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每天在学校上课变得认真起来，下午回去给李洋洋讲题。

李洋洋有时候听着听着睡着了，醒来便不让周泽再讲：“阿泽，其实我不喜欢学习，我也活不久了，不想学了，你不用这么辛苦放学来陪我。”

周泽每次听到都捂住他的嘴，不许他说这种话。

每次李洋洋去做化疗回来面色苍白的样子，周泽看在眼里，心里都如刀割一样，他想伸手抱抱李洋洋，李洋洋有气无力地推他：“阿泽，别碰我，太疼了。”

二胖也不再爬李洋洋的床，在一旁发出“嗷嗷”的低吠。

有时候周泽在一旁偷偷地哭，二胖就用软软的小身体蹭蹭他。

春天快过去了，窗外鸟鸣愈发清脆响亮，枝桠疯长挡住了烈阳，李洋洋越来越不喜欢阳光了，他觉得太耀眼太毒辣，每天都把窗帘紧紧拉上，偶尔会在周泽的劝说下出去逛逛，但他的身体逐渐衰弱，也没有力气享受。

一天早晨，鸟依旧不知疲倦地唱着，这天阳光格外温和，周泽趴在李洋洋旁边醒来，下意识抓住李洋洋的手，凉的，冰凉的，没有丝毫温度。

玫瑰的刺变得尖锐，好像扎到了他的心里。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轻轻抱起李洋洋，想用自己的体温暖化他。

他暖了很久，两个人一直坐着到了中午。

等护士来查房，周泽才意识到不是在做梦。

他再也绷不住，痛哭起来。

“李洋洋，你心好狠，死在了我们最相爱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