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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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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湿兰叶,花园中站着一个女人,她看着满园的鲜花,眼里却无比悲伤,她站在那里,比清晨的露水还要易碎。

赵士玄远远地就看到了,脚下却像是被铅灌注,无法往前一步,他叹了又叹,还是走了过去。

上官丹凤感觉到有人过来,但她却连眼睛都不曾动一下。

赵士玄问道:“上官姑娘喜欢花?”

上官丹凤淡淡道:“家中院里也有许多花。”

赵士玄听她回答,心中一松,问道:“等到李姑娘沉冤昭雪,上官姑娘就可安心回家了。”

上官丹凤冷笑道:“家?我已回不去家,家中的花我也不可能再看到。”

赵士玄只得愣愣道:“抱歉…我…”

上官丹凤却又道:“没什么好抱歉的,伤口上撒盐不是赵公子最擅长、最喜欢的事吗?”

赵士玄不敢看她的眼睛,只好看着花,道:“锄月轩的花园是府中最好的,不如…姑娘到锄月轩住?那一年四季都有各色的鲜花。”

“不必了。”上官丹凤转身直直地看着赵士玄,道:“鲜花总是美丽的,也总是有很多人喜欢它柔软的花瓣和馥郁的香气,但那是因为他们从没有看过花枝之下粗粝的根系、潮湿的泥土、扭曲的土虫,只要他们亲眼看过,就不会再觉得鲜花美丽,只要他们亲眼看过,就会知道鲜花的美丽是多么肮脏。”

她的语气是这么平淡,平淡到让人心悸,赵士玄不禁看向她,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美丽,可现在这双美丽的眼里却满是怨恨与痛苦,这让他想起了月夜下那绝望的眼神,和她面上纵横的七道伤口。

赵士玄没有说话,上官丹凤却笑了,这笑却像寒夜的剑锋一般冷,她道:“一个男人若一直盯着一个女人看,很有可能是爱上了她。不过赵公子若盯着一个女人看,却一定是在害怕她。”

上官丹凤看着赵士玄,赵士玄也看着她,而她的面纱已经不知何时不见了。

赵士玄歉疚道:“那天的事,对不起。”

上官丹凤眉头一蹙,只问道:“赵公子不怕了?”

赵士玄摇摇头,道:“怕。我一向有自知之明,旁的人若自言虎父犬子,是谦虚,而我若说,却是实话。”

上官丹凤轻抚右脸,上前半步靠近赵士玄,问道:“是吗?”

赵士玄苦笑道:“是。是我胆子太小,所以自从见了姑娘真容,这几日,却是怎么也忘不掉,但看久了,却也就习惯了。”

上官丹凤退步,冷道:“那赵公子就在这好好习惯吧。”

赵士玄喊住她,道:“我承认,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但总要有一个过程,再多几日,我一定会习惯的。”

上官丹凤道:“你习不习惯关我什么事?”

赵士玄道:“有关。我腿软了,劳烦上官姑娘扶我一把。”

上官丹凤道:“赵府这么多丫鬟仆役,赵公子还是找旁人吧。我怕吓着你。”

赵士玄忙道:“你已经吓着我了,再说要是被丫鬟仆役看到,多丢人。到时候我为了辩解,万一把姑娘的事说出来了,岂不是坏了姑娘的名声?”

上官丹凤转过身来,沉声道:“你威胁我?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名声吗?”

赵士玄道:“现在姑娘是以赵家远房表亲的名义住下的,旁人不会怀疑,可若是他们知道了你的伤…”

上官丹凤冷笑道:“我真是小看赵公子了。”

赵士玄没有看到上官丹凤奇怪的眼神,随着手被钳住,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冷汗霎时便覆满额头,赵士玄咬紧牙关道:“上官姑娘…谬赞了。”

赵瑟瑟并不知将军府中的事,因杏花宴设于京城郊外,她一早便乘马车而去,于晨露尽散时到了庄外。

亭台廊阁间杏花飞落,走过九曲回廊,便见一雅致阁楼名为撷秀楼,自右侧楼梯拾级而上,远山碧水、乡落炊烟,近池疏影、帘幕拂风,皆一览无余。

此时一白衣绿衫女子迎了出来,娇小可人,肤白若凝,似山中清泉质洁宁静,她柔柔一笑,道:“赵姐姐,许久不见。”

记忆如水覆来,赵瑟瑟不过愣神片刻,也笑道:“淼淼妹妹,前不久听说你从江夏回来,正想递上拜帖,却不想你先了一步。”

全淼淼眉心微蹙,轻叹道:“我自小在江夏长大,京中说得上相熟的也不过数人,我本只想与赵姐姐、徐姐姐小聚,但母亲却不同意。可姐姐知道我的性子,哪里会这些事,方才在里间待的实在难受,又听姐姐来了,这才能趁机出来。”

赵瑟瑟疑道:“县主也在?”

全淼淼摇摇头,更愁了,道:“母亲不在,可堂姐在。”

赵瑟瑟未曾反应过来,道:“堂姐?”

全淼淼仍是愁眉莫展,叹道:“永宁公主,她与裴小姐下棋,让我帮她,可裴小姐师承棋圣王积薪,宫内棋博士都无人能赢她,我又怎么赢得了?”

赵瑟瑟几乎料到了自己进去后会发生的事情,但她心知今日并非真为赏杏花而来,也只能苦笑,道:“公主向来率性。”

一语未了,里间走出一侍女,恭声道:“全小姐,公主唤你。”

厅中杏香沁鼻,也比外间要暖上不少,右侧碧玉桌上已摆上精致小食,左侧有一木榻,永宁正盘腿坐在榻上,与人下棋,而其余小姐皆围聚在一旁,或坐矮椅,或侧身站着。

裴千倾背对着外间,看不到面容。

侍女回道:“殿下,全小姐回来了。”

永宁头也不抬,道:“淼淼快来帮帮我!”

全淼淼看了看棋盘,眉头越蹙越紧,小声道:“殿下,已经…赢不了了。”

永宁肩膀一耷,撇嘴道:“真没用!拿酒来。”

侍女已倒好酒,全淼淼拿起酒杯小心递了过去,永宁接过,柳眉一竖,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了下去,正要饮酒忽见人群中有一人,她眼珠一转,嫣然笑道:“赵小姐大驾呀,让我们好等。”

赵瑟瑟硬着头皮走过去,行礼道:“瑟瑟来迟,请殿下恕罪。”

永宁仍笑道:“算不上罪,赵小姐来晚了,是不是该自罚三杯?这可是上好的杏花酿。”

赵瑟瑟来的并不算晚,其余小姐互相看了看,却不敢说什么。

赵瑟瑟柔声道:“公主有命,瑟瑟自当遵从。”

永宁道:“素霞,盛好酒来。”

全淼淼见素霞端来一琉璃酒壶,便知不好,忙道:“殿下,这便有酒。”

永宁却不理她,看着赵瑟瑟,道:“赵小姐乃满京皆知的第一才女,寻常的酒怎么配得上她?”

赵瑟瑟无奈,上辈子为了李承鄞,她想与永宁交好却屡屡被捉弄,如今重回,赵瑟瑟虽知晓二人往后也不会有过多交集,但这些纠缠之事却让她愈加疲倦。

赵瑟瑟道:“才女不过是姐妹间玩笑之语,公主慧心明智,定然知此是玩笑,可别和她们一道取笑瑟瑟才好。”

全淼淼也附和着小声劝着,其他小姐不敢插话,永宁虽觉赵瑟瑟今日居然不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怨妇模样,有些奇怪,但还是不愿放过,她哼了一声,道:“这可是才从冰窖中拿出的陈年杏花酿,赵小姐…啊!”

永宁话未曾说完,木盘中的琉璃酒壶忽砰然碎裂。

众小姐吓了一跳,永宁朝素霞怒道:“你怎么做事的?!”

素霞急忙跪地请罪,道:“婢子有罪。”

一小姐瞧着永宁的脸色,斥道:“这琉璃酒壶早不碎晚不碎,偏你拿过来就碎了,又离公主这么近,要是碎片溅起,伤到金枝玉叶,是你一句有罪就能抵得吗?”

想起方才自己的手几乎就要碰到琉璃酒壶,永宁愈加恼怒,道:“你竟故意要伤本公主?”

素霞颤声不敢说话,众人也都不言,有一道女声在此时出现,“琉璃质脆,屋外又太冷,应该是冷热忽变,才忽然碎了。”

说话的是工部尚书之女欧阳白,她身量不高,容貌也平常,往日少言寡语,算不得合群,但也因她少言寡语又平常极了,倒比赵瑟瑟更得永宁等人喜欢。

但今日她竟会开口,着实令不少人惊奇,虽然她的语气平淡到几乎没有什么感情……

在坐的都是官家小姐望族名媛,她们不需管欧阳白的话有理没理,但看永宁神色不虞,便知自己不该说话,于是个个或低头沉思,或端坐不语,似与己无关。

这琉璃酒壶怎么会碎得如此巧、如此干净,甚至木盘外也连半点碎屑都不曾有?赵瑟瑟不动声色地打量四方,她隐隐觉得这酒壶之碎是人力所致,而且武功不低。

可,四周窗户紧闭,唯有通往外间的门敞开…但那若有外人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此时,永宁沉着脸,道:“冷热忽变会让琉璃碎裂?你知道的事情本公主会不知道吗?定是这侍女故意而为!”

永宁脾气上来,已听不得劝,而欧阳白的话更让她羞恼,赵瑟瑟也顾不得心中疑问,忙道:“殿下说的有理,定不是冷热的缘故,但殿下往日待近侍极好,这侍女又怎么会故意伤殿下呢?依瑟瑟愚见,想是连琉璃酒壶都知瑟瑟才女之名是名不副实,不愿给瑟瑟品尝的机会。”

若是罚了素霞,岂不是说自己平日待近侍不好?永宁气梗在胸口,却半点发作不得,只得冷哼一声,道:“难得你如此有自知之明,但酒还是要罚!”

说罢,示意近旁侍女明霞将她方才拿的酒杯递给赵瑟瑟。

赵瑟瑟笑道:“多谢公主赐酒。”

永宁不知赵瑟瑟既决心不与李承鄞扯上关系,便不愿与她多闹,何况十日江湖之行,识得陆小凤、西门吹雪等人的赵小姐也难免染上了“江湖气”。她见赵瑟瑟一饮而尽,心中嘀咕:往日总觉赵瑟瑟扭捏做作,还以为今日也不过是逞能装相,竟然真地这么干脆。

虽有惊诧,但永宁打定主意要把方才的气撒在赵瑟瑟身上,故而又道:“谢可不是嘴上说说的,你来帮我继续下这盘棋,输了的…罚酒一壶。”

杏花酿再柔,一壶也实在太多。何况全淼淼外祖父是江夏王,豊朝皇室向来爱棋,全淼淼棋艺不差,连她都说赢不了,赵瑟瑟没有自信可以赢。

但谁让自己非要强出头,她叹了一声坐在木榻上,心道:无论永宁怎么捉弄,只要不涉及父兄,自己受着便是,左右如今…名声于我已无关紧要。

正此时,一直端坐不语的裴千倾忽然说话了,她只说了一句话,声音温和却有力,她道:“赵小姐代殿下行棋,虽殿下大度,但千倾若以收官之局相待,实在愧对恩师教导。”

永宁今日已被气了许多次,全淼淼小心拉住她的袖子,轻声劝她。永宁脸上因气恼腾上薄红,却也找不到可以说的话,只能气呼呼喊道:“明霞,收棋!”

赵瑟瑟没想到裴千倾会替素未谋面的自己说话,此时,因永宁让出榻上位置,她也终于看到了裴千倾的模样。

在一众闺秀之中,裴千倾不是最美的,但一定是最让人不敢忽视,却又最不敢注视的一个。她的美犹如盛开的承露紫,热烈而温和,张扬却含蓄,即便没有这番帮助之举,赵瑟瑟也想象不到这样的一个女子会去四海阁这样的楚馆,更想象不到她会做出包庇诬陷之举。

裴千倾似乎察觉到了赵瑟瑟的目光,也看了过来,但她朝赵瑟瑟微微笑了笑,也不多言。

这令赵瑟瑟的心情愈发复杂,来之前,她心怀恶意揣测,可如今,自己恐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厅中只有棋子落盘的声音,赵瑟瑟的态度也从敷衍变得认真,而这也让这局棋越发得看不到尽头,一炷香后,永宁已没了兴致,便唤着人一同往下方庭院投壶赏花去了。

许久后,一局终了,赵瑟瑟输了半子,但她却笑了,道:“裴小姐棋艺精湛,瑟瑟自愧不如。”

裴千倾道:“赵小姐过谦了,千倾此局只是侥幸险胜。”

赵瑟瑟摇摇头,这才注意到四下已无人,道:“方才,多谢裴小姐…”

裴千倾轻笑,道:“永宁向来厌恶氏族,哪怕裴氏亲近皇室,也被她当做施舍,从赵小姐的棋艺来看,方才那局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到那时若是赵小姐赢了,皇室自然是有了面子,千倾可不仅丢了恩师的面子,还得喝一壶。”

赵瑟瑟也笑了,她现在更加确信,如果裴千倾这样的女子去了楚馆,一定是有非去不可的原因。

不过,赵瑟瑟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她一回到赵府便被管家告知,她的哥哥失踪了。

1.

永宁公主——《东宫》

2.

原著中,上官丹凤被上官飞燕杀了后,尸体被埋在了花园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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