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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又梦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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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了主院,得了消息一早候在门口的丫鬟便一路簇拥着她进了内室,奉上干巾擦拭微湿的发髻,又端来姜汤,直说是将军临走前叮嘱,夫人若是淋了雨,便一定得哄着喝下。

崔长歌皱眉喝了几口,但她着实不喜这股味道,便又搁置在桌上。

自坠崖后,她便十分畏寒,不过夏日一场疾雨竟也感到了些许冷意。

那丫鬟还欲劝,却瞥见落雪朝她使了个眼色,便低眉住了嘴,落雪将那碗姜汤撤下,侧身朝那些丫鬟道:“都退下吧。

丫鬟们鱼贯而出。

崔长歌问道:“偏房那可还好?”

落雪上前一步,回话说方才她便特意去瞧过了,那几只雏鹰方才喂了食,正在偏房那些器具间飞来飞去,闹腾得不得了。

“今夜你便随我去偏房,驯鹰一事该提上日程了,”崔长歌说,“那丫鬟是将军府的家生子?”

“正是,那丫鬟的父亲是侍奉老将军的,母亲则是跟在老夫人身旁,但半年前便病逝了,关系简单,亦有天赋,是眼下最好的人选。”

“那便让她留在偏房罢,能学着多少全看她自己的本事。”崔长歌道。

落雪自是低声应诺。

这雨瞧着没有停歇的势头,她出神的看着院落中那颗杨树,赫连律与太子合谋,太子图的是帝王的信任,那赫连律呢,他所求为何?

今日他那一番言论,无头无脑,不知其中有几分为真。

念及此,崔长歌吩咐,“将今日监察司传来的信件取来罢。”

朔风又有来信,直说北离监察司似是与王帐来往频繁,副手却久未露面,恐遭不测。

又说,北离大王子与二王子间的矛盾越发不遮掩,更是牵扯出了已故可敦的身死之迷。北离王为着此事,诛杀不少牵扯进其中的旧人,眼下王帐人人自危,二王子私底下多有不尊之言。

崔长歌嗤笑一声,这北离王倒是当真虚伪。

曾经迂曲乃北离最大部落,更是他夺得北离王的最大助力,然不过一年后迂曲便分崩离析,又过半年,可敦遇刺身亡,仅留下一个还未知事的稚子。这其中若说没有北离王的手笔,那便是笑谈。

如此看来,北离大王子二十余年忍辱负重,暗中蛰伏,如今沈岐与那大王子已然开始动手了。

这大王子倒算是个人物。

“落雪,传信给朔风,”崔长歌眼中寒芒闪过,思量着道,“北离监察司悉数叛变,无需再探,将阿朔带至边境,待八处的人到了青州城,与之配合行事,待战事了,再一一清算叛徒。”

——

青州城至燕然关有一必经之道,便是半年前崔长歌遇刺的那一段路,通道狭隘,乃埋伏的最佳之地,赫连律行至此地拉住缰绳,翻身下马。

“少主,您怎地停下了?”阿丑不解,这还下着大雨,少主怎不急着赶回燕然关,反倒在这荒郊野岭停下了。

“阿丑,莫要称她雅若了,她叫崔长歌。”赫连律却答非所问。

去岁暮冬之际,草木萧疏,他于暗处冷眼旁观那一人一骑,仓皇逃命;眼下倒是枝繁叶茂,风雨中树叶翩飞,暗处却不知有几人埋伏于此。

赫连律垂着头,缓缓将刀拔出,这一回他定能握稳手中的刀。

下一瞬,便见灌木中有暗箭袭来,赫连律挥刀一挡,回神之际,却见已然身处十余人的包围圈内。

“少主,阿丑留下,您找个机会逃出去。”

赫连律大笑一声,挥刀而上,刀光剑影间偶有一抹鲜红闪过。

一炷香后,赫连律躺在地上看着黑衣人远去的身影,心口微滞,他抬首望天,面上带着几分委屈,右手紧紧握着手中的刀,却是力竭到说不出话来。

长歌,你记岔了,我使的分明是刀,赫连律心想。

阿丑在一旁哭喊,赫连律掀起眼皮瞧了一眼,只觉嫌烦,便侧头又闭上了眼。

雅若,蒙语中意为月亮,亦是他的私心,可她是天上月,明月高悬,无人可揽。

直至入夜,阿丑方才骑着马驮着赫连律回到燕然关,他搀扶着赫连律下马。

“阿婆都说了,少主你这次占卜为凶,您怎么就非得来呢……”阿丑絮絮叨叨,担忧的看着赫连律发白的脸色。

赫连律着实听烦了,不耐烦的凶了一句,“闭嘴,真吵!”

与此同时,暗查盯梢的人见着赫连律回了燕然关,便借着夜色,悄然离开南曲使臣的院子门口。

“将军,赫连少主瞧着伤得不轻,”周钰禀告道,“可要派个大夫过去瞧瞧?”

“南曲于昱朝不是联盟吗?怎么南曲少主还在昱朝境内受了伤,这时我北离若是趁势与南曲密谋,沈岐你当如何应对?”这人书生打扮,开口调笑,赫然是前些日子深夜密谈的那人。

沈岐淡淡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赫连乌山,若南曲与昱朝联盟当真作废,那你今日便绝不可能活着离开。”

“莫要当真,莫要当真,在下胡言乱语罢了。”赫连乌山连连作揖。

“你着人送些外敷的伤药去,”沈岐一顿,话罢他又补充道:“挑些次品便可。”

周钰微怔,将这话在口中转圜一遍,片刻后方才点点头。

“啧,沈将军怎这般小气?”赫连乌山道。

沈岐反唇相讥道:“你若是有点用,早日将赫连金日除掉,我便不会落得个如今变卖家财的下场。”

赫连乌山往后一倒,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我这不是已经开始动手了,赫连金日这次必然在劫难逃。”

“让你的人加快动作,赫连金日可不是傻子,若是拖得久了,难免会察觉异常。”沈岐道。

赫连乌山颔首,扬声道:“放心,放心,他那人向来不把我放在眼中,为了今日我筹谋二十年绝不可能败。”

——

至次日,悠雨初霁,崔长歌疲倦的从偏房内走出。

“小姐,您熬了一夜可要先用些早膳,稍后再去歇息?”落雪扶着崔长歌,低声问道。

崔长歌摆摆手,示意不用扶着,她又走了几步,无意间瞥见院落中杨树上那个巢穴竟是掉在了地上,她顿住脚步。

想来应当是昨夜雨大风疾,竟是从树上吹落了。

落雪见崔长歌望着出神,便问:“可要吩咐人去将那巢穴重新安上去?”

“不了。”

崔长歌摇头,终归阿岐不在了,阿朔到也没见得有多喜欢那巢穴,掉了便掉了罢。

驯鹰一事,数这熬鹰这一环节最为磨人,眼下这一环节已过,便又到了配置香料,为鹰寻主这一步。

“这回配置的香料多挑些珍稀之物,切记用后即焚。”崔长歌吩咐道。

落雪说:“是。”

话罢,崔长歌只觉困乏,终归是半年前伤了身,如今竟是一夜熬鹰都难以忍受了,她草草的用了几口膳,便歇下了。

……

玉砌雕阑,神霄绛阙,宫殿内熏着浓郁的香料,烟缭雾绕,不似人间,重重帐幔外依稀传来絮絮低语声。

崔长歌起身掀开被子,悄然走到门边。

“父皇,长歌身为皇室公主,想来定是会以大局为重。”

“陛下,长歌她只是偶感伤寒,不打紧的,您也知晓她身子向来康健,想来不过几日便会好的,臣妾会好深照料的。”

“北离毕竟是荒芜之地,长歌是朕金尊玉贵的长公主,怎能便宜了北离那莽夫?”

“陛下,依臣妾看北离前来求娶昱朝公主,并许下了正妃之位,如此说来其实并不算委屈长歌。”

“可长歌毕竟娇纵着长大,受不得苦,朕实在是忧心她不愿……”

“臣妾去与长歌说便是,长歌会理解陛下的良苦用心的。”

闻言,崔长歌一时失神便推开了门,引来那三人的注意,她面带茫然的一步步走出,心中一酸,却是未语泪先流。

“长歌……”

“和亲?”她怔怔的看着那三人问。

帝王垂眸避开她的视线,她便看向方才还轻哄她喝下汤药的母后。

“长歌,母后本就在为你挑选驸马,只是着实挑不出一位能配得上长歌的世家公子,”她那温良贤淑的母后,言笑晏晏,却说:“如今北离遣了使臣来,替北离大王子求娶昱朝公主,长歌你不是也嫌皇宫无趣,若是嫁过去便能策马草原了,正合你意。”

她听见自己问,“北离,大王子?”

“正是。”

因着帝王宠爱有加,她自小便出入御书房如入无人之地,她也曾于上书房学诸子百家,晓天下时局。

北离大王子赫连乌山,是已故可敦留下的稚子,于王庭夹缝求生,如今这番求娶,不过是那备受宠信的二王子设计想再断他妻族助力。

毕竟北离强盛,而昱朝逐渐势弱,不日之后必有一战,届时赫连乌山便是进退两难,至于她,一位和亲公主便唯有死路一条。

北离杀她祭旗也罢,亦或者栽赃嫁祸于她,以莫须有的罪名掀起两国之战也好,终究逃不过受辱而死。

崔长歌摇头不愿,她原以为疼惜她的父皇母后和兄长会顾及她的意愿。

不料,却是长公主久病难愈的消息传出,和亲一事也因此搁置下来,而她则被软禁于宫中。

自小她便知晓太子哥哥身为储君,日日如履薄冰,与二皇兄、三皇兄间刀来剑往,绝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不曾想,他们三人竟于她和亲一事上达成了共识。

眼见着她迟迟不松口,因着日日困于宫殿,再加之郁结于心,人也愈发消瘦,不消半月她便当真病了。

帝王终究是软了心,他坐在床榻边,端来一碗汤药,却说,着一官宦之女,封为公主,替她去北离和亲。

她摇头不语,泪眼朦胧间,看见帝王拂袖而去,空留一句,好自为之。

周钰不可置信:将军,你怎么那么抠?当着北离大王子的面,您还要不要面子啦?!您知不知道他曾经是情敌哇!

沈岐:我不去嘲笑赫连律,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悠雨初霁 化用 悠悠雨初霁,独绕清溪曲。——柳宗元《夏初雨后寻愚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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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又梦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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