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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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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取一个新的名字,它更像真正的我,那个没人看到过的我。”①

1988年9月

{记忆时间点:1940年9月}

命运把我的灵魂困在一个与我的三观道德、地位性格都截然相反的人身上,所以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便都像是惺惺作态。

拒绝与拜伦·罗齐尔同行的邀请,我默默看着马尔福和沙菲克一前一后进入了某个特定的车厢。

我快速跟上,坐在他们的隔壁。火车的隔音一向不好,这是我的考量。

直到我落座后才猛然想起,心思缜密的马尔福他们必然也知道这一点,施加静音咒似乎是必然的事情。

我有些懊恼于自己的鲁莽,不过坐在此处也没有损失,我这才稍稍平静。

我伸手整理了一下别在胸前的徽章,来自小家族的东西怎么看都不顺眼。

我靠窗坐着打开书本静静阅读,下一个打开门的人没有让我等待太久。

“请问我能否有幸坐在这?”

矫揉造作的语气,无比刻意的敬语,不用抬头便知来人是谁。

汤姆·里德尔和芙拉梅·沙菲克的关系至今未知,我点头示意后再次低下头去。

他很像是那种会在论文里用尽华丽辞藻的人。再隐晦,再高级的词语也无法掩盖字里行间散发出的铜臭味。他渴望通过华丽的包装掩盖其中的败絮,掩盖自己毫无文学天赋的事实。

就像他穿着二手的袍子,却依旧端着与马尔福无二的架子。他高贵的气质和美艳的脸无法掩盖他骨子里流着的卑劣的血,他渴望通过外表掩饰自己与上位者的不同。

伪装得再像,在真贵族面前依旧会露怯。

他再自信,在他们面前也会自惭形秽。

不过芙拉梅估计会保下他。

汤姆·里德尔初出茅庐,这点微不足道的成就在他们面前不值一提。芙拉梅·沙菲克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都堪称人精,他们的心思深不见底。

不过好在芙拉梅·沙菲克至少保留了一点对他的兴趣。即便我不清楚他们之前发生了什么,但是显然芙拉梅并不是很喜欢他。

他可能也被她伪善的外表欺骗了。芙拉梅一个眼神我便能看出她的厌恶,就像三十岁的她跟我提起伏地魔的时候的表情一样,更多的是不屑。

他接近我的目的很显然是为了芙拉梅·沙菲克,而我的目的也是不尽相同。

他的心思几乎赤裸,但是我并非如此。

他的套话是为了通过交流获取信息,以此判断我的内心世界,从而能被他更好的掌控。

这套话术多么熟悉,与三十岁的芙拉梅·沙菲克毫无区别。

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在我心里他和芙拉梅之间的关系也能逐渐清晰。

他在我这里探取信息的时候,我也在对他做相同的事。

“有人生于尘埃,有人溺于人海,死于理想的高台。”②

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的安静反倒让我觉得诡异。

我并未理会对面之人,而是耐心地等待着,全神贯注地留意着隔壁房间内的一切响动。细微的交谈声渐渐响起,可是我无论如何也听不真切。

果然,一切都如我所料。

我顿时失望地放下书本,这一路的时间看来是不会有任何价值了。

“你认识她么?”

他诧异地抬头看向我,我盯着他的面部表情。

他愣了一瞬,随即再次挂上得体的笑容——和芙拉梅一样的笑容。

上翘的弧度刚刚好好,眼睛里一点温度也没有。友好的微笑此刻显得无比虚伪,让人无比厌恶。

“谁?”

他上调的语调配上还算帅气的脸,确实很迷人。

但是这个笑容总是让我想起芙拉梅,那我便对他喜欢不起来了。

我有些厌烦地看着他明知故问的脸和故作无辜的表情。

“我讨厌重复问题,里德尔先生。”

我露出一个微笑,语气不容置喙。

“哦,当然。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他抿抿嘴,欲言又止的同时还不忘打量我的表情。

“没什么不好说的,我知道她不是沙菲克。”

我把书合上放在桌上。很显然他对于我的不耐烦感到有些惊讶,他一定是跟人打听到斯黛拉和芙拉梅以前的关系才来接近我的。

很可惜,现在这具身体是属于我的,而我根本就没有罗齐尔那废物的大脑和懦弱的性格。

“伦敦,伍氏孤儿院。”

看见我与传闻不同的表现,他这才卸掉伪装,冷漠地说出一个地点。

沙菲克怎么会在麻瓜世界的孤儿院找到芙拉梅?想必她的父母一定跟魔法世界有紧密的联系,或者跟沙菲克有联系。

这一切都不再是我所担忧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到我所处的世界。

我点点头,然后不再追问。

他有些探究地看着我心情变化极大的表现。我没有在意他的目光,自顾自地看着书。

打开车厢的门,沙菲克和马尔福一行人刚好拿着行李走过。

他们穿着统一干净整洁的校袍,单手拿着皮箱,皮鞋踏过发出清脆的响声。

马尔福别着钻石袖扣,沙菲克带着珍珠发圈,他们昂首挺胸却又低调。

此时的沙菲克还未完全脱去稚气,而马尔福已然有了商人的影子。

他们侧眸看过来的眼神实在算不上友好。我完全被马尔福忽视了,他不善的目光透过灰蓝色的眸子直直落在汤姆·里德尔身上。

沙菲克自然也感受到了马尔福的不喜,但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在我们的注视下在和马尔福一前一后走下车。

柳克丽霞··布莱克扎着马尾,黑色的卷发自然垂在肩头。她单肩背着包,双手抱胸跟在他们身后,她的目光也在汤姆·里德尔身上流连许久。

特里思维奇·诺特和拉多福斯·莱斯特兰奇结伴走出,他们并未在意站在原地的我们。

沃尔布加·布莱克是最后走出的人,她金黄的短发披散着,上下打量了我们后便没有停留。

我和汤姆·里德尔对视一眼,也在他们之后走下车。

我们并肩而行,一路沉默。我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前方的几人身上。

他们自然引得周围的人频频注视,他们也早就习惯了被人注视的感觉。

这是名人才能有的待遇,他们在斯莱特林乃至整个霍格沃茨的地位可想而知。

我们拥有相同的目标。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做个伴。至少现在看来,汤姆·里德尔能力卓越,并且他足够优秀到让马尔福关注他。

“合作?”

他笑着。我收敛将要冲破虚伪的厌烦,目光直直落在周围人仰视他们的脸上。

“荣幸之至。”

我们面无表情地对话,视线未曾离开不远处的女孩。

她似有所感地转过头来,对上我和汤姆·里德尔不怎么友善的视线。

她笑了。胜券在握,一如既往。

我有些厌烦地看着她留下一个狡猾的笑后淡然地转过头去。我身边的汤姆·里德尔似乎很欣赏她的傲慢,他的视线未曾挪动,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我们的大脑渴求意外之喜,也因此期盼未来,每个激动人心的梦想都在那里萌生。”③

他坐在我的对面,视线直直望向台上坐着的人。

我能注意到沙菲克也在看着那个中年男人,这估计就是邓布利多了。

年轻些的邓布利多也很富有智慧。得益于罗齐尔的人设,我认为他暂时不会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我注意到汤姆·里德尔看着他的目光很不友善,沙菲克亦是如此。

估计是伪装被他识破了,这些自大的人都难以接受自己的失败。很难说他们两个谁更想杀了邓布利多,毕竟此时的沙菲克正值青年,正是她最残暴的阶段。

此时此刻,1940年温馨的霍格沃茨礼堂。斯莱特林的长桌相比之下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便不再多言。

两只危险的毒蛇正蛰伏在暗处。他们有着相同的目标,披着毫无区别的人皮面具。

每一个人都是虚假的,包括我也是。芙拉梅不是沙菲克,而我也不是罗齐尔。剩下的人也都无一例外,通通都是虚伪至极的。

这就是1940年的斯莱特林格局,马尔福和沙菲克统治着一切的走向,将每个人的言行举止收入眼中。

我百无聊赖地看向祖父所在的拉文克劳长桌,那里的欢声笑语十分刺耳。

斯莱特林的沉默没有让我们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不与渣滓同流合污才是高贵血脉的体现。

即便有人不愿意,在强权的压迫下,他们也必须按着贵族的想法走。

“在人生之中,光是简单和平凡并不足够。

想法一旦根植,就会自行生长、蔓延。”④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落针可闻,只有级长分发寝室的声音。高年级冷漠的注视让新生不得不提前进入斯莱特林的生活模式,有些人已经开始审时度势。

棋子前进的声音来自休息室中间的茶几。马尔福热衷于博弈游戏,而沙菲克则对此十分擅长。

她不愿让着马尔福,也不能让马尔福失了体面,所以她自那之后几乎不再答应任何棋盘上的邀约。

这一次在马尔福对面的是赛尔温——另一个优秀博弈家。

可以看出马尔福十分享受跟势均力敌的人下棋的过程,哪怕上一次沙菲克狠狠羞辱了他,他在事后也并未追究。

赛尔温无疑是极其聪慧了,马尔福饶有兴致地换了个坐姿。

“他在紧张。”

汤姆·里德尔的声音悠悠传来。

“不,他不会紧张的。”

“为什么?”

我无聊地把棋子往前推了一步,汤姆·里德尔略带惊讶地看着我。

“因为马尔福一定会赢。”

我冷笑一声,砍下了他的国王。

早能遇见结局的棋局并不有趣,沙菲克摊在沙发上看书,布莱克坐在她旁边发呆。

她美艳的脸蛋固然引人注目。但是现在斯莱特林已经没有人不对沙菲克感兴趣了,包括我对面的这位。

汤姆·里德尔一直在观察马尔福,就像那些新生一样,眼里燃烧着赤裸裸的欲望。

权力、影响力、话语权,这一切都在马尔福身上得到了确切的体现,没有哪个斯莱特林能做到熟视无睹。

她拿起书沉默地离开了,布莱克转头看了马尔福一眼后也走了。

阿布拉克萨斯身体后仰,懒散地靠在沙发上。

赛尔温依旧认真地审视着棋盘,尽管他的结局只有一个。

沙菲克和布莱克的离场让不少人都觉得无趣,包括我。

我收起面前的课本,没有理会汤姆·里德尔在原地审视的目光回到了寝室。

走进寝室前,身后爆发了热烈的鼓掌,众人对马尔福的褒奖不绝于耳。

我原是不爱做梦的。我淡然的睡眠质量和匮乏的想象力无法支持我在夜里的乐趣。

自从来到这里,我便开始频繁地做梦。

梦里,我看见了另一个世界。

芙拉梅·沙菲克占据着我的身体,以我的名义四处奔波。

她很忙,画面一瞬接着一瞬,我却始终无法看清她的去向。

我看着自己穿梭在人群中,画面被放慢许多,她逆着人流向前走去。

明明是同一张脸,芙拉梅·沙菲克总是能演绎出独属于她自己的残酷和冷漠,一如十四岁的她。

“痛苦就是痛苦,无法互相比较。我们都尝过那种滋味,有些人得到治愈,有些人无法复原。”

——《我的骨头没有忘记》

我再次看见汤姆·里德尔和芙拉梅·沙菲克在转角处谈话。

周围空无一人,我躲在墙壁背后,一如既往地什么也听不到。

我就这么站在原地等待。我不知道我等待的是谁。

她路过的时候没有看我,摆摆手示意我跟上。

我看着她垂在身侧的右手,此时此刻再也不会出现任何人的鞋印。

但是我却觉得它更严重了。芙拉梅·沙菲克的秘密从不允许他人探寻,哪怕我时常跟在她身后,我们之间的交流也是屈指可数。

其实我和柳克丽霞·布莱克都不会过问她的生活。这会是让她愤怒和不耐的话题,可惜有人太过于有好奇心了。

黑湖的水在凌晨泛着幽幽的光。我早已从噩梦中醒来,坐在阴暗的房间里,却始终不愿走出休息室。

我知道有谁在那,我不愿贸然打扰他们。

我对少年时期的沙菲克和马尔福知之甚少。他们在未来重视我,无非是因为伏地魔。

但是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是沙菲克的仇人。

我不再有可以仰仗的权力,所以我除了做个透明人以外,什么也干不了。

失去权利,在旧时的斯莱特林每一秒都过得如履薄冰。

不出所料地看见汤姆·里德尔缓慢地走出休息室。此时芙拉梅·沙菲克正在和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坐在窗边看书,只有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比平时略显缓慢的脚步证明沙菲克并没有放过他。有的时候事实如何不用亲眼见证,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我沉默地低下头去,即便他坐在了我对面,我也并没有开口驱赶。

沙菲克和马尔福一言不发,没有人看我们。

我没有问他任何事,他也什么都没说。

四个人谁也没看谁,低着头却迟迟听不见翻页的声音。

暗流涌动,心怀鬼胎。

我在图书馆里寻找穿越时空的方法,可惜收效甚微。

汤姆·里德尔不知道我的身份和精力,他对我找寻的东西很感兴趣。

于是我跟他谈论了我的一种猜测——魂器。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在巨大的爆裂魔法下,人的灵魂会被击碎?”

我翻着手上的书,阳光透过窗户在我们之间形成一条分界线。

“为什么这么想?”

我看着他思考的模样,不禁否定了所有猜测。

“假设罢了。”

一个魂器应该并不具备创造空间的能力,更何况还要容纳我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这么久。

要么,这不仅是魂器,而是一个融合了诅咒、记忆、灵魂和一些别的禁术的炼金物。

要么,芙拉梅·沙菲克根本就是在燃烧生命。

无论如何她都是一个天才。

那么我该如何破一个天才制作的局?

能与芙拉梅·沙菲克掰掰手腕的除了伏地魔以外,只有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了。

就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我有理由相信马尔福至少知道一部分的内情。

我不愿再在做无用功了,于是我快速地收起了面前的书本,绕到禁书区放回架子。

我没有错过书架后的袍子的一角,他的脚步比蛇轻,但是我仍旧能听见。

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我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接受了汤姆·里德尔的跟随。

直觉告诉我,他和沙菲克相比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但是很显然马尔福不会无缘无故跟我合作,所以我别无选择。

如果他对魂器感兴趣,那么不如由我来培养另一个沙菲克,这样芙拉梅就会和马尔福一样,有不得不拉拢一个局外人的理由了。

所以我故意放慢脚步,确保他能跟上,并看见那本书所在的位置。

汤姆·里德尔是我的傀儡,一个用来帮助我接近沙菲克的傀儡。

就像沙菲克和伏地魔一样,互相帮扶,互相利用。

我会借他的眼睛,窥见沙菲克和马尔福所有的秘密。

①:摘自《芒果街上的小屋》

②:摘自《漫川·零点零零后》

③:摘自《贪婪的多巴胺》

④:摘自《奇迹唱片行》

第40章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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