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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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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遮住了天空原本的颜色,云层在空中搅动,中间夹杂着点点星光,沉重的仿佛随时要压垮地面。一滴雨水砸在地面上,然后是两滴三滴,直至不胜数的击打声敲在撑起的伞上,滂沱大雨将世界拥抱,让人看不清其中的一切。

年幼的时生站在大雨中,形形色色的人群撑着伞,和时生擦肩而过,有些人带着探究的眼神望去,还有些人指指点点,嘴里说着是什么,但时生只能看见两片嘴唇上下碰撞的动作,却听不清到底再说些什么。

小时生茫然的环顾四周,周遭的一切明明是如此的陌生,时生却觉得自己来过这里,在很久之前,迈开步子,漫无目的的走着,她不晓得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出,只是机械的走着,身边依旧是快步走过的人群,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人流渐渐变少了。

走到一处十字路口,远处的红灯亮起,时生驻足停下,一阵冷风吹过,时生抱着胳膊打了个冷颤,这时,一把红伞在时生的头上停留,为时生挡去了雨水,时生感觉到落在身上的雨水被隔开,抬起头看向自己身侧,一个身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站立着,手中拿着一把红色的大伞,男人察觉到了时生在看着自己,微微转头看着时生,可是时生却看不清他的长相,只能看见一双写满宠溺的眼眸,“小时生。”那人开口,“...是..谁?”时生想努力看清男人的脸,可是男人始终脸上带着一层雾气,男人伸出大手轻轻揉了揉时生的头发,声音低沉带着些许不舍,“答应爸爸,要好好照顾妈妈哦。”

绿灯这个时候亮起了。

时生伸出手想要抓住男人,可是男人将手中的红伞递给时生,转身离去了,衣摆从时生的指缝中划走,只差了一点点,“别走!”

不远处一声巨响,将时生吓得定在了原地,红伞掉落一旁被风吹的不知去向,她的眼中满是茫然,看着声音的方向,入眼却只看到了漫天的火焰,一辆小轿车撞在的路边的红绿灯上,前盖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燃起熊熊大火,时生愣愣的站在哪里,低下头一个男人满身是血的倒在自己眼前,鲜血从他口中流出,混着雨水滴落在地,

“救...救命啊...”时生想将男人拉起来,但是年幼的身体根本拉不动庞大的身躯,尽管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可是男人纹丝不动,胸前的起伏越来越微弱,那双温柔的注视着时生的双眸,渐渐黯淡下去,时生跪在地上,双手颤抖的抚摸着男人的脸颊,“救护车!!!救命啊!!”时生哭喊着,但是周围的人群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任凭时生怎么哭喊,“来人啊!救救他!”眼泪止不住的顺着面颊滑落,滴在男人脸上,“救救我爸爸!快救救他啊!”

【听说是她害死她爸爸。】

【她爸爸是为了救她才被车撞的。】

【真是不幸啊。】

【就是说啊。】

时生耳边满是指责的声音,那些尖利的声音化作一张张嘴,在时生的耳边,吵闹,尖叫,呐喊,“是你,都是你害死的了爸爸。”时生抬起头,不远处,年幼的自己用仇恨的眼神,看着自己,“如果不是你,爸爸就不会死。”

“是我...是我的错。”时生的身子颤抖着,“当时死的为什么不是我...”

枕边人止不住的颤抖,让原本就浅眠的克里斯醒来,侧目看去,只看见时生将自己缩成一团,脸上满是泪痕,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一声比一声小,一声比一声弱。“佐伊?”克里斯皱了皱眉头,抬手推了推时生,“佐伊,醒醒。”

听见有人在轻声唤自己的名字,时生猛地的睁开眼睛,坐起来,慌张的环顾四周,像是在确认自己在哪里,一转头对上克里斯关切的眼神,时生像是发现了可以避风的港湾,一把扑进克里斯的怀中,紧紧的抱着克里斯的腰身,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一般,在嗓子里发出微弱的呜咽,克里斯轻轻的拍着时生的后背,柔声安抚着:“没事的,都过去了,我在这里。”

渐渐地在克里斯的安抚下,时生冷静下来,发颤的身子也慢慢停下了,或许是熟悉的味道和怀抱让时生感到安心,于是阖上眼睛再次沉沉的睡去,克里斯缓缓将时生放平,重新盖好被子,拨开因为汗水黏在额前的刘海,【你身上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呢?】

—.—

就如同加缪所说,纽约的雨是流亡者的雨,它丰沛、连绵、密集,不知疲惫的在高耸的水泥楼之间向着街区倾泻而下街道,顿时沉入幽暗之井,躲进出租车,红灯停、绿灯行,面前的雨刷单调地快速摆动,把纷至沓来的雨水从挡风玻璃上扫到一边,你会蓦地恍若落入陷阱。①

“该死的...”贝尔摩德低声咒骂着,腰间的伤口的在隐隐作痛,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强烈的痛感令她快要昏死过去,强迫自己保持清醒,喘息着将空气塞满整个胸腔,因为这次行动的情报失误,人数上的调配出现了异常,导致被对方摆了一道,虽然解决了对面的头目,开始对方似乎一开始就想和组织鱼死网破,突如其来的涌入多方势力,将自己和同伴打了个措手不及,只是一个不慎,自己被击中一枪,对面还有后手这是之前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所以只能放弃这次行动,和其他人四散逃开,于是现在的贝尔摩德只能狼狈的在城中流窜,此时的降雨,倒是帮贝尔摩德掩盖住了行踪。

在躲过了近乎地毯式的搜索,贝尔摩德最终还是因为失血过多无力的倒在了一处小巷内,还在寻找食物的流浪野猫停下翻找的动作从垃圾桶里抬起脑袋,看着贝尔摩德这个不速之客,弓起身子尾巴毛肃立起来口中发着类似警告的声音。贝尔摩德却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甚至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竟然是死在这里,真是..太不体面了啊。】在即将昏死过去时,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容,看起来今天就是自己的死期了。

初来M国的时生对于周遭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国度,陌生的人群,陌生的语言,生活会好起来的,独自打扫着教室的时生看着窗外渐渐落下的太阳这么乐观的想着,但是..应该不会是今天。

花费将近半个小时才将教室打扫干净的时生背起书包朝家的方向走去,回家的路上,时生感觉到些许奇怪,这条路上有过这么多人吗?时生隐晦的打量着过往的人群,却发现对方的腰间都是鼓鼓囊囊的,有的衣服上甚至有丝毫不掩饰的血迹,回想起班上同学的八卦话题,【近期似乎帮派之争很频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时生饶进一个自己经常走的可以抄近路回家的小巷。

雨滴毫无征兆的从天空中砸下,时生加快了脚步,却没留意脚下,被什么绊住,摔倒在地上,膝盖被不平的地面蹭出一道口子,爬起身,虽然内心的不安叫嚣着让自己赶快离开这里,不要多管闲事,但是身体却不自觉的向前凑去,借着巷子还在顽强工作一闪一闪的灯光,看清了将自己绊倒的源头。

一个男人无力的靠在墙边,腰间的伤口清晰可见,还在向外不停地冒着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衣物,男人的脸色在灯光的衬托下惨白无比,“先生...”时生看着眼前的男人,小手在男人的鼻尖下探了探鼻息,气息微弱,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男人的身体开始变得冰冷,时生看到这种情况,没有丝毫犹豫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按在男人的伤口处,“先生,醒醒..”时生轻轻拍着男人的脸颊,“快醒醒,不能睡,醒醒啊。”

贝尔摩德在半梦半醒间,耳边有一个声音在喊着自己,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像是被胶水粘住一般,用尽力气将眼皮撑开一条细缝,【竟然还活着吗..】贝尔摩德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大概九岁十岁大的孩子,在自己面前,看见自己醒来,女孩儿竟然露出了如释重负表情,接着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拜托你,活下来,求求了...”女孩儿用手背将眼泪擦去,在自己的背包里摸索着,拿出自己找到的东西,放到贝尔摩德手里,“行动电话在这里,快联系你的帮派的同伴,让他们赶快带你去医院,活下来,拜托你一定要活下来...。”

贝尔摩德看着手里的电话,移动手指按下了一串数字,费力的将电话放在耳边,没过多久电话通了,“我..这里遇到了一些麻烦,暂时..无法移动了,在2205这里,来..接我一下吧。”

说出这句话,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电话的手无力的垂下来,小姑娘似乎为了防止自己睡着之后再也醒不过来,一直在边上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从今天的午饭说道课堂上发生的趣事,甚至今天在学校都学了些什么都说了出来,奇怪的是贝尔摩德并不觉得她很吵闹,相反她希望女孩能多说一点,“你叫..什么名字?”贝尔摩德冲着小孩子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时生,鹿岛时生。”

同伴们接到消息很快就赶了过了,几个一身黑的高大男人,将这条小巷堵得严严实实,两个人将倒在地上的贝尔摩德扶起,“真是有够狼狈的啊。”语气中带着调笑,贝尔摩德只是虚弱的瞧了一眼男人,“走吧。”男人走上前几步,背对着时生,小声的询问着贝尔摩德,“那个小鬼头怎么办?直接做掉吗?”“不许。”贝尔摩德目光中带着警告的看了男人一眼,“不许动她。”男人被冷冷的瞪了一眼,表情怔了怔,之后恢复成一脸聊儿郎当无所谓的笑容,“好嘞好嘞,听您老的。”

之后转身冲着时生走去,“谢谢你啦小朋友,早点回家去哦。”

①【加缪】《纽约的雨》

为什么时生会救克里斯呢,年幼的时候,时生的父亲因为救时生,而被超速行并且闯红灯的汽车撞了,而时生当时只是个小孩子没有办法救父亲,而一直对自责,所以时生看着血泊中的克里斯心里十分不忍。

克里斯到现在还记得,那个留着眼泪,嘴里说着活下来的小孩子的样貌,当克里斯的同伴找到克里斯时,询问是否要将时生杀掉灭口时,克里斯摇了摇头。

“不许,那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一章...写的不是很满意,可能没写出自己想要的设定吧..(愁)

第9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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