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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暗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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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府邸,卫殊站在走廊下忐忑巴望着,少爷连斗篷都不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后院吹风,看着真让人心疼。

去而复返的提督大人刚一照面,他差点喜极而泣,把自己手里的衣服往月昀怀里一塞,呶嘴示意了一下,躬身退了下去。

月昀举目望去,瑟瑟秋风里,秋意浓浓,凉意深深,一身素衣的林叙之茕茕孑立,呆望着水池里嬉戏的金鱼,眉间似有万千烦忧。

多情总被无情伤,是他的错,三年前他眼里除了漠炎就是厮杀,,竟忽略了他的感情。自己被圈禁之后到死也没见上他一面,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挺过来的。

可他只有一颗心,再没办法分成两半。

月昀悄声来到他的背后,给他披上了斗篷。

“卫殊,不是说了让你把衣服拿走?”林叙之没有回头,低低轻咳,呆呆呢喃,“……如果我也生病了,他会不会像照顾他那样顾怜我一次,哪怕一次……”

后面那句虽低不可闻,却清晰地传进月昀耳里,他从不知道,高傲如他,竟会对一个人如此卑微。

“真是混蛋啊。”月昀暗骂自己一声,“欠什么不好,净惹情债,看看你都招惹的谁!”

想想自己干下的糟心事,月昀从背后握住林叙之要解衣的手,柔声道:“天凉,林大人总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何必为薄幸之人伤神。”

眼前倏然一暗,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他的双眼,兰花幽香飘然入怀,林叙之暗哑道:“作为施针的回报,暂借督主以解相思之苦,可否?”

不待他回答,薄唇贴上一片温软,胶着间,滑如珠玉淳似美酒,迷而不返的林叙之把人压在山石上,一通深吻……

“少爷,少爷,魏王来亲自传旨,要督主去……”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沉醉不知归路的人。

卫殊捂着嘴,瞪大了眼,少爷把督主压在假山上给……强吻了?!

骤然分开的两人除了尴尬就剩羞怒了,一个说:“非礼勿视,自去院里罚跪!”一个说:“魏王来传旨,怎么不早点来报!”

卫殊目瞪口呆,看着急匆匆赶去接旨的二人,遗憾万分:“好可惜啊,如此美景,这便被人打断了?”然后如喝了兴奋剂一样,屁颠屁颠去了院里领罚。

端坐厅堂的漠南璟,眼睛飘忽望着门口,看似莫不经心,实则望眼欲穿。

“又一个老熟人出现了。”月昀心里感叹着,对风采依旧的魏王见礼:“这位想必就是魏王殿下了,果然气度不凡,不知皇上有何旨意?”

“这位应是东厂新上任的提督程大人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本王奉皇上之命来传个口谕,督主有伤在身,可免跪礼。”漠南璟仔细打量他,先不说笔挺颀长的身材哪有一点内监样,单凭那双隽妙的凤眸,就足以让他明白皇上为什么会青眼有加。

月昀依然撩了衣摆跪下,“请魏王颁旨。”

漠南璟见他没有恃宠而骄,十分满意,起身道:“刑部尚书王光闰之滔天罪行朕已昭告天下,特令小橙子前去查抄尚书府。”

月昀愕然,“就……就这?”

“当然还有两句私话。”漠南璟示意身后的侍卫退下,又盯了站在门口的林叙之一眼,才负手道:“朕有好好喝药,无需挂心,有什么苦差事让许筝去,别太累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盼归!”

漠南璟一口气模仿完,笑着去扶月昀,“陛下如此惦念厂公,你可有话要本王捎带?”

月昀起身抚额道:“我要的是原旨!后面的是王爷自由发挥的吧?那么大声,让人都退出去有必要吗?”

漠南璟这才从怀里拿出圣旨塞给他:“给你,自个瞅吧,这都是本王的主意,皇上为了给东厂解危,可是煞费苦心。”

“传个旨都本末倒置。堂堂一个王爷,抢人家五福的讨赏差事!”月昀心中鄙夷,打开旨意认真瞧了一番,心中畅快,不自觉勾起唇角,“多谢王爷跑这一趟,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

“那是自然,还没与督主畅谈,就此离去岂不遗憾?”这勾唇的韵致依稀熟悉,漠南璟迎着那双琉璃目从衣袖里掏出一只盒子递过去,“本王给督主准备了一份见面礼,看看可合心意?”

月昀诧异:“见面礼?从何说起?”

漠南璟高深一笑,“督主即是皇上的内侍,咱们不就是一家人吗?作为兄长,首次见面自然要给!别嫌弃,不是特别贵重。”

月昀接过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殷红如血的龙形玉佩,不由眸光微凝,“皇家家传信物,历代皇子皇孙独有,王爷是否搞错了?”

漠南璟从盒子里拿出玉佩,躬身亲自给他系在腰间,捋顺了丝涤,才解释道:“咱们大靖,早在武帝立规初始,就曾有一条法外之恩,那便是帝王心腹亦可有此殊荣。本王见皇上对督主寄予厚望,所为长兄如父,自是愿赐下玉佩,望督主今后竭力协助皇上稳固江山,再创盛世!”

“王爷莫不是在诓人?本督听着怎么像……”月昀盯着漠南璟的目光一眼难尽。

“像什么?本王怎么会骗你呢?督主莫要多思。”漠南璟听见外面的雨声哈哈笑道,“天公做美,要留本王叨扰了,叙之兄不介意吧?”

林叙之躬身施礼,“王爷难得莅临舍下,我已令人上菜,咱们不醉不归如何?”

“正合吾意,知我者叙之也。”

三人往餐桌一座,月昀正要执壶倒酒,被林叙之揽住道:“督主晚间还要施针,喝酒伤身,暂时别饮为妙。”

自己也会有被人强吻的时候,月昀尴尬得不敢与他对视,听话的收了手。

漠南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了一圈,总感觉他们的神情微妙,他得防患于未然:“本王听说大将军对叙之兄情有独钟,你准备何时娶回家去啊?”

“噗……”刚喝了口茶的月昀差点呛住,震惊得盯着漠南璟问道:“娶……娶谁?”

漠南璟看着林叙之执壶的那只手青筋隐现,笑道:“督主可能不知道,汝南谢家自古家风开放,有可娶男妻的家规。”

脚踏两只船啊,月昀看向林叙之眸光深远,戏谑道:“穆若非?一文一武,倒是绝配!”

林叙之放下手中的酒壶,扫了始作俑者一眼,断然道:“无稽之谈,督主莫要旁听妄言。”

“怎能算是妄言呢?穆若非拒婚谢家女,公然扬言此生非叙之兄不嫁,世人皆为美谈,岂能有假?叙之兄与大将军可谓珠联璧合,羡煞旁人呐!”漠南璟坑人自是不遗余力。

“一厢情愿而已,王爷一直不肯完婚,难道没有同病相怜吗?”林叙之暗暗咬牙,很好!漠南璟你惹到本阁了!

“本王已感念杜家女一往情深,决定大婚了,叙之兄要不要效仿?”漠南璟为了自家兄弟,也是拼了,腹诽道:之前琢玉侯你肖想已久,最后弄得两败俱伤,别以为本王不知道,这次就别瞎掺和了!

效仿个屁啊!林叙之第一次想当面揍人,眼尾都憋红了。

月昀夹了片雪白的鱼肉放在他面前的餐盘里,“那个,咱们先吃饭吧,强强联合的美事,林大人不如……”

“答应”两个字在林叙之森然的注视下,没敢说出口,月昀一时尴尬,瞪了漠南璟一眼,话锋一转道:“不如随他去吧,自古都说我欲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世上多的是痴情种,有一个也不错不是?……”

林叙之眸光黯然,他在影射自己吗?盯着盘子里的鱼肉,心里的那抹微甜变得苦涩……

……

阴湿幽暗的角落里,一场打斗刚刚结束。穆若非一脚踩在地上的黑衣人身上,手里轮着一把弯刀冷声道:“说说吧,是谁指使你们来凌云阁闹事的?”

黑衣人嗓音暗哑,“没谁,在下只是心疼昨晚花的万两黄金购买了此刀,有些后悔。”

脚下的人虽然狼狈,却并无求饶之色,穆若非抬脚,用刀挑起他的面巾,昏黄的灯光下,见他脸上一侧凹凸不平,眸光微顿,“易容之术,这不是你的真面目吧?”

地上之人的眸光突然变得阴狠,几道银光倏然闪过,穆若非挥刀抵挡,“铛铛”之声伴着“嗤嗤”两声微响,地上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来不及应变的众人上前扶住胸口中针的穆若非惊问:“将军如何?”

穆若非咬牙捂着胸口道:“速追,妈的,老子竟然阴沟里翻船!”

身后几人飞身向暗处追去。

侍卫刘聪担心道:“将军,暗器是否有毒?”

穆若非眼前发黑,忍疼道:“速带我去林学士府……”话还没说完,人就失去了意识。

刘聪几人不敢怠慢,抱起将军飞身上马,往学士府赶去。

……

一座不起眼的民居里,刚刚的黑衣人一把摔了手里的茶盏,恨声道:“今日之耻,本王必让穆若非百倍来报!”

在他旁边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捻须道:“王爷还是年轻气盛了,成大事者胯下之辱都可受得,只不过被人踩了一脚,就意气用事,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

漠亦摸着脸上的疤痕压下心里的戾气,躬身道:“尊者教训的是,本王此次多亏您老搭救,来日必定涌泉相报。”

老者道:“本长老受季将军所托,自会护你周全。如今我燕云十三阁尽数听命于王爷,还望您能以大局为重,莫再多生枝节。”

漠亦阴恻恻一笑,“那就先从铲除小虾米开始吧,等有一天本王的好弟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就是他的死期!呵呵……”

……

学士府里,脸色苍白的林叙之对刘聪道:“你家将军已经无碍,他为何人所伤?”

刘聪舒了口气,躬身道:“是昨晚拍卖所得冷月宝刀的人。今晚他们去凌月阁惹事,恰被我家将军遇上,本来已擒下那人,怎知他还有帮手隐在暗处,一时不察就着了道。”

林叙之盯着盘子里的毒针,凝眉道:“峰尾针乃是江湖第一大派燕云阁的独门暗器,他们从不踏入中原,如今突然出现,此事必有蹊跷。你速速入宫禀报皇上,暂留将军在此歇息吧。”

“是。”刘聪闪身出了门外,留将军在他心上人这里,绝对放心。

月昀拉过林叙之坐下,拿了手帕给他拭汗,“你先休息一下,刚给我施了针,又给他驱毒,身体能顶住吗?”

林叙之虚弱道:“我已力竭,督主可否帮忙?”

月昀轻叹,幸好穆若非不清醒,弯腰打横抱起人就去了隔壁。

林叙之的卧室还如三年前一样淡雅干净,一如他的人纤尘不染。脚下有东西轻扯他的脚踝,月昀低头,一直雪白的小狐狸呲牙盯着他示威。

月昀伸手揉了揉它毛绒绒的耳朵,它却躲开了,“哪里来的白毛球?对本督可真不友善。”

“这是一位故友送的雪狐产下的幼崽。”林叙之靠在榻上,语气满是怀念。

月昀眸光微动,“它母亲呢?”

林叙之盯着他道:“故友去世之后,我就把它母亲放生了。谁知今年春上,消失了三年的雪狐突然归来,浑身是血,生下它就死了。它是喝羊奶长大的,很乖,你须经常给它喂食,它才会友好一点。”

月昀尊下身,将小狐狸抱进怀里,拨弄了它的耳朵一下,惹得小狐狸更加不满,呲长了牙齿。

月昀把它放进林叙之怀里,柔声道:“你好好歇息一晚,我要赶回东厂一趟,晚上不回来了,明晚再过来施针。”

林叙之低头看着怀中的小毛球,压下心底的晦涩,“督主自去,万事小心。”

月昀欲言又止,给他掖了下被角,转身离开了。

他知道那头死去的雪狐正是穆若非与米九救自己和漠炎于崖底脱困时,合四人之力,徒手逮到的那只。本想杀了给林叙之做条狐裘,被他拦下,战场上带还在身边,像个孩子一样悉心养了三年。

没想到它已经死了,还好留了只幼崽,林叙之一定十分宝贝吧?!那么可爱,可养着触景伤情真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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