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来时的路上太过于紧张以至于清伊都没能好好观察来时的路。

如果往山贼占据的山头再往后看去只会看到路边的白骨森森的躺在地上，只有几只食腐的乌鸦盘旋在苍白的天空中。

他们向前走着，一路的荒无人烟。越往火之国中心走才渐渐的出现人烟和破败的村庄。村子里的人不见老幼，皮包骨瘦的身体上只裹了一层麻布，甚至很多人衣不蔽体。麻木且胆怯的看着他们一行人。

而可怕的是火之国是五大国中最富饶的国度。

他们一路前行走到可以落脚的地方休整着

夜晚的火光照亮了清伊的脸，她和卡卡西守上半夜。

清伊和卡卡西围坐在篝火边，寂静的夜里传来火烧木头的辟咔声响。

也许是夜晚，也许是身边坐着的是她信任的卡卡西，也许是白天经历的事情对清伊的冲击太大了。

清伊开口说到“卡卡西……”

卡卡西那边传来轻微的响声，清伊知道卡卡西再等她开口

“我记得他们的脸，我记得那个男孩仇恨的眼神，我记得剥夺一个人的生命的感觉……”

“清伊，你陷入太深了。”卡卡西及时打断了她的话

清伊看了眼自己的手，是一双属于忍者的手，指节和掌心都有厚厚的茧子。这双手现在是干干净净的，但她记得在白天这双手确实沾满了鲜血，连甲缝都是红色的。她在溪水里洗了很久很久才洗去了这种红色。

“可是……卡卡西你就这么冷静吗？不会因为剥夺了生命而惶恐吗？”

清伊说完接着又补上了一句“抱歉，我可能太心软和多愁善感了吧。”

卡卡西双手抱在脑后，仰头看着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空“因为我是忍者，所以一开始就已经有这种心理准备吧。虽然一开始也不是很适应，但是慢慢的就好了。”

清伊垂下了眼睛，因为是忍者所以无论怎么样都好，果然是这样把自己看作是工具，感情和不适也被通通磨灭也是正常的……

可是人的情感是不可能被磨灭的，只能是病态般的压抑住自己的情感，病态的用着别的方式舒缓内心的痛苦

如果能让忍者不做忍者，山贼不做山贼。无论是谁都能平等的生活在阳光下，不会成为谁的工具，也不需要去杀人谋生。如果有的选择，谁愿意去过刀口舔血的生活？谁愿意去像工具一样生存？

为什么会这样呢？

清伊想是这个世界出了问题。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为什么会把人逼迫的杀人谋生？

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为什么荒凉的地方老人和幼童都无法生存下去？

所以是这个畸形的世界的问题，让他们只能刀口舔血，让他们泯灭感情，让他们只能烂中烂的循环。

“卡卡西有没有想过以后不当忍者去做别的职业？”

“……”

“之前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时之间让我回答的话我也回答不上来。”

“不，虽然平时我很看不惯你，但我不得不承认凭借你露出了一半的脸，你去当牛郎或者男模完全没有问题的！”清伊说着对卡卡西点了个赞

“你这家伙，是找打吗？”说着，卡卡西准备去取背后的白牙。真是白亏了他刚才看着清伊一副沉寂的样子的心软，这家伙明明好得很哪里需要他去安慰！一想到这里卡卡西更觉得恼羞成怒，白牙刷的从背后取了出来。

“我错了卡卡西大人，饶了我吧，欧内该！”清伊照常秒跪，等到卡卡西收了白牙之后，清伊才小声说到“我都没有计较你那天说我脏的事情呢，我就只是想摸个白牙而已。”

卡卡西定定的盯了清伊几秒，就在清伊以为这家伙脾气又要上来的时候

卡卡西对清伊说“要摸吗？”

“什么？”

“白牙”说着卡卡西重新将白牙抽了出来，锐利的刀身映射着火光和卡卡西的脸。

清伊瑟缩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真的？”

“……”

“不摸算了。”

眼看着卡卡西就要收回去了，清伊连忙拽住卡卡西的胳膊“卡子哥，别别别，我摸我摸。”

面对着这把美丽的刀，清伊伸出手碰在刀尖上，顿时血滴落了下来

“你是笨蛋吗？”卡卡西死鱼眼直接说到

“哈哈哈抱歉抱歉。不过这真是一把吹毛断发的好刀，我只是轻轻的把手碰了一下就割破了我的皮肤。”

清伊一边甩了甩手指，一边不好意思的笑着对卡卡西说“抱歉，让你的刀沾上了血。”毕竟这把刀对卡卡西肯定意义重大。

“我说你，是真的笨蛋吗？”

“喂，都给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啊？得寸进尺也不是这个得法啊？”

“我的身边怎么都是这种白痴。”卡卡西皱着眉头一边说着一边从忍具包里翻出绷带扔了过去“受伤了不会用绷带缠住吗？”这个白痴肯定不知轻重的将手放了上去，伤口一看就又深又长。

清伊愣了愣，冲卡卡西露出一个笑“谢谢你，卡卡西。”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谢谢你照顾我的情绪

“不用谢我，我只是在帮带土照顾你罢了”卡卡西侧过脸说到

“是吗，那我和卡卡西的心情是一样的，我也是在帮琳和带土照顾卡卡西。”

“就你这个自己往刀口上碰的家伙？正常人都不会碰刀尖好吗？”

果然卡卡西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清伊摆出死鱼眼的模样瞪着卡卡西，真是死鱼眼对死鱼眼，对上眼了

两个人目光交流了一会又双双都把头都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