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收拾行囊，打算叛出师门。

散兵望着她收拾东西的忙碌身影，冷笑：

“看不出来，我们学院最好学上进的荧同学，居然也会有打退堂鼓的一天。”

荧抱起箱子就走：“你疯了，我可没疯。”

“不过是少一组前沿数据，犯不着搭上我自己。苦一时和苦一世，我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散兵按住她手里的箱子，间接性地按住了她。荧手里的东西本来就沉，散兵这么一挡，她直接失去平衡，搬着的箱子脱手，砸了下去。

散兵眼疾手快，反应飞快，在箱子落地之前成功拦截，他搬着箱子，将它放回她的桌子上。

“苦一世？”

散兵不可思议地重复她的话，他像是才反应过来，噗嗤一下笑了。

他说：“一世？就算你想，我也不想，等应付过这个麻烦的会议，立即就去离婚。”

荧本来信不过散兵，但他这么一说，荧心里有了底。她半信半疑：“真的？会议结束就去离？”

散兵信誓旦旦：“骗你是小狗。”

荧知道领证会拍证件照，所以打扮了一下，到了校门口约定的地方，散兵已经提前在等。

荧多一眼都懒得看他，说：“走吧，去领证。”

走出几步，没听到散兵跟上来的声音，她疑惑，回头去看。

正对上散兵的眼神，他的眼神诡异地闪躲了一下。

荧：？

散兵深呼吸，走到她身边：“真没想到，不过是随便领个证，你居然为了它收拾了一番。”

荧：……

她回敬：“不算什么，比不上你。”

散兵：“你说什么？”

荧：“你领证前一周，就规律作息，清淡饮食，早睡早起，保持最佳的身体状态，还特地去校外，干洗了领证穿的衣服，昨天一整晚都没睡着，凌晨四点就起来洗澡收拾。”

散兵：“……你听谁说的？”

荧卖内鬼卖得毫无心理负担，举起手机：“你看，杜林学弟，你舍友向我哭诉的，五百多条聊天记录。”

荧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她给他找台阶下：

“不过也可以理解，到底是去领证，虽然说双方皆非出于自愿。”

“就算是去拍个一寸照，也是要收拾一下的，毕竟照片上是你自己的脸，证上写的也是你的名字……”

荧边说边走。

她走在前面，意识到自己也脸颊发热。和散兵一下说这么多话，她才终于有了要结婚的实感。

结婚，散兵。

两个完全不相干的词，但在今天却重合在一起。

以后，在会议期间，离婚之前，都要一直和他相处这么久吗？

红灯变绿，荧抬腿要过马路，散兵轻轻拉了她的袖口一下：“稍等一下，这家店马上要营业了。”

“你没吃早饭？”

荧下意识以为是早餐店，她抬头看灯牌，才发现这是一家花店。

等到散兵从店里出来，她的怀中多了一捧艳丽的玫瑰。

散兵一边替她整理花束，一边对她说，声音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柔和。

他说：“别多想，毕竟是去结婚，做戏做全套。”

话没说完，两个人都红了脸，侧过脸去，不再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