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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夜听潇湘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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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铁面黑衣男子乘风而来,飞身直下,一把托住昭昭的纤腰。

带着昭昭只在崖边轻踏一脚,便轻松飞上山崖。

那群东瀛忍者虽心下着急,却毫无办法。

他抱着昭昭,飞出一段距离。

但山里的天气变化多端,豆大的雨滴,打在二人的衣衫上,二人瞬时间就淋成了落汤鸡。

他们便只好找了个隐秘的山洞躲起来避雨,山里夜晚极寒,二人在山洞附近找到许多没被淋湿的小树枝,将它们垒成堆。

又吹燃火折子将这堆树枝点燃,做成一个简易篝火来取暖。

“你又救了我一回。”昭昭望着铁面眼神内尽是隐藏不住的感激和崇拜。

铁面并未作答,而是往篝火堆里一根一根的添着树枝。

“可为何你每次总是能在危机时刻出现救我?”昭昭不甘心紧接着问道。

铁面仍是不语。

“我们今晚可能要在山上过夜了。”他望着洞口的水帘若有所思。

虽有篝火取暖,昭昭仍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抱紧双臂。

铁面立马注意到昭昭的小动作,朝昭昭伸手道:“将外衣脱下来吧,我帮你烤烤。”

昭昭刚开始似是有所顾虑,而后思踌片刻,还是将外衣脱下递给铁面。

只见他烤得精细,每烤一个地方,都要仔细用手摸一摸是否干透。

过了许久他才将外衣还给昭昭,昭昭正准备将外衣穿上,却又见他道:“你将外衣换上,里衣也脱下来烤烤吧。”

这一次昭昭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里衣这么贴身的衣物,又怎么好随便叫一个男人看见呢?

“这,里衣我还是自己来吧......”

谁知铁面却坚持道:“我背过身,你脱完递给我,烤完我再递给你,这里没有烤架,你自己烤我怕你不小心被火烫伤。”

昭昭心下一横,想着反正在这山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无人知晓今日发生之事。

不如索性洒脱一点,反正都是江湖儿女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便将里衣脱下,递给铁面。

不过这铁面倒真的说话算话,全程背过身去,没有偷看一眼。

昭昭对他的好感,霎时间又提高了许多。

帮昭昭烤好衣服,他又开始烤自己的。

昭昭见他将外衣褪去,连忙将头瞥向一边。

他只是烤完外衣穿好,便走到昭昭跟前来。

“这山里夜间恐会有野狼,我守在洞口处小憩,你在篝火旁躺下休息,不必担心。”铁面交代道。

说完,便在洞口附近靠着岩壁闭目养神。

昭昭兴许是今夜逃得太累了,又或许是铁面陪在身侧让她觉得十分安心,不一会儿便感觉自己的上下眼皮在不住打架,迷迷糊糊熟睡过去。

她隐约做了一个很甜的梦,梦里娘亲没有去世,青云哥哥也如约来和她重逢,所有人都在轩辕山庄快乐的生活生活在一起。

直到狼群的嚎叫,将她从梦中惊醒。

她惊坐而起,赫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匹头狼带着狼群,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栖身的洞口。

因为篝火的缘故他们暂时不敢靠近,应是想等这篝火燃尽,再上前将他们拆吃入腹。

昭昭看着洞口的铁面,他依旧在熟睡,似乎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魇。

“爹,不,为什么!”

昭昭从这零零碎碎的呓语中无法分辨出他在说些什么,只拿着惊鸿剑慢慢向铁面靠近。

她轻轻推了推铁面,却不见他转醒,待她靠得更近一些后,才发觉铁面双眼紧闭,满脸通红,似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她抬起手指轻触铁面的脖颈,发现竟十分滚烫,她心下一惊,难道是他今夜淋雨着了风寒?

昭昭来不及再细想,连忙将衣裙撕下,用雨水浸湿,将他的衣领扒开,轻轻擦拭。

铁面的身子接触到冰冷的温度忽而一抖,却并未转醒。

她正准备将铁面的面具取下,哪知铁面竟在昏迷中还有本能的防备,竟一把抓住她,拉扯之间,昭昭竟意外撞上了他的唇。

“唔——唔——”

她局促不安的连忙挣扎着起身,脸红得像是个熟透的毛桃儿。

意外!这绝对是个意外!

她轻轻拍了拍胸口,努力将情绪平复。

见铁面仍死死昏睡着,才大大松了口气。

她又为铁面擦了几轮身子,铁面的体温才慢慢降下。

只见那狼群望着篝火不敢上前,昭昭才打了个巨大的哈欠。

她困倦得揉了揉双眼,看着漆黑的天色,便决等天亮后,再带铁面进潇湘城找郎中。

她转身朝篝火旁走去,准备与周公爷爷在梦里谈天下棋好好相会一番。

可此时,外头狼嚎之声起起伏伏,不时还传来几声因其他野兽活动而发出的窸窸窣窣之声,每一种声音都让人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她终于还是妥协,蹑手蹑脚的在铁面身旁找了个位置躺下。

挨着铁面,昭昭乱糟糟的心绪,似乎安定不少,过了不久,便呼吸平稳,沉沉睡去。

几乎是在她睡着的那一刻,另一双桃花眼便瞬时间睁开,他的瞳孔中倒映着出星星火光,他望着昭昭目光炽热,摸着那被昭昭亲吻过的嘴唇出神。

他记得刚才双唇碰触时的触感,是柔软的,温热的,他似是在留恋,又似是在回味。

骤然,他似是感知到什么危险的气息,他眸光锐利朝洞口望去。

黑暗中,头狼正带领着狼群,望着山洞内快要熄灭的篝火,按耐不住。

铁面眸中寒光凛冽,与那头狼四目相对。

动物天生懂得趋利避害,因为铁面的杀气狼群迟迟不敢接近,却也不甘心就此离去。

两方就这样僵持着,一夜无眠......

天渐渐大亮,狼群虽有不甘,却还是离去

阳光洒进洞口,照射在昭昭的脸上,昭昭因这刺眼的光线,渐渐转醒。

只见铁面仍在沉睡,昨晚烧起的火堆也熄灭得一干二尽。

昭昭见洞口的狼群已不见踪影,心想还好昨日的篝火顶到天明才熄灭,不然他们两个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还不够那群野狼塞牙缝。

她轻触铁面脸颊,却发现他的体温已然恢复正常,应是昨日她为他擦身降温起了作用。

她轻推铁面,只见他弯弯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

“铁面兄,你还好吧?”昭昭关切道。

铁面摇了摇头道:“无事。”

昭昭将铁面扶起,见他行动如常,应是没有大碍了。

“我们走吧。”铁面道。

山里的空气果然奇特,昨夜还是狂风骤雨,今晨却已艳阳高照。

热烈的阳光刺得昭昭险些睁不开眼,脚下不小心踩到雨后青苔,一下没有站稳。

身后一双有力地大手,一把将她稳稳扶住,便没有再松开,而是牵着她一路下山。

昭昭望着铁面的背影,只觉十分心安,虽然二人不过几面之缘,但却总相逢于险境,昭昭不免对他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

且这铁面十分心细,会用软剑劈开挡道的树枝为昭昭开路,又会护着昭昭避免她摔倒。

昭昭似乎有他在,就不用思虑过多,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觉得不再恐惧。

二人下山后,在附近的村庄内买了一匹马,共乘一骑向潇湘郡方向疾驰。

大约行了一天,日落西山,才渐渐望见了潇湘的城墙。

随着离潇湘郡越来越近,昭昭竟第一次希望这路程能长一些,再长一些,害怕抵达潇湘之后,铁面又会冷冷与她告别。

昨夜的一切,都好似一场镜花水月的幻梦,梦醒了她与铁面就只好回到自己的世界,不再相交。

只是莺时她们此时定是在潇湘内急坏了,等待着她的消息。

也不知道沈澈有没有将赫连杀神找到,他们二人又是否顺利抵达潇湘。

“吁——”

正当昭昭思考之际,铁面将马儿勒停,潇湘郡到了,昭昭知道她与铁面也迎来了分别的时刻。

“我就不进去了,保重!”铁面并未下马,而是边将马调转方向,边向她告别。

昭昭似是不舍,大声呼喊道:“我们还会再见吗?”

此次,铁面却没有再回复,而是又一次头也不回的策马离去。

马蹄声啪嗒作响,昭昭却没有机会听见临别时那铁面具下的朱唇轻启轻声呢喃。

“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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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递上通关文牒,潇湘郡的守卫便将她放行,她走进城门,却见莺时一行人竟等在城门口。

“小姐!”

“师父!”

莺时和小花最先迎上来,抓着昭昭的手臂东看看西看看。

“哎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昭昭转了一圈向她俩展示道。

她俩这才放下心来,一人挽着一只手,带着昭昭朝王朗和林惊雨那边走去。

听见昭昭的脚步声,红衣短打的少年自马车背后探头而出,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别扭的神色。

“你没出什么事吧?”赫连杀神觉得昭昭遇险之事,与他突然息息相关,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昭昭白了他一眼道:“活着呢,死面瘫,下次你别再突然发疯啦!我可没有九条命能陪你玩。”

听完昭昭似有若无的责备,赫连杀神自知理亏,低头不语。

“诶?沈澈呢?怎么不见他人影?”昭昭环视一圈后,疑惑望着王朗道。

王朗微微皱眉道:“大人到现在还没有抵达潇湘与我们会和。”

昭昭听完王朗的话,焦急道:“他该不会是遇上那群黑衣忍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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