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瑞尔一声惨叫，黑色的液体混着固体从它她缺了半块的脑袋里留在地上。

这玩意儿还挺好用的。

玛丽瑞尔痛苦的地捂着消失的半个脑子，无数的黑气从她的口鼻和缺失的脑袋处涌出。

凌霄和柏期趁机朝那片雾跑去，雾内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月光也并没有起到什么照明作用。凌霄在雾内站定，低低的喘了口气，玛丽瑞尔也从身后追进雾来。

“艾玛，玛丽瑞尔在这里！”凌霄朝着雾里大喊。

雾里似乎有东西做出了回应，虽然凌霄他们并不能看清，但隐约有个影子以快得吓人的速度冲向了两人身后的玛丽瑞尔。

玛丽瑞尔冷不防被扑倒在地，而扑倒她的人正是失去了神智的艾玛。两鬼扭打在地，艾玛疯狂的用双手和牙齿撕咬着玛丽瑞尔原本就脆得快脱落的皮肤，暗沉的血液流成一滩血海，血滴滴的混入泥土中，肉沫横飞。玛丽瑞尔与其不相上下，锋铦的爪子在艾玛的身上拉开一条又一条伤口，深可见里。

一大一小两具腐尸的扭打并不好看，凌霄站在不会被波及的地方惊叹了两声，仿佛在观看地下拳击比赛。

“为何会这样。”柏期垂眸，开口询问。

凌霄用背包里的绷带在木棍的较粗端裹上几圈，拿在手里挥了挥。

“因为艾玛对玛丽瑞尔有很强烈的杀意啊。之前在森林中我与你分开的那段时间，我在浓雾里碰见了艾玛。她的周围有很多的乌鸦尸体，但她并没有将它们吃下去，只是单纯的弄死，用各种粗暴的方式。当时我就在思考这一疑问，于是做出了‘单纯没有神志而无差别攻击’的结论。可这个结论在我见到玛丽瑞尔异化后放到了下一位。

“玛丽瑞尔的异化是类似于乌鸦的形态，虽然单凭这一点并不能说明什么，可只要将其与艾玛攻击我时的做法联系起来，便可以猜测出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艾玛非常想杀了玛丽瑞尔。”

柏期微微眯了眯眼。

“当时我不幸被艾玛发现后遭到了她的攻击，她的移动速度很快，却在我逃出她原来所在之地一段距离后停止了对我的追赶，以她的速度是不可能追不上我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她追到一半不想追了，或是说有什么比去追我利益更大的东西在那一片范围内。

“还记得那附近有什么吗？”凌霄微微扬了扬嘴角。

“湖，和有玛丽瑞尔尸体的山洞。”柏期看着眼前的少年。

“对了，对艾玛利益更大的，正是那个山洞中的尸体，大概是受生前未完成的‘杀死玛丽瑞尔’的暗示与‘被玛丽瑞尔杀死’的怨力驱使。艾玛是打算守着那具尸体，等待成为灵体的玛丽瑞尔来寻找自己的尸体，然后将其再次杀死，守株待兔，一网打尽。

“可她失算了，”凌霄看着雾中不远处自相残杀的两鬼，拂了拂衣肩的泥。

“玛丽瑞尔根本不打算找自己的尸体，应该是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灵会去寻找自己的尸体，因为从那具尸体可以了解到灵体生前为何会死，因何而死，甚至可以调查到灵体死前的任何信息，但玛丽瑞尔连‘自己的尸体’这种概念都没有。

“而我知道艾玛在这里，是因为根据雾的走向来判断的，之前几次浓雾的出现，总会伴随着艾玛的现身，在艾玛消失之后，浓雾也消失了。浓雾与艾玛是一体的，应该说雾是由艾玛的出现而产生，是艾玛存在的标志。所以我猜测艾玛就在浓雾的中心区域。”

“玛丽瑞尔是怎么死的？”柏期问道。

“我心中大概有个答案，但现在还不能确定，不过应该马上就能知道了。”凌霄抬起头望了望天，“雾，已经淡下去了啊。”

浓雾变淡了，剩下的一些雾气随着风而消散，凌霄望向艾玛两人厮杀的那片区域，似乎早已经没有了动静。

地上血糊糊的一片，四周的树干上打上了不少血花。艾玛的灵体被玛丽瑞尔撕碎成几块，散落在四周，而玛丽瑞尔也遭受了不少伤害。被重创的她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好了，可以收货了。”凌霄勾起嘴角走上前去。

他知道艾玛大概率打不过玛丽瑞尔，不过他可以利用艾玛对玛丽瑞尔的杀意，最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拿着新得的武器（木棍）在手中转了转，居高临下的站在玛丽瑞尔身前，用木棍指着她。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玛丽瑞尔瞪着仅剩的一只眼睛，牙床外露，口齿不清的呻吟着。

“原来...原来如此啊...我想起来了...”玛丽瑞尔瞪着凌霄，“你好狠的心呐...”

玛丽瑞尔突然发出了毛骨悚然的奸笑声，声调很尖，像刀在划着凌霄两人的耳膜。

“你永远找不到真相，永远不会！”

“亲爱的，你迟早会来找我的。这辈子你别想从这儿出去！哈哈哈……”

“好结束了。”凌霄面不改色的将木棍插进玛丽瑞尔的心脏，轻声吟唱。

“吾之先祖白，予吾辈润泽之灵力，愿献吾敬仰之万分。”

灵力从凌霄的手心传向棍头，巨大的灵力瞬间包裹住玛丽瑞尔全身，狂风骤起，吹乱了凌霄的头发，一声惨叫过后，玛丽瑞尔便消失了，光团倏地炸开，变成星星零零的亮点飘散在风中。

然而，什么动静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