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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朝堂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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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帝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心想:都闹到金銮殿上来了,说明老卿家真的需要朕给他做主,不会又牵涉到那哥仨儿吧?今天是非要让朕这脸面丢光啊!

百官见帝王沉默不语,也都屏息等候,虽然周围的冰块加得够多了,但大家经历了此番折腾早就汗湿了衣襟。

正在这时,武官之首的大将军季怀礼出列了。只见他高高的鼻梁,英挺的双眉,颌下留有长须,身材魁梧健壮,面容威严,虽已年近半百,仍然鬓发光鲜,额头上隐隐约约透着几分年青时的英气。

只听他声若洪钟道:“启禀陛下,微臣也正有一桩喜事想来保媒,恰是二皇子漠奕与杜学士幺女的一段佳缘。此事也起始于听风楼诗会,奕儿可谓是对杜学士之女一见倾心,他自己不敢和您这个父皇提,已在微臣耳边磨了好久了。”

杜学士一听就知道坏了,正想反驳,就听舜帝道:“这确是一桩喜事,朕能与杜卿家结亲,也是奕儿的一大造化,就是不知道杜学士意下如何?”

真是欺人太甚,老学士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了,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作诗辱自己女儿名节,如今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不容拒绝的提亲,欺负本阁舍不得这身官服吗?

杜文仲心一横,跪地举笏道:“皇上啊,自古君要臣死,臣莫敢不从,然实乃是小女自幼体弱,不好养活,故在菩萨面前许愿,从小给她定了门娃娃亲。如今平安长大,年华恰适履约,老臣怎可毁诺!二殿下仅凭一面之缘便当众作诗定情,辱老臣女儿清白,岂是好男儿所为?”

季怀礼闻言说道:“少年莫艾,何其坦诚,杜学士怎可口吐此言?我大靖国堂堂皇族的身份求娶,难道是辱没人吗?”

杜学士一听恼怒道:“大将军休要曲解老夫之意,难道罔顾他人意愿强取豪夺是正人君子所为?”

这句话听得众人纷纷点头。

季怀礼反驳道:“本将军只是念在二殿下一片痴情才想保这个媒,至于答不答应,大学士自可以与陛下明说,如何就上升到强夺了?”

杜文仲气道:“那本阁现在就给你回话,我杜文仲不会不顾及日日啼哭的女儿,断不会答应此门婚事!”

季怀礼怒道:“好你个杜文仲,如此驳陛下颜面,你将皇家威严至于何地?”

杜学士一听此话,一时痛哭流涕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陛下!今日经此一闹,我儿婚事净毁,天下谁家还敢上门求娶?可想我为官几十载,竟连自己女儿的名节也护不住,老臣要这一身官服何用?不如就此请辞,回家与我儿去一庵堂,青灯古佛了此一生……”

龙座上的舜帝实在是气得头都大了,就因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两界元老和护国大将军在这大殿上闹得不可开交,竟然到请辞的地步,你们置这泱泱大国的皇威于何顾?

“是啊是啊!这有点过分了啊!老学士好可怜呐……”

正瞧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官忽闻一声威严的断喝,“都给朕住嘴!”,登时吓得禁了声,慌忙收回了伸得一个比一个长的脖子,眼观鼻鼻观心地做起了鹌鹑状。

舜帝扫视了一圈,见没人冒尖了,这才开口说道:“你们吵了半天,朕也算听明白了,不就是朕的混账儿子毁了杜卿家女儿的姻缘嘛,那朕陪你一个金龟婿不就成了?这样,杜卿,朕让亦儿登门致歉,今后只要你家女儿相中哪个青年才俊,朕亲自赐婚,老卿家以为如何?”

杜文仲大喜,伏地叩首道:“老臣谢陛下隆恩!我大靖有此明君何其幸哉,臣觉得自己还能为陛下再操劳个七八、十载。”

舜帝笑道:“杜卿不辞官了?”

“不辞了,不辞了,是老臣一时意气用事,惹陛下不快了。”

舜帝站起身甩甩衣袖负于身后,高声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大家也忍得辛苦,就退朝回去歇息吧!”说完不待众人行礼,急匆匆的就回了内殿,五福紧紧跟了上去。

进了无极殿,舜帝抬手由着五福给自己换下汗湿的朝服,舒坦的歪在抱榻上,闭目养了好一会神儿,才对五福道:“有的人爪子伸得过长,是该修剪修剪了。五福,让黑龙卫密切关注季怀礼的动向,传旨让漠奕即刻去杜府致歉,并禁足三月。”

五福躬身道:“嗻,奴才这就去传皇上口谕。皇上是怀疑廖文杰针对三殿下是受季将军的指使?”

舜帝道:“朕不是怀疑,而是肯定!你且看吧,不日廖文杰就会暴毙于监牢了。如今我大靖军权尽数落于季怀礼之手,卧榻之侧有此猛虎,朕如何安睡?此次青山书院意在选拔贤能,朕只有启用新人,才能让季怀礼疏于防范。”

五福道:“那皇上可有属意之人?”

舜帝叹了口气道:“唉!朕本想从宗亲里挑几个,宁王都帮朕盯了几旬了,竟没有一人可堪大用。朕昨日见了左卿之子月昀,深感此子聪慧正直,是个难得的少年英才,回头让宁王悉心教导,或能成炎儿的助力。”

五福劝慰道:“皇上也别太过忧心,您如今未雨绸缪,慧眼识珠,定能令我大靖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的!”

舜帝挥手让五福退下,自己就着靠枕斜躺了下来,本想闭上眼休憩一会儿,心里却始终无法平静。朝中众臣安逸得太久了,如今风雨欲来,危机已四伏……

……

大将军府邸位于皇城东市,四周耸立的石狮群宛如天然的屏障,将这里的风景归为一方天地。

府邸的大门高大宏伟,门楼上镶嵌着精美的玉石,硕大的“将军府”三子笔走龙蛇,似有横扫千军之势,乃是先帝亲笔所题,展示着大将军阖府的威严和荣耀。

一踏入府邸,一股尊贵的气息扑面而来,使人不禁倍感庄严。府邸内外的围墙上清晰地勾勒出匠心独运的精美图案,描绘着历代大将军的战功和英雄事迹。

书房四周的摆设精致典雅,一侧的书架上摆满了兵书和图册。此时季大将军正端坐在桌案后听着属下的回报,整张脸阴云密布。

侍卫张青躬身回禀道:“属下查到是户部李尚书家的公子李泽去各府游说的,漠然和漠瑾被瑞王和青王打了一顿就怂了。”

季怀礼吩咐道:“今晚想法处置了廖文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别让他坏了咱们的大计。漠炎那里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奕儿的计策还是太稚嫩了,如今又被禁了足,一切只有从长计议了。”

张青小心应下,忍不住问道:“李贵妃那里一直没什么异常,每日只在翠微宫悉心教导小公主,好像并不太在意三殿下的储君之争,属下还要继续盯着吗?”

季怀礼听了冷笑道:“此次廖文杰事败,全赖她的好侄子在各府上下奔走,来了个釜底抽薪,才会坏了本将军的好事!李玉贞绝没有表面上那么的无害,继续盯着吧。”

张青得了指令,躬身退了下去。

……

李贵妃所在的翠微宫里,入眼尽是华美的装饰和奢华的陈设。金碧辉煌的宫殿、精美的屏风以及色彩斑斓的绣屏,无不展现出皇家的尊贵和奢靡。

然而,李贵妃在宫里的日子并非尽如人意。她进宫已经十多年了,先后也曾孕育过几次,但每次在刚确定是个皇子时,孩子就莫名其妙的小产了,只有一个小公主漠清华平安活到了八岁。

所以贵妃的地位看似高高在上,其实极其脆弱危险。膝下如果没有亲生皇子傍身,一旦失去了皇帝的宠爱,就有可能落得凄惨的下场。

李玉贞刚进宫时也曾天真烂漫,然而经过入宫这么多年的负面竞争和勾心斗角早已使她变了心性。在这看似富贵荣华的皇宫里,她明白只有聪明、机智并且能够抓住皇帝心的妃嫔,才有可能在宫廷中独占鳌头。

此时李玉贞刚听完身边太监高乐福的回报,玉质的面容上滑过一抹冷笑,“呵……静妃也有失手的时候,左栖可真养了一个好儿子。”

高乐福殷勤的给李贵妃打着扇子,谄媚的说道:“要说还是娘娘您明智,皇上此次必定对二殿下的舅舅忌惮更深,静妃终于暴露了自己的野心。慢慢的娘娘再让皇上发现之前小产的猫腻,只怕她的妃位也就到头了。”

李贵妃听了眼里满是伤痛和不甘,语气狠厉道:“总有一天本宫要她给我逝去的皇儿陪葬,丧子之痛本宫也定要那贱人亲偿!”

高乐福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帮娘娘达成心愿。不过三殿下既然记在您名下,娘娘不如多加疼爱,如果他成了未来的储君,娘娘必定荣升凤位。”

李贵妃叹道:“本宫是他亲姨母,自是疼他如亲生,可炎儿太过守礼正直,想争上这储位只怕困难万分。不过此次青山书院之行能与月昀和泽儿结交,倒不是一件坏事。如今本宫再无得子可能,只有为其筹谋了。你去宣他来见,本宫需提点提点。”

高乐福应了,不一会儿就把休沐在宫里的漠南风带了过来。

漠南风行礼道:“孩儿请母妃安,母妃可是有事?”

李贵妃怜爱的拉住漠南风的手笑道:“母妃听说你休沐也不曾出宫游玩,待在宫里做了一天的课业,皇儿如此勤勉,令母妃万分欣慰。母妃亲手做了一些糕点,特使人叫你来尝尝,顺便放松一下。来,皇儿坐这边来。”

漠南风被李贵妃拉着坐在案机旁,接过她递到手边的雪饼轻咬了一口,清香软糯,忍不住赞道:“母妃的手艺真不错,这雪饼口味清甜,很是好吃。”

李贵妃笑道:“既然皇儿喜欢,等下多带回去点。不过,今日大殿上发生的事你可曾听说?”

漠南风恭敬道:“未曾,儿臣刚和师傅练完剑,正要到母妃这里请安,恰碰到刘公公。可是父皇遇到了什么棘手之事?”

李贵妃随把事情一一和他说了,末了笑道:“这左相之子倒是性情中人,今次多亏他提前请罪,才挽回了皇儿的声誉,虽然事情因他而起,但即已挨了三十大板的处罚,也算你父皇替你出了气,以后皇儿便不要再为难与他了。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皇儿即进了书院,当明白你父皇的一片苦心。如果遇到可结交之人,且不要错失了良机。”

漠南风听了,一时心里震惊异常,躬身应道:“儿臣记下了,多谢母妃指点,如果母妃无别的事,容儿臣退下。”

李贵妃点头道:“母妃无事,带上这些糕点回去,明日去了书院可与好友分食。”

漠南风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出了翠微宫。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漠南风草草用了些晚饭,便一直盯着天色出神。心里暗暗想,那娇得如姑娘一样的人儿挨了三十板子,得哭成什么样啊!自己用不用去看看他呢?他平时虽然讨人嫌,但这次受罪毕竟为了自己,还是应该去探望一下才能让人心安。

夜色已深,左相府的一座屋顶上趴着一个黑影。

“这小子果真娇得要命,这都来了几波人了,不就挨个板子,男子汉大丈夫至于吗?”漠南风动了动发麻的腿嘀咕道。

又等了半刻,见再无人出入,估摸月无期应该入睡后,漠南风翻身下了房顶。他悄悄推开房门,发现屋里的灯还亮了一盏,没有放下床幔的大床上,穿着雪白中衣的月无期爬睡着一动不动。

漠南风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盯着脸朝里的月无期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伸手轻轻撩起了他的衣摆,又犹豫了一瞬,准备褪去他的睡裤,刚伸出去的手突然被人握住,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嘻,敢非礼本少爷,胆子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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