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夜上完厕所回到教室，发现自己的课桌上放着一瓶旺仔牛奶，在旺仔牛奶的下方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谢谢。

“哼，这小子挺会来事儿啊。”董飞在一旁语气嘲讽地说道。此时上课的铃声响起，颜夜将牛奶随手扔进课桌，把纸条团了团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面。

虽然高一的课程颜夜大部分已经烂熟于心，但是上课的时候仍会专心听讲，在课本上认真地记着笔记。旁边的董飞却恰恰相反，听几分钟课就忍不住开小差东张西望。

以前在六中的时候，董飞会和前后桌时不时地小声聊天。如今到了这个尖子班，学习氛围过于浓厚，上课时除了老师的声音外，只剩下记笔记的刷刷声。董飞的前桌是副班长吴道和吴道在九中时的同班同学麦博，他看见这俩人和颜夜一样，都在目不转睛地望着老师，就打消了上前搭话的想法。

董飞东张西望之际，发现淮南会时不时地回头朝他这个方向看看。

“真是奇怪，这小子在看什么？”董飞心里泛起嘀咕，“就是借了两支笔芯，他就要多送瓶牛奶，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淮南本想看看颜夜有没有喝牛奶，却总是对上董飞的目光，内心有些莫名的失落和一丝丝尴尬，便没有再回头。

“同学们，通知一则消息。”晚上第一节自习课时，班主任刘光耀慢悠悠地走进教室，说道：“高一新生入学后要进行统一的军训，对于军训呢，想来你们也不感到陌生。毕竟小学和初中都经历过了。”

刘光耀清了清嗓子：“所以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主要是强调下本届军训的时间。从下周一开始，为期五天，第五天白天召开总结大会，晚上进行文艺汇演，第六天，也就是星期六清早，我们会返程回学校。我们集合和解散的地点都是体育场，下周一早上七点，大家要准时在体育场集合。到了体育场后，直接找我就好，我站的位置就是我们班级集合的位置。到了七点半，全体学生会根据班级顺序依次上车出发，前往军训基地。我们班呢，虽然是十七班，但是是第一个出发的班级，各位同学到时候千万不要迟到。迟到了就要被编入别的班级出发了。”

说起军训，这是颜夜最不喜欢的活动，如果不是学校强制要求身体条件没问题的学生必须参加，他一定会选择不去。

离家五天，就意味着他的奶奶要独自在家五天，这期间如果他的酒鬼爸爸回来吵闹，没有他在家撑着，奶奶又要伤心。奶奶从年初开始就一直咳嗽，吃药也不见好，若再生气难过，可能会加深病情。颜夜想着这些事情，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军训的时候，我妈妈会给我带个手机，方便联系我。正好每天晚上你可以给奶奶打个电话，有了这个借口，我就能少接一点我妈的电话了。”董飞在颜夜耳边说道。

“董飞，”颜夜转头看向董飞，语气诚恳地说：“谢谢你。”

“咱俩还什么谢不谢的，见外了不是。话说在前面，我可不是在帮你啊，我是为了少接我妈的电话。”董飞拍了拍颜夜的肩膀。

颜夜舒展了眉头，正准备收回眼神，却撞上看向他这个方向的淮南的眼睛。

“这人真是奇怪。”颜夜心里想，“他是有颈椎病吗？总在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