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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玉京星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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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也没和平的说几句话,辞亦与方才那只鬼又打成一团。

谢知寻见盛千景的眼神朝他瞟来,轻轻戳戳女子道:“再帮个忙。”

女子却说:“我不管你这破花,说好的只管你死活。”

谢知寻瞟一眼盛千景又收回,竟然抬手就准备给自己来一下。

“嘶——啧,唉!”女子无话可说,几声语气犹豫后便冲着盛千景过去了。

盛千景着实无辜,方才那女子刚出手时他就已经感受出差距。

本也没打算动手,谁知这一眼给自己瞟来了麻烦。

他一手举扇抵挡,脑中不停想办法如何才能让上面两位别打了。

很明显,他们和陈景舟随不是一伙的,但比起这位解知寻,他们应当才算理念相合的。

“早知道就不问小七拿玉虎鸣了,实在害人。”他暗叹自己愚蠢,没及时想到这一茬:

这几人都是冥界来的,玉虎鸣自带天威,从陈解二人的反应能看出来,这玩意儿用来压制他们最好;可惜他俩的能力不足。

对面的刀带着鞘狠狠砸在盛千景边上。

地面的砖板立刻四分五裂,盛千景抬手挡在胸前从,好在是没让对方直踹心窝。

被踹到顺势向后退去卸力,心中吐槽:“下脚真狠。”

他心中盘算着和对方讲道理能有几成可能被听进去。

就见那人在他倒地后就没有再乘胜追击,站在原地抬头望了望远处打的难舍难分的二位,道:“不如和他打有意思,真是看不出来啊。”

盛千景感觉好像有一丝被鄙视了。

他尝试爬起,刚一动,对方就向前一步。

就他换个姿势舒服坐着的功夫,已经拖着刀走到了他面前不远。

他忙抬手:“等等,等等女侠。我只是换个姿势坐着。”

盛千景索性不动了。

他突然想到:这个姓谢的抢花也就是为不让陈景舟带走,虽然不知道这双方到底谁更厉害;至少先把他赶离开师州,总比一直在这里好。

陈景舟这一点是对的,府中下人是无辜的,方才那一下就差点要了那些人的命,难保之前不是坑害了更多无辜的人。

冤冤相报何时了。

只要趁着谢知寻把东西暂时带走的这两天把这州牧的事情解决了,就没问题了。

空中那两人还在打,击出来的气已经震碎了不少东西,他真的很想叫停。

“还好有隔音的屏障,不知是哪方道友有这等先见之明,真是大义且明智之举啊。”

盛千景尝试性开口:“谢公子啊,我也见你眼熟,想必从前见过吧?”

“盛世子客气。”对方并不领情。

盛千景一噎,难得谦虚道:“我早三百年就不是世子了,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

“没。”

“有意见也正常,我曾经的名声算不得好听;那你且听我讲个道理哈。”

见谢知寻没有反驳,盛千景继续开口:“你也看到了那个令牌,而且你也知道,我们就是为了锦蓁的事来的。想必你也知道扶光的事情?”

“谁?”

额,盛千景又一噎,本打算等着他点头,再以扶光的事和他说说道理,没想到人家根本不认识。

是我弄错了吗?盛千景疑惑:被扶光跟拎鸡仔一样丢出来的,难道不是他?

“嘭”的一声,辞亦那边也分出了胜负,身躯被狠狠砸在造景上。四分五裂的碎石崩到了盛千景这边。

那女子拿手略微挡了一下,不满的向那边看去。

这院中几乎没几处好地方,七零八落的碎块,跟遭了天灾似的。

盛千景回头望去,想:再怎么精于打斗,却也难敌人家几百年的修炼。

那人被雷令激怒后就没再收着手,这下直直冲着辞亦压去。

他心头一惊:要是让他这一掌下去,小七怕不是就交代在这儿了!

来不及顾着面前的女子,忍着身上的伤痛将一件防身的宝贝和赤金一块丢了过去。

女子见他一动果然立马动身劈来:“哪又需要你多管闲事了?这是不把我放眼里?”

七尺长刀虽然带鞘,却丝毫不减其势。

盛千景堪堪闪过,但法力消耗已经不足以维持了。

他瘫倒在地,闭眼不去感受视野逐渐纷乱,由着耳中的翁鸣声增大。

虽五感过人,但实际上也略有区别,也不全都好到离谱;只两项无法忍耐:首先是听觉,其次便是痛觉。

随着术法完全失效的一刻,身上的痛楚袭来;方才被击中的地方又一次重新突突直跳,好似有人在同一个地方击打了数十下,直至麻木。

成倍的痛感使他倒地不起,却无法晕厥。

女子见他突然如此,有些莫名奇妙。上前想看看他耍什么把戏。

盛千景心中只关心他费劲丢出的东西可否保小七平安:“他娘的痛死了,别告诉我白费了这一下。”

他费力睁眼向哪方看去。

只见着赤金紧接着另一个法器被劈碎后也出现裂痕。

辞亦握紧了手中的刀,盛千景见他瞟了自己一眼后又想去干仗的样子,直到不好。

他从喉咙中无声的挤出一句:“好了,别打了。”

张了张嘴他无暇关心自己是否发出了声音。

那边那鬼见辞亦握刀,直觉不好。

提前下手——一爪落下。

“铮!”的一声。

一柄长枪不知自何处来,那鬼爪稳抓在枪柄上。

枪身旋转着向上方挑起,将他直接挑开后,稳稳斜扎在盛千景面前的土地中,强制停住了女子向他迈进的步子。

这些不过瞬息之间。

“嗯?”两个不知什么身份的鬼,都被吸引去注意。

与辞亦对打的那个,在看清枪身后便已退开了。

盛千景身后过来一人,蹲下身扶起他问道:”没事吧?”

柔和清丽的女声,如朝露般带着术法一块儿输入他的体内。

虽然耳中依旧翁鸣,却能清晰的听见她和另一人的对话:“你再误差一些就伤及无辜了。”

另一位声音相较则更加冷淡,恍如千年寒霜般凛冽,她好像并不关心,只道:“放心,有数。”

接够了对方的法术盛千景又得以重新屏蔽五感。

有了喘息的时间后他才听到几人的对话:“银枪半甲,凌澌?”

他睁眼,便见着这位被称作凌澌的人拔起扎在地上的枪,顷长的银枪在月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认得我就快滚吧。”瞧着清冷无比的人,说的话却毫不客气。

身后的人此时见他稳定也撤开了手。

盛千景早已重新调动咒法,他赶忙谢过身后的人:”晚辈盛千景,谢过前辈。”

“不用客气,你的师父和我们交代过你的事情。”

她说着从辞亦手里接过赤金,只一轻扶过后扇面的裂痕就消失不见,“本名早已忘却,他们都喊我天书,你们也这么叫吧。”

说罢将扇子递还给他,又将目光转向凌澌。

盛千景也随着她,将注意放回几人身上。

刚才那两位只一个雷令就能下死手,现在来了个说话如此嚣张的。

盛千景心中只觉得不妙,一会儿动起手他是躲呢?还是躲呢?

不想,听了她的话,刚才还对着辞亦要杀他的那鬼真就带着陈景舟离开了。

没有丝毫犹豫。

只是一直懒懒的那位女子此时却双眼放光,好似看着什么珍奇异宝需要牢牢把握般兴奋起来,她指着执枪的女子:“你就是凌罗衣?”

凌澌此时却皱眉:“我不姓凌。”

“很重要吗?”对方却毫不在意道,“这就是断叒吧?弄死你,就可以拥有它?”

出口的话是带着疑问,但是手中的动作却不含糊,厉风卷着猩红的鬼气与话音同时落下。

盛千景这才发现,原来刚才真的只是跟他闹着玩的吗?

至少,对于对方来说:是。

他和辞亦正欲帮忙,却被拦住:“不要上前,会误伤的。罗衣被评是灵界阿修罗,可是杀神。”

罗衣,是卷轴上的署名。他当时只以为是锦罗衣衫的意思。

辞亦道:“阿修罗?”

盛千景道:“你师父没有与你提过吗?修罗又称天魔,与神的能力基本持平。不过与神明对立,是很麻烦的东西。”

此时天书却接道:“神与修罗皆有强弱之分,文神之中也有弱于天魔的,当然也有如凌澌一般——以杀止杀的。”

战斗不止,杀意不歇。

师父说这是阿修罗最大的缺点,也是优点。

盛千景道:“那’衣‘字呢?”问完他才想起自己这好奇心起的总是有些不和时宜。

天书却仿佛能看透他的想法,笑道:“无人在意,你真想知道那就等上玉京后去游仙殿找无音问问吧。”

盛千景其实也没有那么想知道。

空中二人缠斗没多时便不见了踪迹。

天书说是为了不毁坏凡人的造物,所以被罗衣神君拉进壶天中去了。

盛千景道:“已经毁的差不多了。”

此时辞亦才想起查看周围,欣赏完自己的手笔。

这么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府中人,不断有人来这边,都被拉着蹲在墙角躲着。

虽然有隔音阵,但几人窜上高空的斗法还是惊动了近半个城,不断有人探头望向州牧所的方向。

大街上还充斥着:“遭报应了吧,总算是有人替天行道!”

“可是刚才的几人皆是对打,乔州牧手底下有这样的能人异士吗?”

“咦,这么一说还真是。”

“还是别看了,一会儿万一来找我们麻烦,这可受不起。”

高声的吵嚷逐渐变成窸窣的讨论。

在自己家中的高阁上,李赣正好可以目无遮拦的看清这边。

他半夜也不睡就在这守望相候,仿佛早就已经料到这一幕。

“那个皇子还睡得安稳吧?”

另一少年答道:“跟死了一样安稳。”

李赣道:“你说话能不能客气点?”

见少年没有理他,又自顾自说:“他们都掏出雷令准备劈死乔州牧,咱居然还想着借着皇子的手用正规途径收拾他。”

他停顿一会儿继续道:“如此细想来,这几人各个都不像好东西。”

少年闭着眼,非常无语。他早就想去休息,偏偏被这人拉来上边看热闹。

此时听了这话只回:“就你是个好东西。”

李赣隔着半城望着州牧所,金瞳一闪,展扇一笑。

天书准备离开去找扶光,离开前嘱咐他们自己小心,还丢给他们两样东西。

盛千景拿到手一看是一条坠着些许饰物的红绳,和一支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香。他知道辞亦束着护腕的手,还是给自己带上了。

天书却道:“其实,这是脚链。”

盛千景道:“有人带过?”

“那没有。”

盛千景不慎在意,便往手上戴。

天书只道:“这叫南柯一梦,踏梦而入,若你想带手上那得倒立才能发挥作用。”

“……”

盛千景停住手,道:“法器还有戴哪的要求?”

天书柔和的一笑:“有些是有的。”

盛千景听了这话,将目光落在辞亦脚上。

辞亦反应迅速,接过南柯直接蹲下,说道:“我帮师叔戴上。”

他本想拒绝,但回头一想,这好歹是仙家宝物,怕不是有些不识好歹。

最后还是没吭声,由着辞亦帮他戴上了。

天书见着这一幕,呵呵地笑着就隐散了身形。

盛千景感受着右脚腕上多出的细绳,上面坠了一圈的金属饰物挠的他直想把这玩意儿摘了算了。

辞亦见他就一连看了好几眼脚腕,犹豫好一会儿还是道“要么还是和师叔换换吧?”

他递过手中的归乡。

盛千景想了想他戴脚链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还是说:“算了吧,我且习惯习惯。”

刚才受的伤二人此时也已缓过劲儿来,盛千景喊出后面一群鬼鬼祟祟的人。

他道:“州牧呢?”

最开始的那一批人见这架势,迟迟不敢上前,也不敢乱跑,当时还有其他阴魂在府中各个角落,也不知是否会攻击他们。

于是便都在后面躲着,人越聚越多,到最后整个州牧所的下人侍卫都在这了。

却不见州牧。

盛千景又问一遍:“你们乔大人呢?”

府中下人皆两两相望。

这一方有辞亦护着,其他地方可没有,虽然新布置的法阵起到了些作用,可是寥寥几个他们也对付不来。

这些人来到这边可以说是边跑边躲,只希望能遇上仙长救他们一命。

就那情况,害怕的害怕,看热闹的看热闹。

甚至还有人偷偷庆幸两位仙长白日的时候没有真下手揍他们。

谁还顾得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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