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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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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黑暗降临在北境之上,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在悄悄酝酿。夜空无月,只有稀疏的几颗星辰,连手电筒的光都稍显黯淡。这是多数人躲在家里享受温暖的时辰。然而,当詹姆经过庭院,他注意到一阵不同寻常的活动。人们以比平时快的速度穿梭过庭院,交头接耳着什么。在不远处,他听到狼的嗥叫,似乎处于慌乱状态。他看到罗柏备好马,珊莎史塔克在央求着什么。

“外头完全是一片漆黑,你现在不能出去,什么也看不到的。”

“我必须去。如果他被人绑走了……我们不能让他们走远。”

“你觉得带走他的人会是单干?还是你认为孤身一人就能在黑暗中打倒罪魁祸首?”珊莎问。“你想一想,罗柏,是不是应该多派一些人手?”

“他是我们的弟弟,你觉得我会——”

詹姆听他们的对话入了神,对周遭环境没了知觉,直到凯特琳史塔克差点和他撞上。

他按住她的肩膀,将史塔克夫人稳住。“史塔克夫人,这是怎么了?”

凯特琳史塔克摇摇头。“我们……正在找……”

“找什么?”

“不是东西,是人。”凯特琳说。“布兰失踪了。我们发现他的椅子被遗弃在神木林里。”

这确实是个令人不安的想法。那跛足男孩不可能突然起身自行走动。不……他一定是被人虏去了,难怪罗柏会在半夜出动。“我可以帮您找。”

“不,”凯特琳小声说。“我们不需要你的帮助。”

“看起来似乎不是这回事。”詹姆说。“夫人,我知道您不喜欢我家,但多一个人就多一双眼睛。我会派我的人和你们一起找。”

凯特琳沉默了片刻,然后微微点了点头。

“很好。”詹姆环顾四周,“艾莉亚呢?”

“我……”凯特琳史塔克的声音突然轻了。“我不确定,我没看见她。”

听到这话,詹姆的心冷了半截。艾莉亚的警惕心使她往往第一个察觉到危险,若她在这种时候不见踪影……

“我会找到她的,”詹姆说着,从凯特琳身边离去。“我现在就去找她。”

但艾莉亚犹如人间蒸发了。她不在临冬城的城墙内外。詹姆呼唤她的名字,却宛如石沉大海,没有回音。艾莉亚好像和布兰一起活生生消失了,没留下半点痕迹。在到神木林之前,詹姆还不愿接受她失踪的事实。直到他看到,在布兰椅子的不远处,有一把埋在雪中的小刀——正是艾莉亚的小刀。

“草泥马。”詹姆低声咒骂,老实说,这话已经很斯文了。

_________

第二天天亮时,临冬城诸位几乎一夜无眠,尤其是凯特琳史塔克。她和珊莎与泰丽莎坐在大厅,拉扯着甲床的干皮肤。她全身的每个细胞都疲惫至极,但被恐惧填满的心不允许她入睡。

罗柏和他的手下在寻找失踪者,临冬城的所有猎犬都出动了,而兰尼斯特的人也往反方向去找人了;这两队人都还没回来。凯特琳有个糟糕的预感:当他们归来,她的一双子女不会跟他们在一起。

天啊,她的孩子们为什么总处在危险之中?自从布兰从高塔中坠落,她的宝贝们就陷入了一个接一个的危机,且有不断严重化的趋势。现在,她又和之前一样,陷入祈祷他们平安归来的无助境地。

她的祈祷也不是完全无效。布兰从昏睡中醒来了、罗柏熬过了战争、女儿们从君临会到了她的身边。珊莎彻底摆脱了人质身份,艾莉亚即使不是自由身,也得以与他们团聚了一会儿。布兰和瑞肯从葛雷乔伊那毫发无损地回家,罗柏躲过了乔弗里的迫害,没有在惊心动魄的南下之旅中倒下。

但近来,她的祷告貌似失灵了。她祈祷重病的瑞肯能逃过一劫,但他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她祈祷剩下的孩子们能摆脱如影随形的危险,但布兰和艾莉亚却不知所踪。也许天神已经不想保佑她了,也许她已经用光了运气。

“他们会没事的。”珊莎低语。“不管布兰在哪,艾莉亚就在他身边。她会保护好布兰的。”

“谁来保护艾莉亚?”凯特琳问。

“她会照顾好自己。”珊莎说。“她在君临撑了好几年,不是么?”

是的,艾莉亚以养女身份在泰温手下混了四年,凯特琳提醒自己:我必须坚信,她会活下去。

但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如果她迈不过这个坎呢?

全家人都慌了手脚,似乎只有孙辈没被恐慌的情绪感染。泰丽莎没有把艾莉亚和布兰失踪的事告诉他们。她对孩子们说,父亲只是骑马去了,一会就回来。蹒跚学步的小奈德无忧无虑地在大厅里游荡,与骑着马的玩具士兵玩得不亦乐乎,想象它是父亲。莱安娜在他身后爬行,轻咬哥哥的脚踝,假装自己是只狼崽。小本在母亲怀中熟睡着。

“别咬太用力,莱安娜,”泰丽莎柔和地笑了。“小心伤了你哥。”

“我想!”莱安娜露出大大的笑容。凯特琳觉得她可能不知道“伤”是什么意思。

她记得几个孩子们的童年岁月,他们也如同孙辈们现在这般无忧无虑,在临冬城里奔来跑去,嬉戏作乐。当时的他们是如此天真,对世间的险恶一无所知。布兰和艾莉亚你追我跑,抢着要玩具剑。珊莎不慎卷入弟弟妹妹的追赶中,便尖叫抗议。罗柏迅速把几个弟弟妹妹分开,维持着秩序。小小的瑞肯则咯咯大笑。

天神啊,她愿意付出整个世界,换回那些日子。她真想把战争和死亡从子女们的脑海中抹去。

大厅的门打开,罗柏走了进来。凯特琳随着开门声起身,急切寻找着儿子脸上任何一丝希望之色。她太渴望听到好消息了。但罗柏的脸色凝重,银色的眸子没有任何亮光。

“线索断了,”他低声道。“我们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少狼主身旁是瘸腿的夏天。它肩膀中箭了,正在痛苦地小声呜咽。多年前,它曾为布兰赶走过一名刺客。毋庸置疑,这是它与绑走布兰和艾莉亚的人搏斗留下的伤口。

虽然夏天忠心耿耿,但来者不善,且明显是有备而来。

——————————

数小时后,詹姆兰尼斯特带回了一样的消息。他的人也空手而归。绑走布兰和艾莉亚的人有两把刷子,把行踪遮得严严实实。

“也许是野人,”泰丽莎提议,“琼恩之前不是说,他们在策划对绝境长城发起进攻么?你说过,神出鬼没的能力是它们的看家本领。”

“野人么?嗯,确实有这个可能,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对布兰下手了。”罗柏说。“但泰温兰尼斯特的信让我有了其他想法。”

“信里怎么说,史塔克公爵?”詹姆说。“他是不是警告了你些什么?”

“你岂会不知?”罗柏怀疑地问。

“我父亲基本不会向我透露他的计划,”詹姆说:“我们的关系有点……复杂。 ”

罗柏吐出一口气。“他重点提了波顿和弗雷家族。波顿几天前刚到过这儿……不过他们帮琼恩说话,似乎没有不臣之心。我让艾莉亚盯紧他们,但他们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

“那也许是弗雷动的手?”詹姆问。“这也有可能。若是他们中的一家搞的鬼,一定不会沉默太久。他们必然会给艾莉亚和布兰的安危明码标价,做一笔划算的交易。”

“一笔交易,”罗柏鹦鹉学舌般重复了一次,“它会是我付的起的代价么?”

詹姆犹豫了一下。“我……对此持悲观态度。不过无论如何,我都得跟父亲说明现状。”

“为什么得让他掺合进来?”凯特琳小声嘀咕。她觉得兰尼斯特已经对北境管得太宽了,况且这是家事。从私心层面上说,凯特琳觉得厄运似乎总和兰尼斯特家紧紧相随,说他们是瘟神也不为过。泰温若插手,恐怕是个不详的征兆。

“因为他肯定想知道艾莉亚的情况。”詹姆说。“艾莉亚是她的养女,这是众所周知的共识。他们对艾莉亚出手,可能也是在向她背后的势力耀武扬威。”

“威胁他?他才不会管呢。”凯特琳瞪着詹姆。“他根本不会对艾莉亚的生死上心。”

“这不一定是真的,”罗柏咕哝。“你们兰尼斯特喜欢挂在嘴边的是什么来着?无论是恩还是怨,你们都有债必偿,对吗?”

“是的。”詹姆说。

“你父亲可是欠了我妹妹一大笔债,一笔宝剑难以抵消的债。”罗柏小声说。

“看来她告诉你了,”詹姆说。“父亲不会乐于得知。”

凯特琳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他在说什么?”

詹姆吐出一口气。“一年前,我父亲险些遇害。那个……罪魁祸首想要借此机会挑起史塔克和兰尼斯特之间的战争。只要我父亲一死,乔弗里绝对会对罗柏展开报复,这是您女儿心知肚明的事实。当刺客来索我父亲的命,她正好在场,考虑到这点,她奋不顾身地救了他。”

凯特琳不知该如何消化这一信息。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丫头干掉了一名刺客。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泰温兰尼斯特居然欠了她一条命,这也太荒谬了。

“这就是我父亲送艾莉亚那把剑的原因,”詹姆说。“但这份报答是有些不足。”

“是的,若你父亲认真地把艾莉亚的救命之恩放在心上,他就不会坐视不理。”罗柏说。“给他写信吧,我要看看他的诺言有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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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信件安全送达,詹姆兰尼斯特特地叫了个骑手。然后,他们展开了等待。等绑架艾莉亚和布兰的人联系他们。

两周后,他们收到了一封信,信封上的封蜡是弗雷家族的印章。当罗柏看到信,立即通知了凯特琳和詹姆兰尼斯特。当两座高塔映入眼帘,凯特琳愤怒得颤抖。瓦尔德弗雷是个糟糕透顶的人,她从小便痛恨他。如今,她的怒火更甚。随着罗柏打开封蜡,开始读信,她的怒火进一步蔓延。

【将先前说好的东西给我们,我们就会把你们的人奉还】

凯特琳的目光从信纸转向信封,心疯狂地跳动。里头还装着东西,看起来还不轻。罗柏往里张望,双手颤抖。

“让我看。”凯特琳低声说。

罗柏摇了摇头。“母亲——”

“罗柏,把它给我。”

罗柏吐出一口气,把信封倒转过来。两只小指头掉了下来,在桌上翻滚。这是某人右手最小的指头。

凯特琳感到肚子里一阵排江倒海。若恨意能杀人,瓦尔德弗雷该窒息了。

“这是谁的手指?”詹姆喃喃。“艾莉亚,还是布兰?”

地上的夏天发出轻微的呜咽声。

凯特琳重重咽了一下口水。“是布兰的。”

“艾莉亚的手指就安全么?”罗柏问。“若我们不及时作出回应,恐怕也保不住吧?”

“大概如此,”詹姆说。“除非瓦尔德弗雷彻底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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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温在短短几天内收到了两封信。第一封是詹姆从临冬城发来的,十分言简意赅。

【艾莉亚和她弟弟布兰不见了,我们怀疑他们是被绑架的,如今正竭尽所能寻找她。】

泰温看着儿子的信,怒从心起。他预料到史塔克手下的人不会安分。罗柏毕竟是投降的,北境人的不满在所难免,但没想到麻烦来得如此之快。若他察觉到危险近在眼前,绝不会让艾莉亚北上。她不该被卷入这些勾心斗角。

他立刻想到了两个嫌疑人,就是他给罗柏史塔克亮红灯的两个家族——波顿和弗雷。婚礼上吉娜跟他通气了之后,泰温便派了瓦利斯和他的小鸟去探测弗雷家的情况。到手的信息证实了吉娜的话。弗雷家从战争落幕后就没有松懈过。诡异的是,瓦尔德公爵差了几个儿子去与河间地饱受战争所苦的百姓们谈话,还拜访了几个小一点的贵族家庭。他们给出的理由是想释放善意,拉一把水深火热中的人民。但瓦尔德弗雷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慷慨仁慈的骨头。泰温清楚,他此举别用目的。

“河间地的人并不喜欢您,泰温公爵,这再正常不过。”瓦利斯向他报告。“但他们对罗柏史塔克的反感毫不逊于对您的不喜,这就值得称道了。他们说,少狼主将河间地当作战场使用。徒利家族是史塔克的亲家,坐视不理,任由河间地被北境占便宜。河间地的人对弗雷家更赞赏。在可预见的未来,其他贵族们的心也会偏向弗雷一族。”

弗雷家得不得人心,对泰温来说无足轻重。就算整个河间地都被他们拉拢,也不可能威胁到首都或凯岩城——河间地被战争摧残得太深了。但泰温在意的是,弗雷家似乎在明里暗里抹黑史塔克家和徒利家的声誉。瓦尔德弗雷大概是想为未兑现的诺言出气。弗雷家以为五王之乱结束后,他们能把河间地收入囊中,如意算盘却彻底落了空。因为战争结束后,他们只剩下孪河城和被战火烧毁的乡村,乡村甚至不属于他们。

战争结束以来,泰温对波顿的动向掌握得不那么充足。但若是弗雷打算对史塔克动手,合理推断,他们应该会找波顿结盟。北境许多人因为各种原因不甘心休战。卡斯塔克想为族长和他的儿子们寻仇;安柏家快意恩仇,宁愿在战场上不死不休,也不愿识时务地撤退,这种莽夫之勇也在泰温的预料中。

波顿的外在表现还是很合格的,可以说老实到了出乎意料的程度,这使泰温疑心顿起。波顿认为他们有机会搏一搏北方守护人的位置,但泰温和史塔克一族休战后,他们千载难逢的良机溜走了。

波顿甚至比弗雷还危险,因为史塔克一族没有察觉他们的威胁。他们会因为没守住对瓦尔德弗雷而忌惮弗雷一族,但罗柏史塔克从不知道卢斯波顿和泰温有着频繁的联系。

这就是为什么泰温写了那封警告信,还让艾莉亚史塔克当送信人。泰温不可能承认五王之乱中的算计有他的手笔,但他至少要罗柏史塔克提高警戒。如此一来,若弗雷和波顿真成了问题,他便能借史塔克之手除掉这两颗毒瘤,像除掉葛雷乔伊那次一样。

现在,艾莉亚失踪了。谁是主谋?是弗雷?波顿?抑或这两伙人早已联手?当泰温处理着君临的燃眉之急,这两家人已经在暗处密谋了多久?

几天后,泰温收到了第二封信,封蜡是弗雷德的双子塔印章。信封中是张短小的纸条和两根指头。

【将先前说好的东西给我们,我们就会把你们的人奉还】

巨大的怒火把泰温定住了。好一会儿,他连呼吸忘了,就这么沉浸在情绪中。上一次感受到这种滔天的怒意是什么时候?他很久没有如此失控了,仿佛胸中有一阵猛烈的暴风雨,几乎能淹没整个世界。

那两根手指是艾莉亚的,是她右手最小的手指。若他查出是谁对她做了这种事,一定会让那人生不如死。弗雷家真的这么不自量力,觉得他们能跟他玩这种游戏?他会把他们的宅院夷为平地,从瓦尔德弗雷到他最小的儿子,一个也别想逃脱。若波顿一族也插手了这事,他也会把这些人拉入清单,享受同等待遇。

他脑子里的一根弦被触痛了,人瞬间惊醒,犹如陷阱上负载的弹簧,准备好随时粉碎任何阻挡他的可怜东西。这感觉似曾相识。当雷尼斯和塔贝克斯胆敢对兰尼斯特之名发起挑战;当阿里斯为了侮辱他,赐给詹姆一袭白衣,让他成为不得婚娶的御林铁卫;当劳勃的叛乱接近成功;当凯特琳史塔克软禁了提利昂;当罗柏囚禁了詹姆;当贝里席承认涉嫌谋杀他……此类情况下,只有一种解决方法。前进的路只有一条,他必然会执行到底,绝不回头。

那天,他写了好几封信。第一封写给他在凯岩城的弟弟,示意他到君临来照管托曼。第二封信写给詹姆,以防万一,依然让骑手送去。第三封写给吉娜,警告她不要掺合夫家的纷争。第四第五及后面几封信都写给手下的旗人,让他们迅速动员起来。他在信中说:弗雷一族及其同伙已对兰尼斯特家宣战,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提利尔的人会留在君临保卫国王,他们则将跟随兰尼斯特士兵前去讨伐河间地的叛徒。

最后一封信写给瓦尔德弗雷。信简短、没有署名,只附上了兰尼斯特的印章。

很快,雨水将在叛徒家的大厅哭泣,内里并无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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