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 veux la gloire à mes genoux

我要荣耀向我俯首

Je veux le monde ou rien du tout

征服世界或一无所有

Pas les menus plaisirs pas les petits désirs

小恩小惠小权小利

Les privilèges

无足轻重

Je veux les plaies de l'amour fou

要意乱情迷的伤口

Je veux la corde à votre cou

掌控你们脖颈上的绳①

1887年9月，外面的太阳依旧很刺眼。

我有些不喜地皱了皱眉。父母有些担忧，这些无用的情感不该用在我身上。

我没有理会那些食死徒派来巴结我的孩子，在父母送别的眼神中独自沉默地走上通往霍格沃茨的列车。

有人为我占好位置，我一言不发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我一向没有什么好奇心。

窗外的景色风云变幻，我的心思却一直聚焦在枯燥的课本上。

没有千斤般重的记忆，没有倏忽幻化的幻象，没有夸大其词的预言。

浪漫主义是属于清闲者和孩子们的美好梦境，我不属于二者其一，所以我从来都不会感到失望。

芙拉梅·沙菲克就是一个属于浪漫主义的人。她的理智总是处于下位，这几乎荒废了她所有的智慧。

愚蠢的大人，只看得到硬币的背面。

一路的聒噪没有影响我翻看高级魔药课本，他们无聊的话题并不能创造任何价值。

我自认为强大便不会与蝼蚁争论小事，浪费属于我的时间这和自杀没有区别。

我拒绝了他们自称绅士的虚伪好意。四肢健全的我不喜欢任何人碰我的东西，肮脏的血脉和人格会侮辱教父大人的圣名。

我整理衣着，自顾自地拎着手提箱走在人群中。

孤独并非难事。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一个特别的孩子，所以我不接受与平庸之辈为伍。我的骄傲不允许我跟任何不符身份的人交往，我的权力和地位也意味着我不需要主动靠近任何人。

我很幸运。我自幼便知道这一点，所以我需要表现出的样子必须配得上命运的眷顾。

挥动魔杖隔开人群，我从容地应对他们惊叹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他们的身影很小，他们的赞美声淹没在人潮里。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我并不会在意他们对我的任何看法。他们原是没有价值的人，他们的称赞也如同废铁一样，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华丽的大堂掩盖不了它岁月的痕迹。宏伟的建筑上布满了陈旧的裂缝，它在食死徒的高压下依旧屹立不倒。

我微微低头。霍格沃茨的存在一定会影响到未来的哈利·波特，更何况邓布利多的状态依旧还可以。

分院的结果在我的意料之中。沙菲克又出了一个斯莱特林，我想她的秘密也会随着我的到来而慢慢揭开。

坐在长桌中间，他们的谈论声回荡在我耳边，而我的视线则一直落在不远处的老人身上。

邓布利多拥有深邃的眼眶，我直接迎上他的目光。面对他的举杯问好，我也只是点头示意。

芙拉梅说过他是第一个看破她伪装的人。我想，若非逼不得已我也不会选择主动靠近他。

口袋里的怀表依旧冰冷。那就看看他什么时候能看清我的真面目吧，我一边抚摸毫无温度的表盘一边想着。

他们大多和我一起长大知道我的性格，所以他们都不会在我面前说很多话。

长桌的氛围随着我的沉默变得愈加沉重。他们也可能在怀疑伏地魔是不是交给了我什么特别的任务。我并不想要解释，因为他们不会蠢到来打扰我。

来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这里阴冷黑暗的环境让我终于有了些归属感。

毕竟暗处最方便做坏事了，尽管我并没有什么坏事要做。

马尔福庄园常年笼罩在这种黑暗的氛围下，直到那个孩子长大食死徒才在马尔福夫妇的请求下离开。

我是一个大孩子，伏地魔最亲近的孩子。德拉科·马尔福只看到我光鲜亮丽的一面，他就迫不及待地渴望成为食死徒。只要权力足够明亮，和阴沟的老鼠为伍都能让一个大少爷以此为荣。

食死徒里长大的那不叫孩子。德拉科得到的爱真是让人嫉妒，不过我并不想要活在满口谎言的世界里。

听着寝室的分配，不出所料的我是一个人住。

我拒绝了他们想要安慰我的眼神。独自来到房间，我只觉得自己是无比幸福的。

伏地魔需要借我的手回到霍格沃茨，所以绝对不能打草惊蛇。卢修斯没有拒绝的余地，我对于自己将要去到斯莱特林而感到异常兴奋。

斯莱特林是伏地魔和芙拉梅的起点，也会是我的。

我回到自己的寝室后，坐在床上长舒一口气。

远离愚者，远离人群，远离暴力和血液，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只有我一个人的生活。

打开怀表，肖像中的女人依旧一动不动。我一言不发地看着指针缓慢转动，直至它指向十二。

一阵白光闪过，在我面前的赫然是寝室内的场景。

我皱着眉头审视着几乎毫无差别的装潢，以及坐在椅子上看着我疑惑的表情，一脸笑意的芙拉梅·沙菲克。

我深吸口气走到她面前，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

“重游故地的感觉真是不错，你说呢？”

我知道我的推测再一次出现了错误。她的笑容在此刻就是在将我凌迟，我有些烦躁地点了点头。

我本以为她只是控制天气，没想到她的活动范围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

“不过我有些惊讶你被分到了这里，毕竟拥有沙菲克血脉的人全都在拉文克劳。”

我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我皱起眉毛，略带疑惑地看向她。

此刻我的疑惑很多，所以我几乎是将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如果我没猜错，明天早上你还有一节魔咒课。”

我自始至终都未曾开口。但是我依旧觉得自己的大脑是对她完全开放的，这让我有些不安，毕竟我至今仍旧不清楚对面人的能力在什么位置。

“早点睡吧，晚安。”

在我还未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她便在一阵光中消失。

她总是喜欢把话题停止在最重要的部分，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是我对此束手无策。在她的世界里，年龄相差巨大的我面对她根本就毫无招架之力。

我走到内部的落地窗前，泛着荧光的湖水偶尔传来不明的响动，巨大的玻璃在水波的激荡下显得如此脆弱。

生活在湖底是极其不稳定的，不过是时候该给无聊的生活添一把火了。

我打开行李，里面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以外，还有我带着的很多本关于空间魔法的书籍。

我随意翻看着，发现自己根本什么头绪也没有。我根本就不确定那个空间是否是真实存在的，我也不知道那个空间里除了我们二人以外是否还有别人的存在。

我至今仍然不知道这是芙拉梅·沙菲克的灵魂还是记忆。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任何一种，都能证明她深不可测的能力。

在寒冷的地窖睡去。我罕见地没有睡好，关于芙拉梅的真相一直困扰着我。

清晨起床，我根据事先记住的地图来到图书馆。

来到高级魔咒实验区，我寻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我想要的。

我打开怀表，肖像中的女人似是在嘲笑我，我有些呼吸不稳。

“你要是能在图书馆里找到，可就不能证明我的强大了。”

她缓缓开口。我并没有搭话，因为我知道她并不会回答我。

不过她都已经如此说了，我也没有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她的话暴露出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不在图书馆，但是她并没有说不在学校。至少答案就在我脚下的这片土地上，有出口的迷宫，走出去只是时间问题。

霍格沃茨的魔咒课根本教不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却能让他们学得津津有味。

我没有收敛锋芒的理由，因为我知道只要哈利·波特进入霍格沃茨，他们的眼里就不会再有我这个毫不重要的小透明了。

轻声念出咒语，那根羽毛随着一阵无形的风漂浮在弗利维教授面前。

在众人的掌声中，斯莱特林理所应当地加了分。

下课以后，我走在喧闹的长廊中仔细回味着关于芙拉梅·沙菲克的所有信息。

强大的女巫、斯莱特林最大的权力、力压马尔福的年级第一……我顺着阶梯来到四楼，如愿找到了奖品陈列室。

在我刚握住把手时，一声嘶哑的呵斥让我不得不松开手。我有些烦躁，但还是转身看他。

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个跛脚的中年男人。费尔奇，一个哑炮。

我在内心冷笑着，把阴冷的目光投射在他脚边的猫咪身上。一个怪胎和一只畜生罢了，若不是在学校里…我冷哼一声。

我没有理会他无能的警告，转身迅速消失在了人群中。

我得想个办法名正言顺地进入奖品陈列室。我的目光落在不远处向我走来的，拿着清洁工具的几个孩子身上，他们去往我来时的方向。

芙拉梅·沙菲克确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这几年我曾花了不少时间学习她身上的本事，其中我最认可的便是借刀杀人。

他们热烈地讨论着，我也没有避开。当我摔在地上的时候，我能看见他们不满的表情在看见我的那一瞬变得友好。

我微笑着扶起我的男生道谢。等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时，我面无表情地从袖口摘下一根不属于我的棕色头发。

制作复方汤剂就更简单了。斯莱特林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不仅是魔药课教授，更是一名食死徒。

我回忆起他不苟言笑的脸。一个活在自卑中的混血，他会对着杀死自己心爱女人的伏地魔俯首称臣么？

一个预言带来的死亡。他大概只想杀了那个孩子，只是没想到她会死。

伏地魔大人曾允诺他不会伤害伊万斯，要怪只能怪他自己的自私。

观赏他人的悲剧总是让人无比快乐。

魔药课上我特意选了一个不怎么样的搭档。在她又一次炸了坩埚后，斯内普终于不可避免地发火了。

我看着身边想要哭泣的女孩，不禁庆幸自己选择了一个格兰芬多，毕竟我可不想让斯莱特林扣分。

在斯内普站在一旁指导她时，我将一张字条光明正大地递给他。他回头瞪了我一眼，在看清我面无表情的脸时，他才反应过来我是谁。

控制他会比我想象的要简单。我想我的院长需要一个下马威，这样他就再也不会对自己的学生微笑了。

敲开那扇门，我没说什么，直接告诉他我需要一瓶复方汤剂。

有的时候我还挺喜欢跟这种不合群的人沟通，毕竟我也不是很合群。我们两个没有什么要攀谈的话题，他递给我后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那根头发的主人走出休息室的时候，在暗处蛰伏许久的我一击便让他不省人事。

我喝下复方汤剂从阴影里走出，利用漂浮咒把他藏在一旁的角落。

早上的擦肩而过让我记住了他的语气，加上混淆咒基本难以分辨。

跟着他的朋友来到奖品陈列室。我仔细审视这里的每一枚奖牌，成功找到了1937年的学生手册。

芙拉梅·瑞特·沙菲克：

1940年优秀品德奖章

1941年斯莱特林女级长

1942年特殊贡献奖章

1943年斯莱特林女学生会主席

1944年优秀毕业生奖章

她得的奖章连同为级长的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都未曾得到过。

优秀品德奖章？这是用在芙拉梅身上？她的眼神看上去就很阴险，这一点我很有认同感。

我还看到了一个名字：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不可忽略的是，他在1942年和沙菲克一起得到了特殊贡献奖。

他的名字我从未听说过，但是直觉告诉我，他和芙拉梅·沙菲克的关系不简单。

事情变得越发有意思了。

“1942年发生了什么？”

她饶有兴致地挑挑眉，放下了手中的书。

“传说在霍格沃茨创立的时候，四大巨头之一的斯莱特林拒绝混血和麻瓜种的加入，这一点得到了其他三人的反对，他一气之下便独自离开。传说他留在这个学校里一个密室，只有真正的斯莱特林的后人才能打开，放出里面的巨兽净化血统。”

“斯莱特林的后人打开了密室，你和汤姆·里德尔阻止了他？”

“至少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你猜的没错。”

“什么意思？”

“世界上没有真相，你信什么，什么就是真的。”

我有些愤怒。我不喜欢打哑谜，但是芙拉梅总是想以此来拖延我的时间。

“你以为他为你铺平了路，实则是他在模糊你对你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认知。你自以为看透了一切，其实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你自以为是的下定结论就是一种愚蠢。”

“你不用这种话来体现自己的特别。”

我有些厌倦了她晦涩的言语。接连挫败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一切的原貌。

“我不会跟一个孩子计较，沙菲克，你最好庆幸这一点。”

她的黑眼睛径直看向我。我这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她的世界，这已经是我的第二次失态了。

我略带懊恼地闭上了嘴。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我这才发觉我又被她伪装的表情欺骗了。

“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来走去，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②

她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我知道她是在嘲笑我对她的看法，或许不只是她。

我的人生很顺利。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而这恰巧是最诡异的。伏地魔的宠爱让我不再听得进去任何人的话，芙拉梅此刻的说教让我有些崩溃。

因为我这才明白我也是活在谎言里的人，和德拉科没有区别，我们都活在别人为我们制作的世界里。

但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成长之路任重而道远，你还有很多时间来看清这一切。”

①：选自歌曲《Le Rouge Et Le Noir》

②：摘自《杀死一只知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