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林晚一?”陈缘君的妈妈坐在对面,语气不善的问道。
“我是林晚一,阿姨好。”
“我家缘君是给你们喂了什么迷药了?”
听着这人的话,我心里直打疑问。
“你们,她是在说刘清安吗?当初她们两人突然性的分手到现在陈缘君还没有任何原因,和她妈妈有关吗?”
“我不是她初恋吗?”我假装不可置信的表情让眼前人放低了防备。
“你不是她的初恋,她的初恋叫刘清安,你该知道的。”
“没关系,就算我不是她初恋也没关系,刘清安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会和她好好在一起的。”
“她以后是要嫁人生子的,不可能和一个女人在一起,两个女人在一起实在是太荒唐了……”
听了这话,她们两人分手一定是和陈缘君父母的原因。
我犹豫了太久,拨通这串号码,就知道了所有真像,也意味着陈缘君可能回到刘清安的身边。
我真的舍得吗?
“喂,晚一?”她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呢?
“晚一,你能听见吗?是缘君出什么事情了吗?”提到陈缘君她的情绪突然紧张起来。
“刘清安,你们为什么分手?”
“因为我喜欢上了别人。”
“她妈妈找我了,我想我们该谈谈了。”
见到刘清安是在南立,上次见她已经是两年前。
她踩上了高跟鞋,也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我怎么忘记了,她已经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呢。
“好久不见。”她自信大方的一笑,仿佛忘记了当时我的阻拦。
“清安,缘君她快要毕业了。”
“什么意思?”
“我们要去国外结婚了,你,会祝福我们吗?”
“恭喜。”她哽咽着声音说道。
良久。
“她还好吗?”
“她很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睡不着觉的时候总是喝酒,果酒、烧酒、白酒、葡萄酒…各种各样的。不过,她很怕我担心。我每次去见她,她都把酒给藏起来,哪里都藏,后备箱、衣柜、棉被、狗窝…但是每次我都能找到。她出过一次车祸,为了救车流里迷路的小狗,所以左腿上留下了一道疤,不过这条小狗被她带回了家。导师让她留校读博,她放弃了名额留在去年的实习公司。前不久,我们去看了房子,她选了虹口区…”我以胜利者的姿态透露着陈缘君的状况。
对面的人沉默不语,只是擒着泪安安静静的听着。
“刘清安。”
“她要毕业了。”
“我的意思是,你们现在有能力挣脱父母了,完全可以去一个她们找不到的地方生活。我和她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刘清安的眼神复杂,既有不可置信又带着迷茫。
我正要起身离开,她出声留住了我。
“谢谢你。”
沿途的风景随着列车远去,耳机里放着轻柔的音乐,我给锦音拨去了电话。
我实在了解陈缘君,她一直对我感到愧疚。如果我不幸福,我想她也会担忧。
送走锦音后,我和陈缘君在公园里随意的走着。
天色渐晚,火红的傍晚染红了天空。
“晚一,我,我觉得我不能再耽误你了。锦音是个不错的人,你…”虽如我所想,但听到后我的心还是猛地一痛。
“缘君,我可以牵牵你吗?”
“嗯。”
她的手温暖而粗糙,我不自觉牵的更紧了些。
真想这条路能没有尽头。
天色昏暗,太阳下山了。
我和陈缘君的聊天越来越少。
估摸差不多时,故意向她露出与锦音恋爱的小尾巴。
“你和锦音在一起了?”
“嗯,就在她生日的时候。”
“她对你好吗?”
我努力伪装成坠入甜蜜恋爱的女孩。
满眼幸福的肯定着。
只是让我好奇的是,她和刘清安。
“晚一,她来找过我。”
时间回到那日刘清安醉酒,迷迷糊糊走出电梯时,却见到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蹲在门外,心跳不自觉的加速了起来。
虽然两人已经分开了五年整,但这“俱内”症是丝毫未减。陈缘君顿时酒醒。
“疼不疼?”刘清安心疼的摸了摸她的手。直到她手指的温度传来,陈缘君才终于确信她真的回来了。
这一次,不再是幻觉。
陈缘君目不转睛的望着她,生怕一眨眼眼前人如梦中般又消失不见。
陈缘君手腕上心率手表振动声让她定了心。
“你怎么来了?”只一瞬,陈缘君从满眼贪恋变得清冷疏离。
“缘君,我头疼。”刘清安这话一点都不做假,自己大热天的在门口守了一整天,八成是中暑了。
陈缘君慌忙地开门,扶着她躺在沙发上。
“来,先喝口水。”
又跑到卫生间里,用凉水试图让自己酒醒。端来一盆温水,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的脸颊、手臂…
“清安,你好点了吗?”陈缘君担忧的问着。
“缘君,我饿了,我想喝粥。”
支开了陈缘君,刘清安扫视了她住的地方。如晚一所说,各式的酒摆在桌上,空酒瓶摆在了地上。
“汪汪汪,汪汪。”眼前跑来的小黑狗警惕的朝着陌生的刘清安叫着。
“黑熊精,嘘嘘嘘,别叫。”刘清安招手示意着黑熊精过去。
黑熊精哼哼唧唧的跟了过去,又哼哼唧唧地跑到刘清安身旁,目睹着陈主子十分温柔的喂那个漂亮优雅的女子。
“缘君,你可真会起名啊。以后你不准给孩子取名。”
陈缘君原本温和的脸上又挂上了严肃。
最后一勺米粥送入口中,她才开口道,“你先休息会儿,等下我送你回去。”语气里尽是拒绝。
陈缘君清洗好碗筷,刚走进客厅,就闻浓重的酒气。
“清安。”陈缘君快步走上前拦下。
“缘君,我不想回去。”刘清安依偎在她的怀里,像只小猫一样乱蹭。
“你和,你为什么不想回去?”堵在心里的话被她咽了回去。
“我和她分手了。”刘清安知道她想要问什么,玩心大起戏弄着她。
陈缘君只觉内心一片模糊,有个地方隐隐作痛。
“你去我房间休息吧,明天我送你回去。”
陈缘君的灰色睡衣穿在身上,显得刘清安整个人小小的一只。
趁着她洗漱的功夫,刘清安仔细打量着她的卧室。
这人的品味倒是多年一点没改,整个房间的格调都偏灰色,地毯、窗帘、被褥…
正出神思考什么颜色搭配时,她洗完澡走了进来。
“你是不是还没吹头发,吹风机在卫生间的抽屉里。”
这人,自己的头发还在滴水。
“我头疼。”
果然,拿捏陈缘君就是如此简单。
借着暖风,她的秀发穿过陈缘君的指缝。陈缘君拿吹风机的右手止不住在颤抖。
刘清安不自觉的环上她的腰间,才觉知她是全身紧张。
“放手。”
陈缘君关上了吹风机,就要转身离开。
没想刘清安抱的更紧,双腿也勾住了自己。
双腿稍一用尽,自己便欺身向下压住了她。
“你!”
“请自重。”
半天,见她脸色绯红的吐出这四字。
“阿缘,我好想你。”
身下的清安毫不吝啬自己的亲吻,密密麻麻却毫无章法向着陈缘君的嘴唇袭来。
眼见着这氛围越发偏离轨道,陈缘君心里清楚如果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
“停下。”不由得语气加重厉声训斥道。
“我们早已结束了,请你自重。”
两人无言,刘清安放开了她。
陈缘君收拾被褥正要去客厅休息,“今晚留在这里。你如果去客厅我也去。”
如此她只得又熟练地打起地铺。
听着身旁传来安稳的呼吸声,窗外交织的蛐蛐声虫鸣声,陈缘君这夜睡得格外香甜。
陈缘君第二日醒来,刚睁眼就看到她在客厅里收拾,黑熊精跟在她身后跑来跑去,阳光好漂亮。
她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