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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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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梳惊了,她没想到萧裕竟然在还未成婚的时候与她产生肢体接触,她瞧着四周,见没有人,才松了口气。

她想推开萧裕,可她面前的男人活像一堵墙,怎么都无法推开他半分。

“玉梳,”他还真的不叫她“璎璎”了:“你真的以为,你背后的这些算计,我全都不知道吗?宫宴上的玉坠子实在太过蹊跷,你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比你清楚,你今日既然对我和盘托出,那我也对你说些心里话,婚我是不会拒的,我改变主意了,咱们注定要与彼此缠绵下去。”

“萧子羡……”

“我也好奇,你有在这堵我的时间,怎么不自己去求你父皇啊?叫我去?玉梳,你心里也很清楚不是吗?陛下不会同意的,他愁苦多年,不会放过这个牵制萧家的机会的,骑虎难下,咱们都没有退路了。”

赵玉梳使劲想将他推得更远,却是怎么都推不开,她能感受到,萧子羡用了多大力度的手劲。

“不是说要算计我吗?怎么不继续算计了?你的豪情壮志哪里去了,”萧裕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我许你算计我。”

萧裕从腰间掏出来个东西,凑到赵玉梳眼前。

“记得吗?这个就是你为了算计我牺牲掉的玉坠子,我一直带在身边,即便打仗受伤,也不曾丢弃,以后……我会一直带在身上的。”

萧裕说得含情脉脉,可赵玉梳的关注点全然不在玉坠子上:“对了,我记得你受伤了,伤在哪了?还痛不痛?”

萧裕咧开嘴笑:“你这是关心我啊?”

赵玉梳嘴硬:“我是怕你死了,到时候退婚都找不到人,且我也不想让大齐失去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士。”

萧裕握着赵玉梳的手,逐渐往上移,移到他右胸口的位置,将她的手贴近他的衣服。

“伤在这。”

“不过,你无需担心我,我命硬着呢。”

赵玉梳抽回自己的手:“就知道贫嘴。”

赵玉梳的理智告诉她,今日不能再与此人纠缠下去了,便丢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

皇帝虽气萧裕吃了败仗,但他也明白这只是一时的,他往后还是有机会赢回来的,所幸气了几日,便恢复了情绪。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样一来,萧家因输了面子上过不去,也就不会再抗拒指婚了,赵寅当即决断,避免夜长梦多,将二人的指婚提上了日程。

林氏直接病倒了,她那日颤颤巍巍地问自己的儿子,是否真的要尚那朝华公主,萧裕沉默半晌,然后点头。

林氏当即听得差点晕过去:“你是被那公主迷晕了头了,我听你父亲说,她应是废了好些心力才促成了此事!”

萧裕说:“阿娘,是我非她不娶。”

林氏听完,直接晕了过去。

这桩婚事,仿佛被失了魔咒一般,谁都不开心,却谁都阻止不了。

终于,在元丰二十一年正月初八这日,二人成婚。

那日,萧府冷清恍若无人。

萧续气得直接不管了,萧府连一块红布都没装饰,与平时并无二致。

只萧裕在元初的服侍下换上了新郎服,他在所有人不祝福的目光中走出了萧家,去娶她。

跨出萧家的大门之前,萧裕对门口的小厮嘱咐道:“我知道阿娘不愿意见我,你们记得好好照顾她……她若是什么时候想见我了,或者……想见玉梳,记得告诉我。”

门口的小厮点头应下。

天刚下过雨,萧府门前泥泞潮湿,萧裕的鞋粘上了点点黄泥,赤兔马抬首昂扬,看着萧裕朝它走来,它仿佛是知道今日是主人大喜的日子而高兴。

只有马为他高兴。

萧裕走到赤兔马身边,拍了拍它粗壮的马脖子,贴近它的耳边:“好兄弟,还好有你陪我,这一程,咱们再走一次。”

他往后头瞧,这一队伍,每个人都举着大红的喜仗,这些算是赵寅赐下的,因为他心甘情愿地做朝廷的驸马,而赐下的。

他上马,在黄昏的夕阳中,朝着这条路走着,走上了这一世属于他的“不归路”。

-

皇宫,藏春宫。

赵玉梳整个人僵在妆奁前,对镜贴花黄。

侍女抬起手为她戴上鸳鸯佩,赵玉梳看着那两只活灵活现的鸳鸯,心里不是滋味。

她有些想不起来了,上一世,成婚时候,她是什么心情呢?

上辈子成婚的时候,她宛若刚剥了壳的鸡蛋,小脸儿红彤彤的,看着镜子中雪肤桃腮的自己,一直在傻笑。

她那时少女心性,与许多女郎一样,憧憬着自己的郎君,憧憬着婚后他们是如何举案齐眉,夫唱妇随。

赵玉梳的眼光一向是极高的。

可偏偏萧裕仿佛生来就要当他的驸马一样,样貌,家世,能力,气度,哪哪都是极好的,就像是上天按照她的要求定制的。

她多幸运啊!

生来就是天之骄女,又不用因为生于高位而被迫和亲,还是这样的郎君,那时的赵玉梳是人人艳羡的对象,她的姐妹都羡慕她能嫁的出去。

直到,新婚夜看到萧裕愁眉苦脸的样子,赵玉梳当即委屈不已。

算了,她不想再想下去了。

赵玉梳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抬手打落了那宫女手上的鸳鸯佩,宫女惊呼一声,不明白公主哪来的脾气。

她小声劝道:“公主,不带这个不吉利。”

不吉利,当然不吉利了,赵玉梳想,如果按照这个走向发展下去,再过不久萧裕就会死于非命,能吉利就怪了。

她无视掉侍女的劝说,站起来,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公主,公主,您要去哪里呀?”

白瓷是真的慌了,天知道赵寅有多看重这次成婚,赵玉梳不止是他的女儿,还是他牵制萧裕,牵制世家的工具。

“随便去哪里,总之不能是在这里。”

去一个没有萧子羡的地方。

大齐女子成婚,虽不用红盖头,也是要用团扇遮挡面容的,赵玉梳却什么都不拿,顶着一张画腮描眉的脸,身着红衣,推开了藏春宫的殿门。

看到院子里的人时,赵玉梳知道一切都晚了。

萧裕就在这里等她。

两个人四目相对,赵玉梳才慌了,今日萧裕是她的新郎,而她此时的脸没有任何遮挡。

她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萧裕见她腼腆的样子,笑了笑,他走上前来,上半身微微前倾,从一旁侍女的手上拿过来绣着赤色鸳鸯的团扇,举起来,慢慢挡住了赵玉梳的面容。

赵玉梳嗔怒道:“既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愣在院子里,我还以为你没来呢。”

萧裕笑着回:“那样不合规矩。”

“规矩规矩,你就知道规矩,无趣得很!”

萧裕笑意更深了:“我现在可是大齐的驸马了,”他得意道,仿佛这是什么了不起的荣耀一般:“所以自然要守大齐的规矩,要不然,旁人会道我这外戚张狂无度。”

这话从萧裕嘴里说出来,简直讽刺意味拉满,他即便无半点行差踏错,也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继而失去性命。

规矩守不守,都那样,当了两辈子公主的赵玉梳,早就看透了。

团扇挪至身前,他再欣赏着面前的少女,满意点头。

他拽着手中的红绸缎,就要将赵玉梳拉出藏春宫,可那红绸缎怎么都拽不动。

他回头:“怎么了?你可还有其他顾虑?”

看赵玉梳欲言又止的样子,萧裕又道:“璎璎,往后,我会对你好的。”

萧子羡,可是我不会对你好的。

“萧子羡,你想清楚了吗?你真的要娶我吗?我!我是公主!”她强调道。

萧裕眉头一皱:“我不娶,难不成,让给谢游之那家伙?”

“他想都别想。”

赵玉梳无语至极,她这么认真地问他,他竟然还会在这个时候与她玩笑。

她抱怨他:“简直是在对牛弹琴。”

“赵玉梳,我不是牛,我是你的驸马,你的郎君,你需要重新适应一下我的身份。”

萧裕的力气要比赵玉梳大的多,他能感受到赵玉梳在与他相反方向用力,却还是将她三下五除二地拉出了藏春宫。

赵玉梳缓慢地被他拉着,僵硬地朝着宫门方向一步一步走,看着萧裕挺拔的背影,眼中微微酸涩。

为何兜兜转转,还是他。

难不成人真的会有宿命吗,又或是什么解不开的孽缘,她看不透。

离前世大婚已然太久,看惯了他穿玄色衣服,偶然见他穿红色,有种别样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

赵玉梳整个人是被他“抱”进花轿里的。

萧裕上马之前,他听见赵玉梳在轿子里喊:“你记得别走错路了,我要去公主府,不去萧家!”

萧续和林氏都不喜欢她,萧家所有人都不喜欢她,她才不去触这个霉头呢。

按规矩,她是不需要对着自己公婆跪拜的,赵寅有奏折处理,皇后病着,所幸赵寅为了安抚萧家,直接免去了萧裕的跪拜礼。

萧裕感叹自己的小娘子如此可爱,遂上马。

新婚队伍在皇宫下钥之前出了宫门,到了公主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

队伍在夜色中成了一团红色,醒目亮眼。

赵玉梳察觉到轿子停了,掀开窗帘朝外面看去,匾额上的三个字十分夺目,公主府到了。

她也不管萧裕,直接掀开车帘,门口的侍从都没来得及准备马凳,赵玉梳直接跳下了马车。

她感觉到脚踝一痛,整个人站不稳,就要往旁边倒,萧裕及时过来,成了一堵墙,供她依靠。

他作势要要将她抱起来,赵玉梳察觉到他的意图,尽最大力气推开了他。

“你没完了,我自己能走!”

赵玉梳怕萧裕从后面将她抱起来,用最快地速度踩着鞋子踏进了公主府的大门,萧裕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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