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炀当时在听到这这里时就离开了，或许是因为他当时小心翼翼绕路走开的，所以两个NPC并没有注意到他。

“也就是说，加速卡是最近才有的。”谭霜双手一合，她看向白夜行。

白夜行陷入深思，他说：“NPC的各项能力比人类玩家强好几倍，两个NPC，不可能连你一个人类都发现不了。”

“我没说谎啊哥！”寇炀一脸真诚地举起双手。

“我知道，但还有一个可能。”白夜行的每字每句都很清楚，“NPC在故意放出诱饵，等鱼儿上钩。”

寇炀不是会说谎的人，昨晚的楚熠也没有说谎，所以他说的那种可能性很大。

唐晏说：“他们要引玩家去的地方就是高塔附近城区的副本？”

“那里可是高难度副本！”寇炀比划道，“天诛和破邪当初两大公会联手打饕鬀之城的诺亚方舟都没能通关！”

饕鬀之城就在城中心高塔的东南方。

“诺亚方舟是个什么样的副本？”白夜行问。

寇炀回忆了一下：“听说是一个高难度的千人生存副本，但包含的性质挺多，反正当时他们过的时候玩家间传的是这个，有人说副本是会变的。”

“这个副本贼难，还是考虑考虑再去吧。”

白夜行说：“加速卡是个坑，有人希望我们跳进去。”

“所以我们应该避开啊。”

“现在我们最好的选择是铤而走险。”

他和寇炀同时开口，看向寇炀时，寇炀摆了摆手：“哥我不是故意和你唱反调的，你继续！”

他不是很理解白夜行的选择，为什么明知道那么难了，但还是要迎难而上。

其他人也看着白夜行，似乎等待他给出个解释。

“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些高难度副本会有我想知道的一切，也会有这个游戏的真相。”白夜行看着自己的手心，“如果错了，那就再来一次。”

楚熠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覆上他的手背：“我听男朋友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也都做出了选择：“我们也跟着你！”

寇炀欲哭无泪，怎么办，他身边有一群爷！

加入就加入吧，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

寇炀的旅馆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现在就剩他这条命值钱了。

所以他直接在旅馆墙边写下——爷爷我不干了，爱咋咋地！

或许现在过于仓促，白夜行说：“我们先去饕鬀之城观察几天，做好充分的准备再用加速卡。”

众人没有意见，寇炀朝他们招了招手：“你们快来！”

谁也没想到寇炀在旅馆附近藏着一辆破旧的大巴，上面的后视镜都摇摇欲坠，车窗遍布着裂痕。

“你这是……”谭霜一时间说不出话，她看到上面还有血迹，隐隐散发和铁锈味。

寇炀拍了拍车身：“我的私有财产！当时把这个开回来可费劲了！”

“这车能走吗？”靳宸狐疑地看着他。

寇炀拍了拍胸脯：“包能走的！上车！”

这辆大巴存在的时间过长，上面的所有东西都变得老旧，白夜行坐上车时，还能闻到铁锈味。

“这车的速度比起现实的要差很多，但到中心塔用两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寇炀一边转方向盘一边给他们解说，“你们走路的话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到。”

靳宸打了个哈欠：“整挺好，你开着，我一坐车就想睡觉。”

白夜行用他的手机搜索饕鬀之城诺亚方舟副本，发现上面的内容寥寥无几，有人直接说用三年的命买那个副本的线索，但只是有人让私自联系，并没有曝光。

他往下划，看到了一个已注销账号，凭借直觉点开，点开后他发现只是账号主页不能看了，而发布的文章内容还可以看。

“外貌改变、灵魂、洪水、生存还有……回家。”白夜行看到上面只有这几个词，单个理解很容易，但不论怎么样也链接不到一起。

谭霜凑到他旁边也看着手机，但她的神情逐渐疑惑起来：“白夜行，你在看什么？”

“诺亚方舟的线索。”白夜行头也不抬道。

“可你手机上什么都没有啊。”谭霜的脸色有些怪异。

“嗯？”白夜行看着手机上的字眨了眨眼睛，一个奇怪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

闻言，除了正在开车的寇炀，楚熠他们也凑到白夜行这边看，结果每人的表情都是迟疑不决。

楚熠说：“上面确实没有，是404。”

“啊？”靳宸和谭霜对视一眼，“这难道不是一片空白吗？”

唐晏说：“我看到的也是404。”

“和污染有关。”楚熠立马断定道，“污染越重看到的东西越多，这个账号被注销后本该无法点开。”

但白夜行却点开了，还看到了其中的内容。

“污染？”唐晏感觉白夜行和楚熠有什么事没告诉他。

白夜行和楚熠对视一眼，楚熠说：“我们现在在一个循环中，这件事我昨天刚和我男朋友解释清楚。”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了。

“这个循环是八十一天轮回一次，但每次轮回我们这些人在一起，而且我们一次也没成功过。”楚熠的声音听上去很沉重。

靳宸万分不解：“什么叫我们一次都没有成功过，什么叫我们这一伙人循环？”

“字面意思。”楚熠淡淡道，“我们最后都没能打完关卡，所以我们一次都没成功过，而且我们的搭档都没有换过，只是进来的时间不同。”

“我、男朋友、柳温情还有唐晏，我们四个是同一批的，你们两个是后加入的。”

他将昨天和白夜行说的都讲给他们听，谭霜和靳宸听的一愣一愣的。

“所以你和柳温情，不声不响承担了所有人的记忆？”唐晏听了这件事后心情非常复杂，他看向白夜行，见对方点头后便确认了楚熠说得是实话。

谭霜手指蹭着胳膊：“所以赌局一天没有完成，这场游戏就会继续，你们到底赌了什么？”

“不知道，这些东西我一点都没想起来。”白夜行揉了揉太阳穴，他连一点记起过去的迹象都没有。

靳宸突然问：“寇炀咋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有这么个惊天消息他也不能这么平静吧？”

他起身往前边走，发现寇炀捂着头趴在驾驶座上：“我靠！”他慌张地晃了晃寇炀的肩膀，“哥们你别睡啊！车还开着呢！”

寇炀惊出一身冷汗，他晃了晃脑袋：“我没睡，我都想起来了。”

“我和楚熠还有柳温情……都是白夜行在玩家中的线人，剩下的猫人……”寇炀锤了锤捶了捶脑袋，“剩下的线人我忘记了，记忆力不太好……我能想起你们说的这些，全都是因为楚熠说的一句。”

——你是我们的重要连接点，当我再次提起这些时，你一定要记起全部。

但他好像，还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