圆圆的,软软的东西。

“啪”

随即她耳后就传来了一阵男声低吼怒骂:“孟安安!”

怎么又是陆丰年?

她无奈地睁开眼按住刹车,从自行车上下来。

“您老有何贵干?”原来是不小心打了他一巴掌。真爽。柳安安强忍笑意,看着面色发黑的陆丰年,生生地憋了回去。

“早晚摔个狗吃屎。”说完,没等她反应过来,陆丰年扭头便风一般地向前走去。

柳安安赶忙调转车头追上他,骑在车子上笑着说:“哈哈,陆丰年,你刚刚是在担心我吗?”

陆丰年头都没扭一下,根本不看她,面似干蜡地凝固着继续向前走。

柳安安继续跟着他仿若自言自语道:“你误会我的事还没跟我道歉,居然还诅咒我,”说罢又笑了一下,“不过我宽宏大量原谅你啦。”

“喂,陆丰年,你再不理我我就走了哦。”

陆丰年继续向前走。

“不理就不理,老娘不奉陪了。走了您嘞。”柳安安急着去见周一元,暂时顾不上搭理他。说完便两腿一蹬,调转车头疾驰而去了。

陆丰年听着车轮声音远去才敢转回头看,看着她潇洒的背影,内心深处闪过一丝失望。但眼前人骑自行车而去的背影很快与上一世她离开的背影重叠。陆丰年狠狠摇摇头,旋即继续向前走。

这只是柳安安路上的一个小小插曲,她很快就骑到了公示栏处,不出所料在这里见到了周一元。

柳安安在修仝那看过周一元的学生档案照,与真人差别不大。

周一元今年才十九岁,从小成绩优异的他一路跳级、上少年班,所以跟他同级的人都大他不少。

他个子一米七五左右,穿着一件理工男标配灰色格子衫,戴了一个黑色镜框的大眼镜,她隔远看,那镜片好厚。

————

周一元刚刚接到了修仝教授的电话,说让他在公示栏前见一个人。他问修仝来人的身份,修仝告诉他是一个有能力的前辈。

周一元十二点半到了公示栏前,他发现神秘的前辈还没到。于是就自然地看起了生物系的百人榜,现在大家基本上都不怎么来看公示栏的排行,他扫了一眼,最上面的一个还是他。

没什么悬念,他基本上从来没下来过,一直都傲视群雄。

不过当他仔细观察了前十名之后,他发现了第二个名字从来没有见过,是一个新名字,三年都没有在前五十出现过,叫做“孟安”。

不看则已,一看惊人,这个孟安的成绩居然和他总分平分,他们两个并列第一,只不过他的名字在上面而已。

认真观察起两人各个专业课的分数差距,没过五分钟,他听到不远处传来自行车铃的响声,应该是前辈来了。

他对着公示栏上的反光铁皮整理了一下仪容,思考等会怎么和前辈打招呼比较好。

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身着粉裙黄帽的小姑娘骑着自行车从拐角处来了。人生有很多转角,周一元心想,你永远想不到下一个转角,会有什么惊喜,或者惊吓。

比如现在,在这个转角,他没想到自己会心动了。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怦然,好像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周一元聪明,不只是智商高,他的内心也十分敏感,从初中起他就有喜欢的女孩,虽然他只会用给女孩讲题的方式讨好她,只能眼睁睁的看女孩被会写情书、会唱情歌的男孩子抢走,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她的喜欢。

从初中暗恋的女孩被抢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心动过,直到现在。这个骑着单车的女孩眼里闪烁着一种特别的光芒,那是一种他不曾见过的灵动,里面还包含着,坚定,没错,是一种自信的坚定。

周一元心想,应该是路过的同学,要不要上去要微信。校园这么大,如果不主动一次,之后可能就再也无缘相见了。何况他也不确定,这女孩是不是首大的学生。

在电光火石的犹豫间,女孩突然停下了。周一元一惊,难道她也注意到了自己?

“你......”“你是周一元同学吧!”

两人看向彼此,同时开口。周一元奇怪,女孩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自己名声在外,已经这么受欢迎了?

想到这里,他内心窃喜。还没等多喜一会儿,就听到对面人说:“叫我前辈就行。我先去停车,稍等一下。”

钱贝?她叫钱贝?好奇怪的名字。等等,钱贝,前辈。前辈!这就是修仝所说的大佬啊,这么年轻,看起来比他还小两岁。他有种被修仝给坑骗了的感觉。不过他并没有下定论,以貌取人是很浅显的做法。

待柳安安停好单车,周一元整理了一下自己慌乱的心情,朝她走了过来,微微颔首,伸出左手:“前辈你好,我是生物系大三级周一元,很高兴见到你。”

柳安安礼节性微笑,也伸出右手跟他回握,左手摘下小黄鸭帽,轻轻鞠躬,如同一个英国绅士:“我的荣幸。”

但这动作由一个女孩子做起来还是有点滑稽的。

柳安安摘下帽子,刚刚骑车子微微出了些汗,沾湿了薄薄的刘海,这会刘海分在一边,她白皙的额头上那道短短的褐色鞭型疤痕露了出来。

周一元显然看到了这片丑陋的疤痕,虽好奇缘由,但他仍是面不改色,继续自然地跟她搭话道:“不知道前辈现在是在读研,还是另有高就?”

柳安安从几句话间就察觉到十九岁的周一元异于常人的成熟稳重,满意度又上升了几点。她径自走到公示栏旁,指了指那张生物系百人榜,对周一元说:“看了百人榜吗?我就是你下面的那个孟安。”

周一元确实没想到这种可能,恍然大悟状道:“哦,原来如此,那我喊你前辈,太抱歉了。”

“不要紧不要紧,按年龄来说,我确实是你的前辈。”

“.......”这倒是确实,“我还是叫你名字吧,孟安。”

周一元竭力在心动女生前维护自己的完美形象,浅笑着夸赞对方:“你是转学来的吗?成绩非常优秀,说实话,我认为你应该是第一名。”

柳安安的微笑僵住,她没有回话,气氛有些凝固。

什么叫认为她是第一名??她本来就比他厉害得多好吗?都是因为马哲没过!!要不然现在周一元只有膜拜在她膝下的份儿。

周一元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紧接着补救道:“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选择在大三转学,毕竟还有不到一年就毕业了。”

不过柳安安不急着回答他,她说:“想要我回答你的问题,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周一元点点头表示答应,他也很好奇女生在卖弄什么关子。

柳安安有意把周一元培养成她未来实验室里的重要一员大将,直接问他:“你想进修教授的实验室吗?”

周一元热衷实践,他为自己的人生规划就是毕业之后在读研考硕博的同事,能够顺利进入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实验项目。

“当然。潜心研究一个利国利民的实验项目,是我毕生的追求。”

她一副惊讶兴奋的样子,说:“那太好了,我们真是志同道合。年底的实验项目,就是修教授那个国家项目,你要参加吗?”

周一元连忙点点头:“如果我的报告合格,我会参加的。”

合格,当然合格!这么优秀的实验报告就算是周一元不乐意参加她也得求着把他请进来。

她兴奋的差点儿手舞足蹈,但是沉着如她八旬老太年纪,她稳住了。一个优秀人才这么轻易就被她收入囊中,确实值得庆贺。要知道上一世她那些实验成员都是她费了几番周折才拉进去的。

她正了正色,还是要看起来成熟稳重有领导风范才行,于是她接着说:“那就好,年底的实验,我也会参加,到时候我们就是队友了。”

“听起来不错,”周一元继续说,“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周一元微笑。

“我说真话你不要嫌弃我哦。”柳安安眨眨眼。

“不会。”周一元摇摇头。

“高考前我进了监狱,在监狱里呆了三年才出来,”柳安安摸了摸额头上凸起的一道细长的痕迹,“这道疤就是在那里留下的。”

周一元显然受到了冲击,他本以为孟安像他一样,是朵纯洁天才小白花。他实在是想不到孟安会有这样的经历。原来,她经历过的苦难比他多太多了。

他求学路漫长,路上遇到的女生,但凡是能力过人的哪一个不是家世同样傲人的?而面前这个见地独特、能力出众的清秀鹤颜的女孩居然遭受过如此重大的人生打击,还能依旧和他比肩而立。周一元渐渐将自己浅显的爱慕之情收起,升华为了仰慕之心。

柳安安见周一元愣在原地,自然地打圆场:“被吓到了?别怕,这道疤没你想得那么可怕,其实是没看路摔了个狗吃屎,脑门磕地上了。”其实......

戛然而止

第17章 会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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