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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芳春柳摇染花香,春意知己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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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时,柳昭照往常一样往码头去察看,河道上的运船比往常多了些,吩咐顺子将码头管事叫来。

管事应声前来,“会长。”

柳昭望着河道里的运船,伸手指着“这些全是今年的运船?”

管事点头到“是,这里的船全是。”管事有些诧异,“这些船皆是批了手续,走的是今年的份额。”

柳昭点了点头,“去忙吧。”,望着满河道的船,皱着眉,总觉得数目不大对,近日总是觉得心神不宁,又问顺子“近日陆家那头怎么样?”

顺子悄声回到“爷,没发现有异常。”柳昭点点头吩咐“继续盯着。”

进了六月,墨母带着墨染果然往王家去了,墨染有些不解,便向母亲问到“母亲,怎么的近日都不曾去柳伯母那里了?”

墨夫人干笑了两声,“母亲哪里不想同你柳伯母一处玩去,只是今日来家里事情甚多,王家老夫人又热情相邀,哪里好推脱。”

墨染听罢,不再多问,母亲操持家中,父亲近日公务也甚是繁忙,无事,待过两日学中休息时再去寻柳妹。

二人往王家正厅去,王老夫人见墨夫人带着墨染,脸上挂着笑意,起身走下正座,伸手忙拉着墨夫人的手,“妹妹来了。”又看了眼墨夫人身旁的墨染,“哎哟,哥儿是越发一表人才了。”墨染拱手向王老夫人行礼,“晚辈墨染见过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笑着点头,引着二人坐下,又吩咐身旁侍立的丫鬟“去,上最好的雪顶含翠来。”

墨染端坐,只见身姿挺拔如松,一身圆领月白翠竹袍子,衬的清朗俊逸,王老夫人瞧的是频频点头,墨母瞧着王老夫人颇为满意的神色,心下已是七八成算,只在一旁满脸含笑的同王老夫人寒暄。

见时机差不多,便遣人去唤来王韶,几人静候片刻,便看一袅娜女子翩翩然从门外进来,王韶先是朝墨母施礼,又羞答答的向墨染见礼,墨染起身回礼,高高的身量往王韶面前一站,王韶便觉得上头附着一片阴影,又小心抬头瞧了墨染一眼,忙忙的低下头,再看脸上已是一片红晕。

王韶盈盈的走到王老夫人跟前,又朝母亲施礼,王老夫人见自己女儿如此,按下心中不快不提,只笑着让女儿坐。

墨夫人立即开口夸到“哎哟,若不是姐姐说,我还当哪里来的仙女儿,走到我面前只被韶小姐的容貌迷了眼了了。”又瞟了一眼对面王韶,见她的神情,想来是听惯了的。

王老夫人笑着摆摆手,“妹妹可是夸的没边儿了。”墨夫人随即做出不同意王老夫人说法的神情“哎~王姐姐,韶姐儿出落的这样好,岂是我胡乱夸的?”

二人说笑一阵,王老夫人瞧了墨染,王韶两人,又同墨夫人交换了眼神,王老夫人同二人说,“韶儿,我看今日幽园里的凤凰花开的甚好,你且同墨哥园子里玩去。”

墨夫人点点头,朝王老夫人说“是了,难为两个孩子陪着我们两个老的在这儿说笑。”

王韶见母亲如此吩咐,便羞涩的引着墨染往园子里去。

墨染见王老夫人引见王韶时,心下便是清楚,今日母亲乃是来同王家相看的,墨染看着前面的王韶,心里不觉竟生出些厌烦来。

走在前面的王韶还不觉,只因二人单独相处,生出些雀跃欣喜之感。

幽园里有一株百年凤凰木,凤凰木此树最是易生虫害,百年之久还能保留,实属不易,墨染远瞧着那树,只觉好似一团火笼罩着树干,待走近时,那凤凰花虽是火红颜色,因其花瓣丝丝缕缕,竟又有一丝朦胧的美感。

凤凰树旁延着回廊有一亭子,名唤:凤凰亭。

丫鬟们早已等候在此处,见二人坐定,丫鬟们又上了茶水点心,王韶端庄的坐着,时不时羞涩的瞧两眼墨染,墨染也只端方坐着。

王韶瞧着墨染似是没有开口之意,便轻声问“墨公子,请用茶。”

墨染点头致谢,“多谢,王小姐也请。”

二人皆小饮一口茶,王韶又侧眼瞧了瞧墨染,“墨公子可知这凤凰木有多少年岁了?”

墨染侧头看着王韶摇摇头“不知”

王韶笑着说“这树大概百年了,说起来还有一奇事,据说张无极离开这儿后,这树再没开过花,后来当今圣上南巡有意一观此树,这树又开了花,你说奇不奇?”

墨染听着,颇为奇异,“竟有如此奇事?想来,这树生了百年之久,早已修出精魄,颇通人情了。”

王韶听罢噗呲一笑,墨染不解看向王韶,“墨公子读圣贤书,怎的也信这些奇异之说?”

墨染也微微一笑,王韶见此,心砰砰跳起来,脸不觉有些发热。

忙转头说“叶如飞凰之羽,花若丹凤之冠”,故与名凤凰。”

“红花楹树,这样热烈的树,确实当得凤凰二字。”墨染也点头附和。

还未待前头来人唤,二人便往正堂里去,墨王二人见两人同归,王韶似比之前笑意更深,墨染也好似比之前放松些。

两位夫人心里皆是点头,王老夫人又留了墨家母子二人用了饭。今日一见,两家皆是满意。

待墨夫人同墨染回到自家府上,墨夫人便问墨染,“墨哥儿,今日见了王家小姐,可觉得如何?”

墨染如实说“王家小姐,满腹诗书,自然气质出众。”

墨夫人点了点头,听着自家儿子如此说,只当墨染也是看上王韶了。便让墨染下去,早些休息。

墨染拱手向母亲告辞。墨夫人心中欣喜不极,待墨老爷下了衙归家,便着急的拉着老爷往内室里去,细细说了王老夫人的意思,墨老爷一听,有些惊讶“怎的王家竟会在青都找女婿?别不是要入赘?”

墨夫人听着丈夫这样说,啧了一声,“哪里的话,我看王老夫人没这样的意思。再说,王家上头还有两个儿子,还需得别人家入赘?”

墨老爷听着点头称是这个道理,“王家看中染哥儿了?”

墨夫人双眼放光,“那是,在青都城里,我们染哥儿也是一等一的人才”还未说完,有将丈夫拉近了些,颇为神秘的说“我看王家那小姐,甚是喜欢我们染哥儿。”

墨老爷听着也觉自然如此,又沉了沉心思,嘱咐到“你可别太过得意,同王家这样的人家来往,你可小心着些。”

又想起些什么,“那你同柳家那头又如何说?”

墨夫人听着,不甚在意“我们同柳家从未说定过,男未婚女未嫁,有什么好说的?再说,如今是儿子的前程重要。你也不想想。”

墨老爷听完只嘱咐“此事你多仔细些。可不能落人口舌。”墨夫人表示晓得晓得。

待到六月初十这日,顺子突然来报柳昭,说码头上几艘船被扣下。柳昭听此,心中大惊,连忙往码头赶去。

到了码头,只见一群官兵早已将码头围住,河道上的船一律停止运行,靠岸处停着一艘官船。

柳昭赶到先问那为首的官兵,“官爷,官爷,这是发生何事了?”

那官兵头子撇了柳昭一眼,“发生何事只等褚大人来说,闲杂人等还不退下。”说罢,只站在岸边,等官船上的人下船。

柳昭无奈只得退到一旁,只见从官船上下来身着靛色圆领常服的男子,气势冷峻,看通体气质,想是上京里来的贵族子弟。身旁跟着一腰间配刀的随从。二人前后下船上岸。

官兵头子连忙行礼“褚大人,船都控制住了,只等褚大人吩咐。”

褚无涯点点头,又四周环视一圈,一眼瞧见站在人群边缘,满脸愁色的柳昭,也只瞧了两眼,便收回目光,朝那官兵头子说,“叫管事的来。”

说罢只定定站着,等那官兵传人来。

柳昭见码头管事的被官兵带到褚无涯面前,管事连忙跪下行礼“大人,小的码头管事刘大。”

褚无涯直接发问:“这河道上所行船只皆是盐运船只?”

刘大,俯首答到“是,大人。”

褚无涯点点头,接着道“将一应文书手续取来。”又示意雁引跟着刘大一道去取。

待取了文书过来,褚无涯一一看过后,全交给雁引收着,吩咐官兵守着码头,二人便离了码头去。

柳昭直觉定是出了事,可自己却毫无头绪,只得满心惴惴回家去。

青都府内,墨染的父亲,墨执纪听到有人来报,说码头来了艘官船,墨执纪惊的手中的文书险些捏不住。

忙问“你,看清楚了,是官船?”

底下的人点点头“确是官船无疑!”,墨执纪顿时有些泄气,上头发来的文书,圣上钦点按察使褚无涯左不过还有几日才到,怎的今日就到了?

墨执纪慌忙的扔下手中的文书,“快快派人,随我前去迎接。”

撩起袍子便往外疾步而去。

待墨执纪携人赶到码头,只余官兵把守码头,哪里还见得到褚无涯的影子。

墨执纪又多看了两眼码头,心中更是疑窦丛生,只是如今找不到按察使才最最令人焦灼,可哪里去找?

便是一跺脚,满脸阴云道“唉~回府回府。”

待墨执纪回了自家府上,急急的找来墨夫人,墨夫人见如此着急,“老爷,什么事这样急?”

墨执纪拉着墨夫人往书房里去,压低声音道“我今日看见柳兄的码头被官兵给围了。”

墨夫人一听,有些吃惊的半捂着嘴“怎么说?”

墨执纪摇摇头“具体如何我不大清楚,想来盐政司那边应是有动作了。”

墨夫人脸上显出些担忧,可眼睛里有露出些跃跃欲试之感“那可是运盐的码头,若是被围了,岂不是盐出了问题?”

墨执纪有些赞同墨夫人的说法。捋了捋下巴的短髯,“倘若真是盐出了问题,那问题可不小啊!”

墨家夫妇二人又是猜测又是唏嘘,说了好一阵,墨执纪突然想起与王家的事,便问“夫人,如今同王家来往的可好?”

墨夫人见丈夫提及王家,将那唏嘘撤下换上满脸笑意“尚好尚好,如今再瞧,王家才是最合适的”墨夫人脸上又多了些得意。

墨执纪点点头。

褚无涯这人向来不愿同地方官打交道,事事旁观,自然就事事清楚。

褚无涯同雁引二人,在槐花巷里一处宅子落脚。雁引将盐运文书放在褚无涯的书桌上,便退在一旁,褚无涯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在那堆文书上。

“二爷,这文书看起来并无不妥啊!”

褚无涯自然的点了点头,这文书本就没有不妥之处。

雁引接着说“这文书没有不妥,可河道上的船,显的就不那么对了。”

褚无涯往书案后的圈椅里靠,“每年贩盐是定额,青都,文书上的定额自然正确”,褚无涯闭了闭眼睛,又抬手揉揉,继续说“你吩咐下去,将河道里那些船上的盐,全部卸下。待明日去盐政司,将盐业商会的会长传来问话。”

雁引点头“卑职这就去”

这厢柳昭回到柳府,柳夫人迎上来,只见丈夫满面愁容,柳夫人担心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柳昭摆摆手“无事,夫人莫要担心。我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夫人且歇息去吧”

柳昭如此说,柳夫人只当夫君太过疲累“那夫君且先去忙,我吩咐厨房煮些枣仁莲子汤”,柳昭嘴角扯出些笑意,将柳夫人送走。

回到书房便问“顺子,陆禀华近日可有异动?”

顺子连忙跪下“爷,陆禀华最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真是看不出什么。”

柳昭闭着眼睛,无奈的笑了笑,心中已是确定陆禀华定是做了什么,只是,只是,只是他从不需要自己出面啊,如今只怕自身难保。

顺子看着柳昭脸色变化,脸上竟是露出些许不忍。

次日一早,褚无涯便换了一身官服,带着雁引往盐政司去。

盐政史杨山早已恭候在司府门口,见褚无涯下马,立即上前躬身行李“盐政史杨山见过按察使。”底下一众衙役纷纷行礼。

褚无涯站定看了看,“起来吧”;说完便大步往堂上去,那杨山自然将褚无涯引上正位,接着躬身问“褚大人,昨日将盐运码头围了,今日是要审问此事?”

褚无涯神色冷峻,开口道“自然。”

杨山还待再多说些,褚无涯一个眼神,雁引便立即传了刘大,柳昭来并码头守卫头头一道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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