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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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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毫无防备,撞进旖旎的风光中。

距离回到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沈情深埋着头,戴着黑檀木手串的手紧抓着枕头,指尖用力到泛白。

谭和深好用力,仿佛要将她捣碎。沈情唇瓣翕张,无意识地溢出甜腻的呻吟,她也不知道怎么散个步还能散床上来了。

沈情受不了想要喘口气,她反手推了推身后的胸膛。

她刚听见令人面红耳赤的“啵”地一声,身后这人就又如影随形地黏了上来,空气中暧昧的水声连绵不绝。

每一下都刺激得她头皮发麻,她承受不住,侧头咬上他腕上的纹身,在上面印上鲜艳齿痕,但轻微的刺痛并不足以让他停下索取。

沈情爽得忘乎所以,汗水和彼此的体/液混合在一起,她感觉自己变成了一条滑腻腻的鱼。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沁润着余韵,谭和深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扭过她的头,用舌头温柔地舔 舐她的嘴唇,然后下移到白皙光滑的锁骨,他吮得咂咂作响,一路留下暧昧水渍,缠绵悱恻、淫靡不已。

“好累。”沈情翻了个身,软趴趴地叠在谭和深身上。

他的耳朵红艳艳的,像是熟透的浆果,她抬手抚摸,有气无力,仿若气音:“洗澡的力气都没有了。”

谭和深将她打横抱起,“我帮你洗。”

一路抱去浴室。

没一会儿,哗啦的水声难以盖过难耐的喘息。

沈情没想到谭和深精力竟然这般好,她到最后像是醉了酒一样晕晕乎乎。

她懒懒地半睁着眼,只觉这浴室的光和雾,给她一种在梦里做/爱的感觉,她仿佛踩在云端,飘飘欲仙。

就这样吧,就这样放纵下去吧…

后半夜月亮下去了,天空变成一片浓重的黑,像个黑压压的洞穴。

沈情做了一个梦,罕见地梦到了小时候,梦里片段断断续续,大多她都有印象,还有一些是早已被她遗忘的。

她不是土生土长的芸州人,是在她八岁那年的春天搬过去的。她和父母一起住进了那座拢共二层的自建楼房,房屋表面贴满了方形的云灰色瓷砖,周围种满了橙树,宽敞的院子里满是橙花的清香,抿一口还能嗦出香甜的汁水。

她第一次见到谭和深是在自己家,在她八岁那年的夏天。

这日沈情像往常一样放学,推开门就发现家里多了个陌生小孩儿。

他穿着一条清凉的绿色背心,露出白嫩、藕节似的手臂,胸前还缝着一朵粉色的针织小花。他头发茂密,睫毛长长翘翘的,小脸儿软乎乎,糯米糍似的,让人忍不住想要上手捏一捏。很可爱,很招人稀罕。

她妈正在厨房忙碌,听见门响,头也不回道:“小情,你谭叔家的馆子今天忙不过来,将小深暂时放咱家一会儿,我先做饭,你帮忙看着他点,别磕了碰了,到时候不好跟人家交代。”

“知道了。”沈情点头,将书包放在他身后的沙发上,走到一边撑开折叠桌,从书包里拿出练习册开始写作业。

可能是责任心作祟,她时不时就要抬头看一眼独自玩耍的小鬼。

此时正是盛夏,窗外桃枝葱郁,歇在树上的蝉鸣嘹亮密匝,树枝在风中摇晃,慷慨地送来艳阳。大片阳光透过树隙落在屋内的木质地板上,细碎的光斑烤得那处滚烫。

客厅的风扇孳孳不倦地左右摆头,送来凉爽,而他就那样不偏不倚,安静地坐在光里。他不像别的小孩儿那般聒噪烦人,始终不吵不闹,一个人安静地玩五子棋。

沈情无比省心地写完了作业,将作业整齐地收进书包后起身从冰柜里拿了两个香草红豆味的糯米派,主动分了一个给他。

“谢谢姐姐。”他终于从五子棋里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晶莹透亮,像是漂亮的宝珠。

沈情新奇地蹲在他面前,主动搭话:“你叫谭he shen?是哪两个字啊?”说完自顾凑近:“是电视剧《铁齿铜牙纪晓岚》里面的那个和珅吗?”

小小的少年懵懂地看着她,他才四岁,识字不多,也没看过《铁齿铜牙纪晓岚》。

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局促地缴了缴手指,傻乎乎地朝她笑,露出一个黑乎乎的牙洞。

这时她妈在厨房温声搭腔:“也确实是和珅的和,但却是桃花潭水深千尺的深。”

“很好听吧,这个名字。”

沈情点头,“嗯。”

是比她的名字好听不少。

过了一会儿,她玩笑地嘀咕:“和珅是大坏蛋,谭和深是小笨蛋。”自己名字都还不会写的小笨蛋。

她趁机捏了捏他软乎的小脸,手感果然特别好,沈情觉得自己仿佛有幸捏到了天上的云朵。

之后谭和深也陆续来她家托管,但沈情那时都只顾着背书写作业,他就一个人安静地玩五子棋或跳棋,每每她作业写完了他也就被家人接走了。

除此之外,她和他没什么过多的交集。

直到十四岁那年,沈情在谭和深被大小孩欺负时顺手帮助了他,不久后她又受谭母所托辅导他作业,也是在那一年她才和他渐渐熟悉起来。

可辅导谭和深作业真不是什么容易事。他基础差,字也写得丑,还贪玩不专心。

有时候一起写作业他写着写着就一个劲地盯着她,她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可她又不好责骂,看着他乱七八糟的练习册,沈情头疼不已,被折磨数日后只得使出杀手锏:“你若是这次考试进步了我就给你奖励,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但你若是再这么不专心,我就要将你送回家了。”小小的少女已经学会了恩威并施。

“真的吗?”谭和深双眸亮晶晶地看着她,似乎只听进去了奖励,他再三确认,“姐姐千万不要骗我。”

之后他的学习态度确实比之前端正了不是一星半点,好像无比期待她的礼物,又似乎是怕她将他送走。

时间仓皇而过,期末考试谭和深果真进步了十多名,谭家父母送来了感谢的礼物,各种营养牛奶和旺旺零食礼包,还硬塞给了沈情一个厚厚的大红包。

盛情难却,沈情不好意思地道谢。

“姐姐,我的奖励呢?”先前一直乖乖抱着父亲大腿的谭和深兴高采烈地从大人背后钻出来,迫不及待地朝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小脸期待地仰着。

沈情根本没来得及买,她摸着鼻子悻悻道:“明天再给你。”

“好吧。”少年失望地低头,又很快扬起笑脸,“我等你哦。”

沈情当天就去了超市,却没买到礼盒装的不二家棒棒糖,她记得谭和深很喜欢吃这个。

她最后只得去精品店精挑细选买了个漂亮的盒子,再将买来的不二家棒棒糖全部装了进去。她买了许多他平时吃的比较多的零食,装在零食盒里一起给他送了。

谭和深收到果然很开心,承诺以后一定更加努力学习。他仰头期盼地看着她:“姐姐,下次我还可以有奖励吗?”

对他有如此觉悟沈情深感慰藉,爽快地点头,“当然。”

画面一转,窗外冬雪漫天,沈情趴在桌上,腿伸进温暖的桌子底下,里面有个烤火炉。

她一只手拿着谭和深带过来的小饼干,一手拖着腮。

想起今天作业的作文是写长大后的志向,她一时兴起,问坐在她对面的谭和深:“和和,你长大后想干什么啊?”

谭和深歪了歪头,举起手不假思索:“想做个厨师,像爸爸一样做出好多美味的饭菜,也想做个烘培师,给姐姐烤喜欢的小饼干。”

沈情笑他童言童语。

转眼新年,这些年两家来往密切,俗话说远亲不如紧邻,于是两家双手一拍,决定凑在一起过个年。

芸州习俗是要守岁到凌晨,然后放鞭炮放烟花,给小孩发红包。

吃过年夜饭,电视机里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沈情坐在喜庆的大红地毯上,谭和深坐在她旁边用笔写着什么。

沈情悄悄瞥去一眼。

看到的是少年丑得差点认不清的字,但毕竟辅导了他那么久的作业,和他那丑字长时间打交道,她勉强能够辨认。

照片是今晚刚拍的,拍的他们两家人和年夜饭。

他在照片背面写:

20xx年春节。

除夕第一次和姐姐一起守岁,我们好像一家人。

旁边还有一排不易辨认的小字:

我们真的是一家人就好了。

沈情笑。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像是柳叶,打着旋就过了。

谭和深就这样跟在沈情身后屁颠屁颠地长大了,她也长成了窈窕的少女。

他们一起从大街窜到小巷,从孩童长成少年。一起伏在桌上写作业,一起去爬高高的山,用尖锐的石头在更大的石头上写:

沈情谭和深到此一游。

她和他的名字紧挨着,如影随形,好像永远都不会分开。

谭和深在此之前一直都这么认为,因为他的世界从未有过分别。

沈情十六岁那年,母亲和一位姓慕的叔叔决定结婚,慕叔叔很有钱,要接她们去过好日子。

她搬走的那天是个压抑低沉的阴天,她走的很匆忙,连等谭和深放学跟他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沈情趴在车窗上遥望远处,“砰”地一声,司机关好后备箱,证明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她们该走了。

沈情失落地摇起车窗。

她早就跟谭姨说过要搬走的事情,尽管谭和深在上课,可她依旧打心底里觉得他应该还是会来送她。毕竟他和她是彼此最好的玩伴了。

可他没有来。

沈情安慰自己,没有人能陪一个人永远,再漫长的相聚也会走到尽头。即使往后不同路,但一起走过一程,也算一段幸事。

车子在绿山掩映下化成一个小点逐渐消失,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个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

沈情乐观地想,如果幸运的话,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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