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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宫宴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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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卿的脑子里想不出这么多的弯弯绕,她先开始还不急,可被喜鹊催得也跟着脚步匆匆了起来。

等到了宴中长廊之地,那已是围了一片人。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句叫好之声。

豫王慕容轩与陆郴的身影就被围在其中,教人只能窥见几片衣角。

慕容卿远远看见那热闹,听见陆郴放松的声音,脚步就停了下来。

喜鹊催她:“郡主怎停了下来,马上就要开席,还是去阻了陆修撰才是。”

慕容卿却摇了摇头。她想到其实陆郴在这些读书以外的玩乐处,一向厉害的,小时候许多事儿还是陆郴带着他大哥去的。

类似她大哥喜欢上了听曲儿,这风月之地是陆郴起的头;还有类似于奇门遁甲的阵法之类,陆郴早年间也是沉迷过一阵子;下棋投壶行酒令,这上头也从没人比得过他;再到后面出京游历一年,为的也是想画出一片山川水湖的图。

以前她不懂那地势册子能有什么用处,后来就懂了,那是造福后世的大事儿。

她的郴哥哥,是个有意趣,懂雅致,对不懂的事儿好奇了就会去学去看去学,也会享受的人。

可当他入仕以后,慕容卿已经甚少,或是说瞧不见陆郴再去享了日子的乐趣。他开口即是家族兴衰,想的看的行的也都是他身上的担子。

他像是将原本自己欢喜之事,都抛开了,甚至献祭了自己,只为成全了陆家氏族,为陆家后代铺陈大道。

看似是他所求名利,也不过是献祭了自己之后的祭品罢了。

那他自己本身呢?

慕容卿不知晓陆郴有没有想到此处过,她又朝他望去。

她已许久没看陆郴投壶,难得他有兴致,何必扫兴?她想同陆郴说明白,今夜是个时机,可错过了今夜,也不是没别的时机了。她想让那笑意在陆郴脸上多停一会儿。

喜鹊嘴巴动动,哎呀一声也真不好开口。她就盼着千万别是她心里想的那样儿。

可往往所求不成,所避又成真。

喜鹊所思所想,一念成谶,就在那头陆郴赢了之后,她离得不算近都听有人提了康宁郡主的名号。

她再去看她家郡主,那是完全没听见不说,还去问了杜若来没来。

喜鹊叮嘱了黄鹂一声,自去打听消息去了。

慕容卿不大管丫鬟,对于喜鹊她就更不大管,只带着黄鹂去小辈一处,看看好友可来了。

算下来,她同好友也有二十余日没见了。

绕了一圈不见杜若人影,冯月冯霜姐妹二人瞧见慕容卿张望着找人,两人便迎了上去。

慕容卿找不到就打算回去荷花夫人身侧了,一转身就被这姐妹俩挡住了去路。

因着宋令仪之事,她在宋令仪远嫁之后都避开与安国公府的人有何交集。而这对姐妹,她在女学也见识过不少,并不想攀谈什么。

冯月眼神在慕容卿身上瞧了一遍,最先看上的是她发髻间那株六翅蚕栖枝的金镶玉钗。上好的玉泽做工,让珠钗上的叶子薄如真叶,那蚕用金打造,栩栩如生。

这样的东西,安国公府就算有银子做,也未必找得到手艺这般好的工匠。

至于慕容卿穿的衣裳,又是夏日里每个姑娘都盼着有的鎏光缎。这料子似纱却又是上好缎料,会随着日夜变幻与行止间变了颜色。这边的灯火不显,到了通明处,就能觉出这料子的惊艳来。

这缎子,只供皇族,其他人家想穿了只能高价去定,还不一定定得到。只她康宁郡主,每年都能得上许多。

以前到了夏日,慕容卿都会送了布匹或是成衣给了宋令仪,她们姐妹也就有了鎏光缎穿。那珠钗也是,和宋令仪说了想要,不用几日也定能到她们手里。

冯月是拿惯了的,可宋令仪生事之后,这样的好东西再得不着。之前得的东西,家中因怕开罪了康宁郡主,也统统收好了找了个门路又给白家送了回去。

说是送了回去,冯月估计慕容卿也是不晓得的。毕竟那些东西就再没见着过了。

没得到过也就罢了,一直那么得了好处过日子过了七八年,一朝变故这好处没了,家里又难了些不说,她姐妹二人亲事都难说。

冯月心里恨她表姐宋令仪是个糊涂的,对慕容卿是巴结不上也生了怨恨。她就不明白,她和妹妹冯霜到底哪里比不上宋令仪那个丧门星,就是亲近不了慕容卿。

她这些思绪不过一瞬,面上儿收敛了情绪开口道:“郡主可是在找杜若?”

慕容卿点点头。

“她没来呢,郡主不然和我们姐妹二人去别处坐坐。之前因为表姐的事儿,我们姐妹俩一直没寻着机会和郡主道了歉意,女学里结业考又...”

黄鹂护主,也晓得这对姐妹是什么货色,直在旁边白了她二人一眼,打断了冯月的话:“两位姑娘,先不说轮不着你们和郡主道什么不说,你们在这儿拦着我家郡主去路算怎么个事儿?”

黄鹂脾性一向泼辣,换了喜鹊也不会让冯月冯霜这么没脸。她姐妹还想再说点儿什么,黄鹂声音不大不小又能让周边几个姑娘都能听到的声量来了句:“瞧不出好赖还要巴结,安国公府...”

慕容卿斜昵了一眼黄鹂,她才住嘴。

冯月冯霜二人脸上青一阵儿白一阵儿,眼神一错开就见之前不少同窗都用了团扇掩面而笑。

姐妹还不算被气糊涂,恭恭敬敬行了礼,给慕容卿让了路去。半曲了的身子,就瞧见了她脚上的绣鞋。

冯月闭眼,稍控制了自己气息内藏不住的不忿。她和妹妹如今亲事也不好说了,家里头也捉襟见肘,慕容卿非但不高抬贵手还落井下石。

明明只消她一句话,她们安国公府日子就能好过上许多,可这尊贵人就是不愿意啊。就这样的人外头还说她良善,恶心不恶心,哪个良善人会这样,又水性杨花的和陆沈两位大人勾勾搭搭。

她就不信,若无她的勾引,人家能那样!

冯月心里暗自呸了一声,想着慕容卿将来最好是别碰上什么事儿落在她手里,否则...

时辰渐到。

一声宫人传唤,就是今天的正主儿到了。

皇帝皇后在高位上说了些官话,眼神就去找了慕容卿。待皇后招手将人唤到了身边来坐,连着矮桌都给挪了过去。

众人有羡慕的,可有什么用,本朝无公主,连个能同慕容卿分庭抗礼的人物都没。只能瞧着这么个不懂人事儿,胸无点墨,空有个可人模样的姑娘被两任皇帝宠着,不例外的话,下一任皇帝还是会护着她。

可惜康宁郡主是没命等到下一任皇帝咯。

这么一想,不少人心里又舒服了些。

慕容卿是这种大场面见多了的,从小到大都是这么过来的。她没觉着皇后婶婶这是多么招人眼的举措,只管亲亲热说了话。

宫宴不过还是那些,闲话有无,再看了司舞坊今年又有了什么新花样儿。

慕容卿是看的乐乐呵呵目不转睛的,中途眼神错到陆郴身上,想着今夜没法子说清楚,心绪也就不在他身上多纠结什么。

搞得酒过三巡,她喝了不少,一双眼睛明亮得如盛满了一杯酒水。小脸儿红扑扑的,教人一见着她那模样,心里就欢喜。

豫王瞥了眼陆郴那脸色,又去看了慕容卿,他不置可否地隔着舞者琴音,朝着对面陆郴敬了一杯。

舞者退下,就到了献礼之时。

这事儿慕容卿从不操心,都有她娘亲去处理,不过她自己私下里都会单独给了皇帝伯伯一些自己做的小玩意儿。比如如今御书房桌子上摆得那对麒麟木雕镇纸,就是慕容卿自己雕的。

到了豫王时候,慕容卿还有些好奇她轩哥哥会送些什么。毕竟往年他都是送得最有巧思的那个。

果真今年也不例外,送的乃是一寿字树,不知什么品种,稀奇之处在于这颗树上结的果都是寿字形。

慕容卿一喜,侧头朝着皇后道:“不愧是轩哥哥,总能找出别人见都没见过的。”

就算这树上的果子是用了什么法子不是真的,可有这份用心讨了皇帝欢心,皇帝也高兴。

豫王笑道:“这树还是托了康宁的福气儿臣才能寻到,是康宁送来的古籍册子,儿臣无意间翻阅,发现有这寿字树存在。后同陆修撰说了,还真就寻到了。”

这段话里点到了两个人,慕容卿是经常给豫王送东西的,尤其是今年以前,她哪里记得什么;至于陆郴闻言便起身给皇帝说了来龙去脉。

话不过是那些话,不过陆郴说完之后,豫王笑谈了句:“陆修撰找东西的本事大抵是被康宁练出来了。”

皇后抿唇一笑,去看自己身侧的慕容卿,慕容卿喝多了领略不到什么,只有些羞涩着又去喝了酒。

她这幅模样在皇帝皇后眼里,就还是中意陆郴的意思。

皇帝道:“青梅竹马的情意,豫王你不也是体会了?”

这话一出,众人明白了,皇帝还是中意陆家的。有人去看沈自道与楚阳夫妇脸色,这对夫妻是个滴水不露的,什么也瞧不出。

陆郴同豫王都点到为止,没再多言。虽不晓得皇帝为何拖了日子迟迟不下赐婚旨意,但这话里意思还是认下了陆郴。

他朝豫王颔首一笑,举杯敬过,这后头的事儿还少不得豫王帮忙。陆郴懂豫王所求,就看豫王能否圆了他的愿,不然也无甚必要那么早站了队。

甜酒后劲十足,慕容卿喝多了要去醒酒,她前脚一走,陆郴后脚也离席。

豫王给身边人使了眼色,帮了陆郴一把。

好让这二人有个清净地儿能说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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