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当枪手这种事，总之不怎么光彩。陆一凡模仿网上资料起草了一份保密协议。又准备了自己小说的大纲和人设。他要确保万无一失不会泄露，这件事一旦被发现他就完了。

数九寒天，街上几乎没有一个人，咖啡厅的热气氤氲在窗玻璃上。白茫茫的视野里出现一抹突兀的黑色，穿过模糊的风雪正往这边走来。

风铃乍响，秦筝推门而入，和陆一凡四目相对。

陆一凡一愣，看到是个清瘦高挑的年轻男孩，留着过长的黑发，近前时头发上还有晶莹的雪花。一张脸稚气未脱，青涩有余，望着他的眼神，却有倨傲的凌寒。

他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位神秘大佬的真容如此稚嫩，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不是看不起未成年，而是学生怎么做全职代笔？

秦筝在他对面坐下，淡淡地看着他：“你就是绿洲？”

陆一凡示意他面前的咖啡。

“我怎么称呼你？”

“秦筝。风筝的筝。”

好家伙，还真是小孩子，这么容易透露真名。陆一凡心说，连个笔名都没有。

他像查户口似的，端着咖啡打量他：“成年了吗？”

秦筝的神情淡如清水又平静无波：“当然。”

“在上高中？”

“不念了。”

“怎么不念了？”

“打架。”秦筝不愿多言，在心里腹诽，这跟交易有关系吗？

陆一凡也能理解，像他这种性格肯定跟人处不来。

他把厚厚一沓小说大纲交给他，他只翻了两眼，并不感兴趣：“我不需要看这些，我有自己的想法。”

他的傲气让陆一凡颇为稀奇，也如获至宝。

“如果没别的问题，我们就可以合作了。稿费按字数结，长期合作的话，按收益分成。”

秦筝很爽快，几乎没看协议就刷刷签字，陆一凡不解：“你写的这么好，为什么不自己写，而给别人当枪？”

秦筝顿了一下：“以前自己写过，但没人看。”他抬起头，颇有些幽怨地盯着陆一凡：“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好的运气，而你的名气，却被你拿来挥霍。”

看他又要高谈阔论，陆一凡立马打断，收了合同就起身走人。

世界银装素裹一片。洁白的雪地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

他的心情从未有过这般舒畅。他有才，他有名，强强联手，一箭双雕。