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魔氛

“你陪我在这里坐会吧，我有个奇怪的感觉。”颜青调微微喘息着推开他，唇上泛着水光，他咽了咽口水，“这种感觉很熟悉，仿佛经历过一样。”

颜青调摒除杂念，感受天地间的植物生息，一道淡淡的绿光慢慢在身边流转。此方天地的植物似有所感，对着颜青朝拜，毫不收敛的释放自己的生机。颜青调千疮百孔的神魂被着生机蕴养渐渐修补完好，随后颜青调将这万千植物的生机回馈天地，而他的神魂重新变回原来残破的模样。他没有吸取植物的生机为自己修复，他只是短暂的感受了一下神魂完整的美好感觉，他即为木神，更不容许自己的子民以生命供养自己。

他本是被创造的神，刚好能填补空缺，承担着木神、春神以及东方之神的职责，主承植物生机，被封做句芒。为成就功德圆满、实至名归而历劫，不料转生为一棵猫草，因父亲与白虎不够相熟而未曾想过带回他。好在君山福地灵气充裕，猫草竟开化了神智……历劫归来后被天帝正式封为东方木德岁星重华星君，也被唤作句芒。与他的两个父亲同意掌管一方，后参与神魔大战，在战败后被君白掳走囚禁……直到他以毁坏婚契的代价来激发命契，换回君白的神智，句芒才因双契的反噬而神魂崩裂。

和风起，一股磅礴的生命气息从颜青调身上涌出，一股股绿色的韵律一浪浪的波动。从他为中心，绿色的光晕快速朝外界散发，所过之处的植物均有受益。地上的草长长了，变得嫩绿了，远处的树也变得更高大，被虫蛀的叶子回归完好，空气中就连草的清香也更加浓郁。

“你看。”颜青调睁开眼，他的气息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异能似乎突破了，体内有着澎湃的异能无处施展。他的眼中闪烁着淡淡的绿色光芒，摊开的掌心中浮现着一棵光秃秃的树杈子，从枯枝变为绿叶繁盛，再开花结果，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成熟了。

“……”颜青调恍然，“此景似曾相识。”

他本来只能召唤出自己知道的植物，但是可以吃的却召唤不出，也无法控制植物生长。

回过神的秋玄度担心引起注意而被抓去研究，他抄起颜青调就跑，“快跑！别被发现了。”

颜青调右臂挂在秋玄度的脖颈上，头靠在他的肩上，在秋玄度的怀里特别安心。左手拿着苹果，他在秋玄度的怀里无所事事，对着苹果就是咔嚓一口。苹果口感清脆甘甜，水分十足，是他吃过最好吃的苹果。

秋玄度是老虎兽化异能，身手敏捷灵活，又熟知基地的监控，不费吹灰之力的躲过所有监控，抱着颜青调回了他的宿舍。

“你尝尝，”颜青调把吃的只剩一小半的苹果送到秋玄度面前，秋玄度几口吃完了，点点头表示肯定：“好吃。”

“还能长出什么水果？”秋玄度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

虚空造物，是句芒上辈子就能做到的事情，不过当时没人在意这种事情，因为几乎神神都能。

颜青调试了试，满屋子都是他结出的果子，“好像我想，很多水果都可以造出来。”

秋玄度坐在床边，随手摘了个桃子，用湿纸巾擦掉上面的毛毛，“真好，以后饿不死了。”

颜青调踢踢他，“上辈子……我成年的那晚，好像天地有异？”

“是啊，万物复苏，灵雨降世，你给天地带来生机。”他给起名句芒，本只是因为在春天，结果句芒是真的句芒，掌管植物生机的木德星君。“这辈子你长的好快……让我检查检查，你发育的怎么样。”

颜青调被秋玄度抱住，背对着他坐在腿上，双腿被分开，“别闹……”

秋玄度亲吻着颜青调的颈间，勾开颜青调的皮带，手顺着紧实的小腹向下摸去。颜青调身子略微紧绷，他侧头过去，秋玄度就轻吻上他。红润的双唇轻轻触碰，像果冻一样富有弹性，他伸出了舌尖描摹着颜青调双唇的形状。

“唔——”颜青调轻哼一声，身子颤抖了一下，紧张的抓住他的胳膊。秋玄度趁机将舌尖送入了他的口中，舔过贝齿，轻柔地吸取津液。

这辈子颜青调第一次被秋玄度碰，他感到秋玄度的身体很热，热到感觉自己的背脊有一股股暖流。他的鼻尖都是槐花的味道，强势的充满占有欲和爱意的信息素灌满了整个房间，压抑的薄荷味只能细细品。

……

“这就是……成人礼物吗？”颜青调躺在秋玄度的怀里平息着余韵，弄脏的裤子被秋玄度扒了下去，此刻他只有上半身穿着衣服。

秋玄度拿着纸巾给他擦身体，他自己的情绪还未消退，“当然不是。”

颜青调看着他鼓鼓囊囊的一团，伸手勾住他的腰带，“我用手帮你吧。”

秋玄度站直身体，任由颜青调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停留，上下摸着他的手，“不，我要等和你结婚的那天。”

颜青调扯过被子把自己盖好，心想你可有的等了。

“咬我。”秋玄度突然上前去，把自己的脖子送了上去，“虽然我更想咬你。”

颜青调舔舔嘴唇，“标记你吗？很痛的哦。”

Alpha和Omega的终身标记是双向的，临时标记也可以互相影响对方，但是Omega没有刺破腺体的尖牙，因此Omega不具备标记的能力。而有些感情好的AO，在终身标记的基础之上，还会让Omega咬自己的腺体，是硬生生的咬破那块皮肤，在皮肤破损的时候让唾液进入伤口，一则消炎二则用唾液中的信息素达成“标记”的效果。

疼痛过后，秋玄度自体的修复能力已经将伤口愈合，但是他腺体中依然散发着薄荷的味道。

“让我看看你神魂怎么样了。”额头相抵，颜青调的神魂半透明有些虚幻千疮百孔，仿佛被东西腐蚀过。

灵台互通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除非心意相通、绝对信任。

“怎么会这样。”秋玄度将神识抽离，“疼吗。”

“不疼，”颜青调放松身体躺在秋玄度身下，“其实我有个大胆的猜测，但是还没有证据，我就不说了，你猜猜我在想什么？”

“与你神魂有关吗？”

“有。”

“你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失忆？你的神魂情况你最清楚，恢复记忆之后发现神魂上被腐蚀的痕迹，你是不是在怀疑这个世界有魔氛？”

被魔氛侵扰的神魂会被腐蚀，就是这般千疮百孔的模样，而忽明忽暗的神魂则表示着他曾经受过的伤。

颜青调把橙微给他的小石头拿出来，“我不知道，不过你看这个，有没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福瑞、祥和、光明、正气，能克邪魔妖氛。”秋玄度强压下心头的自责与心疼，当年坑害句芒的人已经被正法，再恨也只能恨自己，他们已经没有仇人了。他凭空幻化出一条银丝，在石头上缠绕几圈做成个坠子，又拿出一条红绳，把小石头带在了颜青调的脖子上，“是个好东西，带着吧，驱邪避鬼，祈求安康。是谁给的？”

“橙微和丹哥。其实我的记忆不是一下子恢复的的，断断续续的经历了三个阶段，去年恢复一些，在服务区遇到小鹿恢复一些，想海里被丹哥救起恢复全部的记忆。而我在接触他们的时候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消散驱逐，从资料里看，圣灵系具有这样的作用，只不过是传说，没人证实。但是，我很确定，橙微和丹哥的异能有这样的能力，是他们让我的记忆恢复了。”

“上辈子你功德圆满本体成神，按理说不会忘却前尘，但你却失去了所有记忆。调查后发现是你渡劫时被魔氛侵扰，导致神魂受损，而失忆。当时的解法是朱雀以真火灼烧魔氛，你才恢复记忆……”

前世木德星君恢复全部属于句芒的记忆，也在治疗下修补好神魂的创伤，那么现在颜青调破损的神魂以及失去的记忆皆因魔氛。上辈子，在君白恢复破除心魔清明之后，联合四方天地以及诸多神明以昆仑山火焚净人间魔氛，再以秘法将魔界彻底封印在地下。所以魔族与魔氛早早的就消失了，颜青调为何还会被魔氛侵扰？

秋玄度突然想起来：“去年你为什么会高烧不退？”

颜青调：“我不记得了，但是这之后我的记忆就恢复了大半。”

秋玄度紧紧抱住他，像是怕他消失了一样，“两次失忆都是因为魔氛……也许是同一人做的？”

“可是魔族之人不是已经被封印了吗？”

“也许还有魔修。”

“可是……魔修怎么会有这么大，能耐？”

未解之谜增加了。

晚上颜青调睡的迷迷糊糊，仿佛飘回了前世他成年的那天，他正式入道的时候，感悟何谓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