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HP 红蛇 > 第7章 星星和黑月亮

第7章 星星和黑月亮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Welcome to the show

欢迎来到名利秀场

F**k all these h*es

抛开所有浮光掠影

All my real ones know

看到我的真实,便不必多言

How deep it goes

局面有多深

Mirrors and the smoke

充满了镜子与烟雾

Want you to choke

想让你窒息

Just because it glitters

仅仅因为它闪闪发光

Don't make it gold

不要把它变成金子

What's the matter with you baby

怎么了宝贝?

Don't you wanna be famous

你难道不想成名吗?

Won't you sign your name on the contract

不想在合同上签下你的尊名吗?

Mmm yeah put you in a fast car

嗯…好吧,应该把你送进特快列车

Put you on the big charts

把你好好包装一下

Help us out and stir up some drama

再与我们一起掀起狂澜①

1945年10月6日,今天是拉多福斯·莱斯特兰奇的生日。作为朋友,他当年对我的照拂不比马尔福少,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

是时候会会我的老朋友们了,那些聪明人是不是一如往年一样聪明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但是该担心这个的人并不是我。

我并没有等汤姆·里德尔,因为我知道今天他有自己的安排。我还巴不得他爱上朱莉·莱斯特兰奇,这样没准他就会像当时的我一样,脑子一抽就把食死徒首领的位置给我了。

我和拉多福斯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我们聊了很久,但是我大概能猜到他到底想问什么。他环顾四周,侧过身用一种很低的声音跟我说话。

“汤姆·里德尔到底在想什么?朱莉最近不见他都睡不着。”

我轻笑一声,拿起一旁的咖啡,遮住我带着笑意的嘴角。

“谁知道呢?他难道不是一直都这么奇怪吗?”

我笑着看着他,他叹了口气,开始说着这个妹妹的性格是多么跳脱。他明明很担心,提到她脸上还是会浮现快乐的笑。他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都是笑着的。但是现在很显然他长大了,有些笑容也带着许多情绪。

我实在是不愿意伤他的心,但是很显然他自己也在怀疑汤姆·里德尔的别有用心。既然这个少爷有自己的想法,我很难不相信他会动手。所以我还是委婉地劝他不要管,如果他非要掺和进来,那我就不知道莱斯特兰奇的结局是什么了。

他们两个也挺般配的,如果朱莉毕业了的话。她现在还太小了,跟汤姆·里德尔站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差点什么。其实也不怪她,毕竟汤姆·里德尔的身高确实不低。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那个在孤儿院天天吃不饱的孤儿了,这是遗传的基因吗?

“能请你一起跳支舞吗?沙菲克小姐。”

他朝我微微俯身,我很自然地递上我的手。伴随音乐声翩翩起舞,我能看到他的余光一直注视着不远处的二人。

“我知道你一直在装傻,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呢?”

他愣了一会,但是脚上的步子没有停下。

“她不希望我碰那些。”

“你知道这并不是真的理由。”

他的目光收了回来,落在我身上。但是他只是沉默,我似乎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一段不怎么美好的过去。为什么莱斯特兰奇父子会这么宠着这个女孩,我想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吧,莱斯,总有一天你会认可我们的。”

“你们?”

一曲舞毕,我拉着他的手行礼过后,便走入人群。他见我想走,立刻跟了上来准备追根究底。

“做黑魔法实验的难道不是只有你一个吗?”

他没有得到答案,我也没有跟他说别的。

沃尔帕吉斯骑士团本就是一个规模不大的学习小组,直到七年级的时候,那时我十八岁,对黑魔法已经算得上是精通。于是我开始在社团内部向他们讲一些关于黑魔法的内容,当然了,是危险性比较小的哪一种。因为保密协议的存在,所以内部的人都不会告诉任何人关于社团的内部信息。

所以做黑魔法相关内容的人从来都不止我一个,只是我做的事情比较危险而已。那个时候太鲁莽了,每天都因为各种伤进医疗翼,想不被知道都难。不过大部分人都像莱斯特兰奇一样,认为斯莱特林就只有我一个恐怖分子。

我们是一样的坏,所以我们才能勉强称作“朋友”。

沃尔帕吉斯骑士团重要成员名单(1942年)

1,芙拉梅·沙菲克

2,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3,沃尔布加·布莱克

4,特里思维奇·诺特

5,柳克丽霞·布莱克

按照历史荣誉顺序排列

“你是不是觉得那个遗忘咒会让我变成傻子?”

他愣了一瞬,然后惊讶地侧过头看着我。我目不斜视,面带微笑地走着。

“你都记得些什么?”

我笑着摇摇头,他似乎松了口气。

“你妹妹呢?”

他又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是真的很担心她。

“她最近总是见不到人,她也不愿意告诉我们她去哪了。虽然她总是很开心,但是…”

“但是她开心不了多久了。”

他刚想质问我,就再次被我阴狠的眼神打断。

“所以你是不会告诉别人的,对吧?”

“你想干什么?”

“放心,我是一个很大度的人,只是我有些事情需要你们帮忙。”

他一直都觉得我是一个很危险的人,事实虽然确实是如此,赛尔温的遗忘咒的强度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高,我早就记起我过去发生的一切。

“你会答应朱莉的每一个要求吗?”

“什么意思?”

我弯起眼睛看着他,他在我的笑容里是不会找得到答案的。

“答应她的所有要求就是了。”

交代完一切我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我照例给他一本书作为生日礼物。这本书叫做《致我亲爱的哥哥》,讲的是一个女孩误入歧途,在自杀前写下的回忆录。

希望他真的按我说的去做,不然莱斯特兰奇家族可能也会出一个作家。

我很羡慕这样的亲情,我曾经拥有的家人大多都离我而去了。当时瑞文也会一直护着我,但是她已经死了。

沙菲克夫人和小妹妹莉莉安的死似乎一直让她耿耿于怀,哪怕她从小是在格林德沃身边长大的。她回到沙菲克的原因正是沙菲克夫人的葬礼,她是病逝的,但是却让莉莉安产生了默默然。我想大概瑞文的回来也短暂地拯救过这个可怜的姑娘,但是她在不久后也因为默默然离世了,她死的时候才六岁。

她很漂亮,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沙菲克,我想瑞文也很羡慕她。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毁了一个这样幸福的家庭呢?巫粹党,疾病,还是家主的冷漠?

又是什么毁了我的家庭呢?黑魔法,力量,还是关于骑士的传说?

1945年12月25日,汤姆·里德尔已经毕业半年多了,他对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职的申请被迪佩特校长驳回,他因此十分恼怒。

他坚信霍格沃茨里还有一些东西,是他在过去七年里没有发现的。

我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毕竟他才不到十九岁,霍格沃茨这样的老学校是不会同意一个毛头小子去教书的,除非迪佩特真的想退休了。

沃尔帕吉斯骑士团的成员或多或少都有些职位,比如级长什么的。我们在霍格沃茨的几年内,几乎把这座城堡里除了禁林的其余位置都翻遍了,能找到的密道和密室几乎都找到了。

“你要是想要快速地笼络势力,我建议你尽快出发,毕竟欧洲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小。”

他瞥了我一眼,不耐地把信扔在一边。圣诞节真是我们少有的团聚时刻,但是我们两个都是不爱说话的人。所以跟平时也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一顿饭的事,不过能好好地看看他的这张脸。

研究黑魔法这么多年,我当然知道黑魔法带来的副作用。这张脸在霍格沃茨里甚至比布莱克家的孩子还要好看,不过我和他都很清楚,他马上就要失去它了。

我还是有些惋惜,毕竟好看的脸总是能带来许多便利。言谈举止、礼仪规矩都固然重要,但是长得不好看这都白搭。好在贵族只会嫁给贵族,久而久之贵族们的孩子长得都挺不错的,包括瑞文和扎特,他们也都是文静典雅的人。不过布莱克家族的颜值那可是公认的,这也是我愿意留柳克丽霞在身边的原因。

好看的脸总是能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也更容易被人记住。

幸好我不喜欢变形术,这张脸完美地遗传了我的母亲,我对张美丽的脸庞十分满意,我暂时还不想失去它。

“北欧居住着不少黑巫师,你应该看过名单了,我建议你从那里开始。”

“我去一次北欧,至少要一年。”

“两年也可以,对你我而言都足够。”

吃完分别饭,他就立刻动身。他仔细清点着必备物品,到了那里可没有那么好的环境让他重新采买。

北欧地区气温低下,风雪之类糟糕的气候环境能帮助黑巫师在魔法部的追捕中逃生。但是相对而言,他要想找到他们也是一种困难。更何况那些黑巫师大多穷凶极恶,要想说服他们也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

“他们不过是社会的渣滓,你想杀便杀,流些血能更好地建立威望。”

他垂着眼,似乎是在考虑可行性。但是我没有时间和耐心了。

“我了解魔法部的办事风格,如果有意外就给我写信。”

我看着他的背影在庄园门口消失,新的布局开始了。这只是第一步,要动真格还得等到两年之后。

杀戮。嗯。不是很美好的词。

我和他之间谈不上什么信任,我们都默认了彼此的能力,要是我们两个其中的任意一方失去价值,那么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舍弃对方。

人与人之间的联系是要靠利益当作纽带才能更牢固的,感情只是轻飘飘的几句话,不足以让我们两个动摇。

1947年6月18日,朱莉·莱斯特兰奇从斯莱特林毕业。她从那场订婚宴后,就不停地往沙菲克庄园寄信。本来与我保持联系的人就不是很多,有了她,原本安静的庄园里全是猫头鹰的声音。

我坐在窗边看着来往的猫头鹰,并没有提出任何意见。我看着它们飞向远方的背影,微微翘起嘴角。这就是年轻人的爱情观,源源不断的信件却得不到回复,我想我是有些老了,反正我是不会做这些自讨没趣的事情。

周末的时候,我经常会放弃手头的工作,抽出一点时间来打理花园。汤姆·里德尔的行踪很神秘,他不说就意味着我不需要知道。跟自己无关的事情,我向来都不怎么关注。更何况魔法部的事情已经足够多了,我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不用他说我也能猜到,他无非是在利用莱斯特兰奇的人脉在南欧一带找人。

脆弱的花在风中摇摆,就像一个个摇曳闪烁的烛光,风稍大些,便就熄灭了。我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魔杖,转身走进屋里。那些花是沙菲克夫人种的,她死后便交给了莉莉安,莉莉安死后,一直都是瑞文在照看。现在瑞文也死了,我在犹豫是否要继续看顾它们。

花费了时间和精力,用心栽培的花也是能生出感情的。瑞文曾经因为有人损毁了一枝花就十分气愤,她本是一个淡漠的人,却在有了牵挂之后,就能被人控制她的情绪。这些花也开始渐渐让我想起过去的时光,我不愿成为第二个瑞文·沙菲克,整天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花草殚精竭虑。

我上班的每一天,工位上总是摆满了花。我其实一直都不喜欢这种没有用又活不久的东西,但是在人前我总是要笑着收下,然后把那些贺卡上写着的恶心文字都读进脑子里。甚至有一些高官和贵族的花,我还要特意写封回信。这个过程繁杂又如此地令人厌烦,我一直都在这么做,这也是我能在魔法部有不可撼动的地位的原因,那就是我足够会装。

哪怕依旧有人怀疑我的所作所为,但是我的人设又不允许他们质疑。

这就是沙菲克,这就是我,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我一样这么能忍的人了。

小时候我在孤儿院忍受着艰苦的生活,回到沙菲克后我又要忍受他们的嘲讽,上学过后我还要对那些愚蠢的混血忍气吞声。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我还要在魔法部忍受司长的怒火,当了司长又要对部长毕恭毕敬。

好不容易回到家,看见一屋子的食死徒我就又觉得头痛。更何况现在汤姆·里德尔他开始变成蛇的形态了,他越来越丑了。

他身上所有的软骨都会消失,他会掉完身上所有的毛发,然后身体上的所有器官都会越来越接近一条蛇。

我真心不喜欢蛇,它们总是很恶心,一想到他也会变得那么恶心,我就不怎么想当食死徒了。

近些年我用职务之便,从魔法部里得知了许多秘密,我全都一一转告给了汤姆·里德尔。虽然他笼络势力确实很累,但是我敢说,没有我的存在,他花个几十年都不一定完成。

我不知道还要在这里住多久,我想等食死徒全面控制魔法部的时候就辞职回德国去。

我最近在准备一件很重要的事,魔法部部长的竞选。现任魔法部部长伦纳德·沐恩已经在位十九年了,明年会有一次魔法部部长的选举投票,到那个时候,整个魔法部的立场格局又会迎来一轮洗牌。

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柳克丽霞·布莱克的岳母威尔米娜·塔夫特也在竞选人名单里。要想让我们的事业更加顺利,魔法部的人脉绝对不可或缺。我是不会同意扎特卷进来的,所以这个机会就显得尤为重要。

我们需要她这个傀儡,也能间接捆绑布莱克。

1948年2月1日,我收到了三封信。

一封来自柳克丽霞·布莱克,她在给予我生日祝福的同时,隐晦地向我提起选举的事情。

第二封来自扎特·沙菲克,信中提到他的妻子伊丽莎白·沙菲克怀孕的消息,还有德国魔法部对威尔米娜·塔夫特上任的支持。

第三封来自汤姆·里德尔,他告诉我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如果顺利会尽快回来。

我心情不错地点燃蜡烛,我的二十二岁生日带来的不仅有许多礼物,还有很多好消息。

我许愿魔法部能早点变成我们的地盘,然后我吹灭了蜡烛,接着把蛋糕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我并没有写回信,经过沃尔布加的婚礼已经将近三年,柳克丽霞十分关心魔法部的风向,她的丈夫对此一窍不通。她给我寄了很多信,我一封也没有回复。她如此了解我,却依旧这般坚持,看来布莱克对她的压力也很大。

我是一定要让威尔米娜·塔夫特当上部长的,但是我并不准备告诉柳克丽霞这一点。但是今天不一样,我写信告诉柳克丽霞,并且声情并茂地描绘了我为此的努力。只有给她一种我很忙碌的错觉,她才能真的感激我。到那个时候,魔法部和布莱克便都是囊中之物了。

这两年里,我一直在魔法部兢兢业业地工作,没有任何人察觉我在私下经常使用不可饶恕咒。至于那些留在英国的食死徒,反正我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是和这帮蠢货一伙的。

所以平时在瑞特庄园会见他们的时候,我一直都带着面具。戴面具还戴手套,他们一定会怀疑我的物种的。

这个面具是我在博金博克淘到的老古董,那个时候汤姆·里德尔还在那里打工,我去打探消息的时候从不空手而归,久而久之博克先生这个长辈也对我也毕恭毕敬了。

那个老家伙是纯被我打服的,觉得我年轻就能讹诈我的钱,我直接当着汤姆·里德尔的面教训了他。

汤姆·里德尔走进庄园的时候,我正在给草坪浇水。我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才认出他,毕竟只有他会无视我的目光。他缓慢的步伐瞬间让我意识到不对,当我把他扶到沙发上后,我叹了口气。

他毁了我刚打扫好的地板和沙发,甚至花园的小路上也全是血,但是我现在肯定顾不了这么多了。

我们两个早就对这种伤口见怪不怪了,黑魔法的灼烧就是这样,不仅不可逆,而且它带来的疼痛是难以想象的。

我的整个七年级,几乎没有哪一刻身上没有这种伤。

记得有一次我独自在空教室做黑魔法实验,爆炸的那一瞬间我并没有立刻失去意识。我仰面躺在地上,身下都是血,我是被活活疼晕的。

等我再醒来时已经是三天以后了,医疗翼的夫人说我差一点就要全身瘫痪了。好在沃尔帕吉斯骑士团的各位都很擅长混淆咒,否则这件事闹到迪佩特校长那,我大概会被开除吧。后来我躺了很久,要不是柳克丽霞偷偷把书带来给我看,我会无聊死的。

我轻车熟路地帮他包扎好伤口,用了一些止痛药剂后,上楼花了两个小时现场做了一瓶药剂。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喝下,毕竟这种伤口大多都是致命的。而我那时几乎天天受伤,天天喝这种药剂,我早就查阅过制作方法,让自己在家里学习的时候不至于死掉。

他身负重伤没有选择,而我恰好是一个和瑞文·沙菲克一样擅长魔药的天才。

我并没有工夫嘲笑他,立刻起身清理他留下的血迹还有楼上药剂室里的垃圾。

忙活了一会后,我懒洋洋地摊坐在沙发上翻阅今天的报纸。

“我还以为你说的两年,是指足够你当上司长。”

“位置越高,看着的人就越多,待在下面方便我行动。”

他稍稍睁开眼看我,但是我对他的话无动于衷。

汤姆·里德尔也曾对我说过一些老套的、暧昧的话,我又不是孩子,怎么可能不明白他的想法。可惜我并不会因为三两句话就被轻易蛊惑,他的花招有些人是甘愿接受的。但是很可惜,我并不需要。

久而久之他也不愿意花心思了,毕竟我从不理会任何人的情话。因为我本人就很喜欢说一些容易让人误会的话,而我说出这些的目的大多都不怎么友善。表达善意的方式,就是不同意,也不拒绝。

既要让对方没有破绽能抓住,又能给他们一些微不足道的希望,这个距离很难把控,但是我和他都做得很好。

后来,我们的相处模式就又回到了小的时候,我们经常说一些讽刺的话来刺痛对方,但是这些不痛不痒的话其实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放在心上过。我了解他,我知道他的痛处,但是我很讨厌嘲笑别人的家室,我想这大概是因为我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出身并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天赋是梅林赠予我们的礼物,就像星星一样,有些会被看漏掉,而有些则会更明亮。

贵族的教育十分严格,我回到沙菲克的时候距离开学不到半年时间,我不仅要了解魔法世界的一切,还要努力扮演好一个真正的沙菲克。那个时候的礼仪课简直是我的灾难,礼仪夫人会用板子敲打我的脊背,而我的背早就在孤儿院的时候就被摔坏了。

她打的每一下,不仅打到了我在过去最脆弱的地方,她还打在了我极强的自尊心上。

沙菲克那个时候已经有了瑞文这个在德姆斯特朗有着天才名号的孩子,还有扎特这个拉文克劳的年级第一,我似乎成了可有可无的角色,他也一直没有怎么重视我。

他们的忽视和我对自己身份的认知让我一直备受折磨,我再次用代价来形容我受过的苦难,毕竟正是这些让我成为了独一无二的,也是最强的沙菲克。

我想要蜕变,就一定要退一层皮下来。就像蛇一样,老旧的皮会束缚我的行为乃至思想。要成为一个强大的人,我就一定要拔下鳞片,才能长出翅膀。经受过这一遭,我变得更加沉默,也更加稳重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安娜有多爱我。她是整个孤儿院里最疼爱我的人,她从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

所以之后和汤姆·里德尔的相处中,我并没有再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来侮辱他。尊重也是一门课,学会这一点,我不知道自己花了半年还是十一年。他是一个很励志的人,他值得我尊重。

威尔米娜·塔夫特本就享有很高的声望,哪怕依旧有一些人是有力的竞争者,但是有沙菲克和布莱克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她还是顺利地当上了部长。

这就是权力,别人触不可及的地方,我动动手指就能让它坍塌。

我第一次尝试提交我的升职请求,编辑了一半,我又默默删除了。我明白这是我想要的,我更明白这可能意味着以后行动会有更大的风险。我懊恼地发现我再一次丢失了自我,但是帮助汤姆·里德尔是我的承诺。

这几个月里,我的情绪异常低落,开会的时候也心不在焉的,因此司长给我放了几天假。

我并没有告诉汤姆·里德尔我的真实目的,我只是告诉他我需要回去看望扎特,他对此不甚在意。于是当晚我便一个人动身来到了伦敦,走过几条繁华的大街,我最终停在了伍氏孤儿院的门口。

看着眼前早已生锈的铁栅栏,我早已忘记上一次来这是什么时候,或许是七年级的那一次时间转换器吧,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安娜。

不得不感叹时间魔法的强大,在我十二岁时去世的安娜,十八岁的我依然能回到过去见到她。那是一场奇妙的经历,我最后一次使用时间转换器,回到的节点刚好与离开孤儿院的我重合了。我披着厚重的斗篷,与过去的我和沙菲克擦肩而过。

我经历了我的过去,创造了我的未来。

当十八岁的我见到汤姆·里德尔时,觉得他比十七岁的他要顺眼多了。我把他推到一边,自顾自地玩起秋千。然后环视四周,怀念着这个我居住了十年的地方,算上那一年,刚好十一年。

在这一年里,我见证了他是怎么把一只死兔子挂在成年人都无法碰到的屋顶,我这才真正了解了他的天赋,连我也望尘莫及。当年杀死那只乌鸦的时候,我用的是我自己用皮筋和木棍做的弹弓,射出的东西是安娜给我的发夹。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或许命运早在这一刻便已经注定了。

我真正开始反思自己的坚持是否真的有意义,毕竟如果我继续这条路,我面临的将会是世人的指责与不理解。我可以不在乎,但是沙菲克不能不在乎。

我回想起过去的几年里,我对汤姆·里德尔学业上的格外照顾。或许我从一开始就决定要将一切交给他了,或许他一直都是最适合的那一个。

只是我不甘愿成为陪衬,所以我的努力造就了如今强大的我,也给了我自己一种我能承担我负担的责任的错觉。

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待了很久了,回到我的时空,也不过两个小时。

我本以为这一年会是我和他分别的一年,实际上在他的记忆里,我从未缺席过他的生活。也是这一次经历的影响,才让我在那一场对决里如此轻松地认输。

我们从来都是一样的人,我们从来都是不分彼此的存在,我不应该再如此固执了。

沃尔帕吉斯骑士团需要最强大的人来当首领,我应该顺应自己定下的规则,这是我必须做的。

意识回笼,出现在我眼前的不过是一片被炸毁的废墟,就像我小时候看到的那些一样。庇护我十年的港湾,也不过是一砖一瓦搭建起来的,十分易碎的不仅是这座房子,还有生命。

不知道科尔太太和那些孩子们还活着吗,麻瓜就是这样无能。他们看不起我们,无非是嫉妒我们拥有他们没有的罢了,说到底都是孩子罢了。我没有时间同情麻瓜,毕竟安娜就是死于这些畜生的手下,我会讨回这笔账。

我再也见不到她了,我还想听她给我讲故事呢。不过也没事,至少也不算无功而返。

我所经历的现在,也许正是像多年以前那样,是被未来的我修改过的,是命运指引我走上这条路。

既然活着的麻瓜里没有她,那么他们就都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天色渐渐暗下去,黄昏的落日渲染了大片天空,透过如烈火焚烧的云彩落在我肩上。原来我是要向着黄昏走去的,向着沙菲克庄园,一如十一岁那年。我本以为自己即将迎来黎明的曙光,其实只是走进了另一片苦海之中。

有些伤疤是藏在衣袖下的,有些痛苦是不经历就无法体会得到的。

我并没有去德国,我回到了沙菲克庄园,刚好碰见大厅的灯亮着。我站在花园里抬头看去,书房的位置是暗着的。我想大概是有客人吧,我走过去贴着大门坐下。我不在,他们一定不会有所防范,所以我并不担心他们用了混淆咒或是静音咒。

其实我有些后悔这么做,我早该猜到是汤姆·里德尔把莱斯特兰奇带到庄园里来了。

我刚好觉得无聊,便一直靠在那听着他们的谈话。大部分时间都是莱斯特兰奇在说自己的学习生活,她的未来恐怕除了男人以外,什么也做不了了吧。

或许这是每个贵族小姐的未来,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其实也有不少女生像沃尔布加一样优秀,但是她们的结局恐怕都是一样的。困在庄园里,度过平凡的一生。

迎着明亮的月色,我却毫无困意,直到二人离开,我还一直坐在原地。

如果我那天没有听到阿布拉克萨斯的名字,或许我们也能在一起。但是我还是听到了,无论他怎么对我都无法粉饰他的所作所为,他的默许才是真正让我痛苦的源头,但是我又没有理由怪他。他除了沉默以外,什么也没做。

我能记起我们坐在塔楼的时光,他就像月亮一样,而我只是一个从黑暗里飞出的乌鸦,身上带着残枝落叶。

天上的星星那么多,谁会记得有哪一个正在熄灭呢。我就像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经历了无数的伤痛才能堪堪站在他旁边。或许我们从来就不是相配的,尽管我们也许是心意相通的,但是我们永远也无法打开心结。

他会同情我,但是他会同情的原因只是因为我。他永远也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他也不会改变。

①:选自歌曲《The Show》

第7章 星星和黑月亮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