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心安定下来了呢，小白又不稳定了。我跟别人说，前期我虐她，后期她虐我。

那时正是情人节，我俩晚上在游戏里碰了面。她一向是不知道应该带我去哪的，换句话说，我们是没有目的性的会见。

我很少叫她上线来跟我玩，她也一样。好多次都是碰巧。这个游戏有毒，会磨蚀我的心智，我有意不粘她，这个分寸感是留给自己的。跟我在光遇玩久了，我都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它放大了我所有的恶劣因子。

有的错误犯过一次就好了，我在小白面前会下意识更理性些，这段感情就显得平淡如流水。

她最后抱着我去了云巢，站得很高。小白不说话，就看着远处的云。

“想看什么？”我问她。

小白：“想看以后，想看更远的未来。”

“那边的云会阻挡你的视线，看到的东西有限。”

小白：“我知道，但我还是想看，和我猜想的未来是否一样。”

我开始截图，不知不觉，我跟别人讲话都习惯性截图了。怕自己记不住，也怕自己记得太清楚。

你也在害怕吗，小白。可是，“结果你不止推演了一遍，按理来说，无论是什么，都在意料之中。”

小白：“我是推演了无数遍，我只希望是我想要的那个。”

我给故人都算过卦，对小白我没有算。也许是心诚则灵，准得可怕。说我胆小也好，反正不会再推演了。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所以没必要去探究。大不了十百来天醉梦一场，好不过三餐星宿相伴绵长。

我告诉她：“要是焦虑未来的话，会错过很多过程，为了一个最想要的结果，每一步都走得殚精竭虑，也许？你不会觉得累吗？”

小白：“就算错过了很多，也还是要赌，可能会累，所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使真的到了那一步，我也能接受。”

“我倒像个局外人了。”我这么跟她说了

小白：“说出来你可能觉得，我也是在说甜言蜜语：但我真的想过和你有个未来。”

当时我就当甜言蜜语听了。小白的话糖里藏针，比老也直白的语言回顾起来更让人难受。

我想起她之前说的，“你说只要我快乐就好。”

小白：“是的，只要你快乐，我的想法不重要。”

“我有点难受。”我如实告诉她。

我难受的点在于这对于小白来说，我像个掠夺者。同理心太强，让我接受不了这种付出。但放到现在，小白这么说完全是一种预告。“我的想法不重要。不用考虑我。”我不禁揣测小白本人不屑于提供情绪价值，她不会受谁影响，我也不会得到想要的东西。

我当时就在想，她以为她是白骑士吗？

小白：“不要因为这些话觉得对我有愧疚，你只需要享受每一分每一秒就够了。”

我：“你把自己放在了一个牺牲者的位置，那个位置通常来说，是我呆的地方。”

小白：“我认为这不是牺牲，这只是我想给你的，仅此而已。”

我实在理解不了没有缘由的付出，你又不是圣母。你什么都不求，换句话说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牵绊住你。我拿什么来相信你不会离开我，之前享受的优待不会成为泡影。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天你真的累了，承受不住，那我作为被你一点点养起来的‘花’，会因为你的离去落到什么境地。”

那我就要恨死你了。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