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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玫瑰街上有天堂(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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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闲感到诧异至极,才四月头,还没到玫瑰花开的季节,可那朵玫瑰生长在营养贫瘠的砖墙中,在肮脏恶臭的车库里,却如同迎着六七月的秋阳,婵娟此豸,光华夺目。

整一面墙都仿佛来自尸髓遍野的彼岸。

许千然走过来,在陈清闲惊讶的目光中,想也不想就折下了那朵玫瑰,面色平淡地装进证物袋。

余光留意到陈清闲的不解,他解释:“她要的。”

闻言,陈清闲不惊诧了。

既然是她要的,眼前的一切都合理了起来。

“许警官,墙角那个柜子我检查过了,结实度尚可,出去的话,我们可以借用一下。”

“行。”许千然点点头,动身去搬柜子。

他把柜子抬起,突然,柜子后方传出细微的碰撞声。

许千然把柜子往旁边一放,俯身看去,在墙边一块没有腐臭物的地上找到了一条红绳,红绳上系着颗圆溜溜的白玉珠子。

陈清闲捡起红绳,双手捏着绳子的两端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几下,“大小不像成人的,像是孩子带的。会不会是她以前的东西?”

“可能。我先拿着,明天审讯的时候,我问问她。”

两人协力把柜子搬到窗口下,踩着柜子先后出了车库,就在他们离开车库的霎那,车库中的光赶着巧,同时灭了。

两人皆没在意灯光,出了车库,直接顺着梯子爬上了墙沿。

许千然用手电照着远处漆黑一片、不可探视的斜坡,说:“明天再来。”

陈清闲正低头采集着血液,听到明天还要来这个鬼地方,一下没忍住:“啊?明天还来?”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有多蠢,“也对,还有骨头和玫瑰街。不好意思,有点累了,脑子没转过来。”

“明天下午。不影响陈警官休息和正常上班时间吧?”

“不影响,我这两个月都调了下午和晚上的班。”

两人跳下两米宽墙,只见一路的血迹从张姐的铺子里出来,在两米宽墙这里拐了个弯,去到了隔壁54号车库中。

陈清闲突然笑了,“看来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来船泊巷了,还能光明正大地调查老人。”

“不是我们,是你,陈警官。”许千然直截了当地纠正他。

“我还是我们,这没什么区别吧。”陈清闲眯了眯眼,“如果恰好撞了下午的时间,我和许警官完全可以一明一暗,”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联系。”

许千然侧目睨了陈清闲一眼,抿着唇笑笑,“是个好办法。”

回玫瑰市局前,许千然怕在车库里沾染到的味道熏到何欢,先去他定的酒店洗了个澡并收拾了行李,陈清闲也借着这个时间打理了一下自己,换上了他备好的便装。

陈清闲把今天带去车库的工具包塞到车子后座椅下,背上了后备箱里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空包后,和许千然有说有笑地走进警局。

两人在楼梯口分手,许千然推着行李箱走上二楼没多久,陈清闲一回头,一个值班警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

“大忙人回来啦?”值班警员装作帮忙的样子抢走陈清闲的工具包,背到自己肩上时,佯装没背好掂了掂估测了重量。

陈清闲顷刻变了副脸,表情不满地嚷嚷了声:“别提了,可累死我了!”

值班警员的眼珠子动了动,眼神往楼梯口一瞟,“不好伺候啊?”

“当然了,中央来的那人啊,我跟你说,可难高兴了。”他一手掩盖住半边脸,凑到警员耳边,但嗓音分毫不低,“那普通的好地方,你说也挺有乐趣的对吧,他偏偏不肯去,偏要去些……啧,你懂的。”

说着,陈清闲给警员使了个变扭的眼神。

“唉,真是辛苦你了。”值班警员虚笑了两下,把没什么问题的工具包还给陈清闲,“正好这大晚上的也没什么事,陈警官去偷会儿闲吧,门口有我看着呢。”

一楼的脚步声响起又消失,许千然驻足在两层楼之间,滋味着陈清闲刚刚的话,不禁轻笑。

确实累人,去的地方也确实……啧。

他提起行李箱,轻手轻脚走进监控室。

何欢已经熟睡,身体在椅子上四仰八叉着,两脚还惬意地搁在许千然的床上。

许千然小心翼翼地从箱子里取出玫瑰花,拿了个新杯子养着,然后避开何欢的两脚,靠到墙边盖上被子。

然而第三夜,在柔软弹性的床上,许千然还是没有体验到梦乡的美妙。

何欢的两脚如同长了眼睛似的,动不动就蹬他一脚,好几脚都不偏不倚踹在了小腿骨上,生生疼得把他从浅眠里给拽了出来。

许千然只得气冲冲地坐起身,托着何欢的脚像伺候大爷那样轻轻地放回椅子上。

可这样过后,何欢的脚又好像和他的床之间有超强磁力般,没几分钟,那双脚又回到床上,更加欢快地蹬蹬,时不时,何欢嘴里还冒出几声傻呵呵的笑。

许千然忍无可忍,推着椅子把何欢送回到了桌子前。

但怎想,他好不容易安安静静地躺了会儿,却听见椅子滚轮挪动的声音幽幽传来。

他睁眼,发现何欢的两脚仿佛有自我意思,反推着椅子再一次回到了床边,上了床。

真是见了鬼了,许千然心想。

无计可施,最终,他缩着自己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在角落里委屈了一晚上。

时间漫长也飞快,晃眼,浅浅朦胧微光透进了门缝。

何欢舒适地伸了个懒腰,不想一睁眼,和盘腿坐在床上、目光幽怨的许千然对了个正着。

只见许千然一脸严肃,死死地盯着他,他不知道自己又哪里触了许千然的霉头,颤颤巍巍地问候到:“早?”

“呵。”许千然扯了扯半边嘴角。

何欢心里莫名一虚,立马开始思考自己最近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不过他还没想出来,许千然先咬牙切齿地说:“何、欢,你以后再靠近我的床,小心我剁了你两条腿。”

何欢一惊,下意识曲起腿踩着床沿一蹬,飞速滑回桌前的领地。

他双手握拳,双臂交叉挡住自己的脸:“大王手下留腿,小的犯了什么错,还请大王明示。”

许千然紧接着快步到何欢面前,一脚踏在椅子上,掀起裤管,露出泛着一块块青紫的小腿。

“你踹的。”

“大王明鉴,小的睡觉可踏实了,此乃污蔑!”

“是嘛?”许千然挑起半边眉梢,放下腿,拍了拍椅子表面坐了下去,边说,边伸出手拨动着玫瑰的花瓣。

“本王记得,以前上下铺的时候,某个住在本王底下的小鬼隔三差五就半夜踢本王的床板,某次把本王的床板踢翻后,还责怪本王的板不结实,把他给砸痛了。”

何欢心里一“咯噔”,顿时想起来确有其事,同时记起自己好像有睡适意了就喜欢动手动脚的毛病,表情瞬间就心虚了起来。

“呵呵呵,许千然你记性真好。”他飘忽的眸光注意到娇艳的玫瑰花,“看来昨晚很顺利嘛,玫瑰花都摘来了。”

“别扯开话题,这事没完。”

何欢心里又一“咯噔”,弱弱地开口:“那你想怎么算账?要打要骂,还是要剥削?事先说好啊,我钱包太瘪了,比我还瘦,请不起你。”

这话,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简单,”许千然就猜到何欢会厚着脸皮这么说,“现在立刻马上,申请两铁铐,睡觉的时候一个锁着椅子和桌子,一个锁着你和椅子,钥匙归我。”

何欢猝然惶恐地盯着他,“你这和变态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许千然面不改色回答。

两人僵持不下,何欢不肯申请,许千然担忧自己的睡眠,最后,在许千然接连打了十几个哈气后,许千然宣布暂时停战。

许千然回到小床上,“这事儿先放着,我先补觉去了,吃饭喊我。”

船泊巷中一如既往的颓废,唯有张姐铺子附近的邻居奇怪了一下张姐怎么还没起来摆摊。

陈清闲坐在巷口不远处的小轿车内,喝了口保温杯里还热乎的蜂蜜柚子茶,将一袋满是血迹的清理工具随手放置在副驾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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