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舍很高兴刘余愿意同他离开。
他爱慕刘余,很久之前就开始。
刘余和周熏不一样,在他眼里俩杨如轮温柔淡雅的月,清冷典雅。
他是个自私虚伪的人,只要刘余出宫,他就能让刘余留在他身边。
他要娶刘余。
但赵舍没想到正是他这个决定,间接致使刘余落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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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熏死后,刘余感觉心就像是破了一个洞,风一吹就簌簌作响。
赵舍说等到春天她就能出宫,还说了很多以后的规划,但这些刘余都没听进去。
这些年她存了不少钱也够让她在出宫后的短期内有保障。
期间刘余还遇见了魏四。
他带着小太监从刘余边上走过,一边走一边对着身后的太监说教。
全然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大人。
只是在路过她边上时,不知是忘记说到哪还是看到了她。
声音顿了一下。
但也就是一会。
刘余以为自己已经哭干了,但看到那离开的背影。
她还是不由得鼻头发酸。
魏四喜欢周熏,但周熏一心只有赵舍,完全没在意这个‘话痨’小太监。
但即使如此,魏四还是常来找周熏,带着他从义父那薅来的小玩意。
而如今周熏死了,刘余觉得好像一瞬间,她在这宫中谁也不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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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宫女每天都忙于做各种事情,再加上刘余马上要出宫了,不想徒增念想。
所以每天就是埋头干活。
今天她像往常一样在路上扫雪,一个穿着四品太监服的人停在了她跟前。
“扫得挺干净的嘛!”
不等刘余反应边上的领班太监就迎了上去:
“杨公公,您老怎么来我们这了!”
一脸谄媚,要是换在以前刘余一定会在心里吐槽,但此时她只是默默低头行礼走开。
丝毫没注意到,这个杨公公从她身上扫过的视线。
“无事!只是走到这里!”杨公公拂尘一扫,就转身背对俩人。
“今儿,我哪又下了些雪,虽说咱家皮糙肉厚的摔了没事,但就怕那天皇上召见,要因此耽搁就不好了,你,让人去打扫一下!”
“好嘞,您先回去,我马上让人过去!”得事的领班太监转身就要安排人过去。
可他还没开口,杨公公忽然转身。
视线落在还没来得及退开的刘余身上。
“不用几个人,我看就她吧,这地扫得挺干净的!”
半寸长的指甲指向拿着笤帚的刘余身上。
“好的,马上就让她过去!”一心想讨好的领班太监也没多想,就立刻答应。
就这样刘余莫名其妙被叫去加班。
杨公公走到她跟前,故意压着嗓子:
“这是太子殿下的住所,你可要小心打扫要是出什么差池,要了你的小命!”
说完深深的看了刘余一眼。
太子?刘余愣了一下。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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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不是很大,不到一个时辰刘余就打扫好了。
看着马上要天黑了,她就想给守门的俩个太监说说走了。
“刘余是吧?”
可她才放好铲子,杨公公就像等着她一样走了出来。
刘余立刻站好,低头:“·····回公公,是我。”
这次刘余感受到了,这个杨公公在打量她。
为什么要喊我?刘余一头雾水。
“里头也有点灰,你进去擦擦。”说着就让边上的太监递了一块白布给刘余。
无法拒绝的刘余接过白布:
“遵命。”
原本刘余想先去打桶水的,但她还没动已经转身的杨公公忽然出声:
“不用了,里面准备了。”
刘余:“??”
怀着疑惑刘余走了进去。
相比外面,里面更是奢华,以前刘余就在柔妃门口瞟了很多次里面那些物品。
如今这么近距离看这些金贵物品,她还是不由得一怔。
这些玩意,要是放在现代,都是在博物馆‘头牌’啊。
她这种普通老百姓都是用钱才能去看。
虽然很震惊,但她没忘了自己是来干活的。
找了一圈才找到在书桌前的铜盆。
“!”
刘余站在离书桌两尺多距离就停了下来。
一股强烈的不安让她愣在原地。
浑身寒毛竖起。
刹那间,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刘余转身就要朝门口走去。
可她才走到门口,手还没碰到门。
一股突然出现的蛮力直接将她扯了回去。
“啊啊啊!!!”
砰!
被风带起的门,再次重重关上。
上一刻还站着的刘余,已经被按在了地上。
伴随着恐惧,还有一只手在不断扯着她的衣服。
即使她用力推,敲打,也无法撼动身上人分毫。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救命啊啊啊啊!!!”
嘶拉——,衣服撕开的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恐惧让她带着哭腔,身上也在颤抖:
“求你了!求你放过我吧!不要啊啊啊!!!”
凄戾的喊救,划破了寂静的寒夜。
。。。。。。
一个时辰后,刘余一身青痕的从地上爬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太子宫出来的,等回神时,她已经站在井边。
四周寒风呜咽,井内残月冷凄。
她受够了,为什么要让她受这种苦,明明她不属于这里。
明明她一直谨小慎微,为什么这些却要轮到她。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咳!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她本就受伤的喉咙顿时冒出浓重血腥。
刘余捂着嘴巴,闭着眼孤冷的站立,泪水洗尽的脸颊,风一吹就像无数刀片划过。
“我呆不下去了·····”像是认命又像是最后的挣扎。
刘余放下手,空中冒出的就像她逃离的灵魂。
“嗷嗷嗷!啊啊!”
就在刘余要跳下时,边上忽然冒出一个身影。
一把将她推开。
刘余一屁股坐在地上:“嘶!”
被扯到的地方生疼。
“啊啊啊,巴巴!”
那人站在井口嚷了许久,直到刘余从地上爬起来他才停下。
但又像是怕刘余再过去一样,立刻钻到刘余边上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刘余:“你·····”
直到靠近,她才勉强看清这人。
头发像蓬草不说,有些地方都成一坨一坨的了。
一靠近就一股恶心的臭味。
让刘余反胃。
又瘦又小又脏,大冬天只穿件单衣,刘余一时想不出对方是什么人。
但她也没心情管了,用力扯回袖子,她要换个地方。
“啊啊啊!!!!”
可她才抽回袖子,那人就开始尖叫起来。
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刘余下意识想去捂他嘴巴,可她还没伸手,只觉眼前一花:“你······”
“阿巴阿巴!啊啊啊巴巴巴巴!”
刘余被着这阿巴给吵醒了。
这次醒来,她已经换了一个地方。
一个杂草丛生破旧荒凉,她以前从来没来过的地方。
而且相比其他宫殿,这里就像突然从缝隙中冒出的。
“这是哪里——嘶,好疼!”
她还没反应过来,背后就火辣辣疼。
转身一看,只见身后是一条清晰拖行痕迹。
再看对面发现她醒了凑过来的人。
刘余:“·····”
。。。。。。
刘余离宫被驳回还被调职了。
想起拿着根枯草大冬天臭单衣加破洞布鞋的皇子。
十皇子赵施,生母是个杂役宫女,被临幸后生下了他。
原本要是安安分分说不定能有个好结果。
但,赵施他娘不是,得罪皇后,被打入冷宫然后受不了跳井死了。
赵施才四五岁,亲眼目睹自己娘亲自杀。
病了,傻了,弃了。
今年十三岁但和十岁的差不多,又瘦又小。
幸好刘余前段时间瘦了很多,要不然,赵施还真拖不动她。
拿着那张被划下来的单子,刘余低着头站在原地。
经历了周熏的惨死,太子的强(括号)暴,这也不过是张纸罢了。
刘余不知以后该怎么办,但现在她也没其他办法。
刘余后来才从老宫女口中得知,赵施的娘亲跳的就是那口井。
她心里一阵苦闷,但看到笑嘻嘻从边上走过的赵施。
。。。。。。
原本刘余以为是没人管赵施才成这样。
但看着那个拿着包袱离开的人,她愣了一下。
原来赵施一直都有人照顾、、、、、
而赵施比她想象的还要惨,属于皇子的月银就被以各种名目扣走。
更别说每季的新衣,每天的吃食。
深感无力的刘余,沉思了许久才想起先把人喊进来。
“殿下!殿下?”
喊了几声,也不见赵施起身,刘余只能出去叫。
“殿下,您······吐出来!!”
原本以为赵施玩太入迷了,走近才发现赵施在往嘴里塞什么。
顺着赵施挖的地方,刘余差点没被吐。
地下一堆蚰蜒尸体,黑压压那一层土上都是。
再看赵施嘴边还有沾着蚰蜒腿。
地上一层密密麻麻的,刘余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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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刘余近半个月的‘伺候’赵施算是有个人样了。
这半个月来,刘余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收拾。
直到深夜才入睡。
每天都累得刘余直不起背。
可刘余觉得挺好的,只要一停下来脑海里全是那夜的遭遇。
每次出门她都觉得有视线在跟着她。
太监,路过的侍卫,只要在她边上停留超过几秒,她都会怕的颤抖。
好多次她都差点崩溃。
而且即使她每天都洗澡,也无法驱除发自心里的恶心。
以至于在梦里她都会被恶心感催醒,最后趴在门口狂吐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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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殿下!”
想着回去前来和赵景谈谈宰相问题的刘三,结果从进来开始赵景就很奇怪。
时而蹙眉愁苦,时而温柔深情。
而且刘三还看到他手里拿着根系带,看长度款式,。
这小子不会又去偷了吧,刘三诽腹道。
“刘三!你来了。”
赵景抬头好像知道她早就来了一样。
“有什么事吗?”赵景说着将手里的系带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刘三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见赵景收起来便收回目光,道:
“殿下您看过最近的边关奏章。”
“哼,没,但听了一些,边关要不太平了。”
赵景冷冷一笑,虽然他表面还是太子但这皇宫有谁把他真正当太子,这些消息也只是他推断的,而如今刘三这么问,他就明确了。
想到这里赵景起身走向窗边看向外面阴沉的天空道:
“你书信联系贺瑜。”
送走了刘三,赵景就进里屋打开暗盒。
将刚刚的系带网袋装好放进去,只见一斗多深的暗盒东西少的可怜,加上网袋就三样,白丝巾和一个最惹眼的是一个红色锦盒。
只见赵景将网袋放下后,犹豫了一会又伸手将锦盒拿起。
随着锦盒被放在手心,但没有打开看了一会又放回去。
然后拿出白丝巾,表情也随之变得阴冷。
丝巾在他手里散开,中间那点刺目的艳红终于显现出来。
—刘余,这下你逃不了了—
已修
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