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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回孩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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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儿,松儿,禾禾,出来吃饭了。”这时候禾乃妈妈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呼”禾乃不禁松了一口气,紧捏着花生壳的小手摊开,心想到这大眼看小眼的局面终于结束啦!

"马上就来了!"

"马上就好!"

"马上就来了!"两个哥哥和禾禾异口同声。两个哥哥看了看禾禾,起身牵着她走出了房间。

“小柏,小松。”禾乃看向坐在方桌子旁边的壮硕男子,穿着单薄的深蓝色短袖,裸露的皮肤是淡淡的黄色,还没有以后的黝黑。

“唐叔叔,好。”木柏和木松齐声道,放开了禾乃,走到他们的父母旁边坐下,“嗯,坐,坐。禾禾,过来。”唐嘉国看见禾乃站在中间,一动不动。

回过神后,只见禾乃炮弹发射似的,迈着小短腿冲向了唐嘉国。“爸爸,你回来了呀!”

唐家国一把抱住禾乃,将她放到腿上。“今天在家里有没有听话呀?在学校乖不乖呀?”说着又摸了摸禾乃的头。“乖。”

禾乃刚想挣扎,唐嘉国就将禾乃放在凳子上,走向小屋的窗边。几块原色木板搭建的桌子,上面放满了物件,炒锅,菜板,碗筷,蔬菜…一罐蓝色的气瓶就在桌子的左边。

那里是禾乃一家的简易厨房,是这个年代外出打工的农民的基本配置。

唐嘉国接过媳妇拿的筷子和碗,一一分发。禾乃看着这花花的塑料碗,里面的小狗是褐色的,还有一只小肥猫。万万没想到小时候的自己欣赏水平还不错哦。

“饿了吧,大家吃饭吧,快,快,别客气。”最后一个叶子菜被弓蓉(禾乃的妈妈)端上桌子,热气腾腾。

“嗯嗯嗯,快点吃吧,吃完了之后我们还要回去呢,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弓慧也就是禾乃的大姨在一旁说道。

吃饭离不开唠嗑,大人们开始了聊天,吃饱了的禾乃靠着椅子,听着那些久远的话题,想思考以后,却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

唐嘉国正在收拾桌子,他将剩下的凉菜装在一个盘子里。刚要将碗叠好去洗时,弓蓉回来了,“放着吧,我来弄。”唐嘉国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打开水龙头,清洗脏餐具。

弓蓉见状,双手揽着唐嘉国的腰,脑袋放他的肩膀上,“辛苦啦,老唐!”唐嘉国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水 ,握住了弓蓉的手。暖黄的灯光洒在他们身上,如此的温暖。

刚刚眯了一会的禾乃很是不习惯,因为她从来没有看到过母亲与父亲如此和谐融洽,犹记得那时的父母经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斗嘴,甚至到吵架的地步。

唐禾乃打了个哈欠,没有再看下去 ,转身走进了小屋,准备洗漱后睡觉。

躺在床上的禾乃被放到了最里面,弓蓉还捏了一下被子,“睡吧!我要关灯了。”弓蓉疲惫的声音传来。是的,弓蓉工作了一天,晚上还要招待自己的姐夫一家,是真的累了。

“明天是周末,在说禾禾的事情吧!”唐嘉国抱着弓蓉,轻声的说。

“嗯~”

小屋陷入了静默,禾乃在睡着前,还在想,我有什么事呢?是那件事吗!我应该争取一下,不要随波逐流吧。我也不想再后悔一次 ,微蹙眉头的的禾乃渐渐进入了梦乡。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床帘上,叽叽喳喳的小鸟也开始了自己的一天的工作。但远处的乌云若隐若现,似乎即将开始暴雨倾盆。

今天正值休息日,吃过早饭的唐嘉国打开了窗户,坐在床边抱着禾乃,打算和弓蓉商量一下什么时候送女儿回老家读书。是让她将这学期的幼儿园读完,还是直接回去?

是的,两岁的禾乃这时候最大的问题便是送回老家读书。坐在爸爸的腿上都是小事,禾乃认为羞涩不值得一提,不回老家才是大事。

弓蓉认为禾禾一定会回去,老家那么多小朋友可以和她一起玩,再说禾禾又是那么听话。

“爸爸妈妈,我不要回去。我要跟爸爸妈妈一起生活。"禾乃撅着小嘴,撒娇的摇晃着唐嘉国的胳膊。心里一直再想,小孩子嘛,就该这样,啊啊啊,但是内心忍不住的羞耻。小脸蛋,慢慢红了。

"为什么呀?禾禾?"妈妈一脸惊讶地望着女儿,感觉女儿反驳自己有点奇怪。

"因为我想跟爸爸妈妈住在一起。我也不想离开幼儿园的小伙伴们。”禾乃几乎睁圆了眼睛,努力找着适合自己年纪的借口,还不时的瞧着爸爸妈妈。

随着爸爸妈妈的沉默,禾乃的眼睛悄悄的红了,好似不答应,就会落下那珍贵的泪珠子。她想着着,就想起了,一旦回到老家,爷爷奶奶的责骂,自己的哭泣,夜晚空旷的房间,只有自己。

唐禾乃想阻止这些事情发生,她不想像之前那样长大,害怕黑夜,害怕寂静,心里也很累很累。她觉得,凭她自己年幼时的宠爱,会如愿以偿。

"爸爸妈妈,我不要回老家。"

禾乃十分坚决说出来。

"唐禾乃,你不回老家,谁来照顾你?爸爸妈妈都有工作要忙,你一个人在这儿也不好玩,回去还有哥哥陪你。"爸爸看着怀里的禾乃,眉头一皱,表情是那么的不容置疑。

即使经历颇多,禾乃依旧被父亲吓到了,

唐嘉国双手拉着禾乃的手肘,手臂上的痛感让禾乃有些怀疑了,自己是真的是宠爱吗?爸爸的决定好像不容反驳,可我心里已经成熟,“我…”鼓起勇气的禾乃嘟囔了一下就被响起的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唐嘉国放下禾乃,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电话号码,“我先出去接个电话,弓蓉,你再孩子说说。”唐嘉国放下了禾乃,打开门,一步一步走出了院子。

“妈妈,我真的不可以留在这里吗?我不回去。”禾乃知道妈妈会比较容易答应自己的要求,便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禾乃移动着自己的小短腿,拉着她妈妈的衣角。

“禾禾,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去上学的时候,你可以去跟你的朋友道个别就行了,妈妈爸爸在空闲时间会回来看你的。不要再任性了。”

弓蓉的语气带着一点丝丝烦躁。

“必须要回老家嘛?妈妈~”

禾乃爬上床,为她妈妈敲着背。

“是的,禾禾,你不知道,老家很多小朋友呢,可以一起玩哈!你先玩哈,妈妈去洗衣服。”弓蓉缓缓声音,小孩子嘛,送回老家就是咯。

唐禾乃望着妈妈的背影,心里更疑惑了,当初不是她想要回老家读书,才回去的吗?怎么现在是她必须回去。小时候的记忆是不是被美化了,其实她根本没有一点好回忆,幸福快乐都建立在她要听话的基础上,对嘛?

唐禾乃坐在床上,整个人都蒙住了,手也停下。成年人嘛,最重要的是适应环境。回去吧,没事儿,反正自己现在又不是真小孩儿。自己可以的,可以的,掐着自己的手臂,直到感受阵阵疼痛,禾乃翻滚的内心平静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嘉国回来了,神情恍惚,手里还拿着一把扫把。他走到看小人书的禾乃面前。

"禾禾,你真的不想回去和哥哥一起玩吗?你不想念爷爷奶奶吗?他们肯定非常想念你。"

"我想念,我当然想念爷爷奶奶,我…回去。"唐嘉国和蔼的语气让禾乃灰暗的内心有了一丝亮光,可是刚刚妈妈的话又在耳边响着。成年人的世界应该懂得。

“禾禾还是很懂事吗!嘉国,你看!”弓蓉此时抱着衣服,走进门,听到这话很欣慰,摸了摸禾乃的头,侧过身子看向唐嘉国。

“禾禾,没事儿,你不回去也可以哈,你很勇敢,表达了自己的想法,爸爸妈妈需要你的陪伴。”

唐嘉国将禾乃拥进怀里。憔悴的面孔对着弓蓉。

“可是…”弓蓉眼神中透露出疑惑,看到唐嘉国微不可见的摇头,才欲言又止。

"只不过上下学需要禾禾自己一个人去哦,爸爸妈妈偶尔来接你放学。你害怕吗?”唐嘉国暗示了弓蓉之后,又蹲在禾乃面前。

"我可以。"禾乃高高的仰起了脑袋。她都是一个大人了,怎么可能会害怕。再说了,幼儿园不可能很远。

"恭喜禾禾经过了考验,禾禾可以留在爸爸妈妈身边了,就算害怕也只能自己一个人上下学咯。”

弓蓉也转变了语气,在一旁鼓着掌。

"我,我,有点害怕,那怎么办,”禾乃低下了头,白白嫩嫩的小手交缠在一起,杏仁眼中泪光闪烁,“我,我会克服的!"禾乃心里认为她自己幼时还是颇受宠爱的,刚刚只不过是是爸爸在逗她玩罢了,可是内心深处仍旧留下了一个小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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