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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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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宅子买下之后,我还是第一次来呢。”从张言一进这个房间,便无言地打量着这个房间,回过头,发现此时茶水已经上好,小厮也逐一退下,房间中只剩他们四人了,便开口说道,“原先听说是个废弃的老房子,但现在看来修整的还不错,典型的江南小院。”

这一句话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维里的千宁,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在做什么,连忙微微垂眼,生生避开了那人的视线。

她只觉此时脸颊微微发烫,不禁在心中暗暗责怪自己的失礼,怎会这样盯着一个陌生的男子看了这许久呢?

祁临风见千宁低头,他也无声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看向自己面前那杯茶杯,茶叶还在滚烫的茶汤中浮沉。

已是初春的天气,这屋内的炭火是不是准备的太足了?他怎么觉得自己身上好似有些微微发热。

这转瞬即逝的小插曲倒是没被房中的另外两人发现。

此时,张言一笑着指着徐长安他们兄妹俩刚刚出来的地方道:“刚才忽见你们从里间走出还有些许意外。”

徐长安听到这话也笑了:“这便是你寻来的那位手艺人的功劳了,机关做的十分精巧隐蔽。”

“那我一会儿可得好好见识一下了。”他点点头,话题一转,看向一旁的徐千宁,“对了,今日在下还未给徐姑娘诊脉呢,徐姑娘今日感觉如何?”

千宁回答道:“好了许多,今日出门到现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张言一点点头:“身上的擦伤还是得继续用药,姑娘家若是留下疤痕就不好了。前日给你的那瓶祛疤的药,是用西北的一种草药制成的,药效不比你家成药中的那款祛疤药差,你可以都试试。”

“谢谢张大夫,我记下了。“千宁笑着道。

说完,千宁从椅子上起身,在三人不明所以的视线中,缓步走到张言一面前,郑重的向他行了个标准的闺阁礼,“张公子,千宁还未正式谢过你那日的救命之恩。请受小女子一拜。”

张言一微微一愣,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抬手阻止她的动作:“徐姑娘言重了,在下身为大夫,治病救人是职责所在。更何况你是长安的妹妹,我自是该想尽办法才是。”

他话语一顿,“其实……若是薛夫人人在杭州城的话,想来应该也是用不上我的。”

这话他说的随意,仿佛只是作为医者平常关心伤者的话语。

可这话一出,徐长安和徐千宁便知道,他们大约是调查过徐家了,只是不知他们调查到了什么程度。

徐长安略一思忖,摇了摇头,笑着说:“言一兄说笑了,母亲更擅长用药。”停了一瞬,“那日母亲虽不在,但薛掌柜是在的,薛掌柜与母亲医术同出一脉,他都束手无策,想来就算是母亲在,最多也只能用药拖延。能救千宁的,还是只有神医的金针之术。”

听到徐长安的话,千宁突然开口问张言一:“张公子对小女子这失忆之症,可有何应对之法?”

张言一闻言,眉头一皱,以为她仍困惑于此,作为大夫的本能让他不由得开口宽慰到:“徐姑娘伤到了头,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失忆已是最轻的病症了。现下姑娘身子正逐渐好转,还望放宽心情,不该执着于此。”

他略一停顿,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话题一转,突然问道,“对了,今日徐姑娘为何会来此处?”

千宁嘴角绽放出一抹笑,语气随意,回答到:“自然是为了西北的事情。”

房中募地陷入一片安静,只千宁的声音在空气中流转:

“其实自去年开始,西北这事大多都是由我来处理的。”

这话一出,两道探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千宁身上。

张言一心中颇感意外,飞快地瞥了一眼坐在一旁拿着茶杯还悠闲喝着茶的祁临风,他面上虽不显,但他端着茶杯的手却是顿了一顿,才知这事他也十分意外。

“哦?”张言一开口问道,“济云堂背后的主事竟是徐姑娘?”

徐长安连忙笑着摆摆手:“言一这就说笑了,济云堂主事自然是家母与薛叔。千宁年纪尚轻,担不起这样的大事。”

“哦?知府夫人?”

徐长安没去在意这几个字中的调侃,只继续解释到:“家母姓薛,济云堂常驻的两位医师,其中有一位便是家母。”

“众所周知,济云堂有且仅有两位男大夫。”张言一拧着眉,想到了这几日探听到的消息。

徐长安低头一笑:“薛家祖籍云南,世代从医,无论男女,都会些医术。行医是母亲的兴趣所在,她愿为这杭州城中的百姓做些好事。只是这知府夫人的身份太过于显眼,这世道对于女子约束也过多,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母亲便选择了女扮男装。”

这是连他们的探子都未曾探听出来的。

同为大夫,张言一不由得对薛夫人心生佩服,祁临风眼中也闪过一丝精光,望向徐家兄妹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审视。

忽然,觉得这件事越发有趣了呢。

徐长安话语未停,接着解释道,“去年年初杭州城曾发生一件投毒的大案子,你们可知晓这事?”

张言一点点头:“略有耳闻。”

“不巧的是,那年西北的信件正赶在了这最混乱的时候。那段时日,父亲把官衙当家,母亲忙着解毒救人,而我又游历未归不在杭州城,西北这事只好由家妹千宁接手,辅助着母亲去做。”

徐长安说道这里,露出一个骄傲的笑容,“千宁啊,虽没继承母亲的一身医术,但对制药却有着很高的天赋。她自小能辨百草,幼时就能背下繁琐的制药过程,复刻薛家成药。”他一顿,语气微沉,“也正因如此,这才发现了之前我们都忽略掉的一个问题——药性。她接手后,便做主将运输方式做了改变。”

张言一眸光一闪,有些不敢置信。

这两年,运输药材的方式有些许变动,由一年一次变为一年三次的分批运输。这事儿张言一自然是知晓的,他甚至还开口夸赞过做这个决定的人——当然,在今天之前他都以为是薛掌柜。

薛家成药中有一种祖传的治跌打损伤的药膏,药效极好,当年他用过之后便夸赞不已。但这药有个致命的缺点——不易保存,就算是西北冬日的寒冷,都只能维持大约半年左右的药性。

虽说近年来西北没有战事,但军营也有日常的练兵,将士们受些小伤是寻常事。治跌打损伤的药,军中是长期大量需要的。

前两年约定的采购时间是每年四月,可到了后半年,这药的药效就大打折扣了,到了年底几乎会丢弃三成左右,军中的医士在直呼可惜的同时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回之前用的一般的药膏。

而近两年,济云堂做主换了运输方式之后,就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不再会造成药材的浪费,将士们也能一直用上好的药膏,若有临时缺少的药材也能及时得到补充,医士们在用药上也更有灵活性。

同时,押送的队伍也精简了不少,脚程变快的同时还能减少了一些非必要的关注。

只不过,没人能料到,这想法居然是来自眼前这位涉世未深的姑娘。

徐长安见两人一言不发,以为他并不相信,再次开口道:“并非我们故意隐瞒,只是千宁至今都未曾独自处理这些事情,她作的所有决定都需经过母亲同意,故未在信中对言一兄言明,还请见谅。”

他起身,微微躬身施礼,接着道:“今日我带千宁来此,便是准备将一切都全盘托出,不再有一丝隐瞒。你们想知道什么,我和千宁定知无不言。”他话语一滞,“只不过……这其中细节,我不甚了解,而千宁现在……若是不着急,可以等家母回杭州再详细询问。”

说完,他从怀中拿出那份成药清单,放在桌上,“这便是今年的成药清单,刚刚已核对过数量。你们来的突然,时间又提早了近一个月,但济云堂一直都备着一些成药,数量不算多,若是着急,明日便可装箱出发。“

“这倒是不急,本是有事要到江南一趟,想着既然路过了,便顺路来。”但说话间,张言一还是伸手接过,“我们可能还在府上打扰半月左右。”

徐长安连忙道:“自是谈不上什么打扰的。”

清单很短,药名也尽是他所熟悉的,他一目十行的看完后,便将信随手递给了身旁的祁公子,这位祁公子倒是像第一次看这份清单似地,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认真地看。

房间中就这样安静了下来,好似不能忍受这样突如其来的静,“啪”的一声,有粒火星从炭盆中跳了出来。

千宁一直默默观察着眼前两人的面色,想知道他们对徐长安这话信了几分,但两人面色如常,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还不知道这一份短短的清单,这位祁公子为何可以看这么久。

一道清冷的嗓音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是那位祁公子。

这是他自那句自我介绍后的第一次开口:“徐公子,敢问知府大人可知这事?”

“如此大事,自是知晓的。”徐长安没料到这位一直坐在一旁的祁公子会开口,但也立马回答到。

那声音继续问道:“徐家是否在这事上牵扯过多了?你们如此倾尽所有,连自家女儿的安全也不管不顾,可知道,若是被有心人知晓这事,徐家将再没有半分退路?”

祁公子面上严肃,语气中已带了一丝冷漠,似是对徐家感到不满。

千宁心下暗暗着急,无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她想:大约,还是对徐家存有疑心吧。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安静,安静的听得到外面的鸟鸣和风过树梢的沙沙声。

她被这样的沉默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不由得开口:“是以,由我接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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