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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关于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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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4日天气晴很热

期末一堆报告如山倒,填各种各样的档案表,搞实习问题。抽空还要复习高数和计算机,累的我双脚飘飘。

中午点了阿蜜,【满杯百香果好喝得想飞】

晚上我奶坐在床上做手工活,我咕咚咕咚喝完了剩下的半杯,跟她说,“放哪呢,不敢叫我妈看着。”

我奶: 【放下手工活】“给我。”

然后她就拿着饮料瓶子四处转悠,找地方藏,找了好久才塞进一个桌空里,跟我说“等我出去玩,给你捎出去。”

补充: 九点半左右吧,被我妈发现了。

我奶跑了。

我老是逗我奶奶“ 看我奶奶长得那个眼睛,那个鼻子,那个小嘴,哪哪长得都稀罕人”

我奶“霍我亲娘,没吓得你睡不着觉,竟说倒话,老得不像个人样,眼皮都盖到脚背了。”

有一天中午,学累了,躺在床上,透过纱窗的热风呼呼扑在头顶,我眯了眯眼。

问: “你说世界上有好男人吗?”

我奶笑了一声:“没有。”

“为什么?”

我奶:“十个男人九个假,你就想着这句话行了,没结婚前谁不把谁当成个宝。”

我问:“那你再活一次,还结婚吗?”

因着她自小长大的环境,加上隔辈之间的思想横沟。

我以为她要说还得结,娶妻生子,延绵子嗣,谁知她立马否定我

“不结了,下辈子就自己过。”

我有点惊讶的看着她,她盘起一条腿来。

“要我说现在不结婚的人就是聪明,多逍遥,谁也不要,怎么挣不吃非得要个男人,生一辈子气,上一辈子火,还要给他做一辈子饭,有什么用。”

哇哦,多先进的奶奶!

十点三十三分:

我一直在那闲的没事就哼哼笑两声。

过了会儿我问她“你会嫌弃我动不动就笑吗?”

我奶:“笑还不好?笑不比哭强?”

我又嘿了几声,说,“我妈说,什么人动不动就傻笑,那些白痴才会。”

她“他能啊!精神人才会笑,那些傻子才会整天臭着老长个脸。”

——

后记:6月25日

我的力气好像又消失了一点。

它是一种“出其不意”。类似于正常生活着,在你做某个动作的时候,发现那块肌肉已经“背叛”了你。

很突然,非常的不经意,连你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离你而去的。

我有心不甘心,尝试了好多次,答案同上。

我没和家里人说,说了之后呢。

沉闷的气氛,寂静下的痛苦,相互的沉默不语。

正常人的生活什么感觉,不知道,没尝过。

如果海伦凯勒有三天光明,我也想要三天自由的肌肉。

那时候我一定要跑,张开双臂尽情的跑,不停的做蹲起,跪下站起来,用各种姿势爬起来,再去爬台阶,爬比公交车还要高的台阶,在经过人身边时候大步走过去,再不用刻意放慢脚步,以求它少些怪诞。

想起第一次查出这个病,那一瞬间我没有很难过,也没有想死的念头【毕竟想死的念头在后来时时刻刻都出现在我脑中,而在那时,还不急着去想。】反而是一种解脱,一种全身上下都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知道这是不治之症,那年我高一。可我不是很悲伤。因为我终于知道从小到大的“怪异”,究竟来自何处了。

在我曾经搜遍有关腿无力的所有病理词条后,这个新鲜的病赤裸裸摆在我眼前,像是在告诉我,“是我。”

原来是你,竟然是你。

我上网查了这个病的学名,以及症状,与我的一般无二。

那个女医生怕我承受不住,把我妈妈叫了出去。

妈妈回来了,告诉我说,那个针要几百万一支,终身用药。

买不起,就算有那几百万我也不治,还不如留着钱给我买几条鸡腿吃。

【写到这我又想吃奥尔良味的烤鸡腿了】

后来国家给力,医保砍价【细节今晚不太想打字了,有空我要好好记录下来】

打上针了。

有希望了。但是针效果并不如意,又失望了。

老天从未眷顾我。

不管是身体还是学习。

针很长很粗,从腰下穿进去,没成功,拔出来,换个地方刺,还是没成功,再换,又换了个比刚才还要粗,还要长的针,我感受着针在我后腰处游走。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缘故,当时我似乎能感觉到针身的冰凉,直到捅破那块地方,脑脊液出来,再然后是放松下来的身体,慢慢感受麻木。

【我似乎不该写这一段,怕误会,我想了一会儿要不要删了,又觉得还是算了吧,我不是写给自己的吗。】

不对,我很乐观。

我不是很难过。

当疾病在未来一直缠身的时候,好像悲伤也随着消散均匀。

我睁眼看着病魔一点点腐蚀我的力气,想对它笑着说,“吃慢点儿,我还有点事情没做完。”

希望在我气竭力殆的那一天前,写完脑中所有的想法,吃一万遍鸡腿。

配乐: 偏向

时间 21:00

在我没有看歌词前,那句“我嫌弃你的偏向”,我一直唱的是“我掀起你的篇章”

然后下一句“毁了我们的有颜色”

嘴里唱的时候,脑子就一边想,这什么意思。

奶奶:

拿着买回的咖啡去敲奶奶的门让她出来喝咖啡,我把东西给了她后就去厕所照镜子了,听她在那自言自语,“找个杯子……”

过了一会儿等我出来,我看桌子上什么也没有,就问她“咖啡呢?”

我奶递给我一“大茶缸子”,说“喝吧。”

接着她自己端起杯子,撅起嘴来“呲溜呼噜”的喝了。

我: (拿着茶缸子)…………

我奶喝完舒坦的诶了声,“你买的比你叔叔买的好喝,他那个悲苦。”

嗯,结果我喝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也发出呼噜噜的声。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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