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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忱鸯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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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婤惊呼,被这人捂着嘴,她不尖叫,这人便松开了她。小声地说:“你甚么人?却要做甚?”

忱鸯找她,只为借浮牌。可是,真正这么近接触她,一时忘记正事,只顾打量她了。

她才睡醒,着桃色长裙,披了件宽袖长衫,不梳头,长发披散及腰。忱鸯不动声色打量着她,却听她说:“你挟持我来此,什么事说也就是了,怎不言语了?”压低声音,问:“你为何来这里?”

忱鸯想要个答案,想知道,她可是因听见曲子来的这里,她既记得曲子,可还记得忱鸯?

却听顾婤冷冷地说:“别管,你挟持我至此,快讲何事,过会儿我的侍女来,不会饶过你。”

想要借浮牌,忱鸯却不知如何开口,思量着,却说顾婤好奇谁人如此大胆,对她这样无礼。

眼睛被这人捂着,掌心温润,肌肤纹理摩挲她眼皮,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很是熟悉。

却是在哪里与这人接触过?顾婤绞尽脑汁回想,眼前闪现出一个画面来,大手捏住她下巴,摩挲着她肌肤,玄色宽袖,金线纹绣图案。

这场景甚是熟悉,是她经常梦到的景致。梦里究竟谁人,眼前又是谁人?

“你是谁?”顾婤问。忱鸯道:“别问。”声音青涩温润,低沉好听。

好生奇怪,是熟悉的感觉,好似那梦境里的人儿,那梦里的人儿,却又像忱鸯。这人可与梦里之人有关系?可与忱鸯有关系?

顾婤思量时,这人的袖子在她颊畔摩擦,她抬手,一把扯住,袖子是纱制的,皇宫里的衣服,袖口纹绣图案,是甚图案虽不清楚,纤指摩挲之,却觉得图案的纹路很是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仔细摩挲纹样,欲辨认其图案,被忱鸯另只手捉住手腕,说道:“别乱来。”“到底谁乱来,好不讲理。”顾婤嗔道。

恐她再扯着袖子乱摸,忱鸯慌抬手臂,这个动作幅度大,响了腰间的玉佩,被顾婤听见,就伸手扯下她玉佩,忱鸯欲待去夺,被她慌忙藏进衣襟里。

这人倒不算很是无礼,顾婤把玉佩藏到衣襟前,她未曾无礼搜身,只说:“还我玉佩。”顾婤说:“你这样无礼,把我劫持在此,还这样凶巴巴的,向我讨要玉佩,若要,自己取吧。”

忱鸯自知理亏,被她嗔怪,自然不恼,反而觉得生气时候的顾婤,很是明媚,不若常时那般高傲清冷。

思量如何要回玉佩,这时,庭前有脚步声,是几个侍女端着食案来了,恐她们发现这里动静,忱鸯只得速战速决,对顾婤说道:“浮牌借我。”顾婤听了,果真沉默了下,问:“要浮牌做什么?”忱鸯道:“别问,借与我。”顾婤道:“倘若不借,怎样?”

却不能怎样。忱鸯不说话了,这时顾婤说:“你回答我个问题,我给你浮牌。”忱鸯道:“倘若问我是谁,我却不能告知。”顾婤道:“我不问这个,你告诉我,方才的曲子谁人教你的。”忱鸯想了想,说道:“我听来的。”问:“何处听来的?”道:“在我家乡,这个曲子很常见。””又问:“家乡哪里?”

这曲子是阿娘教她的,阿娘说这是齐国的曲子,忱鸯不能说实话,只得骗她,说:“这首曲子是塞外的。”

未得到想要的答案,顾婤失落。不远处,侍女在找皇后了,忱鸯慌忙道:“浮牌借与我罢。”顾婤幽幽地说:“我说话作数。”

浮牌在衣襟里,顾婤把浮牌交到她手里,忱鸯用锦帕捂着她眼睛,欲待飞身离开时,瞧见草丛里掉落着一个小瓶子。捡起来,欲待还与皇后,这时侍女在庭前唤皇后,忱鸯忙把瓶子塞到自己衣襟前,匆忙去了。

用曲子将顾婤引出来,单独相见,忱鸯以为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却不知,方才发生的一切,被杜雀瞧见了。

杜雀认定皇后与郡王共谋,欲利用乾锦翁主,谋害宁王,忙去翁主寝殿,把情况告诉她。

忱鸯拿来浮牌,回住处找翁主,回屋,却不见翁主。却说乾锦翁主,等郡王等得心急,来到屋外,在廊庑下走来走去,看见有个人影从不远处来,以为是郡王,待走近看了,竟是杜雀。杜雀来此,又是来劝乾锦不要出宫见宁王。

忱鸯不见翁主回来,出门寻找,来到庭院,听见有人喊她,看去,只见乾锦躲在墙角,朝她招手。忱鸯过去,问:“怎躲这里?”乾锦道:“杜雀来找,拉着我说了许多胡话,我才把她打发走,你借到浮牌不曾,咱们快走吧,一会儿她又来。”

两人一起出宫前往宁王府。却说丞相顾掔,等不来翁主出宫的消息,急得要不得,这时,侍卫进来禀报说:“看见乾锦翁主去宁王府了。”顾掔立刻派人围住宁王府。

在宁王府,宁王看见女儿来,觉得不妙,欲待赶女儿走,乾锦想念父王,不肯走。宁王最疼女儿,见只有郡王陪她来,警戒心略略放松,跟女儿寒暄问暖。

人家父女二人团聚,忱鸯在屋里不自在,默默出去,在庭院散步。心里想着许多事情,忽地想到皇后掉在草丛里的小瓶子,被自己捡来,塞到衣襟前了。

从衣襟里取出来,打开瓶子,却是豆粒般一丸东西,放在鼻前闻了,味道苦涩,像是药。这药瓶是顾婤从衣襟里拿浮牌时掉落下来的。随身带着药瓶,她身子不舒服?忱鸯很是担心,把药瓶藏进衣襟,心道:待回宫,设法还给她。

这时,听见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刀剑碰撞的声响,紧接着是砸门声。原来是丞相领着侍卫直接闯进宁王府,将领口里喊着,“大胆宁王,胆敢谋害皇后!”

乾锦将将见到阿爹,还不曾叙上几句,就看见一群金甲武士闯进府邸来。宁王大呼:“中计了!”丞相闯进屋,却不见皇后,心里诧异,对宁王大喝道:“你把皇后怎么了?”

宁王方明白,顾掔之计,构陷他一个谋害皇后之罪名。岂料,皇后不曾来。宁王大笑,对顾掔道:“皇后自是在深宫了,你来我府邸,向我讨要皇后,却是何意?”顾掔道:“皇后陪郡王夫妇来看望你,你把皇后怎么了?”宁王道:“你不信,搜便是,可倘若搜不出皇后,我便把今日情形禀告皇上,治你个私闯藩王宅邸,构陷宗室之罪。”

观宁王神情,很是自信,看来皇后不曾来宁王府。这却是怎么回事?正在顾掔疑惑时,只听一道尖脆的声音响起,喊道:“皇后在此,丞相如何来向宁王讨要自家女儿,带这么多侍卫闯进宁王府邸,不知道的,还当你欲加害宁王呢。”

来者乃是杜雀,她知丞相利用皇后构陷宁王之计,又得知郡王偷了浮牌,与乾锦来宁王府,杜雀将计就计,领着皇后及诸位大臣,齐来宁王府,把丞相逮个正着。

杜雀对众位大臣道:“诸位皆是北周的忠臣,恳请为宁王做主,丞相私闯宁王宅邸,欺宗室太甚。”

众目睽睽之下,顾掔一时下不来台,只能嘴硬,说道:“本丞相受先帝诏,辅佐皇上,宁王有罪,我特来捉拿。”宁王轻蔑道:“不知本王何罪之有?”

倘若没这些大臣们在场,顾掔尚可以颠倒是非,直接把宁王抓走,对外则宣称宁王意图谋害皇后,此时,大臣们都瞧着,却是不能这么做了。

问计郑异,郑异说道:“此番必须抓走宁王,倘若放过,便是放虎归山,宁王回封地,定率领将士们讨伐咱们。”问:“当如何抓,没有罪名。”郑异道:“编织。”顾掔道:“如何编织,皇后未在宁王府,诸位大臣却都在此瞧着这场戏。”

郑异说道:“翁主来宁王府,定不是一个人来的,郡王肯定在,为今之计,只有以宁王谋害郡王这个罪名,将其关押。”

顾掔点头表示赞同,问宁王,“郡王何在?你把我儿怎么了?我儿陪你女儿来府邸看望你,你却谋害我儿。来人,把宁王抓起来。”

宁王知这是丞相之计,便说:“郡王不曾来。”屋里不见郡王,顾掔不能肯定郡王在,只得厚着脸皮,咬定郡王在此,道:“翁主来府邸看望你,郡王自然相陪。”着即吩咐侍卫把宁王拿下。

杜雀在旁阻止道:“且慢。”至乾锦跟前,问,“郡王出门,可换衣裳了?”乾锦不明白杜雀为何这样问,疑惑道:“不曾。”

既然未曾换衣裳,那么,毒药就在郡王身上,顾掔意图构陷宁王个谋害皇后之罪,如今,却可以定郡王一个意图毒害宁王的罪名了。

杜雀说道:“郡王的确来宁王府了,不过,却不是丞相说的那般,什么宁王意欲谋害郡王,却是那郡王欲毒害宁王。”

众臣低声议论,顾掔道:“再胡言乱语,一并抓了。”杜雀道:“找来郡王,搜身,便知他有无加害宁王之心,他身上藏着一瓶毒药,是皇后交与他的。”

杜雀问乾锦:“郡王在哪?”答曰:“当是在庭院散步。”杜雀对宁王喝道:“宁王,还不速速找到郡王,押过来搜身,倘若搜到毒药,与皇后一并论罪。”

宁王吩咐家里侍卫,找寻郡王。

此时,顾掔甚是惊惶,计策没成不说,宁王反而有理了。他问郑异,“倘若杜雀所言为真,从郡王身上搜出药瓶,当如何?”郑异说:“抓起来,推说不知道。”顾掔无奈,为今也只得如此了。

却说宁王吩咐侍卫找寻郡王,不多会儿,侍卫慌慌张张回来禀道:“郡王的确在庭院里。”宁王道:“带过来。”侍卫说道:“郡王走不得。”宁王问:“什么意思?”侍卫回道:“郡王昏倒了,躺在假山旁。”

宁王与杜雀皆大惊,顾掔亦诧异,继而喊道:“我儿在哪里?”

侍卫带路,来到庭院假山旁,便看见郡王躺在地上,表情痛苦,嘴角流血。

未知发生甚么,构陷宁王最为重要,顾掔哭道:“儿,你怎么了?”欲上前扶着。

顾婤抢先几步,跑上前,搂着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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