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哥，你可真幽默，不过你之前一直是单身没有女朋友吗？”这是苏琳的声音。

“女朋友？”一个带着醉意的男生嘟囔了句，虽然有些口齿不清但能听清他说的什么。

听见对方声音的刹那，梁湾眼底的交织在一起的红色和阴郁在眼底不断翻涌。

她、她们是怎么找到她前男友的？

明明谁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别跟我提那个贪慕虚荣忘恩负义的贱.人。如果不是我帮她，她现在能坐上程太太的位置？一开始她说程大夫老实好骗特别好骗，只要酒后乱X有了孩子我俩以后就能享受到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等她真凭孩子坐上程太太的位置，竟然想跟我划清界限。那我肯定是不同意的……我的孩子管别人叫爹我还一点好处都捞不到，凭什么，凭什么所有好事都让那贱.人占了？”

苏琳：“有没有可能那孩子真是程大夫的？”

“不可能！”男人斩钉截铁道，“他俩那天晚上啥都没发生，不然……不然我怎么要挟那小贱.人给我这些名牌？怎么可能有钱出入这种高档会所？”

“那是老子的种，是老子后半辈子的依靠。来，喝酒，今天哥高兴咱们不醉不归……”

昨天晚上苏漾以系统的身份给苏琳发布了任务5，让她去挪威花园找梁湾的前男友，并把探听到的关于程家的消息发给苏漾。

苏琳的吸渣buff对渣男有致命的吸引力，尤其喝酒之后，能使他们对苏琳卸下所有防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程箐漠然地从包里拿出几家医院开具的亲子鉴定报告丢到梁湾面前，“如果你偏要说程继业是我父亲的孩子，鉴定人员就在门外，我们可以当场鉴定。”

【卧槽！梁湾真绝了！布了这么大一个局去算计程家，这女人有点东西！】

【要不是苏姐手里有关键证据，凭梁湾这张巧舌如簧的嘴肯定又能骗过程家人。】

【她是厉害，可再厉害也不如苏姐！用证据是把她每条路都堵得死死的，看着真解气。】

【箐箐也配合得好好，girls help girls！！永远的神！】

梁湾看着散了一地的亲子鉴定报告，狰狞大笑。

“你们就算都知道了又怎么样？那个被你们捧在手心里纯洁无比的程箐早就被我杀死了。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不过是具被全村人用过的肮脏的工具。”

啪——

程秉德忍无可忍地甩了梁湾一耳光，他眼底噙满心疼的泪水，抓着梁湾的领子低吼道。

“闭嘴，不管箐箐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程家的女儿，你就等着在监狱里过完后半辈子吧。”

梁湾笑声更甚，眉眼间的得意像是一把刀子一样刺痛了程秉德的心。

“当然，在你心中她永远是你的宝贝女儿。但别人呢？他们可不会这么想！”

“再过几年程箐就到嫁人的年纪了。她肮脏的过去人尽皆知，你猜会不会有人娶她？我看啊，她这辈子就只剩下孤独终老了。”

轻蔑的哼笑声在梁湾头顶响起，苏漾微微垂眸，不屑道。

“菁菁可是满分考进京市医科大学的天才，跟你这种靠寄生男人才能活下去的蠢货可不一样。就算那段过去不光彩又怎么样，受害者为什么要因为施暴者的行为而愧疚自卑？难道就因为你不要脸吗？“

“再者说，箐箐就算孤独终老也有花不完的钱，住不完的五星酒店和别墅。哪像你，从监狱改造完被释放后连下半辈子怎么办都不知道。到时候你再想施寄生男人，恐怕也没有现在这个资本了。”

“当然，这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你入狱后，你的宝贝儿子只能被送到另一个法定监护人手上。你前男友的德行你比我们清楚，好吃懒做，吃喝PD。”

“他现在不仅断了每个月的经济来源，还被塞了个拖油瓶……你说，他会怎么对你儿子？”

随着苏漾脸上笑容的扩大，梁湾的脸色像被吸干了精气一样渐渐灰败下去。

攥着她领子的手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紧紧抓住程秉德的手，央求道。

“秉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继业没有任何关系。他一直把你当成亲生父亲，你不能不要他。”

程秉德嫌恶地甩开梁湾的手，连多说一句话都嫌脏，“先控制到隔壁房间，一会等警察来了把她带走。”

【梁湾也忒不要脸了，道德败坏恶事做尽还敢拿出来炫耀，真想穿过屏幕狠狠揍她一顿。】

【回旋镖打到自己身上知道疼了，活该！！你的孩子是孩子，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她竟然有脸开口让程大夫给她养孩子，我呸，也太不要脸了！程大夫，你怎么不多甩她几巴掌？】

【箐箐不哭，这不是你的错！别听姓梁的胡说！】

苏漾把纸巾递到程箐手里，看到她眼底闪烁的泪光，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没事的。”

“我只是还没准备好把伤口坦露在阳光下，不过我相信会好的。”程箐笑着抹掉眼角的泪水，眼底的坚毅渐渐压制住了痛苦。

“谢谢你那天拦住我，没让我一回来就去找梁湾对峙，不然，凭她这张颠倒黑白的嘴我还真说不过她。”

从浦市回京市那天，苏漾把她从程老爷子身边叫走，就是为了阻止她回去后立刻找梁湾对峙。

“你已经猜到找艾家鑫的人是谁了，对吧？”

程箐惊讶地深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刚才程大夫提到梁湾时，你的表情很复杂。尤其听到你父亲为梁湾打包票，你脸上的嫌恶和恨意压都压不住了。所以我猜你一定想通了某个关窍，甚至还打算回去后找梁湾对峙。”

“艾家鑫提供的证据我看了一遍，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虽说订单收据写得明明白白，可我、诗诗还有心语的验货视频里为什么前面没有艾家鑫露脸的部分？”

“我猜他一定是为了防止暴露雇佣者的身份，给艾家其他人惹上麻烦，所以把开头截掉了。“

程箐刚刚提到的这两个姑娘，都出身二流豪门头部。如果雇佣艾家鑫的人也是家里的一员，想不动声色地处理掉艾家，太轻而易举了。

苏漾看着程箐的眼底多了几分欣赏，不愧是满分考进京市医科大学的天才，明察秋毫，条理清晰。

“你很聪明。但只有聪明是不够的，还需要让人信服的证据链和一点耐心。”

苏漾把屏幕转向程箐，看到上面的内容后她微微一怔，“你这怎么有完整版？”

当然是让0422从艾家鑫手机里破解的。

“好了，证据链的一端已经有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它连起来。”苏漾把提前写好的手机号递给程箐，“这需要你自己动手，拿到程继业和你父亲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

程箐怔在原地，瞳孔微微发颤，“你、你是说程继业根本不是我父亲的孩子？”

“是与不是只有拿出证据别人才能相信。还有，耐心一点，难道你不想看她自掘坟墓，在众人面前露出虚伪恶毒的真面目吗？”

-

快被拖到门口的梁湾把这几句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

想到多年的辛苦筹谋因为苏漾付之一炬，用尖锐的声音大喊道。

“苏漾，别以为你有点小聪明就能无往不利，你对付了我对付不了沈家，我就等着看你一败涂地倾家荡产了！”

苏漾不以为意地笑了下，“原来又是沈家的走狗，难怪要栽赃苏家。”

跟淡定的苏漾相比，直播间弹幕却炸了锅。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祸害遗千年了，沈安安为了弄死苏家可真是不择手段！】

【如果不是苏姐早有准备，今天苏家就坐实了下毒害人的罪名。到时候别说跟程家合作了，公司会不会因为名誉破产倒闭都是未知数。】

【我可太感谢梁湾最后的破防了，不然我们怎么知道这背后还有沈家。】

【上次调查艾家鑫没查出一点关于沈安安的证据，足以证明他们一家人心机深重，苏姐以后一定要当心啊！】

【坚决抵制沈家！！抵制违法犯罪的人血公司！！】

经历这么大变动，程秉德明显累了，他揉了揉眉心，走到镜头面前一脸歉意地说。

“今天的直播就先到这了，以后我会再找其他时间跟大家科普。不好意思，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苏漾瞥了眼右上角的直播间在线人数——两千万，比刚开播时足足多了一千七百万。

她心知这是能把利用率达到最大化，科普宣传产品的最佳契机，立刻上前阻止程秉德下播。

“程大夫，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科普机会。趁大家吃瓜的兴趣还没散，抓紧时间宣传我们的新产品，否则等到下次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程秉德被她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这种抓马的时候，她竟然还想着宣传产品。

怎么、怎么跟那些为了维持数据，不择手段蹭热点的资本家一样？

“那我让秘书找主播过来？”他肯定没办法亲自讲解，要跟着警察去警局做笔录。

“不用了，我讲吧。”程箐坚定地看向程秉德，读懂了他眼底的担忧，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说道。

“漾漾姐说得对，我不能因为梁湾随便几句话就笃定那是我的错。现在站出来，不仅是想趁热度介绍咱们家的新品，也是为了告诉那些被恶语困住的女孩错不在他们。”

“漾漾姐拯救了我，我也想去拯救她们。”

程秉德愣怔几秒，在程箐期待又坚定的目光下点了点头。

“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程秉德离开直播间没几分钟警察就到了，去警局做笔录的路上他一直关注着直播。看程箐由开始的拘束到后来在苏漾的调节下越来越自然，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感激。

他切开微信小窗口联系秘书，让他晚饭前带份新合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