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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番外: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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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100】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同理,你不是当事人,你怎会感受到当事人的痛苦?

从狭小的气窗看去,外面一片漆黑,校园独有的虫鸣鸟叫声亦消失了。她向气窗的方向伸手,攥紧五指在漆黑的房间中细看自己的双手,像是眷恋着外面﹑希冀着能在广阔的天空自由自在地飞翔的鸟。侑理双手环膝静静地安坐地上,等待巡逻经过的校工或老师把她带出去。

她不知甚么时候开始已经习惯这种事,习惯这种被人锁在校园任意一个偏僻地方的事情。

从一开始的会叫喊﹑努力找逃脱方法,甚至随身携带发夹﹑小刀等东西用以帮助自己逃脱或反抗。到现在,她都已经麻木了。反抗的结果是会被更多人联合攻击,从一开始往死里回揍对方,挂着一身伤痕偷偷摸摸的回家,到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甚至她刚走出校门就会被人强行拉走教训。

她受够了。

与全世界为敌不是你想到的那么容易。她试过自救,显而易见单靠自己的力量是无法对抗其他人团结的力量,尽管其他人团结起来的原因是多么可笑。

她曾考虑要不要向自己的兄长求救,但每当她想单独找朝日奈家的人独聊时,她鼓起以往讨好得可爱,会让她的兄长们愿意被她依赖﹑撒娇的笑容时,换来的只有一个个心不在焉﹑敷衍,甚至推拒的说话──

“右京哥,你今晚有时间吗?我想──”

“侑理有甚么事可以明天再说吗?我好累。”

“雅臣哥,你最近常常都值夜班,我好久没见过你了。”

“是吗?最近医院的病例多了很多,我…哈~不好意思走神了,你刚刚说甚么?”

“枣哥你甚么时候回来?或是我去找你也行啊。”

“啊,抱歉,最近公司太忙了,暂时都走不开。”

“琉生哥,你可以帮我剪个发吗?我最近头发都长了很多耶。”

“是吗?唔──是的呢,那我现在… … … …”说着话,琉生就已经闭上眼睡着了。

【D-90】

自从日向绘麻离开日升公寓后,所有朝日奈家的人就像陷入魔咒一样,全都变了样。其实她只想有个人可以听听她说话,不需要他专心,只是愿意陪在她身边就好,可是没有。每个人都只顾着想离家出走的绘麻,在家中的她却无人理会。他们每次找日向绘麻都找得好用心,只是街上偶尔看到类似她的身影,都会马上追过去,不管她是不是在旁边,她得到的只是一个歉意的笑容和一句又一句的抱歉说话。

“抱歉侑理,你在这边等我一下。”

“侑理你先回家吧。”

“侑理是个乖孩子,会明白事理的对吧。”

一句又一句的说话把一个又一个的枷锁往她身上使劲投掷﹑套牢,不能挣脱也挣脱不了。

多么可笑。

不是说要珍惜身边的人吗?为甚么被珍惜的人不是她?离开的那个才万千宠爱在一身?

至于朋友们… …唔,她自己是一个自尊心高的人,正遭受校园欺.凌甚么的,她说不出口。每次她看着桃井﹑黄濑他们,她的嘴巴动了动,最后却又闭上。

“喂,你们有看最近的新闻吗?校园欺.凌越来越严重了呢。”

“甚么?但这些都不关我们事啊。我们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受到校园欺.凌的人吧,对不对小侑理?”

“… …”

“侑酱?”

“啊?!甚么?当然啦,我们的五月这么可爱,怎会有人舍得欺负她?”

“所以说,小桃井不要乱担心啦。还是说下我们的毕业旅行要去哪里啦。”

“侑理…”只有黑子才发觉到她的不对劲,但对着黑子她更说不出口,她不想被自己的好友知道自己过得有多么可怜,特别是他曾见证过她意气风发的青春──

【D-80】

最近朝日奈家的人都发现自己家中小妹学习越来越努力,特别是常捧着各种外文书阅读,说着他们都听不懂的语言。但想到侑理曾说过自己的兴趣是外语,他们也不觉得出奇。就当是她入读大学前的课外活动好了。

【D-70】

侑理的准备工作如火如荼,这半年她准备得很拼命,就算是高考她也没有这么努力过,但想到可以脱离现在的生活,她整个人的热情和冲劲就燃烧得更旺盛。她拜托了亚历克斯帮她联系大学,她没拜托自家的兄长。

即使他们曾问起,她都用「我拜托了一位就读的学姐直接帮我联系」的说法推拒他们的帮助。

她在做的事,越少人知越好,越少人知越少阻力和麻烦。

【D-60】

风斗的巡回演唱会结束了。刚下飞机他就马不停噙的赶回日升公寓,而不是公司替他准备的住所。现在的他很想见一个人──

“我回来了。”风斗回到五楼大厅,看到侑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工作着,她的身边铺满一张张纸,纸上都是他看不懂的外文。她看到他显而有些慌乱,赶紧收起身边所有纸张。

他走过去,见她还剩下一张纸掉在地上,他好心帮她捡起来递给她,没想到她竟一把抢过去,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嫌憎表情看着他说:“别碰我的东西。”

“不想被人碰你的东西就别乱放啊。”他的声音不自觉大声起来。

“放在你面前的东西就要碰吗?明知不是你的东西就别动!”

“既然如此那你别在这出现啊,我就爱乱碰乱动我面前的东西。”

侑理冷笑道:“如你所愿。”说完就收起所有东西回房,只是他没料到她这话背后的深意。等他意识到时,已经回不去了。

【D-50】

“想好了吗?”咖啡厅中金发带眼镜的女人手搅拌着面前杯子中的咖啡,认真地看着她问。

“是的,我想好了──”

“为甚么急着走?你可以等到大学毕业再走也未迟。”

“我已经决定好了。”

“那你家人那边?”

“没问题,不用担心。”

“那好,孩子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啊。”亚历克斯伸了个大懒腰,眉眼弯弯的看着侑理道:“或许到时可以和外国高大的男孩子来个美妙的恋爱呢。”

“唔,我可不喜欢黑人啊。”侑理皱眉,一副为难的样子道。

“谁说只有黑人才高大?小心我向联.邦.政.府告你种族歧视,到时你就进不去了。”

“我可是赞美啊。”

“那就要看凤凰城的州.政.府信不信你啊。”

金发的成熟女人和蓝发的漂亮少女在咖啡厅互相调笑,形成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远处的吧台侍应悄悄把这画面拍下,并在两人走后把照片贴在墙壁上。

【D-40】

侑理最近在打包自己的行李,她找了个谁都不在的时间点,联络快递公司把她的行李寄到美国纽约的公寓里。她在网上找到美国纽约一个贫民区的住所出租,虽然贫民区不太安全,而且公寓里除了她还会有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男生,但看在房间内整洁明亮,又有小盆栽,看起来是个经精心打理又温馨的地方,她相信这应该值得可信。

就当是一场赌博,赌对了她有一个舒服又不贵的房间,赌输了──

反正她现在没甚么好失去的。

有甚么会比她现在的处境差?

而且经过和房东太太的通话,她更坚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D-30】

“侑理真的不打算和哥哥们说一声吗?”温柔的女人声音从话筒中传过来。

“不用了妈妈,哥哥们最近都很忙啊,而且我也长大了,我想等事情办妥再说。一切都办妥后才说,那我看起来不就很厉害吗?我可以自己处理好所有事耶。”侑理用撒娇的腔调道,话语中的羞涩﹑期待完美地传达给话筒的另一旁。

女人轻笑并略带抱怨地道:“好了,我拗不过你。侑理真是长大了呢,想给哥哥惊喜吗?也好,妈妈好久都没见过他们大吃一惊的样子,儿子越大越不好玩啊。”

“那妈妈要答应我,不可以提前告诉哥哥们喔。”

“好啦,我答应你。我也想看到右京他们大吃一惊的样子呢。”

“嘿嘿,妈妈一定不会失望的。”

“你到了凤凰城之后要第一时告诉我,别让我担心好吗?”

“好的。”

“钱我已经转好到你户口里,小心点花,别花光了哭着打给妈妈求救喔。”

“我才不会呢。哼。”

侑理和女人再聊了好几句后才挂断电话。

【D-20】

“喂,你不是很拽的吗?竟敢勾引风斗大人,被教训时还敢反抗?”

“诶,这不是你的书包吗?让我看看有甚么东西在里面?”

“别碰我的东西!!”她的录取通知书在里面,被他们看见一定会被撕断的。

“你说不碰就不碰的吗?我偏要碰。”女孩缓缓地逐件逐件数她书包里的东西,她看到她拿起其中一个活页夹,瞳孔因紧张而剧烈收缩,幸好女孩揭了两下就不感兴趣的丢掉。

转而拿起她的笔记本,“咦,是我们优等生的笔记呢。据说你想考东大,优等生应该把东西好好记入脑子,那需要甚么笔记对不对?”

她知道这时就算她内心对笔记的生死毫不关心,但她还是要装作紧张得要命的东西,好转移他们的视线。

“你别碰它!还给我!!!”

「撕啦」笔记本被人撕烂,纸片如雪花般漫天飞舞。

“放完这个假就是入学试,优等生我期待听到你入东大的好~消~息~”女孩一挥手,箝制她的人松开手,把她狠狠推倒在地上,临走时还在她身上踢了几下。当然最后还是锁上门。

生活不是偶像剧﹑漫画,不是每时每刻都有人像英雄般出现拯救你。侑理拖拉着疼痛的身躯,收拾地上的物品。指尖触到活页夹时,她抖动了一下,随后攥紧,紧紧的把活页夹护在怀内。

眼泪一滴一滴的滑落,可惜再没有人会为她拭去泪水。

“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坚强点,你很快就可以开始新生活。”侑理喃喃自语道。似是安慰,又似是催眠自己。

【D-10】

朝日奈的餐桌上,自日向绘麻走后,所有人都变了样。餐桌不复以往的温馨,每个人都是安静地吃东西。

气氛压抑。

“咳,侑理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侑理受到惊吓似的猛然一震,不知多久没人问过她近况,她内心冷笑,脸上却笑意盈盈:“差不多搞定啦,我拜托了一位师姐帮我。”

“你那位师姐可信吗?要不要还是让我帮你看一看?”

“不用啦右京哥,你们这么忙。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你们,我也长大了,是时候独立要学会自己处理事情啊。”

“那好吧,我就静候佳音。侑介呢?”

“啊?”红头发的少年样子比她更惊慌,“我没想好。”

“怎么还未想好?”大律师皱一皱眉,侑介吓得手脚都不知如何是处,风斗此时开口拯救了他:“你这个智商不走后门的确读不上呢。”

“风斗──”制止的声音此起彼落。

出乎众人意料,侑理没生气,依旧笑意盈盈安静地吃饭,无视他的挑衅。

又来了,又是这种油盐不进的表情。

风斗生气的摔筷子。这些日子他都不知发生了甚么事,原本和侑理关系良好的他状况突然急转直下,他不懂发生甚么事,问她她又不说,她对他变得越来越客气。表面上没事,反而愈加和谐,可他更怕,他知道这是她对待讨厌的人的最后一步──

客气的,忍让的,礼貌的,她已经把他慢慢视为陌生人。

【D-DAY】

她甚么都没留,只带走一个背包。离开日升公寓时还遇到了其他兄长,但他们都以为她是普通出门。

“要出去吗?”

“是的,约好了人。”

“路上小心。”

“好的,再见了。”

“再见。”侑理的眼神总令他们感到有点不安,但她眼中的欣喜和高兴又是那么真实,他们没想太多,只觉得是自己想多。经过绘麻的离开,似乎他们对所有人的离开都草木皆兵。

“麻烦去成田机场。”侑理搭乘的士离开时,沿途还遇见了正回家的要。她还故意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挥手道别,要惊讶,随后回挥手,更附送一个相当符合他人设的飞吻。

没想到侑理肯理他耶!要带着愉悦﹑轻快的步伐回家。

到达成田机场,侑理坐在座椅上来回晃脚,无聊的玩着手机。繁忙密集的机场内却有两人轻松自如的走,侑理心有灵犀般抬头,微愣,随后从座椅上跳起来,喜悦的向两人奔跑过去,露出今天第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

“哲也﹑黛前辈。”

【After D-Day】

朝日奈家乱套了。事原是他们的妹妹失踪了。

那天他们还亲眼目送自己的妹妹外出,随后她整晚没回来,他们原本猜想可能是她到某个朋友家过夜却忘了打电话回家报备。打电话过去,却未能接通。

再过好几日,他们终于忍不住,给他们认识的每个侑理的朋友挨过打电话,全都不知道侑理去哪儿,亦表示没和她约过。他们抱着最后的希望打电话给母亲美和,从一个没对其抱有希望的人口中得知侑理的去向,所有人都很惊讶。惊讶过后却是愤怒,留学这么大件事竟然不和他们商量,侑理真是太过份!

他们连忙订机票的订机票,收拾行李的收拾行李,查路线的查路线,誓要亲自杀过去讨伐他们的妹妹。他们已失去了一个妹妹,不想再失去另一个,特别是他们相处的时间﹑感情更深。

侑理刚下飞机,晴空万里。看着和听着周围不一样的陌生事物,她兴奋极了。她终于可以摆脱所有的一切枷锁﹑羁绊。她架起墨镜走出机场。她的行李在早几日已送达新住所,好心的房东太太和她儿子已经帮她把所有箱子搬进她的房间了。虽然骗了亚历克斯帮她劳心劳力的做了很多事,但因为她需要极度的保密和完谎,她必须这样做。相信没有人知道她行踪的今后,她可以放下一切,做一只自由自在飞翔的鸟。

历经十多小时的飞机搭乘,又要坐几小时的的士,她终于到达新住所的所在地。侑理站在门外从背包里拿出纸巾抹脸,抹走脸上的油光,再用镜子确定自己的仪容。她伸手抚平裙子的皱折,终于按下门铃。

“你好,我是朝日奈侑理。”

“你好,我是彼得。”

朝日奈家的兄弟跑到美国凤凰城的大学。一大群高颜值﹑年级不一的男人走在路上极惹人注目,甚至有人以为他们是甚么偶像团队。但他们没理会别人的目光,径自走入校务处找人。结果更让人咋舌,查无此人。朝日奈侑理被录入却没来报到。

一群人惊慌不已,他们再次打电话给美和,美和也相当惊讶。美和之后打电话给亚历克斯,亚历克斯的电话是侑理亲自给美和的,目的是令美和相信她。亚历克斯表示自己亦完全不知情,同样惊讶侑理的去向不明。

朝日奈家的人回到日本走进侑理的房间,发现房间空空如也,甚么东西都没留下。他们就明白了这是蓄谍已久的事情。后来消息传到赤司﹑黄濑,甚至火神等人耳中,没一人知道侑理到底去哪了。

朝日奈侑理在他们的世界消失了。

彻彻底底地。

【BE(一):你,好不好】達成

【番外與正文(可能)無關,請小心食用!】番外篇受一首歌--周興哲的《你,好不好》啟發

一聽這首歌我就想到了風斗,原本打算把這歌當作風斗的結局,想了想這又有點慘,所以把它寫作番外

寫著寫著,覺得只對風斗一個人這樣實在很不公平耶,最後所以就乾脆把全員拉下水

【強烈建議:此文搭配歌曲食用,不然你很有可能不明白這番外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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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外新鮮出爐的喔,剛下班回到家12點開始碼這文碼到現在3點半

5000多字耶!!我都很佩服我自己,麼麼噠(給自己的www)

正文下章出,

(Ps.其實這番外很多彩蛋,看你們找到多少個,而且有沒有醒目的小天使可以推敲還原整件事)

第20章 【番外: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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