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
兰莉松开他的手腕。
维克多挑眉：“你以为是谁？”
废话，这里是威尔的卧室，她当然以为进来的人是威尔。
见兰莉不语，维克多黏过来，捏住兰莉的下巴就凑过来，她躲避不开，维克多擒住她嘴唇顶开。
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后推，他另一只手抓住她两手，用身体的重量压着她向后倒在床上。
唇舌交缠间，维克多一手绕到兰莉脖后，另一只手从她的肩膀顺着手臂滑落到腰线徘徊。
渐渐的，兰莉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一番意乱情迷，等维克多停下来，她像一条离岸的鱼，大口大口的喘气。
由于两人靠得很近，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维克多搂住兰莉，一只手亲昵地描绘她的眉眼。
等兰莉呼吸平缓后，她脸冷下来推开他，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背对着他闷声整理身上乱糟糟的衣服。
维克多紧跟着从背后抱住兰莉，他在她耳边说话，语气柔软的似撒娇，“兰莉，你和他分手好不好？我们重新在一起。”
肩膀向后一顶撞开他，兰莉从床边站起来转身，她高高在上瞧着维克多，神情冷酷，“我不会和他分手，甚至说我已经计划好，等我大学一毕业就和他结婚。”
维克多闻言脸色一变，“可你不爱他。”
兰莉冷笑：“爱不爱的……重要吗？”
她弯下腰，凑近仔细看维克多表情，“曾经我爱你，又得到了什么？”
维克多呼吸一滞，张开嘴想说什么却又讲不出来。
只能默视兰莉离开。
心情不佳从房间出来，兰莉冷冰冰的神色一跨，眉间多了几分愁，抱臂走到二楼的护栏前，眼一垂瞥见底下随着音乐发疯的人群。
突然表情一变。
她的男友威尔正在和一个穿着暴露的女郎热吻，而周围人还在不停地起哄欢呼。
这时，不知何时过来的维克多在她身边凉悠悠说：“你确定还要和他结婚？”
……
不顾身后追上来的人，兰莉快步走到车前。
“兰莉——你听我解释！”
威尔语气着急。
兰莉视若无睹坐进车内，她刚插入车钥匙，威尔从车窗探进手，一把拔掉车钥匙防止兰莉发动汽车离开。
他抓着车门快速说到：“我们不过是在玩游戏，我输了被惩罚和她接吻。”
兰莉眉尾一挑，“惩罚？难道不是奖励？我看你很享受。”
威尔心虚眨眼，变得尴尬，“有吗……”
兰莉抿抿嘴不想多言，朝他伸手。
威尔：？
兰莉皱眉不耐烦：“车钥匙。”
威尔还给她，但还抓着车窗不放，他试探说：“亲爱的，你没生气吧？”
兰莉摇头，“我气什么？反正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我习惯就好。”
这话说的威尔心里升起愧疚。
第二天他买了一跑车玫瑰花送到兰莉宿舍楼下。
再次被他的浮夸引起不适，兰莉用书挡着脸想要装着不认识离开。
“兰莉——”
威尔开口叫她的名字。
兰莉装着没听见，他上前一把抓住兰莉的手，夺过她用来挡脸的书，亲密搂着她肩膀带她来到车前。
“亲爱的，这些都是送给你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一米□□的大高个，弯腰低头埋到兰莉耳旁说软话。
双手抱在胸前，她看着满满一车的玫瑰花说不出话，原本倒也没有生气，反正她早说过婚前不会管威尔的私生活，但现在是真有点气了，他有钱都不知道该怎么使。
薅下来几朵玫瑰，兰莉无情用手将玫瑰花碾碎，新鲜的植物汁水从她指缝中流出，她一把丢进垃圾桶，“我对这些娇滴滴的花草不感兴趣，你还敷衍送花？”
威尔：“啊？”
看他这副吃惊的模样，兰莉嘴角一撇，“送花都多少回了？难道还看不出来我不喜欢这些？”
“可是……你不是收下了吗？”
兰莉对着空气翻了半个白眼，“总不能当着你的面扔掉吧？”
“既然你之前不懂，现在我就和你说个明白，下次别再送我这些花花草草。”
威尔缓慢点头，反应过来当场把车里的花扔进垃圾桶里，宿舍楼下几个垃圾桶被塞满，车里还剩一半鲜花。
他拍拍手暂时放下这件事，开口问：“那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送你。”
兰莉挑眉：“你猜。”
不管原地的威尔，兰莉抱着书本离开。
……
自习室里。
“不开心？”维克多坐在兰莉身边问到。
不等兰莉回答，他撑着下巴自问自答，“也是，男朋友和别人亲热，肯定不好受。”
无视他的风凉话，兰莉沙沙沙写着东西。
维克多主动凑上来，“其实这事好办，他亲别人，你就亲我报复回去怎么样？”
说着他闭上眼等待兰莉“一亲芳泽”。
眼前有阴影一晃，期待的吻并没有落下，维克多睁开眼发现身边空空如也，兰莉已经从自习室离开。
他勾唇笑起来，眼里的趣味越来越浓。
夜里，维克多从宿舍楼下的公共电话亭打到兰莉的宿舍，电话被转接到兰莉的卧室中，她接起来。
“到楼下来。”
开口第一句，维克多要求兰莉。
兰莉眉毛一皱：“不来。”
听筒里传来维克多笑声，他压低声音，“你舍得让我等你一晚上？”
兰莉：“我没要你等。”
他语气伤感起来：“你就这么狠心？”
兰莉不回话。
维克多继续说：“我突然有些怀念从前，那时候我们身边都没有什么朋友，但我们有彼此就不觉得孤单。”
“可现在，你身边有其他人，也不再需要我陪伴你了，于是孤零零的人只剩我一个……”
“我好难过，想找你说说话你却不要我……兰莉，我心好痛……我大概是要死了，不然为什么我呼吸不过来……”
……
“我下楼就是。”
维克多领着兰莉到学校偏僻的旧植物园里，这地方大概没有人常来，铁艺花架上爬满野蛮生长的植物，地砖上落下的枯叶无人清理。
植物园中间是一处喷泉，蓝色瓷砖壁上挂满绿藻，一池子水被染成绿色。
维克多拉兰莉坐在掉漆的室外长椅上，他们背后是一堵植物围墙。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维克多微笑着缓缓答：“这里清净，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
他搂着兰莉的后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你不怀念吗？好久没这样抱着你。”
兰莉瞥他一眼：“是吗？那昨天抱我的是谁？”
“这不一样，”他伸手亲昵地摩挲兰莉的脸庞，“你之前都不愿意给我抱。”
兰莉冷脸：“我现在也不愿意。”
维克多一笑，轻点她的鼻子，“嘴硬。”
捞起她双腿，抱她坐在他腿上。
兰莉揽着他脖子，两人视线一高一低。
他们已不像从前，她长高许多，和维克多身高差不多，坐在他腿上就比他高出一截。
维克多抬头朝她吻来，第一次兰莉偏头躲开，在他第二次追过来亲吻时，她主动捏着他的下巴靠近。
双唇贴在一起，熟门熟路的勾着对方交缠起来。
一时间气息紊乱。
兰莉身体一软差点往后倒，幸好维克多双手护着她后背。
她抓紧他的肩膀。
深长的一吻结束，兰莉手一松，维克多的衬衫已被她抓得皱巴巴。
她低头靠在他肩膀上。
维克多温柔亲吻她侧脸，一手把玩她的发尾，“你什么时候和他分手？”
兰莉瞬间清醒过来，从他怀里起身冷冷一笑，“你想得美。”
她手臂搭在维克多肩上，细看他那张没有瑕疵的脸，“我已经说过不会和他分手。”
伸出食指，她轻挑抬起他下巴，“现在是你非要贴上来。”
“我可以和你玩玩，但不会对你负责。”
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兰莉食指轻弹他下颌，“如果你不愿意，就离我远点，我又不是非你不可。”
维克多淡淡的笑了。
“我接受。”
他向后靠在椅背，手一用力让兰莉倒在他身上，两人变成零距离接触。
“那我们继续。”
……
本不该如此。
哪怕他说再多好话，装得再可怜，她也不该和他来往，就算是作为情人也不应该。
可她还是对内心的情感妥协……
曾经那样浓烈的爱，就算掩埋也不代表会消失，当他再次出现，她加速的心跳告诉她——她还爱他。
……
到底为何会爱他？
明明当初，他们互相看不顺眼，从一开始就针锋相对，关系差到极点。
后来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也许……是从那条狗开始。
邻居家举办宴会，热情邀请兰莉一家到场，听说兰莉最近赢得钢琴比赛，非要兰莉表演一段，她不情不愿给一屋宾客弹奏背景乐，瞧见维克多暗地幸灾乐祸，她心里气闷，中途溜到邻居家的后院躲避。
就那么刚好，邻居家的狗冲过来咬住她。
从此，那狗好像跟她有仇，每次路过都要朝她狂吠。
“好吵。”
维克多揉揉耳朵，“你怎么受得了？”
“要是我，就让它叫不出一声。”
兰莉忽然打开思路。
骨碌碌——
一只宠物玩具球滚到马路中间停下。
随后追来的狗冲上马路。
嘀——！！！嘭！
车狗相撞。
那只狗飞出去很远，路面留下一道血迹，只听它呜咽几声，最后再无动静。
看着这一切发生，兰莉默默勾起嘴角。
“抓到你了——”
维克多神出鬼没现身，他一把擒住兰莉手腕，眼里兴奋，“我目睹了全部。”
他紧盯兰莉，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似乎在说：你被我抓到把柄。
兰莉当时一慌，忙不停甩开他的手。
本以为维克多会借此威胁她，或者公布她的罪行让她受到惩罚，没想到他什么都没说。
惶惶不安度过几日，她找到维克多想问个清楚。
维克多得知她来意，将她看了又看，直到兰莉感觉不适，他缓缓开口：“其实这没什么……我有时候也会做一些坏事。”
兰莉一听，眼珠一动装着好奇，“你会做什么坏事？”
维克多勾勾手指。
趁兰莉一靠近，他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躲开保姆从后门跑出去。
他们来到别人的房子前。
维克多交给她一块石头，“丢出去试试。”
兰莉犹豫，她是准备来抓住他的把柄，这样便不怕他威胁她，可现在，维克多一脸期待看她，一副等着她干坏事的模样。
“怎么？你不敢？”
维克多挑衅看她。
兰莉努努嘴，“你怎么不丢？”
哗啦啦——窗户上的玻璃破碎掉落一地。
维克多朝屋内丢完转头来看兰莉。
没想到他来真的，那兰莉也不怕他告状，抬手朝窗户上扔去。
嘭呲——
窗户上又破开一个洞。
维克多捡起石子，再次往别人家房子砸去。
兰莉有样学样，甚至比维克多做得更过分，抓了一把小石头噼里啪啦丢去。
“哈哈哈哈——”
两人大笑。
屋主人冲出门来，他们已经牵着手跑掉。
吭哧吭哧踩在雪地上，在前面带头奔跑的维克多回头看了一眼，他金灿灿的头发和笑容，在那一刻印在了兰莉脑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