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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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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歌单:《白色》——灰澈,搭配食用更佳。

鹿苧为了养好脚上的伤,没有参加辛沉海制定的魔鬼式训练。当然,相较于其他人,他的训练强度不过比魔鬼低了一点,但是能在最后一段训练时间里看着斐迪南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还是相当爽的。

上面的调令迟迟没有下来,不知是算好还是不好。虽然辛沉海没有那一纸调令就是自由身,想去哪儿都没有问题,但在一次吃饭的时候,他已表明确表态:自己不会离开,正式决定留下。

当然,既然决定要留下,简要说明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我留下不仅是为了赚钱谋生,还为了另一件事”,众人虽然都还拿着筷子,但也同时停了动作,“我并不是天生孤儿,为了以后合作、共同生活的和谐融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先在这里给大家说明,我可能会利用自身资源调查我父母的死因。”

其余五人中,斐迪南和费恩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对自己的出生并不清楚。内山完介是与父母走散后便没找回来过。玉婉卿是重男轻女家庭抛弃的女婴,而鹿苧从没有谈过以前的事情。

“仇杀?”鹿苧问他。“应该是。”辛沉海随意应下,点头,“我是因为当时去朋友家里做客,才捡回一条命,回去的时候家里没有一个活人。”费恩沉默片刻:“只要正式入队,我们就是一家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意提。”斐迪南忙点头。内山完介和玉婉卿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辛沉海顿了几秒,才缓缓道谢。

当鹿苧脚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之后,辛沉海的调令也下来了,意味着“鸢”中队长这一职务正式确定,如非意外,不会再轻易更改。当天大家开了聚会,当是庆祝一场。到散场时,大部分人都喝了不少,鹿苧和辛沉海坐的比较近,还算清醒的两人看着对面的斐迪南撒酒疯。

鹿苧是伤口初愈,没喝太多。辛沉海纯粹是酒量好。“队长,你头不晕吗?”鹿苧看他还在喝,惊讶地问。“还好,我还没醉。”辛沉海清醒着呢,“我的酒量在十多岁的时候就练出来了。”看鹿苧有些惊讶,他轻松的笑了笑:“十多岁的小男生肯定对大人喝酒抽烟什么的很感兴趣吧。当时有一群损友,每次聚在一起,总会喝的大醉。”辛沉海眼眸微垂,大厅里昏暗的灯光不比那天的阳光,他棕色的眼睛变成不透明的琥珀,目光沉沉,昏暗光源散射,眼眸成了半透明,像胶体,像琥珀艾尔的深色下层。酒液打着旋,里面用回忆酿造着属于辛沉海的故事。

“队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似乎触到了对方的伤心事,鹿苧再次开口,不免有些期期艾艾。其实辛沉海在听到鹿苧叫他时就抬了眼,但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对方把未完的话接上,于是他才转头笑着看向他:“怎么了?”鹿苧眨着一双惶恐的眼睛,仍是没出声。

两人对视了几秒,鹿苧先败下阵来,他垂眸不去看他,他不自觉又不安地咬着下嘴唇。看他这副样子,辛沉海无奈又觉得好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把他刚过发尾的中长发揉的更加凌乱:“乖。”

头发很软,触感倒是真的有点像尚未骨化的幼鹿鹿角:毛茸茸的,带着温度。想到这儿,辛沉海突然笑了:“我好像还没见过你鹿的形态。”鹿苧莫名其妙地被摸了头,也没说什么。毕竟被斐迪南摸头明显是被捉弄,但被辛沉海摸头是一种新奇的体验。那双眼睛里的笑意,他看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被这样对待时,会感到温暖。“作战的时候你就会看到了。”鹿苧说完这句话,跟他打了个招呼,起身回房去睡了。他刚走,醉的半死的斐迪南就没骨头一样坐过来:“来,队长……我……嗝……我敬你一杯。”看得费恩和内山直摇头。“你还喝啊?”辛沉海有些哭笑不得。

“喝……这杯……必须喝!”这猴一提到酒就亢奋,“队长……我跟你讲是……我们还真得谢谢你……”辛沉海听得吃力,头都大了。“你来以后,小苧没有在夜里起来过了。”内山完介替他说了一句,斐迪南就像要把头点下来一样狂点。辛沉海皱眉:“他梦游?还是……”

“夜里会醒,然后会站在走廊上,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有些时候会回去,偶尔站到天亮。”费恩低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不说话也不动弹,就看着窗外。叫他,他就看着你。问什么答什么。但就是不肯回去,也不肯说为什么这样。”

“这种现象持续了多久?”辛沉海抿了口酒。“从他来这儿一直到你来为止。”费恩想了想,对他说。所有人都在喝酒,这却并不是沉默的原因,而是掩盖沉默的工具。“关于鹿苧,我也一直有个问题,想找机会问问你们。”辛沉海放下酒杯,抬头看向其他人,“他到这儿来之前的事,你们知道多少?”“他……从来不说这些的。”斐迪南嘀咕了一句。费恩是最早来的,自然会了解的多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小苧是被组织捡回来的。”费恩沉默半晌开口,“捡他的人是K·卑尔斯。”老K,签他调令那位顶头上司。“听说捡回来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了,精神状态也很差,养了一段时间养回来了一点。队长,你是知道老K的,他从不养闲人。”内山虽然已经听过了,但还是皱起了眉,“鹿苧后来在基地里消失了近半年,然后回来变成了“鸢”的队员之一,一直到现在,近乎有一年了。”

“至于他之前经历过什么,我也不知道,那应该是……他16岁以前的事了吧。”

大雾,森林,枯叶,毒蛇。脚步,犬吠,追兵,黑夜。幽闭,惩罚,刑具,鲜血。参观,尖叫,死亡,道歉。

鹿苧猛的睁开了眼睛,心脏狂跳不止。他坐起身点亮了床头灯,便坐在床上发了很久的呆。他双手抱住膝盖,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又过了良久,似是终于明白一时半会儿可能睡不着。鹿苧叹了一口气,认命般下床,推开房门,不料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已经有人了。那人听到声响回头,似有些惊讶,浓重的黑夜让鹿苧看不太清他的眼神,因此遗漏了那一丝探究的目光。

“队长?你没睡吗?”鹿苧看他喝到最后,除了自己和玉婉卿提前离席,另外三个人像他喝这么多,都已经睡得像死猪一样了。辛沉海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不是那么困,你呢?”鹿苧垂眸:“做了梦,醒了,睡不着了。”辛沉海朝他走过来:“做噩梦了吗?”鹿苧愣了愣,下意识的点了头。

辛沉海很高走过来时,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上位者的优越,那是刻在贵族骨子里的东西,在辛沉海的身上却并不令人厌恶。鹿苧看着他瞳孔微颤,在身后的手不自觉的绞紧,辛沉海在醉酒后有意无意泄露出的真实气质,让他感到熟悉,也熟练的僵硬起来。“鹿苧。”对方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面前,瞳孔背着月光,黑沉沉的一片,“你怕我吗?”鹿苧往后退了半步,勉强笑了笑:“没……只是感觉你和没喝酒之前不太一样……”

“走吧。”辛沉海作为队长,没跟他计较,他走到楼梯口,转头看他,“一杯红酒,应该会让你好睡一些。”鹿苧盯着他英俊的脸,兀自呆了一会儿,没动作。而对方也很有耐心的没催他,就安静的站在原地等他,一副不等他过去,就不迈步的架势。约莫大半分钟后,鹿苧轻声走了过来。

辛沉海等他走到身边,才转身和他一起下楼。

两人都没有说话。

被自动清洁系统收拾干净的大厅,在月光下格外冷清,响在灰色石梯上的细碎脚步声也格外明显。狂欢之后,大家都睡了,怕吵醒楼上的人,他们便摸黑到了厨房,只点亮了厨房的灯。

“去拿两个高脚杯。”辛沉海找着不知道被收到哪里去的红酒,轻声对鹿苧说了一句。

很快,他找到了酒,但鹿苧还在慢条斯理的洗杯子。细长而白皙的手指轻轻擦过杯沿,挽起的袖口旁有已经愈合的伤,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身体清瘦,但又不缺乏力量感,明显的幼态下藏着不甚明显的爆发力。鹿苧微微低着头,从睡衣领口处延伸出一段莹白的颈脖,正当在光下,像是温润的暖玉。

“队长。”他关上水龙头,稳稳当当接住了辛沉海打量的目光,将酒杯递过去。

辛沉海自然地接过,为他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深红酒液在酒杯中打着旋,构成让人迷失的漩涡。修长的手指松松把着酒杯,似是生来就应该握住这些,而非枪械。

鹿苧做好了被询问的准备,却没想到辛沉海到最后也没有开口,只是让他早点休息,并附上一句敲打扮的话:“好好休息几天,任务已经下来了,接下来还有场硬仗要打。”

毕竟,“鸢”使人为豢养的鹰,作用便是啄去那些拦路虎的眼睛,要他们的命。也不存在感情,大家都是拿钱办事,一手交钱,一手索命罢了。

这个道理,鹿苧可太熟悉了。

看个乐呵哈。大家开心最重要

第3章 出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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