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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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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吞噬白昼,一道黑线府逼近偌大的府衙,黑暗蔓过站岗的护卫们的头顶,他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望向无尽暗边。

“报!”

沉重的盔甲声撕破昏暗长空,城防斥候奔至府堂内,单膝跪拜:“霍大人,城外百里处发现西项军!正朝城中奔来!”

霍擎北闻言暗眸一沉,西项军突袭,是哪一支军队躲过了霍楶和秦明的围剿?

随即眼神松懈,想起刚来并州时,霍楶送来的密信。

侵扰十六州的头领斩于秦明将军的刀下,剩下的乌合之众向北乌逃散。霍楶攻下凤翔和燕宁两支西项军。最后剩下的是最强亦是最难攻下的两支西项军,是由西项王帛格昊的亲兄帛格烈和侄子帛宁元带领。

诡计多端的帛格烈和帛宁元直奔西宁州,西宁州连着吐蕃。他们装扮成北熙军在吐蕃闹事,欲挑起北熙与吐蕃之战,借吐蕃之手铲除宋朝两名大将。

而他们坐山观虎斗,既引开了战火又坐收渔翁之利。

被霍楶和秦明一眼看穿,估算着日子,这时应在西宁州交战。

霍楶不会放过帛格烈和帛宁元,所以他们不可能突奔袭并州。况且西宁州离并州两千里路,绝不可能是他们。

由此可见,突袭并州的这一支西项军,一直埋伏并州城外,原就是为并州城中准备的。

城中是谁与他们联系呢?

如今最想并州陷入混乱,同时最想杀他的。

便只有,那三人了。

高公確能与西项人做买卖,亦是这三人牵线搭桥的,恶鬼交易,互捏把柄在对方手上。并州曾陷入比地狱更恐怖的境地,便是因为这四人的恶贯满盈。

不过,叛贼既能背叛北熙,亦能背叛他们,西项自不会调配精兵保护叛徒。

以他们的兵力,霍楶留下的这一支与府兵还能相抗。若是城南良山的山匪趁乱进城烧伤抢夺,前后夹攻。

并州将危矣。

霍擎北撑额的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堂内静得斥候掉下一颗汗珠砸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半响,霍擎北吩咐斥候几句,斥候闻言睁大眼睛怔怔看着霍大人。

他吞津抹汗,此招凶险,不不不,是万分凶险。霍大人这是拿全城赌啊,稍有不慎...并州被吞,西项人能直逼梁京!

霍擎北凤眸似猛兽般攫锁斥候飘忽的眼神,斥候不经意间对上他的眼神,吓得即刻跪拜应是。

斥候退下后,又命湘戎道:“派府吏们指挥百姓躲去地窖,切勿慌乱,稳定人心,引恐慌者格杀勿论。你领一队府兵捉了潘鸿、庹金康和胡民,逼他们交出所有财宝。”

湘戎唇角放大,兴奋应是。

南疆那时杀伐果断的主君回来了!

——

数千西项军一路疾驰到了城根下,一片死寂的并州城出乎他们的意料。

城门楼大开,城门楼上空空如也,无旗无战鼓无号角。

西项军们欢呼雀跃,不战而降啊!西项军威武!并州百姓连同那个新任知府听闻他们来了,都吓跑了!

不用拼死一搏便能拿下离梁京最近的一座城池,立下大功,众将士们吹起欢快地哨声。

将士们纷纷下马,一想到进城搜刮富户们带不走的财宝,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捞一番,说不定还有跑不掉的美人呢,中原女子身娇体软,最是销魂。

头领立时跃马拦下冲城的将士,他猛拉缰绳,马儿的嘶鸣呵斥着无脑将士。

“先别进,恐有诈!霍擎北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怎可能丢城逃跑!”

跟在头领身后的副将不以为然,“南疆与北境千差万别,南疆人瘦弱无能,霍擎北杀蛮无数也不足为惧!他来了北境,面对的是身强体壮的千军万马。怕了,用中原的话怎么说来着,也是人之常情嘛!”

头领不以为然,此人一无战绩而无功勋,一个草包被提拔成副将,因他是帛格昊沾亲带故的远亲,又怕去前线送死,只好塞在他这。

头领本就瞧不上他,挑起一边唇角,“我说不许,就是不许,这是军令!军令如山,不服,你可以试试!”

副将被抹了脸面,小眼白翻,冷哼一声。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占着点功劳,耀武扬威什么!这般小家作派,他才瞧不上!空城都不敢进,真不知他是如何当上的将领!

可他打不过他,只好忍气吞声。

千匹军马在城外静候,与城内静寂达成了诡异的和谐。

一刻钟后,副将挠挠头抠抠脑袋,待在马背上浑身不自在。嘟囔道:“还要等多久啊!是不是埋伏进了不就知道了!要是城内剩下的皆是金银财宝,如云的美女。在这耗着,不都浪费了!不如闯进去看看啊!”

军中跟随副将的拍马者纷纷附和,“副将说的是!都等了这么久了!要是埋伏早打起来了!”

头领不为所动,冷静道:“箭手!”

三排将士闻声赶来军队最前方,箭手们骑马散开城半圆,将众将士围在身后,三排盾手紧接着下马,手持盾牌一步一步沉稳跑至箭手前。

箭阵布好后,头领大吼:“放箭!”

马上的箭手齐整拉起弓箭,对准城门楼放箭,箭似雨般射向城门楼上。

银河倾泻的箭攻,若城门楼上藏人,这般猛势非死即伤。

连下三场箭雨,楼上无半分动静。

头领冷嗤,“拿燃火的箭来!”

“你有完没完?在这浪费兵器呢!对着一空城又是射箭又是火,不知道的,以为我们西项军疯了!”

副将忍不住暴怒,放着城里的金银财宝不拿,在这看他耍军威。

真他娘的有病!

头领冒火的脑中闪过一道精光,他转头饶有意味地盯着副将,唇角挑起,“既然副将一心只有城中宝物,那便请您为众将士以身试险,如何?”

“凭什么是我...”

“你他娘的!!老子要杀了你!!”

头领迅疾抽过副将的马儿,副将瞬时消失军中,声音逐渐飘远,朝城内奔去。

头领神气地摸着他的小胡须,副将的狗腿们立即噤声,一个个埋头静默地呆在原地,不敢望向头领。生怕对上他的眼,被他送进城中以身犯险。

其他将士们好奇地伸头张望,大家死死盯着城门,不由地紧张,并州城门此时化作鬼门关,究竟是有去有回,还是有去无回,屏息以待。

片刻,一阵飞驰的马蹄声逼近城门,西项军眼睛眨也不眨地瞪大,心府怦怦跳动迅猛。

“有人!有人!马上有人!”

“是副将!!”

将士们立时对他转变看法,这位平素贪生怕死,又懒又馋目中毫无军纪的赖将变成将士们心中的英雄。

头领眸色全沉。

副将在城门内勒马,对前方的西项军大喊,“快来!城内无人!!全逃了!!丢下许多金银珠宝!!兄弟们,发财啦!!”

城门洞有传音之效,副将兴奋地喊声将这喜讯传得又广又远,比鼓声都大。

副将喊罢,扭头再往城中驰去。

头领眉头紧锁,他心道不好,却来不及阻拦奔进城的将士们。将士们已被副将的激昂心绪所染,猛抽马鞭 ,纷纷奔进并州城,从城门楼俯视下去,洞内穿梭着飞驰的无尽马匹,以及骑在马上挥舞呐喊的将士们。

头领无奈,后悔出这一招,可他无法,只好随将士们入城。

将士们进城后发现副将所言甚是,街市上铺满了黄澄澄亮晶晶的财宝,将士们即刻下马,恨不得长出千只手将财宝全数塞入囊中。

只有最后进来的头领不为所动,他细细打量着这座空城。忽而他听见刀刃摩擦在地上的刺耳声。

“有人!”

头领怒吼道:“别捡了!有人!快摆阵!”

可惜他的将士满眼尽是金光,被金财所诱,战斗力早被他们丢去九霄云外了。

“军令如山!本将军命你们摆阵!!别捡了!!”

头领话音刚落,良山的数百名恶徒犹如一团阴邪之气,每人拖着两把锃光瓦亮的尖刀出现西项军眼前。

恶匪见自己的金银器物被西项军占有,二话不说,还未等西项军捡起他们扔下的枪,被山匪砍下头颅。

须臾,西项军的头颅滚落满地,山匪掠过时,朝血颅口吐白沫,一脚踢走,十分冷漠地从无头尸中搜刮着宝贝。

方才身在天宫般欢愉,此时却比地狱更可怕。

红血浸透黄土,在并州这片地上散发着毒邪阴气。

西项军们被金黄塞满的眼又被红血晕染,贪婪之心瞬即布满愤怒,剩下的将士们操起地上的枪猛地冲向山匪。

山匪左刀砍断银枪,右刀捅进西项军的腹部,真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恶匪的残忍终于点燃了西项军的怒火和战斗力,双方交战,殊死搏斗。

西项军为兄弟报仇,一枪捅进四五个匪贼,杀红了眼的将士血脉喷张,双目红丝遍布,怒瞪着眼前的死匪。

山匪不甘示弱,砍下握枪的西项军的手臂,再砍下西项军的双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断手断脚扔在金物上,身心俱损。

就在山匪与西项军死伤大半,城门楼忽然插上旌旗,战鼓震天雷动,号角呼啸,吹退了压城黑云。

“不好!中计了!”

头领内心不安的心终是浮现水面,果然,是计。

他话音刚落,城门楼上举着插满箭的盾的府兵现身,城门楼上霍擎北指挥箭手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朝城中之鳖们射去。

西项军与山匪们停下交战,躲着喷泄而来的箭雨。

霍擎北见死伤大半,便带精兵们冲下去,来势汹汹,西项军和山匪皆心中凛然,方才交恶的双方互看一眼,决心共同抵御霍擎北。

——

藏在地窖的并州百姓们,听见鼓角齐鸣,以为打胜了仗喊着要冲出地窖迎接胜利。

府吏们比百姓人少,几个地窖才一个府吏,自是压不住欢腾喜悦的百姓们,拿刀相胁,可百姓们以为是这些府吏故弄玄虚,以往的官民矛盾一触即发。

他们没有忘记,霍擎北来之前的官差们是如何算计贫苦百姓的,不敢反抗是因为前有山后有虎,自己挣脱不出只好妥协。

如今打胜仗了,霍知府一次剿灭山匪和西项军,再无后顾之忧,压抑许久的心此时迸发,他们踩过府吏,破顶而出。

百姓们冲上街市,三方混战正杀得血肉横飞。

山匪们和西项军本被霍擎北的精兵们挫败得战心渐失,倏然见到手无寸铁的庶民们,先是一怔,原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藏在地窖了!

‘恶鬼们’转而杀向他们,以增士气。

霍擎北暗眸尽沉,他没想到最先坏事的竟是城中百姓。

地窖下的民众提着心竖耳倾听,此刻耳中灵敏胜过平常,听见有人上去了,忍不住好奇,都打开地窖,冲上去。

看到匪贼和西项军未死,他们面目狰狞地似如罗刹,扬刀举枪地像她们冲来,又即刻转身跑回地窖。

却为时已晚,西项军和山匪见有一线生机,皆追着往回跑的百姓,他们想占领地窖,与霍擎北拖延。

霍擎北见敌军们跑去地窖,蓦地心跳一停。云漉,漉儿还在医馆地窖下。

他一路劈开敌军肉身奔向医馆,漉儿,漉儿不能有事。

漆黑瞳眸一瞬间被猩红吞没,他踩下一颗又一颗的人头,劈开一具又一具的肉身。

他似乎变得更凶狠了,有不怕死的西项军和山匪冲他砍来,他顷身一闪,蓦地攥住敌军的脖颈,生生掰断。

他眼前出现了血肉淋漓的云漉。

“救我,霍擎北,救我!”

一步步引他前去,一声声逼他愈发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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