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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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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銮大剌剌进了这豪华饭庄“凌霄楼”。

上次吃了白食,这次她在大堂里叫上小二,点两个小菜,并要了酒道的免费酒水。那驿舍酒味至今萦绕舌尖,她想再品个究竟。

哪知道,小二瞟一眼她的尊容,冷面回一句,“没有!”

“啥?”

“本店不供!”

“为啥?”

“不为啥。劝你一个女子莫要贪杯,也莫去别处讨,此乃为你好。”

要不是看在铃銮貌美身娇的份上,小二早就扬长而去。

她只好就着淡茶,慢慢吃着盘中餐。

她留神看着饭庄里大大小小的堂倌、班领。

她叫来一个堂倌,假意问菜,悄悄取出匕首在他小腿一划,果然无知无觉。

鉴定完毕:一个尸兵。

她来到柜头结账,指间夹刀片,在掌柜接银钱时划上一下。

“呀,掌柜,你的手掌出血了,想是我的指甲划伤,请莫怪罪。”她掩面而去,偷偷在心里划个叉。

鉴定完毕:一个尸兵头目。

她假意饭后消食闲荡,但凡有伙计经过,必适时来上一小刀。统统无出意外。

鉴定完毕:一群尸兵。

铃銮默默站在天花藻井下,抬头看那繁复的描金纹样,心想,“上神您没错。这里全是尸兵,还是拒供美酒的觉醒兵。”

暮鼓净街,“凌霄楼”关门打烊。

铃銮在角落换上蒙面夜行衣,二探楼庄。她静悄悄地在凌霄楼内蹑足踽行。

厅堂漆黑一片,只有后厨灯火曳曳,几盏烛台灯芯哔哔啵啵燃烧,屋内一片昏黄。几个伙计手里活不停,忙着备出明日的食材。

这时,人定物息,没有隔墙耳、壁脚足,最是说闲话、嚼舌根的时候啦。铃銮在此守株待兔,要听听觉醒者的心声。

只是,一盏茶时间过去了,后厨了无人语。铃銮悄悄打个哈欠。一屋子I人。

“哎,今天咱们可干成大事了,左使歇菜了,给贬到北边给沙城练兵去了。”

一人走进来高声说话。铃銮认出来,此人正是不给她酒的小二。他一开口,大家都说话了,空气突然活过来。

“世子说了,此事不可四处乱说,你给嘴上把好门。”

“说到练兵,世子说了,过几日我们这拨也要去谷仓练兵。我真等不了,恨不得一刀解决了那些人。”

“还不到时候。老头他们白白牺牲了,崔哥几个人也还没救出来。”

“再等下去,多少人又搭进来了。我今天招呼一个客人,脸蛋跟仙女儿一样,她就想喝流泉酒。我心疼啊,劝她来着。要是喝多迷了心,被风族捡走可就完了。”

“唉,这酒泉城里,老老少少,谁不是为了这口酒折在这了,当了这下等劳碌人,白白给风族干活。”

“有什么办法,咱们这样,不喝流泉酒就得变干尸,你看老头他们多惨啊,我想起来就害怕。”

“幸得当初我们喝得不够多,不然就跟外面那些一样,只知道要酒,啥也不知道了。咱们这样的,是天意啊,老天让我们灭了苍族,给冤魂报怨。”

铃銮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整个风城下等百姓全是——不死族!

这流泉酒,前手迷惑良人,反手滋养尸兵,乃是万恶之源!

流泉不息,苍生岌岌矣!

铃銮悄悄从“凌霄楼”撤出。城中已宵禁,她小心穿梭。

突然,一道“飕飕”之风带着凉意从背后袭来。她足尖点地,后空翻“平沙落雁”躲开一鞭。她抽剑格开紧随而至的第二鞭,足跟发力,急急跳脱。

“郡主背后偷袭,所为何来?”铃銮想,难道这马族娇蛮郡主认出我了?

“你这个反贼毒妇,我今日见你与造反尸兵一齐来了这凌霄楼。你为何要害左使?我定要你与尸兵生不如死来偿。”马族公主恨不得生啖铃銮,她认定左使被他们陷害。

铃銮心想不好,原来她一路盯梢,比认出我上次偷听壁脚还要糟糕。此番不能让她走脱,不然凌霄楼将灰飞烟灭。

“郡主随意指栽,欲加之罪能奈我何?今日难道你能缚住我吗?”铃銮使出激将法,防郡主突生离意。

郡主气急,“今晚我就带你去政事堂投案。”

铃銮不等她话说完,双剑直捣郡主正身。郡主功夫不浅,鞭尾蛇卷,舞出一层层鞭花。铃銮左手振羽打上鞭梢,破了鞭形,然后飞身而来。

谁知这紫金长鞭霎时精光四射,通身符文环绕,电光如银蛇流溢,挥动起来威力无穷,铃銮根本无法靠近……

排云轩这边,上神早就应酬归来。他在西凉阁看书等待,人定时分见她仍未回,便挪到东凉阁明窗来。他让人打开木影壁,方便透过窗槅感知门口。

瞳华灵眸见上神心思哪在书上,越发的声气低沉。就这么干干读了两个时辰,她也忍不住了,“上神大人,姑娘夜深未回,莫不是有事?”

上神抬手收起瞳华灵眸,顺台阶而下,阔步而出。

铃銮与郡主打得难解难分,剑光蛇影交错,一个欲将其扣留封口,一个欲将其押解归案,谁也不能放了谁,又谁也不能制服谁。再打下去,若巡城卫兵发现,只会对铃銮不利。她不觉手下发力,剑势凶猛。

这时,一个人影出现在铃銮身侧,郡主看清来人,当即收鞭欲逃。上神手指钩住鞭尾,她失势跌过来,沾身拂衣间被点住天冲穴,晕死过去。

“公子,郡主要告发凌霄楼。”铃銮气喘吁吁,这郡主殊难对付。

“先回轩居。”他托着昏死的郡主,拉起她的手,飞驰而去。

铃銮在上神身边疾奔,不需发力,落地轻触,便被上神拉着跃出好长一段。如此轻盈自在,飞一般的自由。

她很想张开双手,感受如奔的气流汩汩淌过指间,只是左手在上神手里不得舒展。他力道十足,一力带着两个女人,尤疾行如飞。

仲秋悬镜,银辉清冽,飞檐筛月影。她侧头盯着上神,他的脸在明疏光影间,越发清透澄澈,映出松林间山泉水的波光。

他的手修长有力,这巨大的手掌密实地包住她的手。她感受这神级的血脉温度,细细咂摸。这手就像她在雁云山救过的雏鹰,即使目露精光,触手却是细腻温软,惹人抚爱与亲近。她抿唇轻笑起来,幸好无边风月遮掩了她的笑意。

他们躲过下人进了后堂。上神放开她的手,把郡主放在床上。

“她一时醒不了。你为何说她要告发凌霄楼?”上神让她坐下来歇息。

“公子,怪我失察,今日郡主从和鸣会一直尾随我,她看到我跟尸兵一同到了凌霄楼。”铃銮非常懊丧,她太大意了,竟然横生枝节。

“如此,便不能放她回去。需把她关起来,让她开不了口。你不用自责,行走江湖,难免马失前蹄。”上神微笑着开解她。

铃銮接着把今晚所探向上神禀明,一来她已大概摸清流泉酒来历,酿酒场应在“云斩”内,捣毁其势在必行,二来尚需查清迷心者被风族捡去一环,此乃尸兵之谜的根本。

“很好,待打发了郡主,我们便查清这尸兵之谜。”上神很满意铃銮今日所获,“明日,宗子苍涂约我在凌霄楼赴宴,是时候用上你的细镖了。”

夜已深,上神在榻上难以安眠。他晚间一时情急,牵了铃銮的手。

当时,他左手托着郡主,担心她跟丢,便用右手去牵住她。她说过,自小跟男人操练长大,权宜之下牵个手,总没那么多忌讳吧。

只是,他越发不能自抑。她不在身边就担心她回不来,落在后面就担心她跟不上,这是不是瞎担心呢?但从今日看来,幸得瞳华提醒,不然她可能真回不来,日后还需多加小心。

夜真的太深了,怀里传出来一个声音,“上神大人,时辰不早,安歇吧……”

上神不禁翻个白眼,就你全身只长个嘴,话真多。

他翻个身,阖目睡下了。

次日,要解决这个郡主麻烦。

上神问铃銮打算如何用这细镖?铃銮把筹划和盘端出。

“好,按你说的办,我给你打下手。”上神很愿意配合铃銮。

凌霄楼内,生意兴隆,来往客商如织。宗子苍涂在约定时间前到了雅间,母上要他多多结交延公子,他遣出随身侍从,独自在此等侯。

凌霄楼另一面,马族郡主刚刚苏醒,她从地上爬起。正不明为何在此地,忽见前方铃銮闪身而去,她急急起身追随。

郡主一路在楼内穿梭紧跟,她想今日定要结果了这个小贱妇。忽见她闪身进一房间,她开门跟进。

宗子在窗边俯瞰楼下热闹街巷,忽听背后脚步笃笃。他面上浮起笑容,转身欲客套行礼,才看清来人是马族郡主。她怒目蹬视,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你来此做甚?”母上与绮妃水火不容,他们也与马族争名夺利,素有嫌隙。

“怎么是你?那个女人在哪里,把她交出来!”郡主想不明白,这个妖女前脚害了左使,后脚又勾搭上宗子,恬不知耻,死不足惜。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只有你这个恶女人。”宗子觉得此人莫名其妙。

“你们风族见异思迁,浪荡无耻!我姑母和哥哥被王上禁足宫中,马族从无害人之心,你们为何如此无情?”郡主盛气凌人逼问。

“无害人之心?当初是谁夺牛族之婿,又是谁横刀抢走我母上挚爱?你姑母仗着父王宠爱,几番藐视凤权。此番禁足是你们咎由自取。”

“你们当年靠我们捐资筑城,现在又欲联姻牛族,轻而便抛弃姑母,真是狼心负义,恶心至极。”马族郡主切齿痛恨。

“是你们下作犯忌,自招祸端,还在此寡廉鲜耻,滚出去!”

郡主恨极,持鞭打上来。苍涂哪料到这母老虎这么厉害,话不投机直接动手。素闻她武功威猛,宗子赶紧招架。

几招下来,宗子被打得倒地不起,他大声开口叫人,突然胸口一痛,见一镖入体。他还没想清楚就晕过去了。

等宗子醒来,见延公子和侍从们聚在头顶,大声呼喊他。他揉揉额头坐起,声气俱裂,“快,快把那母老虎抓起来,她胆敢行刺!快救我,我中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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