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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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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页怒喝:“我们大人千里迢迢自崖州赶往京都,自是有天大般的事情,若是因你耽搁而惹得圣上怪罪,你可担待得起!”

那门禁却是无所畏惧模样,只道:“在下不曾得到通报,二人不可入。”

他想了想,又道:“若是因你二人使皇上皇上不悦,我二人怕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赵页又要怒吼,陆舒客眼神示意,往后退了几步。

“大人,这门禁真以为自己是个官儿啊,蹬鼻子上脸啊。”赵页怒道,气得胸腔起伏不定,耳根子都红了。

陆舒客微微沉吟,他面色虽有些疲倦灰败,却仍遮掩不住那倾国倾城的俊貌,因着几日忙碌休息不妥善之故,他唇色微干,粉中泛着些橘调,起着些星星点点的白皮。

“莫若先去寻四王爷。”陆舒客思谋一瞬,道。

“也可。”

二人便又骑马拐至四王爷府上,四王爷府位于孤芳街,坐北朝南,四面亭竹环绕,隔绝外界喧嚷。

出门约百米,过一小巷,再走约摸百米路,便至街道繁华处,熙来攘往,闾阎扑地,好不热闹。

四王爷乃前昭贵妃所生,昭贵妃在世时颇得圣上欢喜,然因出身风尘,不受朝臣待见,在后宫亦屡遭冷嘲热讽。

后皇家狩猎时,因护皇帝身中数箭,不治身亡,皇帝悲不自胜,泣不可仰,亲自安排其丧葬诸事,追封其为昭贵妃,追封四皇子古今为王爷,这可是这十几个皇子里头一个被封为王爷,永居京都之人。

却说那厢谢寻偷梁换柱之后,随陶秋一起带回太子府中,太子彼时正在竹轩小憩。

她一张皮生得好,长而密的睫毛似羽毛般镶嵌在眼窝深处,长长的乌眉顺着结构而生,包裹着眼窝,自是生得大气。

寻常男子皆好剑眉,“他”却不然。

当今太子唤方允,乃是当今皇后所出。

太子方允,性情温厚,思绪敏捷,待人有礼。行事时,却是雷霆手段,毫不拖泥带水,且将那事儿办得妥妥帖帖,朝野上下竟挑不出一处刺来。

再者,太子爱才,为人虚心不耻下问,于她帐下者,自是受她厚待。

故而,天下才子皆愿入她帐下。

陶秋躬了一礼,道:“殿下。”

太子睫毛微颤,睁开眼眸,眸中气质却与方才所言大相径庭。

那双眸子,似腊月中的冰河平静无波,下面潜伏着游走的大鱼,杀机四伏,令人不敢小觑。

她缓缓坐直身体,道:“事情可办妥当了?”

陶秋:“自是妥当了。”他嘻嘻笑着。

太子起身,嘴角也荡起一波笑意,拍了拍谢寻的肩膀,口中却道:“陶秋,你这个下属日后可了不得。”

陶秋忙眼神示意谢寻,谢寻亦忙道:“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诶,那可不行。”她微微一笑,道:“办了好事,自是要行赏的,你想要什么?”

谢寻微顿,欲言又止,看向陶秋,不知如何是好。

陶秋蹙眉摇头,岂料太子出言道:“想要什么,只要本官有的,便赏给你。”

“属下……属下想要银钱。”谢寻将头低得更低了。

但凡提起钱,他便如此,可是他又不得不需要。

太子听了,乐道:“本殿还以为是什么珍贵物什令你这般为难,便赏你十两黄金如何。”

谢寻忙道:“谢太子。”

不消多时,又有人来报,称陆舒客与赵页二人去了四王爷府,太子一听,知道时机已至。

“本殿入宫一趟。”

他似又想起来什么一般,脚步生生止住,对陶秋道:“阿云的住所,你且先安排着。”

“回头本殿再与你商议。”说罢,便转身离去。

太子骑马入了御街,门禁见来者是太子,忙点头哈腰谄媚笑着,太子自是当做没瞧见,心底却极为厌恶。

大晟皇宫之巍峨,自是不必说。

到了御书房,遇上了伺候皇帝的张公公,那张公公是打小伺候皇帝的,而今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奴拜见太子殿下。”他正欲跪下,太子抬了抬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父皇在御书房吗?”太子问道,说着瞧了瞧顶上的烈日。

天虽已立秋,然日光仍些微毒辣,偶尔有几丝凉风拂面,沁人心脾。

“本殿有要事上奏。”

张公公不自觉弯了弯腰,道:“皇上在呢,容奴通禀一声。”

太子点了点头。

她闭上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得耳边传来张公公声音,方才抬眸。

张公公:“皇上请殿下您进来。”

她一步一步踏上台阶,朝殿门而去,甫一进门,便见奏折堆积如山,父皇埋头苦干。

皇帝:“你有要事找朕?”

他不曾抬眸,只是口中说着:“有何要事?”

太子亦不在意,面上犹豫,做出为难之状,皇帝见久久无声,抬头看他,目光凛冽,带着重重压迫和不知我行我素奴役百姓多少年练就的天家威严。

“怎么不说话?”皇帝问道。

太子这才方道,微微垂首,做出一副恭敬谦逊模样:“儿臣不敢说。”

皇帝:“朕免你无罪。”

太子:“多谢父皇,只是……到底是手足情深,儿臣亦是为难得紧。”

“可是父皇兢兢业业为大晟江山社稷着想,夙兴夜寐,定会为后人称之千古一帝。”

皇帝:“是哪位皇子出了事了?”

太子不言,自袖中取出已然修改过的罪证,交给张公公,张公公接过,递上前来。

不过半盏茶功夫,皇帝勃然大怒,额头青筋暴起,拍案而起,眼睛瞪得像铜铃,厉声质问道:“太子,此事你如何得知?!”

太子俯首,仍是一副乖顺模样,面色坦然,话语为难道:“四哥好养鸽,有日儿臣去寻他玩乐,恰巧见一白鸽摔落在地,腿上捆一信件,后便发觉。”

他顿了顿,又道,做出一副深情款款不忍心的模样,眉宇之间凝聚着一抹愁苦与不解:“然毕竟是儿臣四哥,手足情深,故而儿臣一直未曾与父皇言明,唯恐错怪了四哥。”

“可而今……”后面的话太子并未再多言,余意却是不言而喻。

皇帝狐疑的将她上上下下扫视一遍,不放过他面上一丝一毫的神情。

然太子安之若素,端得是一副问心无愧,清风朗月。

她自幼在深宫长大,又因着身份一事不得不比其他皇子更为谨慎小心,在十岁之时便已如此,而今二十出头,更是将这活儿练得炉火纯青。

皇帝:“张安乐,把四皇子方印给朕叫过来。”

张公公忙应了声,离开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太子所收集的罪证以及四王爷与钱家的书信往来,写得分外详细,恐怕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你怕是废了好一番功夫吧。”他语意不明,一双浑浊而略显疲倦的眼神瞅着太子。

“四哥平日一向活泼有趣,儿臣平日亦常寻他射猎驾马,此番却不知是喝了什么迷魂汤,竟做出这般事来……”她紧紧蹙着眉头,分外不解。

御书房内安静异常,彼此呼吸可闻,其中静谧非常人所能受。

陆舒客与赵页刚至四王爷府上,几人亦顾不得多加寒暄客套,便将木盒打开,岂料其中空空如也,三人大惊,一语未发,张公公便疾驰而来。

陆舒客与赵页二人见状,忙躲于屏风之后。

四王爷:“张公公,怎地这般急切。”

便又吩咐左右道:“来人,给张公公上茶。”

张公公连连挥手:“四王爷,皇上要四王爷即刻入宫呢!”

他心中一沉,问道:“这却是何故?”

“奴也不知,只知皇上大怒,四王爷届时还需小心行事。”张公公提醒道。

“皇上身旁可有旁人?”他敛了平日的笑容,正色问道。

“奴家就实话与王爷说了吧,太子殿下不知呈上来了什么信件,圣上看了大怒。”张公公接着又催促道:“王爷,快随奴家走吧,莫让圣上等急了。”

二人走后,陆舒客眉头紧锁,仿若明白了什么般,险些跌倒在地。

他扶着额头,细细思索自来到崖州后的种种迹象,有一条线模糊不清,可他隐隐觉得,这成了旁人棋中之子。

赵页:“这……宫内却是发生了何事?”他心中亦有些猜想,却是不知正确与否。

陆舒客长长叹了一口气,眉头紧蹙:“我们被人算计了,四王爷此去恐是……九死一生。”

赵页:“这……”

陆舒客低头沉吟:“太子与四王爷历来明争暗斗,恐怕这便是他下得局,可他怎知我在暗中调查此事?”

“除非一开始他便有这个打算……”他眸光思绪万千。

“她私造器械而今反诬旁人,不仅除了政敌,亦造了兵器,真真是一石两鸟之计。”他咬牙切齿道。

“定有人与他通风报信。”

此言一出,赵页却是坐不住了:“大人,属下对你的忠心日月可鉴!”

陆舒客摆了摆手,表示自个儿清楚了,又道:“莫非是钱家钱莱所为……”

“可是私造兵器一事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最有可能的便是被当做了替罪羊。”

现在,在他心中只剩下一个答案了,那个答案让他胆战心惊,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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