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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错认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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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在宁王府邸,郡王中毒,顾婤很是心疼,一直把她搂着,亲自送回家。如今细想,郡王中毒,原来是剪除宗室的计策。那首曲子,想来也是郡王吹的,因何知道这首曲子,其实想来也简单,定是忱鸯吹曲子时,叫她听了去。

已是十几日过去,也不知她病体好了不曾,此时的顾婤,很清楚中毒的是郡王,而不是忱鸯,心里有些担忧,可是一想到自己被郡王利用,自己数次将她当作忱鸯,顾婤心情十分复杂。

侍女织月在旁继续劝道:“眼下,宗室被剪除,说句大逆不道的,丞相即将称帝,到时候,您不再是皇后,当怎么生存?” 顿了顿,又说:“不争不抢有时候的确很好,可是您知道吗?那日,奴眼看着您连相府的门都进不去,郡王中毒,也被那容氏狠心拒在门外,一想到这个,奴的心就十分心酸难过。您这还是皇后呢,尚且被如此苛待。待丞相称帝,那容氏定不准您在京师生活,倘被遣到塞外边陲之地,可如何过活?”

侍女说得极是,可倘若叫她拉拢郡王,却不想这么做。对侍女说:“你的话我记住了,老夫人不准我进家门,却是没法子的事情。”织月继续说道:“那您便一辈子不进家门?探望郡王合情合理,倘若不准,便硬闯。”又说:“我问您,那日您送郡王回府,被老夫人拦阻,后来是主母把郡王领回家,倘若主母那日恰好不在家,您却依赖谁?如若不是主母及时赶来,郡王被关在门外,恐不能活矣。”

顾婤听之,眸光微闪。侍女又说:“咱们回府一趟,探望郡王,倘若老夫人不让咱进门,则是错在老夫人,倘若咱去都不去探望,却是您不念手足之情了。”

遂出宫,往相府,至相府,果不出所料,被家仆拦住,不准进门。织月道:“皇后来府邸看望郡王,你们让开。”就要闯进去,两个女子,怎抵得过家仆。厚重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家仆去往老夫人初,如实禀报情况。问皇后为何回府,则回禀回府看望郡王。

剪除宗室,郡王有功,皇后来探望,倘不准进门,恐郡王不悦。老夫人说:“让她进来吧,却不准从正门进,领着她从后门直往东厢房,不准在中堂及内宅逗留。”容氏在旁阻止道:“娘慎重,您且想想,府内最近发生一系列怪事,郡王成亲次日傍晚,皇后回府,即遭刺客,前段时间,郡王回宫,遂中毒,由此可见,皇后实在不吉,您倘若准许皇后回府,真不知还会发生何等怪事,我只怕殃及您的孙儿。”又说:“皇后担心郡王,告诉她郡王无事便罢。”老夫人还有些犹豫,容氏又说:“我亲自去与皇后说,告诉她郡王无恙,待郡王病体好了,叫他亲自往皇宫与皇后报平安,娘放心吧。”

容氏来相府门口,与顾婤说:“你回吧,老夫人不准你进门,怕你连累府里儿孙,你连累郡王中毒,至今昏迷不醒,奄奄一息,你再进门,他怕是活不成了。”

顾婤来相府,只因觉得织月说的那番话有些道理,不想辜负了织月的心意,虽说自己心内对郡王也有一丝的担心,但是,只要想到自己被她利用,而自己也因神智昏聩,竟数次将她想成忱鸯,只要思及于此,顾婤西内便十分的烦。

她对郡王原是不曾有很深厚的情感,不曾十分的担忧,此时听说郡王没醒过来,顾婤的心猛地揪了下,揪心万分,痛如刀割。

甚也不顾,就要硬闯进去,容氏着家仆拦着。却说她一弱女子,任怎样反抗都挣不过容氏。容氏的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皆在旁,容氏佯哭道:“隽儿,信儿,快来帮帮娘。”

五个儿女一齐推攘顾婤,幸好侍女在旁,狠狠推开他们,护送皇后回去了。容氏回屋,在老夫人跟前哭诉,说皇后霸道,欺负她儿子。老夫人见小孙儿灰头土脸的,怎不信她的话,大怒,下令绝不准顾婤踏进府里半步。

却说顾婤被赶出家门,侍女扶着上车,正待回府,她却心事幽幽六神无主的,下车,往相府后门去了。织月道:“皇后哪儿去?”听说郡王还不曾醒来,她自然不放心回宫,既然前门不让进,便从后门偷偷进。

至相府后门,顾婤望着围墙发愣,织月道:“便是从后门,只怕也进不去,定会被奴仆拦住。”顾婤道:“不必叩门,咱们翻墙进去。”遂翻墙,穿过相府后院的林苑,至内宅,走小道,直接来东厢房次间。

却说东厢房里,忱鸯已是醒了,躺在床上养伤,撑着惺忪睡眼,青纱幔帐在模糊的视线里晃荡,想坐起来,只觉脑袋昏昏沉沉,浑身没有力气,便又躺下歇了。

迷迷糊糊睡着,竟又做梦了,梦见漂亮的杏脸,樱桃唇染了胭脂,嫣红美艳,轻启红唇低低地唤:“二妹。”声音柔媚,像薄醉后毕露的风情。

顾婤悄悄进屋,室内很静,几疑无人,至里间,听见断断续续的呓语声儿,来到床边,扯开幔帐。郡王身子歪倒在榻上,睡下了,衣襟散乱,衣领敞开。心道:是我来屋里,倘若换成旁人,你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怎如此大意了,就这般大大咧咧地睡着,毫无警觉性,倘若奴仆进来,瞧见了。一想到郡王的身子被男人瞧见,顾婤心里生出一团怒火来。

上前,捞起被子,与她盖好,正待离开,被她扯着手腕,喊了一声,“阿姐。”很是深情款款的声音,带着些许霸道,叫顾婤的心猛地跳跃。

似心动耶?似梦境焉。她眼前旋生出一副画面来,被忱鸯按着肩膀,薄唇凑在耳边。灼热的气息把她惊得清醒过来。

梦里是忱鸯,眼前的人不可能是忱鸯,却是郡王了。

想要离开,手腕被她紧握着,与梦里一般霸道了,用很大力气才挣脱开,赶忙大步离开。

忱鸯也醒来,比及醒来,残梦在眼前,却是又梦到顾婤了。梦见她来看望自己。更甚旖旎的画面,则不敢细想。

迷离的眸子,幽幽地瞧着屋里,却是一个人也无。

却说顾婤回宫,吩咐侍女说:“回相府这件事,不准跟任何人提起。”今日回相府,十分狼狈,她不想被别人知道自己懦弱的样子。侍女道:“您怕郡王知道?郡王知道了,只会心疼您,却不会嘲笑您。”皇后微有愠色,说道:“不准提起这件事,不必让她知道。”侍女道:“成,您不喜欢,奴不乱说,不过奴觉得,有时候,是您思量太多,顾忌太多,与郡王亲近些,却没甚么不对。”侍女却不知,顾婤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把郡王认作忱鸯。郡王便是郡王了,既是郡王,便该与之保持距离。

却说乾锦公主即将和亲南陈,她不堪其辱,数次寻死,被宫女救下来。这晚,公主又寻死,把白绫挂到房梁,脚踩高凳,这时,相府郡王闯进来,抱住她,放下。

公主恼他设计陷害,道:“你走。”她的语气甚是凄凉愤怒。郡王说:“你死了,谁为你爹报仇?”公主讽刺道:“报仇?我没那个能耐。”郡王又劝道:“你爹希望你活着。”公主说:“远嫁南陈,如此屈辱,我爹知道,只会让我死。”郡王不知该如何劝,站在一旁,叹了又叹,乾锦公主早已泪流满面,表情凄凄若魂魄抽离,对郡王说:“你骗我,设计陷害我爹。”郡王说:“不是,没有,我来就是解释此事。”公主捂着耳朵,“不听,你走,别解释。”郡王长叹,问:“怎么你才相信?”乾锦说:“不必,已经不重要了,让我死。”说罢,又要站到高凳上,被郡王抱下来,怒道:“够了!想死随你,丞相说了,你若肯嫁南陈,便饶宁王性命,可你若执意寻死,着即处死宁王。”说罢,转身离开。乾锦望其后背,喊道:“我恨你,再见面,定复仇。”

忱鸯心里难受,以前她受了委屈,就会到西厢房找顾婤。心之所想,身之所往。忱鸯情思惘惘的,待转醒时,立在皇后寝殿门口多时。织月瞧见,上前施礼相迎:“郡王找娘娘,怎不屋里坐?”织月心窍灵巧,一面簇拥着郡王屋里去,一面着侍女进屋通传。

织月领着郡王进屋,外间榻上坐,着侍女服侍,自己里间奏请皇后。

时,皇后窗边静坐,听说二郡王来,清寒的眸子微微闪动。想见到她。欲待起身,却柳眉紧蹙。她想的是忱鸯,不是郡王。语气不悦,“她怎么来?”顾婤恨她算计自己。

织月说:“皇后不想见,奴这便赶她回去。”欲待出去,被皇后叫住,“且慢。”织月转身,佯问:“皇后见还是不见,明示。”皇后敛容,说道:“恐是阿爹有吩咐,叫她进来。”织月意味深长的笑了,道喏。

皇后起身,不梳妆,略略梳头,披外袍,来外间,局脚榻里坐,帷幔不放下,面对着屏风居上座。

忱鸯屏风旁侍坐,两人之间隔着一道屏风。

皇后缓缓地开口:“郡王何事?”其声柔若艳花,寒若冰,惟寒梅可拟。忱鸯闻声抬眸,自屏风观其影,袅袅若仙子坐云端。

少顷,侍女端来食案,摆酒设茶,顾婤不说话,忱鸯则惟饮茶。

皇后对她态度冷淡,是了,皇后对她很冷,便是她在府里养伤,皇后都不来看望,自己病体如何,她根本不关心,如今见了面,也是冷冷的,既然皇后不欢迎,自己也不必说许多,来这里,却也是多余了。

一盏茶毕,忱鸯说道:“我回府了。”顾婤叫住她,“且慢。”

起身,往屏风门口来。时,忱鸯正背对着屏风,其身影映眼眸,霎时,顾婤脑子里似有响雷炸开,继而眼前电闪雷鸣,风雨骤至,天地昏暗不辨,恍若有个人站在她跟前,长身玉立,穿玄色袍衫,待仔细看时,耳边侍女连连呼:“皇后皇后。”

皇后转醒,雷隐雨收,眼前惟屏风映人影。

顾婤对着屏风幽幽地说:“你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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