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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新年那天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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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冲浪社公布了社团下一次的活动时间,因为大三的学长们都会参加,所以这次活动报名的人很多,只有几个人因为时间冲突遗憾不能参加,基本上所有有时间的成员都在群里签了到,很快到了新年那天,我将统计好的人数发给了负责人,接下来的事情便是学长学姐们负责了,因为人数众多这次要找一个大的场地,和我对接的学姐对我发了一句新年快乐便下线了。

关上电脑,我换了身红色的衣服下了楼,往年的节假日大家都会包饺子,今天妈妈去买了食材,我和妈妈爱吃芹菜猪肉馅的饺子,爸爸爱吃韭菜肉馅的饺子。因为时间还早,现在外面只能断断续续听到几声炮竹声,餐桌上已经放上了切好的猪肉,爸爸将妈妈准备好的葱姜蒜汁加了进去,加好之后开始搅拌,看到我下楼连忙招呼我过去帮忙,我搂起衣袖,打开装饺子皮的保鲜袋,“妈妈人呢?”

“刚才在洗菜突然出去了,应该是有东西忘了买了,我们先把肉馅拌好。”爸爸将装了切好的韭菜和芹菜的盆子递给我,将肉分成两半,然后倒入盐水和剩下的葱姜蒜汁,然后两个人负责自己那一份开始搅拌。一切准备就绪,他将之前准备好的饺子皮拿了出来,在砧板上撒了一些面粉,妈妈也在此时回来了。

我看着推门进来的妈妈,刚准备邀功,却发现妈妈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他的手里提着几个袋子,进来之后将门合上,妈妈注意到他的动作,直接推着他往家里走,然后自己锁了门,才跟着进来。

“你怎么来了?”我看着穿戴整齐的顾寻疑问到,“今天没回自己家过年吗?”

顾寻还没回答,妈妈就抢先帮他回答了,“今天过节,顾寻就一个人过,我寻思着都是邻居,就把他叫来了,刚才我去买醋,还是顾寻一路帮我提的东西。”她转过身,给顾寻递了一瓶饮料,“累了吧,你先休息会儿。”

顾寻微笑着说不累,问了我爸爸有什么要帮忙的,于是便拿过了我手里的活,三个人忙碌了起来,妈妈一边微笑着做事一边夸顾寻懂事。

我瘪了瘪嘴,“感觉你们一家人似的。”

“这孩子~”妈妈笑着说,“顾寻给我做儿子也是可以的,多懂事的孩子啊~”

“谢谢阿姨”他看着我不好意思的回答。

“不用客气,你想吃什么可以来阿姨这里,只要我会做的都可以给你做,阿姨很喜欢做菜的,以前我也做过餐厅的厨师,后面开了自己的店就把这个爱好用到了家庭里,我家筱筱胃口太小了,每次给她带东西都说太多了太多了,所以我每次都只能选几样她爱吃的给她做,你来了正好,有喜欢吃的菜可以告诉阿姨。”

看着我妈妈期待的眼神,他说了几样家常菜,我妈妈点了点头,于是让我们包饺子,她去厨房做菜去了。

我看着旁边认真包饺子的顾寻,谁知道我们熟悉的程度已经快到可以去对方家里吃饭了呢。上次吃完米线后,我又多管闲事的劝他一定要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学会拒绝,他嘴里说着好的,我看着他一直笑着就没当太大的事,我们快到家的时候碰到了正好回家的妈妈,她略过我看向了顾寻,等顾寻走近,他立马走了过去抓住了顾寻的手,“孩子,你没事吗,我家筱筱欺负你了吗?”

我听着她莫名其妙的话刚想反驳,回过头才发现身后的顾寻虽然微笑着摇头说不是,但是左手揉着的眼睛上有泪珠,他的手也湿了,因为眼睛有些红肿,貌似哭了一会儿。想起吃米线前他虽然在笑,但说话的声音有些哽咽,难道那时候他就哭了吗?

我一时间忘记了解释,因为身高的原因我确实很难发现他是否在哭泣,但是一想到是自己的话把一个男孩子惹哭了,心里还是觉得不好受,我安静的陪着妈妈安慰了他一会儿,知道他是新搬来的邻居,妈妈热情的邀请他去我家吃晚饭,于是他在我家尴尬的坐了一个下午,我也陪了一个下午,和我一起看完了十几集名侦探后,终于到了晚饭的时间,吃饭期间妈妈各种问题,将他从出生到现在问了个遍,我一边吃饭一边听着,没有胆量去打断。吃完饭帮忙洗完碗他才说了告辞,妈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对方可怜,说大家是邻居,一定一定要多关照他。

我凑近他小声地问他怎么回事,“你不要在意啊,也不用太尴尬,我妈妈就是太热情,你又不会拒绝,不要有不好的情绪,大家都是好人,给你什么你就收着就是了。”

“没事的,阿姨人很好,我很乐意来你家吃饭,毕竟今天我也是一个人过年。”他包好最后一个饺子,帮着爸爸将饺子拿进了厨房。

一个人?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分寸感让我选择了没有继续问下去,我拿出手机,将刚才拍摄的饺子照片发在了群里,东黎将自己碗里的饺子也发在了群里,言季子问了句你们吃饭这么晚吗,我们年夜晚下午就吃完了,东黎回复我这是下午的图。

“我们家吃年夜饭吃的晚。”我回复到,看着大家其乐融融的聊着天,刷了会朋友圈,基本上都是各种年夜饭的照片和对新年的祝福。

我点进时郡希的对话框,看了看他的朋友圈,他的朋友圈就一条还是上次初雪时候拍的雪,看着打字屏上面新年祝福四个字,深呼吸了一口气,按了发送键发了出去。发出去之后觉得是不是太正式又加了一个新年快乐的表情包。

等了一会儿看对方没有回复,我放下手机走到厨房看大家煮饺子,爸爸注意着锅里的饺子,顾言帮妈妈洗菜,妈妈将刚炒好的菜装盘,看到我进来,招呼我把菜端到桌子上,等到所有的菜装盘,大家围坐在餐桌旁,爸爸给每个人倒了饮料,大家一起碰杯互相祝福新年快乐,妈妈拿出红包给了我一个顾言一个,顾言有些迟疑的接过,对着妈妈感激的说谢谢,害怕他多想,妈妈连忙说没关系,钱不多对晚辈一点小小的祝福。

吃完饭,我家门口来了三四个小朋友,对着爸爸妈妈说了新年快乐,妈妈拿出准备好的红包给他们,看着他们手里的烟花棒,我也拿着一大捧烟花棒出了门,妈妈连忙让顾言跟上,因为感觉到身后有人确实比之前每年一个人带着小朋友去看烟花有安全感很多,身边的小孩疑惑的看了一会儿我旁边的大个子哥哥,便牵着我的手向前跑去,我看着只是沉默的跟着我们走的人,像他解释道,“往年我们都会去附近的银杏树旁放烟花,虽然我带的是小小的烟花棒,但是我是带给那边的小朋友的,但是那边每次新年都有人放烟花,超级好看的。这次带你见识见识。”

到了目的地我将手里的烟花棒分给已经等在那边的小朋友,和我同行的几个小孩看到伙伴立马和他们汇合,互相打闹了起来,我们走进公园,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片沙滩前,“这边是人造沙滩,前面的这条河叫灵海,可以玩水,也可以露营,现在也成了大家放烟火的地方。”

看着沙滩那边已经站满了来来往往的人,我们找了一个人不多的角落,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花棒,烟花棒很快燃尽,顾寻抽了一根烟花棒和我的一起点燃,两根烟花棒的火光在夜空中跳跃,仿佛是两个小精灵在跳舞,看着烟花棒快熄灭了,我连忙说,“许个愿吧,万一实现了呢!”

我马上闭上了眼睛,许什么呢?许愿希望见到时郡希肯定是不可能的,他连我祝福的消息都没回。听着耳边轻微的风声,渐渐放下了心里的杂念,如果一定要许个愿望,我想要时郡希和我说新年快乐!

睁开眼烟花棒已经熄灭了,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此时在一片吵闹声中,沙滩边开始放烟花,因为烟花的光芒我才看清夜幕下顾言的脸,看着眼前闭着眼的顾言,想告诉他烟花棒已经灭了,想了想还是没有打扰他,转过头看向了灵海上空的烟花,真美啊!

烟花落幕,四周又陷入了黑暗,接着第二束烟花,第三束烟花升上了空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回过神,顾言已经许完了愿,正盯着眼前绽放的烟花出神。

回去的路上因为害怕许的愿望没有实现我特意走的很慢很慢,小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等下要做什么,顾言一直跟在身后没有说一句话,注意要顾言一直盯着我的目光,我停下了脚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他重复了一句,我站着没动等着他继续说,但是他只是回望着我。

“没了?”

“没了!”

那你一直看着我干吗?小孩子们注意到我们两个人没继续走,纷纷跑回来拉我们,经过刚才小公园的相处,小孩子们和他也混的比较熟了,纷纷要求他送自己回家,将所有的孩子送回家后,我们在门口道别。

进到院子我飞快跑到客厅,看着客厅沙发上的手机,在内心数了一二三之后,立马按开了屏幕,看到微信消息九九加,食指紧张的点开微信,终于看到了属于时郡希那一栏的红点,我激动的跺了跺脚,怕自己动静太大,看了看客厅的其他角落,确定没有人在,我关了灯飞快的跑回了房间,躺在床上,盯着时郡希半个小时之前发过来的新年快乐许久。

“学长,新年快乐,我刚去看烟花了,所以才看到学长的新年祝福。”按了发送我立马将手机放进被子底下,等了一分钟才拿出来看,看到没有消息的对话框,有些失望的将手机放在肚子上,又没有回复。我缩了缩身子,手机掉到了床上,为什么会这么思念时郡希呢,虽然忙的时候可以暂时不想起他,但是只要周围环境安静下来,总是忍不住在内心叫他的名字。在我越来越失落的时候,“叮咚”一声消息提示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摸到手机将屏幕划开,看到消息立马坐了起来,他回复了。

“好看吗,新年快乐!”

回什么,回什么,我紧张的在手机键盘胡乱点着,一不下心按到了视频通话,因为太过紧张,准备按取消的时候又不小心按了语音通话。刚准备挂掉对面却秒接了,我听着对面说了一声“喂~”,瞬间定住了,怎么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对,对不起,学长,我按错了,打扰你了!”我闭着眼睛认命的说。

“这样啊!”对方似乎在一个很吵闹的环境,“你等一下。”耳朵里听到了电梯的声音,似乎是进入了电梯,显示信号不是很好,但是对面的环境安静了下来。

“现在好了,刚才进去了电梯,我刚出来。”他似乎很匆忙,耳边能听到他厚重的呼吸声和他的脚步声。

“学长,刚下班吗?”

“听出来了呀”他似乎按了车钥匙,然后打开了后备箱放了东西,最后坐进了车里,“最近比较忙。”

“这么忙吗,今天跨年呢!”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学长,你没有回家吗?”

他似乎笑了一下,只听到轻微的笑声,“没有,新年快乐呀,学妹”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将头靠在了座椅上,听到我这边的沉默,“有点累,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看了下钟表,此时已经十点钟了,“学长吃晚饭了吗?”问出口后才发觉自己问了愚蠢的问题,都这么晚了。

“还没有”

听着他疲累的声音,我瞬间觉得胸口有些堵,眼角不自觉有些湿润了,我有些无措的拿手摸了下眼睛,看着手里的泪珠,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

我这是因为学长哭了吗?虽然说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但是此时的我越想越心酸,眼泪不自觉留了出来,我用手臂的衣服擦了擦脸,有些哽咽的说,“对不起学长,我哭了。”

“为什么啊?”

听着他轻松的语气,我哭的更凶了。“或许是学长,接听了我的电话。”

“这样啊,那我下次可以接听吗?”他笑了笑,“不好意思,把你惹哭了!”

“那我下次可以继续给学长打电话吗?”

“当然可以呀!”

听到他的话,我沉默了一会儿,他也没有挂电话,似乎在等我情绪平静下来,手机里面传来了轻柔的音乐,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声,我听着不自觉说出了心里的话,“学长,我好像,喜欢你!”

“你说什么?”

听着耳边越来越小的音乐声,音乐声停止后,我才突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对方继续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我说,这首歌挺好听的。”

“哦”

他没有说其他的话,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沉默了几分钟后,我敲了敲手机屏幕。

“我在!”他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了出来。

“学长早点回去吧,我要睡了!”好累,感觉已经耗费了全身的精力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墙壁,耳边还能清晰的听到时郡希的呼吸声。

过了半晌,他才说,“早点休息”,然后挂了电话。

盯着黑屏了许久的手机,我才喃喃的说话:谢谢学长,实现了我的新年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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